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冬去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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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某城市的豪宅区
“妈，来尝点这个。”
“吃不下，闻着也闷得慌。”
“妈，那你把牛奶喝了吧！”晟钥微笑着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吴梓接过女儿手中的牛奶，闭上眼似很艰难的喝下牛奶。晟钥看见重病的母亲，已经完全消瘦得脱像的脸，和想到越来越减少的食量，心中焦急但是又没有办法。家人已经全面封锁了母亲得了绝症的消息。只愿在母亲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过得开心。
“钥，奕怎么还不回来呀！”看着女儿，任她为自己擦留在唇上的奶沫。
拿着面纸的手顿了顿，抬头微笑，“就快回来了，昨晚接到他打的电话。说是这两天的飞机。”
城云机场
已经下连绵了几天的小雨，今天突然一下子停了。阳光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窗射了进来。照在南来北往的旅客身上，暖洋洋的使心情也就轻松了很多。太阳只有在冬季才是温暖的；只有在这个季节才不会灼伤人的眼睛。唯一不足就是太少了，人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觉得寒冷的。从外到里，从身到心。
黑色的风衣，墨镜，简单的一个行李箱。步伐轻快，举止幽雅。吸引了无数旅客及空乘人员的注意。唧唧喳喳在他背后议论着。
“哇。真是帅呀！”
“好有型呀！”
“而且一看他就知道很多金！”
“真是我的偶像呀！”云云。
走去大厅，取下墨镜。一束阳光钻出云层，来到了他身上温暖他，只是那束光想尽了办法也温暖不进他的心里。
换上拖鞋，把行李交给钟点工。往外婆的房间走去。
“外婆，我回来了。”试着向小时候一样喊着。
“嘘。”
晟奕凑近一看外婆已经睡着了。
晟钥把儿子叫到客厅。“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吧。先去休息会儿吧！你外婆醒了我再叫你。”没有向其他母亲一样对儿子的回来欢天喜地。
“好。”习惯了母亲的言语。然后上楼。
这是一幢三层式的别墅，四周的硬件设施很是完备，保卫工作也是一流的。以前住的房子还留着，只是没人去住了。
换了身衣服。走进车库。打开很久没驾驶的坐骑的外罩。
近几年国家大搞道路建设，什么乡村公路，城间公路，跨省公路方面都取得很大的成就。原来要花几个小时的车程的路一下子缩小到只需几十分钟。
出了高速路，来到一座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的城市。穿过城市的一条主干道，在左拐进一条几乎只有外面一半宽的街道。街道上如今已全成了商家的聚居点，大大小小的商铺，饭店，旅馆。摊贩在大声叫嚣着，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硬是被挤得满满的。按了几次喇叭才挤出曾经空荡荡的只被用来储存货物的街道。在左拐进入一条布满煤渣的公路。这条路是一条盘山公路，沿山绕了两圈。
在一处新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房子的背后有一条蜿蜒的泥泞的上山小路。他跳下车走了上去。路两边的草上还有未蒸发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一些干草末沾了一鞋。越往山上走，雾气也越大。让人感觉深不可测。不知名的鸟儿在山林间不耐寂寞的叫着，邀请着它的同伴。
来到了一处空旷地。那块空旷地上竖着两块墓碑。
一块写着：
父亲亓成武 生于公元xxxx年x月x日————卒于公元xxxx年x月x日
母亲苏兰 生于公元xxxx年x月x日————卒于公元xxxx年x月x日
孝女亓樱 立于公元xxxx年x月x日
而旁边一块小一些的墓碑上赫然写着：
亓樱生于公元xxxx年x月x日————卒于公元xxxx年x月x日
把手中的菊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拿出打火机把纸钱点燃，熊熊的火焰，刺激着他冰冷的心。双膝跪下给亓樱的父母叩了三个头。再来到亓樱墓碑前。举起手，双手轻轻地柔柔地触摸着冰冷的墓碑。心里所有的伪装一下子全部都崩溃了，积压的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努力想要控制不要发出声音，但是任凭自己咬破了嘴唇，哭声还是溢出了齿缝。抱着墓碑像个孩子一样哭着。一时间山林里的鸟儿仿佛也感应到了这份哀伤一样，都停止了叫声与打闹。
刚为他们的墓除完草，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在亓樱的墓前挖了一个小坑把自己的一小扎头发像几年前一样埋了进去。
“让它陪着你吧！”望着墓碑。“这是我新长出来的头发。”
戴上墨镜，依依不舍地起身。当进到车里时，才发现全身已经被淋湿。不生气反而笑了，“樱儿，你又让我淋雨了！”调转车头后，深深地望向已经被云雾遮住的地方。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口，在怎么痛也没有人再在耳边叨唠，身边聆听了。那个人，那个在我的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人要是在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再在无尽的岁月里孤独了。真后悔没有牢牢的锁住你，紧紧的抓住你，所以你才从我身边离开！以后的日子能到我的梦里来么？但是好像这样的祈求都已成奢望了呀！因为你竟然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梦境。来吧！你不要怕会打扰我！即使是只能在梦里见面我也会很满足的呀！
