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乱》卓澜

29、谁是凶手

　　虽然已是深秋，南方的天气依然温暖，只是风中略微有一点寒意。
　　凤凰城里天气晴好，虽然几天之前一直阴沉沉的，但是终于放晴了。所以百花楼的选秀大赛也将于明天拉开帷幕。全凤凰城里的人都非常关注这选秀活动，因为据说胜出的人以后就是百花楼里的唱曲的红人。所以凤凰城里只要是年轻貌美或是喜欢唱曲的姑娘全都报名参加。而据说这次活动的裁判全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有凤凰城的少城主，“玉面狐狸”卓泉，逍遥门门主颜长卿，落日三庄的三小姐卓心澜，“飞天蝶”唐絮。所以很多江湖上的人也全都赶来凤凰城里看热闹，以至于百花楼里所有的包厢全、所有的位子，甚至百花楼外面方圆几米的地方全都被预订了。
　　卓澜坐要百花楼的屋顶晒在阳，百花楼下面闹成一团，简直连温度都上升了一倍。秋日的风吹过脸颊，略微有些凉，又有些温柔。卓澜看着远外的山脉，头脑一片混乱。从两天前在如嫣房间里看到那个珠花到现在，她的心情就没能好过。
　　许晨爬上屋顶的时候看到卓澜正低头叹气，他坐到她旁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卓澜没有看他，依旧只是叹气。
　　许晨说：“你是不是在如嫣房间里发现什么了？”
　　卓澜抬起头，“唐絮跟你说了吗？”
　　许晨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猜的，你看到那个掉了一颗珍珠的珠花了？”
　　卓澜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
　　许晨笑了笑，“我知道你很为难。出卖朋友不是你能够做的事情。”
　　卓澜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感情用事？”
　　许晨拍拍她的头发，说：“不要想太多。其实如嫣未必是凶手。”
　　卓澜皱起眉头，“这么多证据都指向如嫣，她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我们来整理一下现在所有的线索和疑点。第一，如嫣为什么要杀卓氏夫妇？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第二，刘海曾经告诉诗诗他要去当铺，他还说很快就会有钱了。他为什么去当铺，他要当什么？第三，假刘海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他闻到一种麝香，并且肯定地告诉我们那种麝香非常特别，如果他是如嫣派来误倒我们的，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线索？第四，既然假刘海已死，如嫣为什么又要来偷走他的尸体？第五，假刘海的尸体倒底在哪里？”
　　卓澜想了想，说：“卓诗诗的父母遇害当天，刘海看到隔壁失火，于是赶去救火，当他到达卓家的院子时，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还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不仅如此，他还捡到一个价值不翡的珠花。事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卓诗诗，却隐瞒了自己捡到珠花的事，因为他知道卓诗诗很需要钱，所以他决定去当铺当掉那个珠花，用得来的钱帮卓诗诗埋葬父母，如果卓诗诗愿意，他还想娶她。可是如嫣发现自己的珠花丢了，她也知道珠花在刘海身上，所以她便杀人灭口。但是刘海却不蠢，他从珠花上弄下了一颗珍珠含进嘴里，然后装死，本想以此脱身，却没想到如嫣将他埋在了坟地里。刚好这个时候你和凤凰城主回了凤凰城，而你刚巧救了卓诗诗，并且答应帮她查出真凶。这件事既然被凤凰城少城主知道了，如嫣当然得想办法掩饰，刘海成为唯一的线索，所以她找人假扮刘海，这样不仅能够误导你，而且不可以掌握你的动向。”
　　许晨点点头，“但事实上，假刘海却没有误导我，从一开始，他就告诉我那种麝香，并且让我们查到如嫣身上。”
　　“大概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如嫣才设计杀了他。”
　　“你觉得是如嫣杀了他？”
　　“假刘海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如嫣觉得他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决定杀了他。她骗他说让他到外地避一避，并且告诉他让他去周家马场买一匹好马，而那匹马却是她早已做了手脚的。我和唐絮去周家马场调查过，那里的马一般都很温驯，而且非常容易驯服。刘海所买的那匹马也一样。可是，当刘海离开凤凰城到达山崖时，马却突然发狂，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
　　许晨笑了笑，“那天在天香楼里，当你告诉我那棵虞美人是罂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那匹马很有可能是被喂食了大麻，事发当天马刚好毒瘾发作，所以发狂。而颜长卿在马身上闻到的那种香味正是大麻的香味，这一点我已经找颜长卿证实过了。”
　　“你的动作真快，其实我还是刚刚才猜到。”卓澜笑了笑，“如嫣杀了假刘海，本来以为死无对证，却想不到张昭将他的尸体带了回来，所以她只好冒险将假刘海的尸体偷走。”
