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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在通往蒙古的路上 ...

  •   他嘴角抽筋半天,问,“你这个算法倒是别致,那你自己呢。”

      我心想我给你算你问我干什么啊,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尹志平同学的版本,“我一直是优秀青年,但是后来做了一件坏事,因为这件事死了,死的时候也还挺年轻的。”

      想想还挺感慨,杨康你是一路下滑,先用你爹不是你爹,你妈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妈的台湾肥皂剧剧情轰晕你,再用一瞬间就父母双亡亲人反目的TVB速率转的你晕头转向,后面还要加上一个有着堪比韩剧MM的野蛮执着两不误的穆念慈穆MM在你边上碎碎念,而你则非常美剧的不断跳弹,和天斗,和地斗,和主角斗,其乐无穷,最后再非常央视主旋律的来个男女主角善有善报,你小畜生自然就恶有恶报拉。虽然虐的厉害,好歹有情节,有故事,怎么样也是一重要男配。

      我尹志平就不一样了,一出场就是十大杰出青年,根正苗红,积极向上,怎么看都是组织上培养的全真派第三代领导班子成员,结果谁知道啊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男女问题上出毛病也就算了,绯闻对象居然是主角的女朋友,最后在新官上任的同一天被人家夫妇打上门来,还没把位子坐热,就壮烈了,一生都很被动啊。我叹了口气,看他。

      他楞了半天,问,“那怎么办呢?”

      我见他孺子可教,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开导他,“知道了就要避免么,比如我知道我以后要做错事,现在就开始提醒自己,到时候一定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尹志平和小龙女那是怎么回事,我别的不敢说,龙姑娘我是绝对要回避了,不说我知道你是主角的真命天女,就我和你公爹杨康这点交情,我也算你长辈,怎么好意思对你下手,除非你也像起点里写的那样,柔弱无骨的坐在地上,泪光荧荧,苦苦求我再看你一眼,不然我一眼也不看你。其实就是你这样我也不看你,起点里你这样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希奇。

      杨康那厮在一边突然笑起来,说,“师弟真是活神仙,还能算出来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件事而死的不成?”

      我看他一眼,心想我当然知道,尹志平这辈子也就这么点事迹,你我就说不上来了,做过的缺德事多的密密麻麻,我都不知道哪件是致命伤,哪件是缺胳膊少腿。想到这,我心里一动,杨康他那不是死定了么,我又看他一眼,没心没肺笑的正欢,看我看他,还问,“那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别是一起吧?”

      我没心思跟他闹,干巴巴的回答,“你先。”不过我死多少也跟你有点关系,是你儿子媳妇一起逼死的,虽然也是我不对在先。

      他笑得弯腰,我站起来,准备走,他见我要走还拉我,说,“别走,这个好玩,你再算算别的。”

      我心里正烦,转身就走了,走了半中间,还是回头看他,说了一句,“我走拉,你好。好。。。的吧。”

      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没文化真可怕,我当时可能心情太差,综合素质又没有达到魅力王爷那种一张嘴就蹦成语的程度,竟说了一句这么狗屁不通的结束呈词,我要是再多念点书,当时就是说不出“好自为知”也能说个“好好做人”啥的吧,居然就“你好。。好”了,好个P啊,又不是林黛玉,就算我是林带鱼,快要死的也不是我,

      第二天我天一亮就走了,师傅交代了我几句行走江湖要低调行事啥的,我嘱咐了师傅几句魅力王爷最近在搞事让他留心,他了翻个白眼,不以为然,但还是挤出了一点感激的表情给我看。除了一把防身的青刚剑,我还打包了几件时令衣服,还是以青绿道袍为主,另外加了件黑色毛边的开襟长衫,是王妃叫碧仙特地拿给我的,说这是出风毛的上好的灰鼠皮袄,虽然现下是春末,但是蒙古风沙苦寒,还是带上的好。

