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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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星光微弱，大雨滂沱。
寂静的宽阔马路上，一辆马自达如白色闪电飞驰而过，溅起大片水花。
车子犹如脱缰野马般驶出东京，灵活的在蜿蜒山道上穿梭，仿佛这阻碍行动的暴雨根本不存在，什么都不能阻挡他。
白色跑车驶进另一座城市。
车速慢慢减低，直到稳稳停在路边，车子熄火，却再没什么动静。
“可恶！”驾驶员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掌跟传来的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这里的雨也很大，顺着前窗玻璃流下，模糊了车内人的视线。
一道闪电撕破夜幕，照亮了大地，把驾驶员耀眼的金发紫眸照的清清楚楚。
男人双手微抖，青筋暴起，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幽深的黑暗，坚持半晌，最终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任凭生理盐水不听话的涌出来，打湿了黑色裤子，细碎的啜泣从他咬紧的牙关溢出。
“苏格兰……苏格兰……夏明……前辈……”
“抱歉，降谷，我的卧底身份被那群家伙识破了，唯一的退路恐怕就是另一个世界，我的小公主就拜托你了，零君，再见。”
前辈留给他一条突兀的留言，就这么死了。
死在黑麦的手里。
杀了自己最尊敬的前辈的混账家伙竟然冷冷的丢下一句“对叛徒，要回以制裁”，扬长而去。
而他，在对方是组织重要研究员的姐夫和对方毫不留情处死了叛徒的丰功伟绩下无能为力，反而要忍辱负重保全自己。
“黑麦，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你！”
露出微红的眼眸，金发男子信誓旦旦的宣布，眼神冷凝如终年不化的冰川，带着野狼般的狠厉噬人。
男子的目光渐渐上移，落在一栋公寓楼的某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天微亮。
他走出车子，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爆豆般的响声，似乎是在车子里窝了一晚上憋的。
男人在路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罐咖啡醒神，公寓楼的玻璃门打开，一个穿着浅杏色运动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男人眼睛亮了一下，悄悄打量着对方。
褐色长发束起来，紫蓝色的发带格外扎眼，那双和前辈一模一样的眼睛带着不谙世事的纯善，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礼貌的微笑点头，看上去和他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这就是前辈的妹妹吗？”男人自言自语，他眼眶一胀，有些狼狈的低下头，逼回丝丝热流。
见到了真人，男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出现在对方面前的时候。
坐回车里，刚打着火，车窗忽然被敲响了。
男人警觉地抬起头，却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瞳孔骤缩。
怎么会是她？
对方再次敲了敲车窗。
深吸口气，平复了情绪，男子摇下车窗，露出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早上好，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有事吗？”
浅杏色运动服的女孩语气平和的说：“这位先生，同样的话也是我要问你的，请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看吧，连敏锐的直觉都像极了前辈！
男人眼神一闪，不懂装懂：“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找你有事更是无从谈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们见过，”女孩笃定的说，“在神奈川车站的月台上，我哥哥在教一个小女孩弹贝斯，你站在我哥哥后面跟他说话。”
“不可能。”男人脱口而出。
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天，但是他当时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人在附近偷窥。
女孩一把拉开车门，径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偏过头看他，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解释’的表情。
想到前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固执脾气，降谷零头都大了。
女孩却嫣然一笑：“这下不装不认识我了？”
“我……”降谷零一时语塞。
女孩又问：“是我哥哥让你来找我的吗？”
“是，”降谷零气短的承认了，然后忍不住板起脸，带点训斥语气的说：“你能不能有点戒心，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因为离家之前我哥哥说过，他只会把我的住址告诉绝对可信的人。”女孩认真的说，清澈的目光让降谷零沉重的心又闷痛起来。
面对前辈唯一的眷念，他要怎么将噩耗说出口？
“如果我追查过来杀你的呢？”降谷零神情严肃的反问。
前辈和妹妹的不同之处就在这里吧，并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女孩还有一点傻乎乎的天真。
“你不会的，因为你和哥哥给我的感觉很像，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去相信的一身正气。”女孩坦然回答，随机无所谓的摊手耸肩，“就算万一你是坏人，那也无所谓，如果哥哥能让那种人追到这里来，就说明他已经……”那样的话，好坏又能怎么样呢？
降谷零摇摇头，苦笑道：“做人不可以这么悲观，活下去才有希望！”
女孩猛地转头盯着他，双手扶在他肩上，有些惊慌的问：“什么意思？我哥哥怎么了？”
降谷零没想到对方如此敏感，一时竟没想到描补的话。
“你说呀，是不是我哥哥出事了？”
“……”
想说你哥哥很好我就是受他所托来看看你，降谷零张张嘴，却开不了口，一团裹着针的棉花堵在心头，扎的生疼。
“他死了？”女孩的指甲刺的他肩膀皮肤微痛。
“对不起……”
鼻子一酸，降谷零忍不住闭上眼睛。
久久的沉默后，女孩嘴唇翕动，声音十分微弱：“谁干的？”
“我不能告诉你。”
女孩摊开手，白皙细腻的手掌，并不像她的哥哥那样因为勤加练习而长了枪茧，她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怕死！”
“我怕！”
降谷零颤抖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搭上女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不会让前辈白死，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出事，前辈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未江。”女孩闷闷的说。
“什么？”
“我的名字，丹羽未江。”
降谷零苦恼的皱眉：“丹羽？原来前辈骗我啊，他说他姓皆川来着。对了，我叫安室透。”
谁知女孩斜睨他一眼，顶着一双小兔子似的红眼睛嗤笑：“骗人！”
“诶？”身为公安精英骨干，撒谎从不心虚的降谷零一脸懵逼。
“哥哥说了，他的朋友叫降谷零，是个脸嫩的黑皮。”
“前辈连这个都告诉你……”降谷零这下算是明白了，在最尊敬的前辈心里，自己的地位连妹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把自己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妹妹，结果只告诉自己一个模糊的住址真的大丈夫？
前辈，你所谓的天真善良的小公主就是眼前这个白切黑么……
虚弱的扶额，降谷零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好了。
假设降谷零的内心是个同心圆，求零君的心理阴影面积。
解：可求全心面积，因为都是阴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