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男人》夕风祈唯

16、爱情是海誓山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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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话，什麽意思？

　　木子墨端坐在休息室，由助理熟练的帮忙打理妆发，并在他的袖口别上几个发夹。由於他息影一段不短的时间，公司没有多馀人力放在他身上，所以这个年轻的助理并不是他的专属造型师。

　　助理动作有些青涩，但大体来说手脚是俐落的，手速掩饰了颤抖。镜子里是一张青涩的脸，看样子应该脱离学生身份不是太久。

　　「你，今年几岁了？」虽然视帝的身份并不是多吓人，但是让一个菜鸟来处理他，木子墨心里有底，也大概知道是谁的安排。

　　「抱…抱歉，刚才有弄疼您吗？」助理抽回手，惊慌失措写在脸上，努力回想刚刚是否做了失格的动作。被问年龄，不过就是间接的暗示自己不够资格。

　　「别紧张，你弄得挺好的，只是以前没见过你。」
　　「…… 我原本在另一个剧组，但因为女主角不喜欢我的整理的风格，所以老大就让我来负责您了。」
　　「如果您哪里不满意，我立刻改，请您不要生气。」

　　木子墨叹了一口气，看到这位年轻的助理，就像是看到当年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自己。「这样吧，我看你合我眼缘，我也不喜欢一天到晚换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到杀青为止，我的妆发就交给你了。」

　　助理破涕而笑「是，以後就跟着大哥了，有什麽要求，大哥尽管开口。」
　　「别喊大哥，这样发生事情，你会脱不了身的。」木子墨指的是当年那些蛇蝎的前东家。赚钱时，一个喊得比一个亲昵，出事时，一个溜得比一个远。

　　「是，那该怎麽喊呢？」
　　「我大概比你虚长个十来岁，叫名字，倒是我没脸要了，我的名字加个称号你随意吧。」

　　「是，子墨哥，我一定全力以赴。」
　　听到年轻的孩子容光焕发的表情，不忍心在这时候浇上冷水。

　　在这个圈子，谁不是全力以赴，谁不努力。你他马的努力，该摔下来的时候，没人会为你喊疼。还会补踩你几脚。
　　回来拍这个片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呢？

　　「才没几天的时间，就勾搭上小鲜肉了？好你个木子墨。」

　　木子墨来不及回头，背後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翻转过来。脸上迎来熟悉的热度。
　　像是所有的悲欢离合，都融化在这个吻里面。

　　日氿的突然出现。木子墨傻了，一旁的助理更是傻了，手上的梳子差点没摔掉。面对日氿的来势汹汹，木子墨判断时机不宜，想要推开。但日氿更生气了。不达成目的是不罢休。

　　烟与酒的苦涩味道，在两人交换的舌尖与唾液中扩散。这两种味道他并不讨厌，但他尝出来了，这酒的味道，全市只有一个地方有。

　　「你去酒吧了麽？」木子墨算好力道，轻轻把日氿拉开到能看清脸的距离。
　　果然，一身v领轻薄纯黑棉衫，遮不住胸口一抹绯红，任凭张狂地蔓延至锁骨耳壳。

　　日氿拒绝回答木子墨的提问，眼神朦胧，脚站的不是太稳「老子记性就是这麽差，但你要老子道歉，我就道歉。」

　　「有这必要？我没生气。」木子墨是有些不开心没错，但这个不开心不见得要表现得太明显。赌气吗？他也说不准。

　　木子墨的冷静，让日氿更火了。「说！！你还说？不管，如果你不开心，骂我啊！少背着我找别人。」

　　眼看日氿的怒气就要蔓延到新上任专属助理的小弟身上，木子墨当机立断，把小弟弟推出门口，留下一句「别急，你十分钟後再进来。」就把门给反锁。

　　看到瘫坐在一旁的日氿，既委屈又狼狈。木子墨顿时间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了。离近剧组还有半小时，看了墙上的时钟，应该还来得及收拾。

　　「你真想知道要我气消的方法？」与过往的情人相比，日氿倒是出乎意料的坦率。也许自己是怕了，怕被不在乎，才为了这种小事情动怒。论比害怕失去的恐惧指数，日氿大概远远高过他。

