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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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呀，那天晚上，您到底干什么了？”
因为姜岚长久的沉默，人事经理急的又追问了一句。
“......”
姜岚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描述。
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告诉他，那天她没接电话，是因为消失了六年的初恋女友再次出现了？
而且还是以她相亲对方的形式出现的？
还是要说，自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回家后把自己灌的烂醉，抱着枕头痛哭了一晚上。
以至于哭声大到连手机响了都没发现？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姜岚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她只好木着脸说。
“那时候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才没接到电话。”
得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岚就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没的救了。
果然，听到这话，对方脸上急切的表情顿时一收，改成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姜总，讲道理，公关部的规矩，您应该是要比我清楚的。
作为一个公关部的高层，虽然也不是说一定要随叫随到吧...但在这种重大事件的关口上失联，在这件事情上，您是一定要负责任的。
您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里的很多公章都是您、法务部主管、财务部主管、老板你们四个人一起保管的，您不在，我们的很多东西根本就推进不下去。
廖总平日里对您有多信任，这次就对您有多失望呀！”
人事经理一口一个您的，说的是挺尊敬的，可姜岚却听出一股讽刺的意味。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姜岚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也想清楚了。
公司都直接在内部发邮件通知了，她要走人的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不过到底是这么多年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她心里终归是有些妄想。
当初的主创团队这么多年下来，七七八八的也散的差不多了，到现在细数下来也就剩姜岚一个。
她们两个，那是真的一起共过患难的，公司最苦的时候，姜岚和廖若烟两个人甚至同吃过一份盒饭，为了拉投资，也曾互相一起给对方挡过酒。
在姜岚心里，廖若烟和她终归是算朋友的。
但好可惜，她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却只是单纯拿她做下属。
姜岚轻阖上眼，叹息了一声，语气透露出一股子疲倦。
“……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最后一丝妄念也没有了，她神情看起来有些寂寥，看得人事经理都有些不忍起来，但职场就是这样的，那里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呢，不过是利益纠葛罢了，所以这事他也爱莫能助。
而此刻，姜岚一直打不通电话的廖若烟却在见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姜岚的老熟人。
廖若烟正在宋家的餐厅里陪着宋九岐用早餐。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见宋九岐，宋九岐是宋家三代孩子里最小的一个，和宋家其他的几位继承人不一样。
听说这位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所以一开始都没被当作继承人去培养，自然也就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这些年关于她的消息很少，除了和宋家亲近的几家以外，圈里鲜少有人能知道这号人物。
也就是今年，这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从国外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接手了宋家的娱乐板块，宋影娱乐。
宋氏企业是国内老牌的集团企业，名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而且都发展的挺不错的。
所以哪怕宋影娱乐只是它旗下分支出来的一个子公司，却依然能成为目前国内最具有影响力的娱乐公司。
大家私下都猜测，这位是身子骨将养好了要回来争权了。
廖若烟借着吃饭的动作偷偷打量对方，她们这些做传媒的，美女看多了，比起一打眼就能分辨出的外貌，更喜欢看人骨相。
宋九岐骨相就极好，该深的地方深，该挺的地方挺，绝对没有一点儿含糊。
她的皮肤也生的好，莹白细腻，手指更是好看，指节分明清透，看起来直挺细长。
最重要是还是她身上的那种气度，举止间透出的从容雅致，那种不骄不躁从容不迫地闲适感。
这是普通人身上极少见的，是富贵人家世代堆砌出来的气韵，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味道。
廖若烟暗自地打量对方，和宋九岐不同，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公司那边还一团乱的等着她处理，但她再急也只能安静地等。
餐桌上很安静，佣人站在两个人稍远的地方，只能听见餐具和碗碟碰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吃饭的时候，她本想聊几句，但宋九岐一句食不言就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眼见宋九岐马上要吃完了，廖若烟正在心里准备一会要说话，手机就没有眼力见的响起来了。
她心里暗念一句糟糕，来的匆忙，居然忘记开静音了。
手机因为电话而在桌上震动，宋九歧顺势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手机上姜岚的名字。
她心念一动，仿佛忘记自己之前提倡的禁言行为，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又喝了口水清口，才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谁打的电话？”
廖若烟麻利的挂了电话，又紧接着把电话拉入了黑名单，才放下手机抱歉的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起来。
“不好意思呀宋总，没打扰到您吃饭吧？”