天呀！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夺走她！为什么你总是闭上耳朵不回答，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世间的悲凉！原来你也只是个不懂这时间情爱的可怜人呀！
发动引擎，车轮在地上画上了两道深深的辙痕。
“奕，这次你可不要再走了！”外婆枯瘦的手覆上晟奕的手。声音有些微弱。
“不走了外婆。您放心。”
“嗯。这才乖！”闭上眼睛，语气有些无奈道，“外婆老了，你也见到了。”用手捏捏手，“看都只剩下一层皮了。可能，熬不过这个冬了。”
“外婆您没事的，不要多想。”使劲握了握外婆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嗯，我还等着你好好孝敬我呢？”摇摇晟奕的手，“改天带个孙媳妇回来吧！”
晟奕的手明显一滞。忽又笑笑，“就听外婆的！包您满意！”
“好，好……”外婆又昏睡过去了。
为外婆掖好杯子，后除了房间。
“妈。外婆睡了。”
“嗯，过来。”
“什么事？”
“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
“哎！”知道就会是这样的，顿了顿，“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父亲去年过世了。”
“是嘛。”一贯没有表情。
“出国之前去拜拜他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妈。你还爱着他吧！”
“……不爱！”没想到晟奕会这么问。
“那我也不爱！”转身上楼。为什么还要去祭拜，那种人值得吗？不是他自己和母亲怎么会生活得那么痛苦。我不要原谅这种人！
“……”
凉城。
“哈真是稀客呀！”谢路拍拍晟奕，把晟奕拉进屋。
“你现在生活得不错嘛！”晟奕看着如今已经完全发福的谢路。
“哎，谁叫我娶了那只母老虎。从此我就变成这样了。”摊摊手一脸委屈。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晟奕真的为谢路高兴，也羡慕他，“真没想到，你会变成如今这样。”
“说实在，那母老虎一天不在身边，我一天不被她骂还真不习惯。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叫她回来。”
乘谢路打电话的空挡，晟奕顺便观察了一下谢路的家。房子不是很大，三室一厅。简单的装修，布置得却很温馨。一看就知道主人很用心特别是在这样的季节感觉很温暖。在往里望去，看见了一面挂满了照片的墙。鬼使神差的向那面前走去。
“这是我老婆一定要求装修的。”谢路来到晟奕身后，指着墙上的某个地方，“你看那时我们多年轻呀！”
“……”
谢路见晟奕没有回答他，看向他，只见晟奕的眼神看着左上方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那人蹲在花丛中，笑得多么灿烂呀，好像能听到她的笑声一样。谢路不经意见看见晟奕竟然望着照片勾起了嘴角。但又很快恢复了。似有些苦涩。
谢路看着这样的晟奕心中不免有些叹息。一直以为亓樱只是转学的晟奕，到处打听亓樱的消息，但是都石沉大海。也不知道他后来下了多大的恒心四年的学业两年就修完了。兴冲冲回来重新找亓樱的晟奕却得知亓樱早已经在一年前过世的消息。那时阮毅受的打击非常大，有谁会忍受自己付出努力等来的却是爱人早已不在的噩耗。任谁也无法承受吧。谢路见到这个他一直认为坚强的的人却在亓樱的墓旁哭得撕心裂肺。整整守在亓樱的坟前哭了三天，整整守了亓樱一个月，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虽这几年也有联系，说得也多是叫帮忙清扫一下亓樱的墓罢了。
“毅……”谢路想换话题。
“我没事。”侧过脸去看向谢路。
“去看过她了吧？”
“嗯。”
“你呀也应该为自己想想终身大事了！”用手指着儿子的照片。
“长得不像你，像那个刁蛮女比较多。”
门被推开。“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人！”
“辛格，你还是那样，嗓门很大！”
“呵呵。我是没变，你到是变化很大！”刚进门的辛格把晟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你都当母亲了，我还不变怎么行！”晟奕难得的笑道。
“谢路，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煮饭！”辛格对着谢路喝道，可以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谢路很委屈了看了辛格一眼，当看到辛格杀人的眼光后，缩了回去，“知道啦！知道啦！”说完就要走。
“慌什么。去吧门口的菜提进来。”辛格吩咐道。
谢路只有顺从的按照辛格吩咐的做，一副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样。这些看在晟奕眼里也是惊奇，心想，这是那个同窗好友谢路吗？
不过谢路应该是觉得幸福的吧！
“呵呵，来做。”辛格欢喜道。
“辛格我想让你帮个忙。”
半分钟后。“什么？”辛格连忙拒绝，“这怎么行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去骗人！”
“但是我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晟奕顿了顿，低头道，“我不想去招惹其他的女孩。”
辛格倒茶的手晃了一下。
外婆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季，三个月后永远与世长辞。不过她也见到了晟奕带回来的孙媳。也算了无遗憾了。
2008-10-15 15:11:33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冬去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