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④自力更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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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心大啊喂。
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很想这么说。
到底是谁一直留在黑曜大楼等复仇者来，单枪匹马挑彭格列十代小队啊喂！！
既没被复仇者拖回去，也没被彭格列众打一顿，你这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啊！
然而千种并不敢问。尤其是眼下他还没确定自己是否得到对方信任，对方到底什么身份什么目的，还是不要问太多，直接接受结果比较好。
站在他们面前、自称“穿越者”的少年有一张和骸大人别无二致的脸，鲜红的右眼像是随时会滴下血来，脸色在电玩城微黄黯淡的灯光下看不出什么异样，身上的校服倒是沾了些灰尘，领口和袖口处都也沾着些不易察觉的暗色，像是血渍。
等到这个人退出几步，招呼他们回去的时候，在比电玩城亮的多的夕阳下，千种才看到他的半边脸上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的颜色——略透着一点黄，像是被水稀释，但又没完全拭去的血。
不，不是像。这个人的下颌贴近耳际的位置上也留着一点血渍，是遭受了什么攻击，导致脸上留有血？
千种莫名想到了当他们三人还只是幼童时逃亡的岁月。因为轮回之眼的力量太过暴戾，彼时还只是孩子的骸大人难以完全掌控这股力量，带来的后果就是眼的暴走和随之而后的幻觉污染，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轮回之眼逐渐和骸大人的精神力同调，已经很少发生反噬的现象。
如果，所谓[穿越者]一词是真的——
千种将手放回口袋，溜溜球上密密的针孔无端让人心安。他紧盯着这个“穿越者”，问道：“今天，你的轮回之眼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六道骸麻溜的回答道：“非常好用！五星好评233个赞！给一百分不怕你骄傲反正是千分制的！”
千种：“……”
虽然没听懂但八成是毫无问题了。
作为一个在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黑手党，千种的直觉虽然不能和彭格列闻名黑手党界的超直感相比，但也算有几分准确度，尤其是对着日夜相对的轮回之眼。
他忍不住盯着那血色的右眼看了一会，和他的骸大人长相一样的少年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一脸“你有我帅吗”的自带嘲讽效果的无辜表情，右眼红得就像吸饱了鲜血。
光是看着，千种就觉得背后爬起一阵寒意。这种恐怖感，绝对是真正的轮回之眼没错。
想起刚刚通过精神链接听到的命令，千种还是忍住了恐惧，别开眼不去看那颗右眼，强装平静道：“脸上还有血。要擦一擦吗？”
如果是真正的六道骸，大概会轻描淡写的答应顺带扯几句话敷衍过去，或者扯一堆大道理随后转移话题连原因都不让问，而现在的穿·六道骸，他只是撇了撇嘴，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沢田纲吉打的鼻血。嘁，还没擦干净么。”
千种：……
你家鼻血流到耳朵后面哦。
即使是只见过沢田纲吉一次，千种也毫不费力的从他慌乱的反应、矮瘦的体型分析出这个有彭格列十代身份的少年根本是个弱鸡的结论。但六道骸的表情实在毫无破绽，尤其是套上他敬爱的骸大人的脸，实在是让人频频出戏。
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目前还没能理解骸大人要求【监视】背后的深意的犬，作为目前黑曜智商担当的千种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是由他去接近这个六道骸。毕竟不管是真是假，对方是善意恶意，看智商都不能让犬上。
随后他就听见了六道骸带着激动的宣言——
“我决定了！我要去打工！”
……
千种：你仿佛在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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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一决定的——既然欠了人的，不努力赚钱怎么行！
他深刻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能力，首先去牛郎店女仆咖啡厅什么的可以划掉了，毕竟他还是很想还给原·六道骸一个清纯无暇的好名声的。
