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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十一章 负气背行东南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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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王府的宴会厅里欢笑不断,惊鸿从容的应对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内院里翩然和思媚互相对看,过了一会玉可梵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的给她们讲述起早朝时惊鸿夺得状元时的风姿,翩然更是气闷,她打心眼里第一次对这里的制度问题起了不满之情,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去科举,凭什么她明明前几次的考试都拿了第一连个殿试的机会都不给她,原来这个就叫男女有别啊。翩然的闷气可是生了好几天了。
思媚见玉可梵识相的过来了,忽然一拍桌子道:“他们在外面大宴宾客,把酒言欢,我们何不在这里小宴一下,也把酒言欢下呢。”
玉可梵点头表示赞同,翩然还是没有心情,尤其看到玉可梵心里更不是滋味,似乎他脸上就写了“状元”两个字,皱着眉头正要拒绝,一抬头看到玉可梵清澈的狐狸眼睛,一计突上心头,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乐道:“好哇好哇,我刚好想起来这有个地方藏了几壶好酒,正好平时哥哥不许我动,今天我就偏偏的把它统统动了,哼哼。”
思媚和玉可梵有些难以接受翩然变脸的速度,都呆了下。
“我去拿酒,”翩然站了起来,一拍玉可梵的肩膀到,“玉小狐,你去前面给我们拿些好菜来,媚姐姐帮我去把琴拿来,我们一会边品酒边弹琴边吃菜,岂不是比他们外面的人更是自在几分。”
三人分头迅速行动,很快就在后院这里摆了一小桌,翩然给思媚与玉可梵一人斟满了一杯酒,道:“这个啊,叫做梨花酒,很是清香呢,你们尝尝如何?慢点喝哦,我先给你们弹一曲助兴!”
思媚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玉可梵眯起了他那双漂亮狭长的狐狸眼,看着翩然,手上优雅的拿着杯子,似笑非笑,说道:“这么积极?莫非给我们酒中下了药?”
翩然本都坐好在了琴边,听到玉可梵这么说,气恼的站了起来,手按在弦声嗤嗤做响,翩然瞪着玉可梵道:“玉可梵!你居然怀疑我!你别把你那套狐狸的作风加在我的身上!爱喝不喝!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就给我立刻消失!”
玉可梵赶紧住嘴,眼中又浮起无辜的诱人神色,忽闪了几下眼睛,看着翩然,讨好道:“对对对,我又错了,翩然莫气莫气,生气会不漂亮的。我好想听你弹琴唱歌呢,还没听过呢,对吧,游姑娘。”
“是啊是啊,这冷玉公子遇见了雪舞公主自然全都成了错了的,玉小狐,笑死我了。”思媚大失雅观的俯身在桌上笑将起来。
玉可梵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翩然,直到翩然消了气坐了下来。
翩然深深吸了口气,甜甜道:“那翩然就为你们弹上几曲,你们呀肯定都没听过呢,你们先喝酒吃菜啊。”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作牛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作牛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翩然轻轻的弹唱起红颜,时不时符合歌景的冲思媚和玉可梵嫣然一笑,笑的玉可梵心里真是想这一世英名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愿意来生作牛马,也要与眼前人天涯相随。
一曲唱完,一壶酒也见了底,思媚看着玉可梵痴迷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那同样情况的弟弟,便冲翩然笑笑说道:“翩然啊翩然,你唱的红颜可是你自己?红颜祸水,祸水红颜,我的祸水妹子啊。”
翩然娇嗔道:“媚儿姐姐你又笑话我了,自己分明也是美人儿,倒是每次拿这来取笑我。”
“醒醒了,冷玉公子。”思媚猛的拍了下还在沉醉中的玉可梵,冲翩然乐道,“你瞧,我倒没见过哪人冲着我这么大方的掉口水呢。”
玉可梵又被闹了个红脸,慌忙掩饰着拿起酒又倒满了壶,略略尴尬的道:“游姑娘,这梨花酒真的很是清甜呢,再喝点。”
“媚姐姐,你酒量不是不错么?”翩然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玉小狐,我再专门给你唱一首歌吧。”
思媚好奇的看着翩然问道:“专门为他唱的?什么歌?”
“白狐。”翩然轻笑着,双手抚起,声音渐渐跟着吟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思媚和玉可梵三壶酒下肚,思媚眼睛开始迷糊了起来,手撑了下巴,摇摇晃晃的嘻笑道:“这唱他呢还是唱你呢……呃……我头怎么这么晕……呃……这酒后劲可真……”
话没说完,咚的一下头砸在了桌上,立刻睡着,手上还捏着杯子。
“不行……了,”玉可梵头也晕的厉害,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揉着头,眼神开始不清,“我怎么……这酒……”
翩然继续弹唱着,笑意吟吟的看着玉可梵,眼底却隐隐起了泪水:“出鞘剑,杀气荡,风起无月的战场,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儿女情前世帐,你的笑,活着怎么忘。美人泪,断人肠,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绝别诗两三行,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绝别诗两三行,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玉可梵努力举起手,指向翩然,轻声道:“酒……你……”
“咚”,也倒了。
翩然停了抚琴,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摇了摇昏过去的两人,喃喃道:“对不起啊媚姐姐小玉子,我下的药很轻的,一个时辰就能醒了,不会出问题的。对不起了。”
一不做二不休,翩然把游思媚和玉可梵身上的带着的银子搜罗了个一干二净,两人看来都是有钱人,银票随身居然都带这么多,这皇子一年俸禄才四千两银子,他们两人加一起这会身上居然带了一万多两银票,还是通用的,碎银子装了满满一荷包,翩然把方才匆匆写好的字条塞到游思媚手上,用力拧了把玉可梵手感颇好的脸,趴在他们耳边说:“对不起,我走了……再见……”
闪出门,顺手打晕了守在门外的四个丫鬟,溜到自己房间,匆忙换上男装,再提上两件衣服,装好银票和几个首饰,飞一般的趁着黑夜和外面的高歌欢笑,翩然从王府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直奔城外马场,喊醒了马场主人,买了匹好马给了银子顺便把马场主人也打晕在地,喃喃的抱歉抱歉说了个不停,便驾起马飞奔而去,趁夜前行。
正所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