　　「说啊！！！老子还怕做不到吗？」日氿低着头，浏海盖住俊脸，眼里随着哭腔而水气盈眶。

　　「那好，那就做一个恋人应该要有的样子吧。」木子墨抵着门板，解开了漆黑的裤扣。

　　日氿不发一语，因酒精挥发而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狰狞的肉色与暗色的经脉逐渐逼近自己，像是着了魔般，他缓缓跪爬着在木子墨面前，把令人发颤的气味一口吞下，献出了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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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泽豫一袭白袍，抱着一叠资料，看到在门口发愣的助理，上前打了招呼。

　　「请问，这是木子墨的休息室吗？我找他，我是他的角色技术指导。」李泽豫一如既往地秀出自己的识别证。

　　「呃？您好您好您好…」小助理坐如针毡，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望向休息室的门，连忙起身，把手拍静後，心虚地主动握了李泽豫的玉手一把示意。

　　「所以你是？」
　　「我是木先生的助理，呃，新来的。」小助理完全不敢提他升格不过十分钟的事情。但忠诚无论时间长短，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李泽豫的去路。

　　「好的，他在里面吗？我找他说几句话。」
　　「医生医生医生！！！大爷….您先别进去，求您了。」小助理冷汗直流，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麽事了，但肯定不是能让人看见的。
　　「木大哥他…不太舒服..说不要人打扰。」拉着李泽的手臂，想要阻止李泽豫入内。

　　「我这不是现成的医生吗？过一会就要进组的人，身体不好怎麽行。」李泽豫语调平稳，从口袋里捞出听诊器挂上。

　　小助理心想，若他是女孩，早就被眼前的温柔的男子攻陷了，但这个温柔真的不是时候。只能难看的拉着李泽豫。

　　李泽豫转动门把，发现锁个死紧。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角度。这一笑，小助理觉得心整个被净化了。但随即手腕一转，门锁被巧劲给撞开了。

　　门缝的另一端，传出含糊的呼吸声与叫骂声。

　　「木子墨……恩」
　　既然这句话里喊的是木子墨，那表示说话的人并非本人，况且，木子墨好像没有语尾上扬的习惯。

　　「木子墨你！！！混帐，听到没有！！给我出去，好烫。啊。」
　　李泽豫轻轻往内一推，随即被更大的力量弹回。像是玩上瘾了，作用力跟反作用力，玩弄着脆弱的门板。门的那头，只听到□□实打实的撞击声，还有浓稠的液体低落的声音。

　　他认得这种声音，细细分析，应该是臀部的脂肪撞在大腿内侧上，才可以制造出这般声响。

　　但，到底要不要坚持开门呢？

　　「医生，算我求你了，别开门啊啊啊啊啊。」小助理泪流满面，只差没跪下来磕头。

　　李泽豫居高临下的看着心灵受创的小助理，声音低沈的喃喃自语「喂鱼…..」
　　「鱼？」小助理的心已经受不起折腾，无法了解大医生的言语逻辑。

　　「比起人，还是我的鱼儿可爱啊，我就当作木子墨真的不太舒服吧，资料我放着，他有空就翻吧，需要我开身体不适的诊断书的话，随时来找我。」听了五分钟的「音效」，也够了。李泽豫漾起春风般的微笑，白袍飘逸的飘起，像是名模般华丽转身，拎起黑色公文夹，对着背後看不见的小助理示意。「喂鱼去了，bye~」

　　小助理四肢无力，突然想到，以後除了造型打理外，可能还要兼个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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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忘记，我就上到你记得为止。」
　　紧紧抓着日氿的右手臂，另一只手掐着脖子，支撑他不让他摔出去。
　　只剩五分钟就要进组，妆发全毁。他真是做了件蠢事，又是因为日氿。
　　他刻意让日氿背对着自己，就是不想被染上湿溽的的痕迹。
　　再者，这个夹紧的後方攻势，他很清楚，双方都会比较爽。
　　而外面的李泽豫，分明就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用秘密交换秘密，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的，

　　日氿彻头彻尾都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想逞口舌之快，事实上，前半段，他的口舌之欲确实也被满足了。

　　但是，他非常不喜欢背对着木子墨。
　　很害怕，很害怕，非常害怕。
　　因为看不到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麽，日家人的体质，忍冬阁的契约，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前几段的感情就是被这样毁的。

　　木子墨，会是下一个离开他的人吗？
　　因为害怕，所以对於情事，总是下意识地迁就。但是，木子墨那句话，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安心感。

　　他期待一个人，能在他身上种下无法抹灭的烙印，因为，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