#然而原·六道骸有过这种东西吗#
到达日本后，原·六道骸获取金钱的方式基本就是黑吃黑，因为做的隐蔽并且有幻术遮掩，在黑曜的那些暴力团伙至今还没发现有这个一个意大利来的威胁，这也算隐蔽工作的一项。但是换成了现在的六道骸……
六道骸脑补了一下自己从路旁跳出来，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画面，总觉得违和感重的不要不要的。
感谢广电的和谐大业，他还真不懂打劫的具体流程。
愉快的强行甩锅，作为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六道骸决定抛弃黑手党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赚钱方式，自力更生，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这需要从自身角度出发。首先长相是不太好用的，因为六道骸的长相的的确确是高水准，偏偏他本身又有那么一个扎手的身份，不管是从正面利用（模特）还是从负面利用（牛郎），都不太合适。
刨掉长相，那么就是幻术——魔术师六道骸，一听就很酷炫对不对！
对不对！
然而直到变成了幻术师，六道骸才发现，幻术这玩意特么靠的是唯心。
啥是唯心？意识决定物质。
因为意识认为地面会出现火柱，所以幻术才能让地面出现火柱。因为意识认为手里拿着钱，所以手里的叶子才会变成钱。将精神力向外投射，以此构筑出事物，即使再不合理，单纯的怀疑也难以堪破幻术的假面——怀疑它是否存在的瞬间，本身就是肯定了它的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幻术师一般都能把人玩成狗。这简直是世界级的BUG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彭格列家祖传的超直感专破幻术。
#总觉得六道骸的宿敌应该是你呢，沢田纲吉君#
不不不现在不是探究六道骸宿敌的时候。作为一个穿越者，六道骸在如何使用幻术上遇到了大问题——那就是幻术这东西需要唯心，而他本人是坚定的信仰着唯物主义的！
具体点说，他信的那玩意叫做马克思主义哲学，简称马哲，包括唯物论、辩证法、认识论和唯物史观，告诉大家要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一切装神弄鬼都是纸老虎！
——这就非常尴尬了。
#一个唯物的我如何拯救一个唯心的你#
#感觉不能愉快的玩幻术了#
#还能不能好好装逼了#
咳咳咳，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用的。必要的时候，六道骸穿越之前看的一整套《家庭教师Hitman Reborn》还是起了作用的。即使留存在六道骸脑子的只有稀薄的记忆，但是正因如此，他才能用出[六道骸]的招数。
因为[六道骸]会用火柱，所以他能用出火柱；因为[六道骸]会制造樱花，所以他能凭空伪造出樱花；因为[六道骸]能让地板塌陷、建筑龟裂（指环战雾战），所以他就能让水泥块纷纷而落，让整个大楼只剩残垣断壁。
因为他坚信[六道骸]能用，所以他能用。
但是[六道骸]没有在[原著]中展现出来会的，他就很难用出来。例如明明掀了黑曜大楼的房顶，结果满屋子的小黄鸟还是得排着队往之前就有的破口而非他消抹的天花板出去。
例如他想让人去分散云雀的注意力，结果废了老大力气就弄出了一个柯南版·黑衣人哈哈哈哈哈！！！因为[六道骸]之前有用幻术附身他人的剧情，这个幻术算是成功了，但因为没有附身的对象就搞出这么一个玩意来了哈哈哈！！
云雀居然还真的被引过去了哈哈哈哈！！
这些都还是在他坚信“六道骸是个大幻术师”之下做出来的。现在意识到了唯物和唯心的差别，除了原著中描述过的幻术和那个黑衣人外，他是真的一点儿幻术也用不出来了。
魔术师的计划就从夭折，谁让[六道骸]的幻术没几个和平友爱的。
六道骸唏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抛弃原·六道骸留下来的非物质遗产，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开始打工赚钱！
靠自己的能力还钱才是真的还钱！没错就是这样！
将自己的想法这样那样的说给了犬和千种听，六道骸郑重道：“就是这样，我已经找到了打工的地方，就在附近的便利店，今晚就能开始工作。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他非常高兴地说道：“这也不会损害六道骸的形象，很不错吧？”
犬&千种：“……”
——你这样才是最损害六道骸形象的谢谢。
千种：“没有钱为什么不用幻术？”
犬：“没有钱为什么不去抢？”