　　“这些事情好像都可以合情合理，可是，那些疑点却只有一个被解开了。其它的事我们依然一无所知。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为什么每次我们一找到疑点，就会在如嫣身上找到这些疑点的答案？刘海说他闻到麝香，然的我们就发现如嫣房间里有这种香味，当我们发现刘海尸体被偷，接着就证实如嫣那一天都不在明月楼，而当我们从刘海嘴里得到了珍珠，你就在如嫣房间里发现了那个掉了一颗珍珠的珠花。这些事情表面上似乎非常合赶理，可是仔细想想，却有很多漏洞，将这一边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几乎不能成立。”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如嫣？”
　　“有这个可能，凶手故意将我们的目光引向如嫣，让她作代罪羔羊。”
　　“照你这种说法，我们好像又陷入了毫无线索的绝境。”
　　“当然不，甚少卓泉和真凶交过手。”
　　“你确定那个女人是真凶？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如嫣？”
　　“我当我不知道，可是卓泉知道。女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身上的香味和任何其他女人的香味都不同，而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区分每个女人身上的香味。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和如嫣身上的完全不同，所以卓泉确定她和如嫣不是一个人。既然她和如嫣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她是谁？又为何要偷走尸体？还将所有的线索全都引向如嫣？”
　　卓澜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如嫣，知道她的很多习惯，甚至有可能是她最亲近的人。”
　　“所以这个人最有可能是明月楼的人。”
　　“明月楼里和如嫣亲近的人也不多，难道是小花？”
　　许晨想了想，“我们手里的线索，没有一样和她有关。”
　　卓澜叹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找到真凶了呢，没想到居然还在云里雾里。”
　　许晨看到她秀丽的脸颊上满面愁容，用手指轻抚过她皱起的眉头，说：“别想那么多。至少你已经知道如嫣不是真凶，可是松一口气，不是吗？”
　　卓澜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笑了起来，“这些天我的确想得太多了。”
　　许晨看她眉毛舒展开来，心情也好了许多，于是笑了笑，“明天选秀大赛就开始了，到时有得你忙的了。”
　　卓澜笑了笑，“我正愁闲得发慌，找点事来做总比虚度时间好。”
　　许晨微微一笑，“趁着现在我们有时间，不如约个会吧。”
　　卓澜先是一愣，然后望着他，“约会？”
　　“对啊，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约过会了。”
　　许晨和卓澜牵着手走在凤凰城的大街上，对于街上的其他人而言都是一道既引人注目又让人心旷神怡的亮丽风景。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凤凰城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卓澜问：“我们要去哪里？”
　　许晨想了想，神秘地说：“我带你去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
　　卓澜也不说什么，只是任他牵着她的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其实这个世界和21世纪那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可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微笑，一样可以这样愉快而心满意足地约会。想着这些，她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
　　许晨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能够这样和你走在大街上是件很开心的事，如果我们回到21世纪，我会经常怀念这个秋天的午后，怀念凤凰城里的阳光和大街。”
　　许晨笑了笑，懒洋洋地问：“你会不会怀念我呢？”
　　卓澜瞪他一眼，接着又笑嘻嘻地说：“我当然不会怀念你，我要和你一起怀念这些情景。”
　　许晨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笑了笑，没说话。卓澜看着他的侧脸，他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看过去俊秀而温和，她不自觉地笑了笑，心里甜丝丝的。
　　这是一片非常美丽的湖泊，湖水澄澈潋滟，阳光铺在湖面上，波澜如霞。远处有大片的山脉，树林，秋日的阳光安静地照耀着这片静谧的原始风景，使得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美好。
　　卓澜站在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若是在21世纪，这么美的地方早就发展成旅游圣地，门票一定很贵。”
　　“所以说，生在古代也有些好处。”
　　许晨笑了笑，“不错，最起码我们在这里玩就不需要门票，而且非常自由。”
　　卓澜突然眼尖地发现湖边有两根钓竿，还有许多鱼饵、鱼勾、鱼网，她转向许晨，“这是你准备的？”
　　许晨笑了笑，“反正我们没事做，坐下来聊聊天，钓钓鱼，不是很好吗？”
　　“我从来没钓过鱼。”
　　许晨纫起衣袖，拿起一根鱼杆，说：“我教你。”
