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君之邻》司南Rein

3、君之邻

　　文/Rein

　　姬怜美小姐今年也一如往日那样生活着。

　　我们和她已经相识多年。她还像个任性的女童，我和珍妮弗无可奈何。

　　却又乐意在她身旁一同将生活继续下去。

　　*

　　珍妮弗和我自幼生活在由人头牌组织统治的国家之下，我们二人的父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人。父亲想要进入组织谋得政治上的一席之地，希望尚且年幼的我们今后能成为能够参与战斗的精英而通过组织的测试。所以我们来到异国闻名的学园里进行学习。

　　于是与姬怜美初见就在学园里，在我和珍妮弗刚刚来到这里，对往后的生活还一无所知的时候。

　　这时姬怜美已经在这里待了数年之久。她对其他事都没有兴趣，埋头学习着自己的课程。

　　起初我不在意这个人。虽然经常听到同学们议论她，看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待她，仿佛姬怜美是这里所有人的女王。她也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礼貌地笑一笑。这就足够赢得所有人的掌声了。

　　珍妮弗也向我提起她，说：“那个女孩真漂亮啊。”

　　后来甚至媒体上也出现了她的身影，关于她的舞蹈之类。

　　“姬怜美”这个名字是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四周，以至于我不得不在意起她来。

　　“那个人以后一定是个大明星吧。”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珍妮弗。

　　她拍了一下手，蹦跳着回答我：“加若果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姬怜美终将是光耀夺目的。

　　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

　　我们在学园里度过的几年之中，发现没有人能和姬怜美建立起什么亲近的关系。珍妮弗和她打过几次招呼，她总是礼貌地笑一笑，和对其他任何人一样，态度始终没有过其他什么变化。

　　她的追求者们只随着入学的人增加而增加，从不见她身后的人数减少过。

　　当姬怜美从学园毕业时，关于她今后名声会怎样传扬的猜测数不胜数。珍妮弗和我也热衷于此，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也像其他人，心甘情愿地跟随在她的身边了。

　　然而她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我们在媒体之上却鲜见关于她的报道。姬怜美这个人仿佛从未闪耀过，是我们所见的幻象似的。无论我们怎样寻找都不能得知她毕业之后的一点儿消息，只有以前的报道上还留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你说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珍妮弗时常这样问我。我自然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珍妮弗和我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我这样想。事实却要证明我的想法荒谬——几年后珍妮弗和我通过了精英人类选拔考试，成功地进入了人头牌组织。在那里有一位任务总是完成得最优秀，但却很少露面的大人。我们被分配到这位大人手下做助理，而这位大人，竟是我一度认为她应该成为一位明星的姬怜美。

　　再次相遇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喜悦，因为珍妮弗和我已经被改造成了随时要到战场上去的机械。她和我都正感到前方的道路一片迷茫。

　　正当我们找不到前行方向之际，姬怜美不再微笑着疏离我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珍妮弗和我，说：“你们不愿意参战。”

　　作为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我们不愿去面对战争的残酷。更何况发起战争的正是我所在的组织，我们知道那并非正义。但很难直面她说出这些话来。

　　她也并不等待我们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姬怜美说她来到这里是出于和我们同样的理由；说我们可以永不参加到前线的战斗；也说无论是跟在她身边还是选择组织里其他人，我们都终将远离大义。

　　*

　　珍妮弗和我选择跟随在姬怜美的身边。

　　“即便是过早地直面死亡？”姬怜美问我们。

　　“是，即便是直面死亡。”做出承诺的一刻我们踏上了姬怜美正在行走的道路。这一天之后我们称她为“怜美大人”，她则很少称我们“05”和“06”，也不叫我们的名字，而是经常说着“你们”。

　　好像她与我们格格不入一般。

　　*

　　我们确实与姬怜美格格不入。

　　姬怜美是个冷漠而自信的人，对谋略有着惊人的悟性。

　　我则喜欢和珍妮弗一起吵吵闹闹，对政治一无所知。

　　随着跟在她身边的时间的增长，珍妮弗和我愈发好奇姬怜美这个人曾经到底有过怎样的家庭生活。

　　她什么也不告诉我们，不少时间里她总是一个人待着。所以即使我们觉察到什么也仅仅停留在猜测的阶段。

　　我和珍妮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姬怜美一定不是一个幸福的人。即使大家待她如女王，即使她声誉满载，她也从来不是一个幸福的人。

　　偶尔姬怜美也露出另一面，和我们开些小玩笑。她面对满衣柜的洋装说自己没有衣服可穿，嚷着要珍妮弗和她一起去买空商场。

　　我们和当初她的追随者们如出一辙。她如此与我们相处，我们便非常心满意足了。

　　*

　　如今我们与姬怜美相识竟已有数年之久，时间的流逝虚幻而让我们难以感知。

　　与我们一同通过选拔考试的学生们都因战争而陆续死去了，我们不免庆幸选择了向我们提供庇护之所的她。就算是不远的未来里或许我们也将要死去，但在她的身边我们便无所畏惧。

　　*

　　最近姬怜美快要订婚了。

　　看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向我们调皮地吐吐舌头说着关于她的未婚夫的事情时，我们只由衷地感到高兴。

　　她开心地向我们宣布她订婚的消息，好像孩子终于得到了自己梦想中的玩偶。

　　若姬怜美将从此变为一个幸福的人就好了。

　　珍妮弗和我都如此，在她的身边期待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