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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八章(上) 曾忆儿时扑粉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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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孝帝的一颦一笑进行着,翩然坐在边上有些无聊的看着厅中还在进行的歌舞,惊鸿依旧面色坦然的老练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的敬酒的人,时不时再应付下周遭诸位的客套疑问,翩然心里很是有些纳闷,皇帝特地给他们接风,这宴会也宴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有别的指示,难道就是单纯的请他们来吃上美美的一顿?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正想着,孝帝就温柔的开口了,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惊鸿和翩然道:“惊鸿,翩然啊,若朕没记错的话,你们都十三岁了吧?”
惊鸿和翩然赶紧站起来回话答了声:“是。”
孝帝笑了笑,挥挥手道:“坐下说话,莫非真的多年没见与朕也生分起来了么?”
笑倒是笑着,可惜那笑没进到眼底,翩然看着长的超象当年的弘哥哥的人用这样的表情和她说话,自己有些不大舒服,惊鸿倒一脸坦然,自己当初在很多人面前其实就是这个样子,说起来这皇宫里保养的也真是好,孝帝今年四十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英姿犹在。
两人想归想,都还是乖乖坐了下去,再等着吩咐,毕竟不是以前那样,万一闯祸以前还可以装幼齿糊弄过去,现在虽然也才十三,可十五就算成年人了,何况皇室王族的人本来都成熟的早,再装就离谱了。
孝帝见众人都停下了谈笑,除了还在歌舞着的人外厅里倒很是安静,于是孝帝又一挥手,那些歌着舞着的人都训练有素的一俯身退了下去,这下更静了,孝帝温和的看着翩然和惊鸿,问道:“朕听闻你们都拜了卓韶邑为师,也曾听闻这卓韶邑卓先生不但是位神医,文治武功也乃当世少见的高人,不知你们都从卓韶邑卓先生那学了些什么呢?惊鸿你先来给朕说说,今天是家宴,我们就当聊聊家常,不必诸多礼节,想来你们小时我可都是抱过你们的哦。”
惊鸿挂着无邪的笑看着孝帝,一拱手,道:“回禀皇上,师傅教了我一些入门的武功和些许阵法类的东西,这几年我多在军营,所以其实很少见到师傅,师傅素来行踪不定,我能得他传之一二,已是大幸了。”
孝帝颔首,又看了看翩然道:“然儿学了医术朕也已知道了,女孩子学些这个倒也不错,朕来之前去过太后那,看到母后身体居然确实有些好转之态,看来然儿确实学的不错。却不知除了医术,还学了什么呢?”
翩然心里略略想了想,也甜甜的天真的笑着回答道:“回禀皇上。师傅还教了翩然读书作诗和一些乐器。”
“哦?”孝帝面上浮起一丝疑惑,眼中却略略的显现出一些好象松了口气的样子,“卓先生没教你些武功或者兵法布阵么?”
翩然赶紧摇头,说:“我不喜欢那些呢,除了医术我学的最多的还是音律了,其实我倒没觉得师傅武功有什么厉害呢,反正我也不懂。”
孝帝笑了笑,看了眼身边的皇后,皇后会意接过孝帝的话,柔柔的看着翩然,笑着说:“雪舞公主天人之貌,学武功许是真的有些不符呢。倒不知本宫可否有幸能听到雪舞公主在此赋曲一首呢?”
翩然手心有些出汗,这宫廷里的人说话都步步为营,还好来之前就和惊鸿商量好了,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告诉别人自己会武功,就连惊鸿也不能太过显露,毕竟他们的身份在那摆着,总不能压了皇子们的威风,眼下皇后要听曲,怕是试探之心更多吧。
“能为皇后娘娘奏一曲,翩然之幸。”翩然笑着,“可是我没有带乐器呢。”
“雪舞公主平日学的最拿手的是什么乐器呢?”皇后娘娘也笑。
“回皇后,”翩然继续笑,笑的眼睛都僵疼了,“翩然所学不多,对古筝和秦琴还稍微埝熟一些。”
“宸妃,”皇后笑着转看宸妃,温和的说,“本宫听闻宸妃的古筝也弹的甚好,皇上年前不是正巧赐给你了部好筝么?这名儿是什么来着,本宫倒是忘了呢。也是,不懂音律的人就这样。”
宸妃静静的看着皇后,倒是一脸镇定,答道:“回皇后娘娘话,臣妾那确实有皇上所赐的万壑松风筝一部。”
“那可否先借与雪舞公主,为大家赋上一曲如何?”皇后道,又看着翩然,“雪舞公主可介意在此抚琴?”
翩然心中虽然不很情愿,但也很是无奈,保持笑容继续回答:“翩然儆遵皇后娘娘之命。”
宸妃赶紧吩咐贴身侍女回她的宫里拿筝,皇后看了看孝帝,孝帝举杯朝众人笑着道:“诸位卿家尽管尽兴,别拘了性子。”
翩然和惊鸿对看了眼,翩然敛下头,悄悄说:“我的天,这里说话能把我累个半死,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惊鸿也微微低了下头,悄声道:“没事的,我觉得这皇帝对我们没多大恶意,怕是皇后瞧你样貌在那嫉妒呢。”
“说话太费劲了,”翩然轻叹,“我们别忘记这么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呆会我更不晓得弹怎么才好了,唉。”
“既然她存心考你,你就尽管拿出本事来,弹个琴她又吃不了你,出了丑的话倒是让别人有了把柄说笑了。”惊鸿想了想,严肃的说。
翩然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弹个什么好。
孝帝又发话了:“惊鸿,你和翩然两人在那小声的嘀咕什么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何。”
惊鸿抬头笑着说:“回禀皇上,妹妹方才问我她一会弹什么曲子好,我瞧着她有些紧张,便说了个笑话给她听想让她放松下呢。”
“哦?什么笑话?说来让大家都听听如何。”孝帝道,一句问话的口气说出来就成了不可抗拒的命令。
惊鸿站了起身,故意轻咳了声,冲四下一福,然后笑吟吟道:“话说一日侍郎、尚书、御史三个高官走在路上,看见一只狗从三人面前跑过。御史藉机会问侍郎:‘是狼是狗?’(侍郎是狗)侍郎脸都绿了,答:‘是狗。’尚书和御史都大笑着又问他道:‘何以知道是狗?’,侍郎笑了笑说:‘看尾毛,下垂是狼,上梳是狗(尚书是狗)。’。尚书脸也歪了。侍郎接着又说道:‘也可以从食性看。狼是肉食,狗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御史吃屎)!’。”
惊鸿一脸正经的说完了这个笑话,孝帝先哈哈的笑了出声,倒是这堂下的众人各个想笑不敢笑,想不笑见皇帝都笑了又不敢不笑,憋的脸上的神色忽红忽青的象打翻了染缸倒到了脸上。
这厅里尚书御史侍郎的都有,说起来,翩然他们的二舅舅还是个侍郎,当朝最大的尚书张尚书也在这,玉可梵不久前才被皇上封了御史,这会脸上那个表情更是尴尬不已。
孝帝笑着指着惊鸿道:“好小子,这笑话你倒是把朕的诸位爱卿给骂了遍啊。”
惊鸿做出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说:“皇上您要帮惊鸿呢,方才我是逗妹妹才讲笑话,皇上让我讲给大家听,我又岂敢欺君。”
孝帝看着惊鸿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一脸天真之态,心中赞叹就没停过,于是又笑了笑,说:“朕倒不怪你,只是你惹了这堂下几位大人,他们怪不怪你朕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