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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三章 连环之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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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哪能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只是现在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气的暗自咬牙,双眼紧紧盯着莫月,一双勾人的凤眼竟然慢慢变成诡异的嫣红,脸上忽地绽开一抹媚惑人心的笑容。让人心花大开。手指冲着莫月轻轻一勾,柔柔糯糯的声音像是要酥到骨子里:“来,快过来。”
一直紧盯着文姬的莫月忽的惊觉不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顿时觉的心神摇曳,和三魂丢了二魂半似的,神智迷迷糊糊的不自觉的也跟着勾出一个微笑,心神悠荡荡的像是飘在云端,只知道天地间只有眼前这女人说的话是最悦耳最动听的,不自觉的抬脚就向文姬走过去。
众人看着这一引一走的诡异一幕,全都惊的呆了。
其实中了毒文姬倒是不怕,她整日与毒物为伍,只消一时三刻她便能无事,只是她一向心高气傲,实在不甘心被个臭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杀机一动,才犯禁使了她文家的不传之秘——幻影术,只要这臭丫头乖乖的离了弥漫了雄黄的圈子,生死便全由她文姬说了算,别说是全身而退了,就是逼她交出顾江愁又有何难?到最后再把这臭丫头抓回南疆在祭坛上生祭,又给石护法报了仇,又笼络了人心,那时候整个南疆还不是她文姬一人的天下?
这一箭四雕的计划文姬是越想越得意,眼中的红色又更红了些,声音更软了些。
已经乖乖迈出几步的莫月却不防被人拽住了衣袖,满脸不耐的要甩开袖子,却怎么也扯不开,刚一扭头,就被人兜头浇了一头一脸的冷水,顿时打了个冷战,迷糊的神智刹时清醒过来,脑子里虽然依旧混乱的疼,却也知道这是中了文姬的幻术,迷了心智,后怕的打了个寒噤,气的眼中喷火,却是再恨再恼,也不敢直视文姬那双诡怪异常的眼睛了。
原来站莫月身边的小丫鬟也算伶俐,一察觉不对,手足无措之间只知道使劲拖住姑娘,忙支使身后已经傻眼的的庄丁去报告总管,正巧李总管奉了清平的命令赶过来,顺手抄起庭中的水桶把就莫月浇成了个落汤鸡。
文姬眼看这臭丫头被自己的幻影术迷失了心智,却被横里蹦出来的程咬金搅了个功败垂成,气的脸色铁青,差点没疯了。
李总管也是背后黏黏的惊了一身冷汗,这莫月姑娘可是公主身边一等一的心腹侍女,下人们自是不敢阻拦,自己要是再晚来一步,这后果……想想,李总管又是满头油亮亮的汗珠子,双手轻颤着捧过帕子请莫月擦干净,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莫月边听边点头,最后居然笑嘻嘻的眯起了眼睛,那模样大是得意。
莫月扭脸冲向文姬,却是目光盯在地上,居然好声好气的打起了商量:“把食心丹的解药给我,我便放你走如何?”
文姬脸色骤变,这食心丹一向是教内的机密,一个远在北方的丫头片子如何得知?不过回头想想定是她偷听了刚才自己和石护法的谈话,脸上这才缓和了下来,声音已经不如刚才强硬:“食心丹是我教第一秘药,怎能给你这个外人?更何况你杀了我教护法,这泼天的仇恨如何能消?小丫头,你报上名来,今天我且放过你,不过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咱们终究还能有见面的一天!”
文姬放下话就想走,却听见莫月嗤笑一声,瞅见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个小瓷瓶:“文姬,你也不想想明明我知道你善使毒药,为什么还用毒设计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掐掐你自己的四肢瞧瞧,看看还有痛觉没有?哎,有些人啊真是蠢到家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文姬问言,脸色大变,伸右手在左臂上使劲一拧,白皙如玉的小臂上顿时红肿了一片,却是一丝痛觉也没有。
“哎呀”一声怪叫,却是一个锦衣汉子也悄悄拧了自己一下,呲牙咧嘴的吃痛出声。
文姬惊怒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好,我给你解药,不过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又指指那个拧疼了自己的蠢材:“为什么他们没事?”
莫月笑了,慢条斯理的道:“我一出这大门的时候,就在你转头的那一瞬间,至于毒吗……”莫月笑的格外欢畅,眼里波光流转,嘴角轻扬,轻轻吐出三个字:“曼陀罗。”
文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会恨的咬牙切齿,一会又气又笑。
这臭丫头一开始打扮的容光照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又救了顾江愁,定是知道自己身上常年熏染曼陀罗,下的毒必定与相生相克,至于这般废物,就只几坛雄黄酒就能让他们动弹不得。
文姬虽猜的不全中,却也相距不远,她现在恨归恨,却也是对莫月环环相扣的计策甘拜下风,她虽然狡猾奸诈,却是南疆女子爽利的脾气,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况且今回输的是心服口服,脸上不觉的也带出了几分佩服:“好计谋,等你再长大几岁,来我恨天教如何?左右护法随你挑,怎么样?”
李总管一边看的好笑,刚才还生死相搏的敌人现在却好好的聊起了天,女人啊!见莫月一脸好奇的眨眨眼,生怕小姑娘说话没个遮拦,真应了这妖异的女人,大声咳了下。
莫月见文姬竟然拉起了人,心里好笑,顿时对她另眼相看,却也不敢忘了正事:“多承夸奖,不过入你的教,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向庭中那位一样被扎成刺猬!”说着,反手指指石护法。
文姬见她说话俏皮可爱,心里更是喜欢,便掏出食心丹的解药抛给莫月:“一共七粒,七日一服,四十九日便可解。”
莫月笑眯眯的接住,也是把手里的小瓶子扔过去:“一日一服,三日可解。”
文姬接住,服了一粒,也不管那些锦衣汉子,施展轻功脚不沾地的飘飘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