      我看到碧仙姑娘很是高兴,问她和星仔的私情怎么样了,她脸一红,表示情势一片大好。我假惺惺的恭喜她早生贵子,得她赏了我一暴栗。我挺爽的从东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中都按说就是北京,但其实比真正意义要偏了一点,大概就偏了从二环到五环那么多,房屋建筑多是灰墙黑瓦的民房,但我从赵王府出来,途径中都的庆合里,正是王府云集的高尚住宅区,是以多是金黄挑梁,朱红画墙,来往也是车马多,人口少。

      我记着师傅的交代,低头快步往西南走,不多时就到了平民区,我以前也常来这一带瞎逛,就图个人多,热闹,要说那风土民情,也就跟星期六古玩市场差不多,就是大家都穿古装,也没人骑自行车。我拿两个铜板买个三个馒头用油纸包了放在包袱里,我知道面前怀里也能放,但是放了跟怀孕似的,不雅观,我现在好歹是主角出街,咋能不注意形象呢,说不定有点分支剧情啥的。

      赶在中午的时候排队出了城,其实也没有人检查什么,就是人真多,北京历来不产口粮,要菜毛都没有一片的,都是城外的农户一早挑了担子进来买,现下第一批做买卖的已经收摊回家了,我跟着农民叔叔们挤啊挤的一起出城了.按着师傅的吩咐,我就这么低调的跟着大流走,饿了就吃馒头,渴了就跟善良的农民伯伯要点水喝,大家看我年纪不大,又是道士,都很和善,主动和我聊天。想当年道士还是很有内涵的职业,不像现在,都成了街边算命的通用马甲了。

      傍晚就到了昌平县,在县城的城隍苗里借宿一宿,第二天走的时候庙里的老道士还给了我半斤酸罗卜,又给我指了宣化的方向,我就沿着官道上路了,虽然没啥轻功,但是跑起来是速度耐力都远超正常人,一路狂奔,下午就到了宣化,来不及买馒头,就先找了全县城最醒目的建筑--县政府,在西墙的墙角下蹲着找了个碳条,认认真真的画下师傅给我的暗号,我正在那里来回描那只小蛇,突然有人一把把我揪起来。

      我一惊,难道宣化也有城管,要抓我破坏公物?我现在是要钱不给,要命一条啊。我正准备拒捕,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长方脸,白白净净,长眉秀目,一身灰黑布衣,看似朴素,却十分干净讲究,现在看着我冷笑不已,怎么看都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我正在苦想,他说话了,“志平,来,告诉师叔,你师傅呢?”

      我一拍手,原来是我穿来第二天跟师傅练招的美中年王处一啊,我一笑,说,“王师叔,好久不见。”

      这一年来在王府虽然过的精神萎靡,好彩营养不错,吃好睡好,个子长了不少,现下比美中年处一也矮不了多少,是以虽然被他揪着后领,也没有很没面子的悬在半空。

      他估计也是觉得这样气势不够,干脆放了手,退后一步,再问一次,“你师傅呢?”

      我站在那里傻笑,心想我师傅就怕别人知道他在京城,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到了宣化再跟同门联系,我要是现下跟你说了,我师傅那么刚烈,还不剁了我。

      他看我不说话,冷笑一声,“你不说也我也知道,他在中都吧。”

      我心想你知道你还问我干嘛啊,不找事么。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对着笑,我傻笑他冷笑,突然他暴喝一声,“志敬!”

      一个小道士就跟小狼狗似的连蹦带跳的从拐角处转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美中年处一就说话了,“你尹师弟出门办事,你左右没事,跟着帮忙吧,为师要去中都一趟。”说完扭头就走了。

      我刚要出声叫他,他却已经几个起落,顺着房梁到了两百米之外了,我很是郁闷,早知道就骗他说师傅其实去广州或者昆明了,本想坚持共产党员的气节,你打死我都不说,结果别人自己猜到了,到时候师傅还是要怪我,还不如招了。