可以，这很黑手党。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默契的放弃了三观的差异，重新勾肩搭背……不对，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
千种的想法是，六道骸会想去打工，那应该是没钱的问题。但是挣钱的方法并不只有一种，幻术这么牛逼为什么不用！
六道骸：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
不过想一下第一次见面就自爆身份，六道骸这么清奇的画风也是没谁了。千种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因为对这个人身份的疑虑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委婉的劝解道：“比起打工应该还有别的方式。”
六道骸对此表示非常难过。
“我其实也想过其他的方向……比如畜生道，不是能召唤出蛇吗？”六道骸激动的一握拳，“不过最大问题就是——千种，你觉得日本人吃蛇吗？”
日本人：不吃，我们不吃谢谢。(注[1])
千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面对如此傻白甜的六道骸实在是太让人出戏，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过在受到精神伤害暂时撤退之前，千种还是尽职尽责的记下了六道骸的打工时间和地点。三个人在路口分开，千种和犬先回黑曜大楼——那里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危楼了，而六道骸表示自己先提前去工作地点了解一下情况。
直到回过头已经看不到六道骸的身影，千种才尝试在脑海里呼唤骸大人。他和犬都是原·六道骸的契约者，之间有精神契约联系着，只是因为两个人并不会幻术，也没有相应的资质，精神契约往往是由原·六道骸单方面传递信息，他们主动连接很难成功。
这次也并没有成功。
千种弓着背，瞥了眼桀骜不驯爱卖蠢的犬，由衷的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就在他将要跨进黑曜大楼大门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有什么流水一样的东西灌进了脑子，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我仿佛感觉有人在叫我？？请问你是哪位？】
……很好这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不是他要找的那个骸大人。
原来他连接骸大人还能连到六道骸身上吗！！？说好的双向链接一一对应呢！
不不不回想一下，六道骸也能用轮回之眼控制他的行动，之前也有过两个六道骸的契约者是共通的这样（随随便便做出来）的猜测。
不管这个六道骸到底是谁，和骸大人有什么关系，甚至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都只能被动的等待他的骸大人主动找上他。
这样无力的感觉已经很少有了。尤其是精神链接失去相互联系的作用，隐约让千种有种失去底牌的无措感。但作为智商担当，他还是非常镇定的用“发现没有做饭的工具”“被大楼损坏的严重程度惊到”这种话搪塞了过去。
没等他敷衍完，边上犬看着布满裂缝的楼已经傻了眼，大呼小叫的冲进去抢救之前买来还没吃完的膨化食物，没有防备心的表现几乎让千种心累。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心。作为当年人体实验的幸存者，犬的战力是极为突出的，只是因为利用齿模卡匣来发挥动物的特长增加战斗力，难免对头脑造成冲击，思维单一。
但是现在，六道骸真假莫辨，这种他自己都弄不清的局面要怎么向犬解释清楚？
千种无声的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在犬的呼唤之下慢慢的走进去，帮忙一起抢救零食。汽水罐已经被落下来的水泥块压扁，黏糊糊的糖水流了一地，大部分膨化食物已经被压爆，灰尘从破口里灌进去，污染得整袋都不能吃，只有小部分放在角落里的幸免于难，只是被水泥块堵着，要拿到竟然颇为困难。
抓住犬不死心想拈薯片的手，千种拖着不停嘀咕的同伴走出了破旧的黑曜大楼：“现在是放学时间，先去打劫，晚上再回来住。”
面对摇摇欲坠的黑曜大楼，不管是犬还是千种，都对楼的坚固程度不太操心——有一种东西，叫做对幻术师（骸大人）的迷之自信。
#唯物主义的六道骸选择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④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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