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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婚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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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唤醒我时,我已经神清气爽,看到枕边有一封信,是墨离留下的。
他并未在信中多说什么,说了一些他的情况,最后说了一句,若昨晚不是他来,我早已魂归西天了。
我不在意的一笑,我知道是他,才会安心睡着的。
白梨进来为我梳妆打扮,我一向不喜欢他人服侍,白梨做这些一向得心应手,我再自己整理一下,两人足以。
她一边替我梳头,一边说道:“公主,哥哥传来信说他已经安排好手下的人了,随时可为公主效劳,只是需要公主襄助,他便可以近身侍候。”
白梨的哥哥白靖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一手训练的“镜面人”的首领,让他近身服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宫中能近身服侍的除了宫女,就只有太监了......
想到这,我扑哧一笑:“白梨,你想让你们家绝后啊,还让你哥哥近身服侍呢。”
白梨脸一红:“公主说哪去了,我们兄妹的命都是公主救的,公主还赐予我们皇家的姓氏,如此大恩,我们二人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情。”
我心中感激,救他们兄妹的命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得到他们生死相随。
想到这,我有几分过意不去,他们二人本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却要和我一起卷入这水深火热的前朝后宫的斗争。
我正胡思乱想着,白梨已经为我打扮好了,我看着镜中人,扯了扯嘴角,镜中那人也扯了扯嘴角。
我状似无力的一声哀叹:“白梨,你说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嫁给了煜国的皇帝呢,我白慕萱要嫁也应该嫁给一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逍遥才子啊,就好像,就好像......”好像什么,竟然一下子说不出来。
桐国不缺豪门子弟,自然也不缺江湖名士,但他们都与我心之所向相差甚远。
白梨本来对我自恋无语,听到我咽住了说不出来,略一思索,眼睛突然亮起来:“奴婢知道了,就好像墨先生那样的。”
墨先生?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无论是外表品行还是才华性情,都可以说是我心目中夫婿的完美标准,可是听到白梨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慌,他可是墨先生啊,我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双目一瞪,似是想震慑住白梨,又是想说服自己:“白梨,你可不要乱说啊,墨先生是我的师父,我可从来没有对他有非分之心。”
白梨“呵呵”一笑:“公主,其实,奴婢看您与墨先生站在一起时也十分般配啊。公主也不要伤心,奴婢听闻煜国皇帝也是人中之龙,您不一定会失望的。”
我微微一笑,不接她的话,煜国皇帝再怎么好,他也不是我能托付真心与一生的人,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期望,怎么会有失望呢?而且我来这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稳住他,护我桐国河山。
册封典礼着实无聊,金銮殿上,我略略的打量了皇帝一眼,确实令人难以忘却,不可思议的英俊脸庞,仿佛神来之手所雕刻,巧夺天工,每一笔每一划都计算的恰当绝处,一身黄袍凛凛威风,那不怒自威的气质更是让他宛若天神。若不是我见过墨离那惊天地泣鬼神妖精般的美貌,我真的要为他外表所迷惑了。
他见到我,眼神迷惘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淡漠,我自知我的容貌美艳,若是在青楼之中,一笑何止万金。我盈盈一笑,他一愣,并不生气,却也勾起了一抹玩笑。
他侧头与身边的侍卫说了句什么,侍卫也向我看来,我早已收起了先头的笑颜,神色淡淡,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皇帝的近身侍卫,黎忠。一个忠字,足够代表了他的赤胆忠心。
若说皇帝的眼神是淡漠,那他的眼神就是冰冷了,他就像皇帝身边的一块冰雕,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近者格杀勿论”,唯有皇帝对他说话的时候,才像是一个人。
他看我时候,我竟然被他那股寒气所摄,哆嗦了一下,只是我掩藏的很好,没有被他看出来。
夜晚来的很快,至少比我预想中的快。还是白梨一个人侍候的,帮助我沐浴更衣。
老实说,我并不害怕与皇帝有肌肤之亲,不过是一副皮囊,他拿去便是,只是他若痛痛快快的要了我便罢,若是成心羞辱我,我又当如何?
皇帝来时,只身一人,吩咐白梨退下,便坐到床边,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言不发。
皇帝的视线看的我颇不自在,即使他的眼神中不带任何一丝欲望,被任何一个男人如此看着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而且还是被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更何况,我几乎什么都没穿,身上清凉,只着寸缕。
我的脸渐渐烧了起来,本来凉爽的秋季却偏偏让我出了一身的汗,我咬牙坚持,毫不避讳的与他双目对视,想要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些什么。
皇帝的眼眸闪过一丝促狭的笑:“皇后如此看着朕,是在暗示朕什么吗?”
我暗恼,却毫不留情:“皇上,若是臣妾需要暗示什么,请皇上明示。”
皇帝似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确实,不需要暗示什么了。”
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连墨先生都曾夸赞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若是这样还要“暗示”他什么,那只能是他“不行”了。
我被他打量的更不自在了,身体绷不住的一僵。皇帝好似没看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道:“入秋了,天有些凉,当心些。”披在我身上,替我系好丝带,并未有什么不自然。
终于不再“赤裸”以对,我呼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却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皇帝从架子上取下棋子棋盘,不咸不淡道:“陪朕下棋吧。”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又出了身冷汗。
见到我的反应,皇帝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我......”我心一横,所幸就照实说了:“臣妾不会下棋。”
这是实话,却把皇帝惊到了:“堂堂一国公主,不会下棋?”
我使劲瞪他,不客气的说:“不会下棋怎么了,谁规定公主一定要会下棋?”
皇帝倒笑了,眉许之间染上了几许色彩:“那你会什么呢?”
我会什么呢?我会的都是墨离教我的,武功、医术、兵法都是他的授课内容,但至于女子都要学习什么女红、琴棋书画,除了墨离将他那举世无双的琴艺传授与我,其他的,他都没有教过,问他为何,他苦笑:“我也不会。”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愿意学了。
我略一思索:“皇上希望臣妾会什么,臣妾学便是了。”
皇帝依旧笑着,只是笑意中多了几分冷冽,我看出来却不点破。
皇帝不再看我,自行脱下身上的龙袍,只留下身上的中衣,弹指灭灯,黑暗中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朕也倦了,早些休息吧。”在床上躺下,却为我空出一半的位置。
我僵直了身体,半晌也未敢动,直到感觉皇帝气息渐稳,才在身上套上一件衣服,合衣躺在床上,仍旧一动未动。
夜色深沉,只听到皇帝浅浅的呼吸声,和我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难以入眠。
终于有了几分困意,入睡之前,我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却没来得及想怎么解决,便跌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