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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三章 莫月毒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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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卢蝉的倔性子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任由骆华楼拉着她,却是跪在地上文斯未动,黑漆漆的眼仁儿直勾勾的盯着骆华楼,看的骆华楼一阵阵的心悸。
“唉!……你先起来再说!跪着对身子不好!起来!”
“殿下,求您了!三位大人,我卢蝉也求求你们了,笔下超生吧!我就只这么一个哥哥了,我父亲也老了,我已出嫁,家中老父就只靠这一个儿子养老送终了,请念在我大哥枉死沙场的的情分上,放他一条生路吧!”卢蝉说的肝肠寸断,伏在地下又嘤嘤的哭开了,真是哭得三生诸佛都垂泪,满房禅侣尽长吁啊。
骆华楼左摇右摆的支吾不言,脸上尴尬,心里着急,眼睛频频的向清平使眼色讨主意,却见清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更着急,连连咳嗽,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清平抬头,环视四周的百姓,见百姓们都颠头耸脑的窃窃私语,脸上纷纷变了颜色,心里暗叫不好;又见哥哥含糊不决的委决不下,心里叹气,这个脾性软弱的哥哥啊,妖娆面前就是个百炼钢也成了个绕指柔啊。
清平叹气着踮着脚、伸出手指向莫月做了个冲天一炷香的手势。
莫月会意,腾的站起身来,来到三个主审官面前:“大人,我状告三条罪,如今第二三条都审了定案,哪第一条呢?大人莫要忘了我一告的是屏乡侯,罪状是管教不严,纵子行凶,莫非三位大人要徇私舞弊、纵容私放?”莫月的声音又响又脆,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像是条毒蛇一样的钻进了屏乡侯父女的耳朵。
卢信真早就红了眼,这时候呲着牙满目狰狞冲到莫月面前,嘴里喊着:“哪来的小贱人?!敢告我?”抬手一耳光,就要扇莫月个嘴巴子。
可莫月不是吃干饭的,哪能让他碰着衣服角?脚下刚一错步,要闪开。却见白光一闪,洛羡安挡在莫月面前,轻轻一抖手,便截住了卢信真的手腕子。
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卢信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大人,一个个不由得都怒气填胸。
骆华楼眉毛一拧,刚刚对卢蝉的犯罪感消失了不少。
清平目光霍的一跳,眼睛里多了层寒光,眉宇间多了点煞气。
齐家逢怒喝一声:“卢信真!你给我跪下!有当今安王在座,岂能容你放肆?”
这时候卢蝉也被父亲的冲动的举动吓呆了,讪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卢信真却梗着脖子,死活不跪,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莫月:“三位大人……公堂上岂能容忍那样的小贱人空口白牙的侮辱国家侯爵?”
他一口一个‘小贱人’的,谁听了不刺耳?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莫月牙尖嘴利这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
莫月被他骂的一肚子火,蹭蹭的往上窜,看了眼公主,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更有底儿了,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洛羡安。
“我诬告?我空口白牙?你长眼了没,看见地下这一堆白皑皑的状纸了没?这些都是满堂的老百姓告你草包儿子的状子!怎么不好好拾起来仔细看看?啧啧啧,不敢了吧?光拿着你一个小女儿做挡箭牌。怎么,就你女儿是安王爷的侧妃就了不得了?看你女婿不帮你了,你狗急跳墙了?好好的一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啧啧,说出的话,真的连那个……那个什么味道都不如啊!”说着,莫月右手指尖捏着鼻子尖,左手轻轻的在鼻子前扇扇。
满堂的人都知道她指的什么,那滑稽的样惹的老百姓阵阵哄笑。
连李悦都捻着狗油胡微微而笑。
卢信真失了面子,被气的眼前一阵发昏,就满堂的环视想找棍子一棍子夯死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小贱人,却是哪里去找棍子?
莫月正正颜色又道:“我为什么第二条告你儿子?第一条告你?因为你比你那草包儿子更可恨!更不是东西!”
“他是你儿子,年纪比你小,正所谓你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他嚣张跋扈也好、逞强好胜也罢,要是没个榜样,他能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么?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没有你这个行事作风霸道的爹,能生出那样的好儿子吗?”
“再退一万步讲,若你自己行得正坐的端,就是你这个宝贝儿子犯第一个案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不好好的劝解,反而支持他、纵容他、包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许他犯后面的案子?连幼学的顽劣愚童都知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呢?”
卢信真被气的眼前发黑,就觉得牙根子一阵了腥甜,血气翻腾上涌,差点没吐出血来。却是咬紧了牙关,指手划脚的,要辨时那里有半个字囫囵?
莫月狠狠的又给他扣大帽子:“你们父子,就是窃国的强盗!”
“你身为二等的侯爷,身为朝廷高官,拿着厚厚的俸禄,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国分忧,却误国欺君,侵剥百姓,弄的民不聊生,民怨载道,难道不是窃国的大道?你那草包儿子,依仗着父兄的势力,张牙舞爪,诈害乡民,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受投献,窝赃私,无所不为,百姓不敢声冤,官司不敢盘问,难道不是大盗?你自己说,我告你的罪我告错了没?”
一口气说完,莫月大喘了口气儿,见卢信真脸色铁青,心里得意。
莫月本就口齿伶俐,这番话又是事先清平教好了的,现在说出来真是字字珠玑、句句玄妙,字字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再配上她清脆如黄莺出谷的银铃音儿,老百姓全都听的心旗摇旌,心花怒放,不禁都鼓掌喝起好来,顿时堂内堂外一片热闹的叫好声。
她这一番话比刚才还狠,上升到了窃国的高度,就是卢信真现在有心思也辩解不了。
卢信真听完了,心里一阵迷糊,就觉得胸口和刀绞针扎一样,嗓子一甜,哇的声吐了口鲜血。
卢蝉吓的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起来搀着父亲:“爹……爹,您没事吧?”
卢信真咬着牙无力的摆摆手。
卢蝉见父亲吐血脸色铁青,心里心疼难过的欲死;又见夫婿无动于衷的不帮忙说句话,心里更是恨极。
脸上却是眼泪婆娑,哀戚欲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救爹爹和二哥!
盈盈的带水双眸向莫月看去,眼里满是绝望的哀求,眼底却闪烁着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