　　卓澜安静地看着许晨有板有眼地往鱼钩上穿蚯蚓，轻风从湖面上吹过来，他额前和几缕头发轻轻地飘动，阳光从侧面拂过他的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静静地笑起来，许晨将穿好蚯蚓的鱼杆递给她，卓澜接过鱼杆，有样学样地将鱼线抛向水中。“这能钓到鱼吗？”
　　“当然能钓到。”许晨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鱼线抛向水中，然后将鱼杆插在湖边，找了块草地坐下来，他望着卓澜，慢吞吞地说：“如果我们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建一幢别墅，种些花，每天赏赏花，钓钓鱼，多悠闲自在啊。”
　　卓澜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陶渊明明啊？”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卓澜想了想，笑道：“我要去闯荡江湖，成为一个名闻天下的侠女，我连我的名号都想好了，我就叫轻舞飞扬。”
　　许晨斜睨了她一眼，“当痞子蔡的女朋友叫轻舞飞扬的时候是种高雅，可是如果你也叫这个名字，就是俗气。知道为什么吗？有人说，第一个把女人比喻成花的人是智者，而后来把女人比作是花的人就全是蠢蛋。”
　　卓澜瞪了他一眼，“你才俗呢。”说着丢下手里的鱼杆跑到湖边，用手捧起一捧水洒向许晨身上，然后望着他呆愣的模样得意地笑起来，“看你还敢不敢说风凉话。”
　　许晨无端被淋了一身水，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跑到水边，叫道：“你死定了。”说着也捧起水回敬卓澜，卓澜没躲开，被浇了一身水。
　　卓澜先气鼓鼓地瞪着他，却突然坏笑一下，计上心来。她故意往后退，突然整个人跌入水里，身体在水里沉浮，她拼命地喊着：“救命——”
　　许晨脸上的笑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他急切地跳到水里，游向卓澜，慌乱地喊道：“小澜，别乱动——”等他半卓澜将水中捞起来，查看她是否有事时，卓澜却大笑着将他推到水里，“你这个笨蛋，难道不记得我会游泳吗？”
　　许晨从水里出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抓住她，咬牙说：“你耍我？看我怎么报复你。”
　　卓澜看他气势汹汹，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讨饶道，“少城主，许大侠，我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许晨邪邪地笑道：“你若是叫我老公的话，我会考虑放过你。”
　　卓澜瞪他一眼，“你别想乘人之威。”
　　许晨坏笑一下，魔爪伸向卓澜的腋下，卓澜得笑得全身无力，跌进他怀里，嘴里不停地讨饶。许晨抱紧了她，眼神突然间温柔起来，卓澜望着他深情的眼眸，忘记了求饶，只是用同样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他，许晨微微一笑，说：“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卓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脸却突然红了，许晨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住了她。
　　阳光如水，铺照在这片美景之上。
　　过了许久，两人上岸安静地坐下来。卓澜看着毫无动静地鱼杆，没精打采地问：“这湖里是不是没鱼啊？”
　　“怎么会没有，只不过被我们吓走了而已。”
　　“那还钓什么鱼，回去算了。”
　　“这你就错了，钓鱼是为了娱乐，至于钓不钓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卓澜笑了笑，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我们慢慢等吧。”停了一下她又问道，“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诗诗带我来过这里。”
　　卓澜脸色一沉，说：“凤凰城主允许你买下卓诗诗，不会是想让她当你的暖床小妾吧？”
　　许晨嘴里衔着一根野草仰面躺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当日买下她只是为了救她，可是却没想过她真要留在凤凰山庄作丫环。”
　　卓澜在他身旁坐下，“有美女自动送上门，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许晨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自动送上门。”
　　卓澜瞪了他一眼，摇头叹息说：“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这么奇怪，卓诗诗愿意留在凤凰山庄作丫环，我倒是比较理解，瞎子都知道她喜欢你。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如嫣为什么愿意留在明月楼，如果要报恩，方法实在有很多，她而偏偏认为留在明月楼是最好的方法。”
　　“你不能理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她那些流离失所的痛苦，也不知道救命之恩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一个女人为了报恩愿意放弃尊严，这点我的确很配服，可是我却永远做不到。”
　　许晨突然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卓澜望着他，“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