宋九歧擦了擦嘴，摇摇头，用她一贯温润的嗓音道。
“不用道歉，只是接个电话的话，也算不上什么打扰。”
说着她仿若随意般地问：“刚刚那个电话怎么没接？”
廖若烟因着这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
“是公司里原来的公关总监...巧了不是，我这次来也是因为这事来的。”
宋九歧倒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怪。
“原来的，公关总监？”
“是啊，我亲自通知的人事经理，今天早上才开了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可惜：“也是跟着我做了好多年的老员工了…”
跟了很多年的老员工，可惜事情办砸了，她也只好按着章程办事。
她双手撑着餐桌看向宋九歧，大概是和宋九岐多聊了几句，宋九岐的脸上又总是挂着一副温和地笑，看起来比一开始好接触许多。
廖如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之前宋九岐说食不言的时候，她还觉得对方可能难接触，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大小姐，日常规矩多些。
她看宋九岐想听，于是就展开了说给她听，权当哄大小姐解闷。
“就前几天，我们公司不是出了个好大的篓子，公司里的艺人不懂事，惹出了些小麻烦，一开始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一个公关的事。
消息能买断就赶紧买断…热搜该压就压，也不一定会怎么样。我们圈里的这一套想必宋总您也是知道的。”
她朝着宋九岐笑了笑，语气透着些哄小孩的意味，她是来求人的，但心里又多少有些自持。
自己创业出来的多少总是会看不上宋九岐这种接家族生意的，更何况宋九岐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廖若烟不自觉的拿她当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了。
她苦恼的撩了撩头发，收手时无意间蹭到了衣领，本就很有本钱的事业线暴露在宋九歧的眼皮底下。
小道消息，宋九岐喜欢女人，她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怎么当回事，只是听个乐子，可真的接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拿出了□□的一套。
“宋总您刚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事情都可能不太清楚，像我们这些公司的公章啦密钥啊什么的，那都是好几个人共同管的。”
她提起之前的事，语气开始烦躁起来。
“当时因为联系不上她，导致我们错过了最佳的公关时间，等联系到她再想补救的时候，事情已经闹的铺天盖地的了。”
她忍住心里翻涌出来的怒意，冲着宋九歧笑了笑，接着说道。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肯定是要有人来担责的......您也是知道的，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求您的。”
宋九歧当然知道廖若烟说的这个事，这事本来也不是个大事，艺人放浑罢了，公司能救就救，救不了的话，直接舍弃了也就是了。
但问题就是出在这，杨梦玉是她们公司好不容易才孵化出来的大IP，还没赚多少钱回来呢，就出了事。
廖若烟当时不舍得这棵摇钱树，也就没下定决心来撇清关系，等到第二天姜岚过来下决策要断尾求生的时候，网上已经把她们公司骂的祖宗都被掘坟了。
现在她们是人，人没捞回来，声誉，声誉一片狼藉。
公司里现在被各个官方部门轮番的□□，是弄的人心惶惶。
就连廖若烟都被请去喝了一天的茶水。
她从局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免了姜岚的职，第二件事则是登门求到了宋九歧这里。
宋影娱乐在行业的地位是众人皆知的，特别是官方背景上，这件事如果宋九岐愿意出面的话，要摆平是很容易的。
宋九歧端起杯子拿在上也不喝，只是垂着眉思考着什么。
“廖总。”
宋九歧抬起眉眼看向对方，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你刚才的意思，姜岚已经不是你们公司旗下的职员了，是吗？”
宋九歧说话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听起来即文气又没什么攻击性，很容易就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好说话。
廖若烟下意识就把对方当成了那种从国外镀金回来，接受父辈产业的无用之辈。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没什么防备的笑了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人顶着。”
“所以，就把事推到了姜岚头上？”
手里的水杯被放回了桌上，轻轻的发出一声磕碰的脆响。
“下一步呢？”
宋九歧脸上的笑收了回去：“如果你这次不能说服我出面的话，这事说不定会越闹越大。”
她的食指轻轻的搁置在桌上，轻轻的点了点。
“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还得把她推到公众上去，说是因为她的失职才导致你们公司没有及时处理杨梦玉的问题？”
果然真的这么做的话，先不说以后姜岚在行业里的职业前景算是完了，光是网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活剥了。
廖若烟呐呐的道：“这不是事实嘛...”
“这真的是事实吗？”
宋九歧嗤笑一下，眼神澄清的看着她，那副看起来温润秀气的脸上也有了几分锐利。
“如果你当时真的想的话，区区一份官方声明，有你的授权，根本就不需要姜岚在场也能办到。”
这事说到底还是要看执行官的意思，把事情都推给姜岚不过就是单纯的欺负人罢了。
宋九歧虽然一直在国外修养，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廖若烟脸色变了变，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提过姜岚的名字，她明白了过来。
“宋总和姜岚认识？”
宋九歧本就是为了姜岚才见她的，到也没想着隐瞒。
但考虑到姜岚的情绪，还是没直接说出她们的关系，她眼神柔了些，慢条斯理的笑了笑。
“大学时候的同学。”
她想了想，贪心的补充道：“关系比较不错的那种。”
廖若烟恍然明白过来，娇嗔一笑。
“哎呀，宋总您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呀。”
她拍了拍手，一副嗔怪道：“我们姜总监也真是的，有您这种朋友也不早说，这不就误会了嘛”
廖若烟多精的人呐，原先还闹不清楚什么一向难约的宋九歧为什么会愿意见自己，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现在是全明白过来了，感情是因为姜岚。
她有些难为情的把稍松的衣领拢了拢，亏她还以为是宋九歧看上自己了，打算为了公司未来大义牺牲一下，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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