      我暗叹一声“晦气”,低头却见到一个人堵在我面前,我“啊”一声退出老远,才看清他。是个二十来岁的道士,身量颇高,只是现下弓腰驼背,嬉皮笑脸,没什么正经。我看他半天,想起来他是刚刚处一召唤出来的那一只。

      我扯扯脸皮想跟他打招呼,却不知道叫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师兄好啊。”

      哪知他一听,马上行个礼,说,“不,不,师弟不敢当,师弟虽然愚长尹师兄几岁,但是入门比尹师兄晚了一年,是师弟,刚刚我师傅记错了,记错了,尹师兄叫我志敬就好了。”

      我楞了一下,想起杨康比我小一岁但因为入门早两年,所以老子也是他师弟,看来全真教是有这传统。点点头,又想起来,志敬,还挺耳熟的。于是很友善的问他,“志敬,师兄觉得跟你很面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面。”可是问完已经不见他的人了。

      低头一找,看他蹲在我刚刚画暗号的地方,也摸摸索索的画什么,我过去一看,他也在那画暗号,在我的那个偏下一点,也是一支小树枝,三个叉,只是树干上不是长角的小蛇而是很凌厉的一道波浪线,三个尖。

      我暗觉奇怪,问他,“怎么你师傅给你的暗号不是小蛇啊?”

      他听了一楞,干笑两声说,“师兄真是谦虚,居然说长春的龙门标识是蛇。”

      我楞,“龙门?”

      他一边描他那个波浪线,一边说,“是啊,我们全真派虽然是一派,但是七位真人又各有自己的际遇,是以暗号上微有不同,丘师伯是龙门一派,所以画了一条龙,我师傅玉阳子是仑山一派,所以我们的暗号是小山。

      我看他那个暗号,的确有点像山,忍不住夸奖他,“志敬你真是见多识广。”

      哪知他听了脸色还难看了三分,说,“这没什么,想来是尹师兄年纪小,又忙于练功,所以对于这些本门的俗务不怎么上心。”

      我赶快见坡下驴,“是啊,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出门办事,什么都不知道,还承望师弟指点一二。”

      我看他脸色舒缓,想来是我这马屁拍到点子上了,于是乘热打铁,“师弟你跟着王师叔闯荡江湖,惩奸锄恶,师兄很是羡慕啊。”

      志敬听了,脸色更是得意,拉了我,说,“这不算什么,师兄第一次出门,先跟师弟找个地方坐下,喝两杯,再同诉同门之情。”

      于是我的午饭+晚饭就在宣化县城最大的酒楼,醉李白里解决了,志敬这孩子很是健谈,又一意要显摆自己是老江湖,对我是有问必答,不问也要自问自答说给我听。

      原来全真七子的标识各有不同,都是在重阳真人原有的小树枝上略做手脚,而王重阳的小树枝是意取,道,释,儒本是一家,殊途同归的意思,代表了全真教的意识形态。我一边剃牙一边想这就是哲学到了最高处都差不多的意思,在现代也很流行,王重阳还挺有超前精神的,要是都这样想,伊拉克那早都不打了,多省事啊。

      晚上志敬也很大方的掏钱安排我在宣化驿站住下,我有点心惊胆战,问他,“驿站不是来往官员住的地方么?”他很牛气的笑了一声说,“师弟第一次出门所以不知道,我们全真派在民间的影响力比朝廷只强不弱,别说驿站了,要是师弟愿意,我们现在去找宣化的县太爷,住他家里也是不无不可的啊,哈哈哈哈。”

      我从来就不知道全真派这么财大气粗,以前看书看电视,都没注意。睡在驿站专门为公务员准备的上好棉被里,和前一天城隍庙里的大通铺形成强烈对比,我由衷的感慨,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财大势大才是真的,绝顶武功能当饭吃么?

      在志敬的陪伴下,我一路上吃饭上馆子,睡觉去政府宾馆,要不是怕吃多了再坐着不消化,就再买两个小马驹,骑着溜溜达达的上蒙古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在通往蒙古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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