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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五章 正冠后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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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入坚实的怀抱,卢蝉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紧紧的揪着骆华楼的衣襟,说话都不成腔了:“王爷,……我是个罪人呐!我对不起您!”
看着奄奄不欲生的卢蝉,骆华楼心如刀绞,也是满眼垂泪,抬眼却见清平站的远远的,却是满眼的笑意的冲自己点点头。
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感激之情从心底翻上来。
骆华楼紧紧的扣着卢蝉,朗声对堂里堂外所有老百姓喊道:“大家请放心,这事情我一定对大家有个圆满的交代,该有罪的一定不会枉纵,无辜的也不会冤枉。等我上了谢罪折子,杀剐存留,任凭皇上处置。若是大家能相信我,那请大家都散了吧!”
老百姓刚看着这王妃刚要血溅当场,心惊肉跳的都捏了把汗。如此看来安王真情之深,却是令人感动。他也是却是无辜,生生被连累的,刚莫月骂的那些话也出了不少气儿,所以百姓忽忽的刚要散了。
却听人群里有人尖声喊道:“大皇子真是可怜啊,若是这样的好人都被问罪,天理何在?”却是藏在人堆里的清平终于出声儿了。百姓的从众心理很浓的,不过总的有个人挑头吧?
百姓唿的又都顿住了脚。
“对啊,要是以后这样的人当皇上,那咱们老百姓不就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是啊,可不能让皇上杀了他啊!他又没错。”
“可怜啊!只是给他岳父大舅子的枉担了恶名,真是冤孽啊!”
“唉?不是说可以上万民折吗?咱们虽然不识字,可摁个手印却是会啊!”
“就是就是!”
大堂上三个主审官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今天这是审的什么案子啊?
清平端着清香扑鼻的茶呷了口,抬眼见莫月嘟着小嘴,鼻子里磨磨唧唧的老大不高兴,清平扑的一笑:“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儿?”
莫月噘着嘴:“我哪敢啊?!”
嘴上说着不敢,鼻音里却是昭示着浓浓的不满。
清平叹了口气儿,把残茶给了依绪:“你啊,还给我装!想问什么就说呗!又不是跟了我一天两天了,还来这一套!”
“刚那卢蝉那么惨兮兮的,再说了,又不是她的错,你怎么还不放过她啊?”
“你呀!亏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事儿你都看不出来?!你以为她卢蝉是个善碴吗?就凭着她的聪明,为了给父兄报仇,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大哥耳根子又软,难说以后出什么事儿。你以为枕头风不管用?我可不想早晚看一出祸起萧墙的戏码!”
清平看了眼莫月已经开始讪笑的俏脸,横了她一眼:“其实她本性不坏,只是被亲情迷了眼睛,蒙了心智,我若不让你骂醒她,她必然恨上大哥,若是有人再煽风点火的,我可不保证出什么岔子!你瞧现在多好?她也醒悟了,患难见真情,大哥对她不离不弃的。若是她真的能想开这些事儿,凭着她的性情容貌,必然不止一个侧妃这样简单!”
依绪听着公主说的头头是道,虽不十分清楚原委,却知道总是对的,便柔柔陪笑道:“公主说的对,大殿下温柔多情,那可是在皇子堆里出了名儿的。”
莫月现在已经满脸堆笑了,忙谄媚的撒欢道:“主子,你肩酸不?我给你揉揉!”说着手搭上清平的肩膀头子就动手。
依绪在一旁见了,嘲笑道:“丫头片子,嘴噘的还挂油瓶不?”
莫月冲她做个鬼脸,笑嘻嘻又奇怪的问:“主子,你不是一向不信佛不认命么?什么三纲五常啊,因果报应的,你不是一向嗤之以鼻么?怎么那天让我那么说,还什么引经据典的,你不知道啊,背书背的我那个难受哦!”
清平享受着莫月的讨好卖乖,点点头:“我不信,可绝大数人都信啊!对于世俗里的人来说,世俗的规矩是最有约束力的,我么?”
清平眼珠子一转,微微含笑:“你不知道吗?我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我本就是大罗神仙转世,当然不信了!”
莫月本来很认真的听着,可听到最后怎么……怎么不对味儿了?看见依绪抿着嘴偷笑,才恍然大悟的知道公主最后这话是消遣自己的,又笑又气,撒娇道:“主子,你欺负人!”
清平笑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什么苍水剑的还了洛羡安了没?”
莫月屁股着火样的一蹦,拍着额头,沮丧道:“我忘了!”
清平笑笑:“没事,等下次还他就成,这次他欠了我个大大人情,下次一块让他还!”
莫月看着清平目光里星瓶欲碎的闪烁不定,心里一打哆嗦:完了完了,这洛羡安是真对了主子的眼了,主子玩上瘾了!
刚张嘴想说什么,却见载雪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了,走路慌慌张张的,过高高的宫门槛的时候还被拌了跤,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清平奇怪,载雪一向沉稳老练,今个这是怎么了?迟疑间开口道:“载雪,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宫门着火了?”
载雪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公主,皇后娘娘呢?大殿下的侧妃见了红,小产了!”
清平顿时脑子和被人抡了一锤一样,嘴皮子都有点不利索了:“那……侧妃叫什么?”
“卢蝉!”
清平正了正心情,刚要推开沉重的朱红宫门,就听身后高竟千的声音传来:“吆,这不是五公主么?”
清平回头,见高公公站在身后,旁边一小太监还托着一盘子的绿头牌。
现在虽然已经天黑,可宫殿长廊里依旧灯火通明的,照着清平的脸惨白如纸。
高竟千吓了一跳:“公主,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清平摇摇头没说话,冲着那小太监一呶嘴:“把盘子给我。”
小太监吓了一跳,迟疑中见高公公点点头,才小心翼翼的递给清平。
高竟千发现清平的不对劲,不由得关心异常,见她不说,却也不问,只是小心的注意着,小心的伺候着。
高竟千推开沉重的宫门,朱红色的门发出沉闷的重重的声音,扎着清平的耳膜,格外的刺耳。清平低头跟在高公公身后,进到父皇的案几前。
皓炫帝正皱着眉思索,目光定定的看着摆在案几上的几个折子,折子旁边还有几个厚厚的本子。
手里毛笔上舔饱了殷红的朱砂,吧嗒一下滴到折子上,形成了圆圆的腥红点子,红的刺目。皓炫帝竟然没有察觉,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皇帝连头都没抬:“高竟千,今儿不翻了,朕一会去朝阳宫。”
听着高竟千低低的应了声又没动静了,皓炫帝觉得奇怪,抬眼却见清平眉开眼笑的站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