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2]葉·鉛華》莫雪瑶

4、第四章

　　第四章 阴阳师

　　“你是何人？”石田彰饱有磁力的声音直击心弦。投影在视网膜上的画面，原本活泼的鸟儿温顺地落在形状优美的肩上，化纸，滑入纤长素手。
　　没有回答。
　　许是以为对方没听清，男子沉默了片刻，再次询问：“你是什么人？”语气里微微的戒备转瞬即逝。
　　而其实某个被抓来充当神子的人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啊？这个时候应该自我介绍再互相认识吧。可是我该告诉他什么名字？高仓花梨？不喜欢。中文名？这个时候的日本能理解中国的名字吗？而且寄信的话，落款会很麻烦。那要自己取个日文名吗？我想想，应该姓什么――柚木？浅野？知花……好难决定啊！！

　　沉默，沉默。
　　一边是已经神游到几万英里外的女孩，一边是本就不多话的阴阳师，气氛诡异得虫都不敢发声。（众：本来就没虫声吧。。－。－）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突兀响起清脆女声，避免了各类生物被这安静得可怕的寒流冻伤。
　　“啊！神子大人！”小跑的碎步在一地落叶上急切地弹跳，绕过不断蹙起的眉头，对其后的混乱思绪大声喊停。

　　被从不负责的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四下观望――约莫十岁的可爱女孩，微红的脸蛋透着不合年龄的严肃，身旁较长一些的少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啊！是小紫和深苑。
　　童稚未脱的糯软女音再次浅送音波：“龙神神子大人，这么迟才来迎接您真是万分地抱歉。”随后转向一旁站立的男子，“是这位大人保护了神子大人啊！真是十分地感谢……”
　　还未等小紫表示完尊敬，满脸妹控样的少年突然开口，神情桀骜，“真是狼狈的样子。紫，你确定她就是神子？”少年说着，无视紫一脸不悦的表情，看向一旁的阴阳师。
　　“你们是……，星曜一族的人啊？”感觉到注视，嫡仙般的男子缓缓开口。
　　“正是。我是星耀一族的后裔，也就是侍奉神子大人的人，人们都称呼我为紫。这位是我的兄长。”紫郑重地回答。
　　深苑沉吟片刻，“我是藤原深苑。经你这么一说，的确听说过，这附近有安倍家的庵……”
　　“是啊，那就是我的蜗居。我是安倍泰继。”不带感情的自我介绍从男子口中滑落。
　　“你们说这个女孩是龙神神子……”谈话还在继续。

　　然而我却无心再听，满脑子里重复着一句话：
　　好，很好，深苑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跟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是再次神游的分割线――――――――――――――――

　　“神子大人？神子大人？”甜甜的女声附着在听觉神经上，我努着嘴抬头，表情委屈，“你们谈完了？”（作者：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站起来？！ 女猪：你还说，还不都是你让她们无视我，都没人扶我…… 作者：－。－。。你的脚没事吧？ 女猪：亲妈只有你关心我有没有事……扑……好感动…… 作者冷冷地拦下某不明飞来物，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吼出一句――你脚没事不会自己起来啊？～！！！！！）
　　小紫许是真以为自己犯了大错了，急切地解释：“真是非常抱歉，神子大人。”通红的小脸惹人恋爱，我竟什么气都没有了。
　　“啊啊，没什么。”慌忙摆手。“那个，紫，深苑，还有，泰继先生，你们好。”
　　深苑一听到我断断续续的发言，就即刻跳出维护自己与妹妹的权益，“虽说我们是星曜一族，还是希望你尊重我们的礼仪，我等即便是敬陪末座，好歹也是贵族的身份，所以请称呼紫为‘紫公主’。”
　　无视深苑的警告，我很没形象地从地上爬起，手撑膝，半蹲，努力用真诚的表情面向紫：“紫啊，你长得好可爱，好像我的妹妹，嗯……我是说，我能不能把你当成妹妹，叫你小紫可以吗？”
　　“这怎么行，神子大人。我们星曜一族的使命是侍奉神子，我们……”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把我当做姐姐了。”打断紫的话，我忍着笑，痛苦得像是一脸难过。不过效果似乎比我自己装哭还好。
　　“啊。不是那样的。”紫一见我的表情便慌了阵脚，试图解释些什么，“我很高兴神子大人能这样说，只是我……”
　　“那你就是同意了？！”不顾深苑怨念的眼光，拉起紫的手，欣喜之情就要迸出双眼。
　　心中的小恶魔竖起胜利的红旗――第一回：神子胜。

　　―――――――――――以上可以当做kuso――――――――――――――――――――

　　刚结束与深苑的“战争”，龙铃声便回荡在宽阔的树林，像是凭空开放的花骨朵。花瓣绽开，浮现在眼前的是晶莹的珠子。
　　龙之宝珠？
　　宝珠从面前飞离，划着圆润的弧度嵌在了泰继的右眼下方。

　　“耳朵里传入阵阵铃声。”
　　“这是怎么回事，热气积存在右眼下方。”
　　“‘八叶’，……为何刚才的声音，会那样地称呼我呢？”

　　泰继惑人的声线就连自言自语也如磐石一般稳定，有种安心的错觉。

　　“八叶？！”而紫和深苑感觉到的更多是震惊。
　　只是还来不及细细考虑这一切，龙铃再次响起。头撕裂般的阵痛，几欲模糊的视野里，泰继捂住胸口，却挡不住飞离的心之碎片。
　　“铃声……碎片……”拼凑着支离破碎的语言，一个趔趄，本能地抓住了最近的东西。
　　脑中的疼痛瞬时减轻，只留下微微的眩晕感。看向被我抓着的“东西”，竟觉得耳根都热了起来――泰继的手。
　　很好，很强大。泰继刚成为八叶就被神子吃豆腐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深苑的声音及时地为我解了围，“怨灵！”
　　不着痕迹地松开抓着泰继的手，听见泰继仍是毫无波动的声音：“式神所感觉到的邪恶之气，原来就是这个家伙啊……星曜一族啊，快点带着这女孩离开吧，这里马上就要发生战争了。”
　　不过记忆中这应该是亚亚的礼物吧，可能让我离开吗？
　　“太迟了，冤魂已经来了。”果然深苑宣告了战争的开始。

　　只见一只比人还大的蜘蛛从天而降，泰继摆出战斗姿势，挡在了我的面前。
　　泰继，你太伟大了。我看到讨厌的蜘蛛就腿软啊……
　　很没骨气地躲在泰继身后，认真回忆着声援的语句。嗯，应该，大概，好像是。
　　“没事的，泰继。”带有试试看的心态，我喊出了声。可是泰继竟脸色不善，随后有些处于下风。
　　不会那么巧是恶性声援吧……好吧，我错了，泰继。这次一定要喊对。
　　带有“赌了”的觉悟，我再次大喊：“泰继，我期待你的表现，快点想办法。”在看见泰继变得凛厉的攻势后微微舒了口气，脱口而出，“咒符退魔！”

　　说完我就愣住了――居然下意识就喊出泰继的招数了，明明刚刚还担心想不起来的。
　　于是来到平安京的第一场战争就在泰继扔出的符纸和某神子从呆愣到脱力昏倒的混乱中“完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