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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疼爱大皇子刘渊,轻易不让后宫的妃子们往刘渊跟前凑。但是皇后总归是皇后,她有探望大皇子的权利。
这不,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坤宁宫来到崇阳宫,门口的小太监连忙通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太皇子呢?”端庄威仪地走进寝宫,却没有看见床上有人,她立刻拧着眉毛询问守在殿内的宫女。
宫女惶恐,低头回话:“回皇后娘娘,大皇子和陈小郎君出去玩耍了。”
皇后:“什么?”一个惊讶,刘渊那身子骨如何出去玩耍?二个是不解:“陈小郎君是谁?”
宫女越发惶恐:“回皇后娘娘,陈小郎君是殿下的伴读。”
皇后震惊:“大皇子什么时候有了伴读?”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她身为皇后却不知道。
宫女简直快哭:“就是没两天的事。”
皇后沉着脸:“他们在何处?”
宫女低声嗫嗫:“好似听陈小郎君说,去了御花园……”
皇后对身边的女官:“去御花园!”
板着脸的娘娘,吓人得紧,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心情不美丽……因为太出乎意料了,刘渊选伴读,皇帝竟然不与她商量一声。
之前明明就跟皇帝提过,要让自己的娘家侄子进宫做伴读,皇帝给她面子,也答应了的。
女官:“娘娘莫要生气,也许陛下只是提前给殿下找个玩伴罢了。”
皇后:“哪里来的伴读这般不懂事,大皇子那样的身子骨,能够出门玩耍吗?”她这边是i着急,要是刘渊有个万一,对她而言也不是好消息。
时间倒回刘渊去御花园之前,宫女给他穿上两层略厚的衣裳,他坐在软榻上皱着脸蛋,指责给自己穿衣的宫女:“谁许你给本殿下穿这么厚的衣裳?”
五六月的天气,怪热地。
宫女跪下:“殿下恕罪,是奴婢的错。”可她也不敢给刘渊脱了呀,万一着凉了还是自己的错,那是要砍头的。
刘渊:“快脱了。”
宫女摇头:“殿下恕罪……奴婢不敢。”她快哭了。
刘渊扁嘴:“阿父!”连宫女都欺负自己,这个皇子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呜……
陈湘君:“穿太多了。”她走过来,动手帮刘渊脱掉一件,这种天气穿一件就够了。
刘渊顺着她忙活,七手八脚地做回清凉的小瘦子:“陈伴读,本殿下赏你一盘点心吃。”
陈湘君一本正经地接受:“要两份千层糕。”一份自己吃,一份晚上带回去给阿弟吃。
刘渊撇撇嘴,他不是出不起两份千层糕,只是觉得陈湘君得寸进尺,有些踩了线:“罢了,佩仪——”拉扯嗓子,其实也不算大声,因为他虚弱:“传两份千层糕。”
“喏。”佩仪姑姑的目光,掠过小郎君挺拔矮小的身姿。
她跟随大皇子刘渊有三四年了,基本上刘渊刚断奶,她就在刘渊跟前伺候。这位小殿下的脾性,是结结实实给皇帝宠溺出来的。
最是乖张跋扈,刁蛮任性。
有时候刘渊身体不适,不开心,会为难太监宫女,叫他们吃苦头。
他的性子和皇帝一样残暴,可不会可怜底下的太监宫女。
昨日佩仪姑姑已经看到,刘渊并不喜欢皇帝给他找来的陈伴读。可是再不喜欢,刘渊也没有跟往常一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陈湘君:“你饿不饿?”
她把脱下来的衣裳,递给旁边的宫女,顺便询问早上吃得很早的刘渊。
刘渊甩头:“不饿。”他望着寝殿门口,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眼眸中充满向往。
因为从小就身体不好,他很少出过崇阳宫,也很少到门外面去见见太阳。
刘渊抿着嘴角:“陈伴读,你能带我出去吗?”
陈湘君顺着他的视线:“出去哪里?”
刘渊小声地:“门外面。”可是他感觉自己连下床都困难,最多只能坐直身体。
陈湘君也不想整天待在崇阳宫,她对偌大的皇宫有点好奇心,歪头说:“我们去御花园?”
这个名字刘渊只听说过,还不曾去过,马上眼睛发亮:“好,本殿下准了。”两只手伸出来,要抱抱。
佩云姑姑:“殿下,不可。”她听见两个小孩的密谋,马上出来阻止。
殿下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怎可出门?
同时用警示的眼神看着陈湘君,希望她明白轻重。
刘渊扫兴地压着嘴角:“你这人真讨厌。”但是他知道佩仪是女官,不是底下的那些太监宫女,是不可以随便拖下去打的。
嘴角下垂的表情,越发显得刘渊的脸尖酸刻薄,十分难看。
如果这张脸是圆润的,估计才会可爱一点。
陈湘君不理会佩仪姑姑的警告:“你多吃一点饭,我与你去御花园玩耍。”
两个人都是皇帝派来的,究竟是谁权利大一些,刘渊尚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明白,陈湘君对自己有好处一些,所以他当然听陈湘君的。
刘渊:“那就传膳来。”
陈湘君哄着刘渊又吃了一顿,看得佩仪姑姑目瞪口呆。因为往常要哄刘渊吃饭十分艰难,他总是说不想吃,没有胃口。
果真孩子需要同为孩子的人陪伴成长吗?
刘渊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抬着下巴任由宫女替他抹嘴:“陈伴读,本殿下吃完了。”他的眼神十分明显,该去御花园了,你若是敢欺骗本皇子,小心你的脖子。
陈湘君本来就没有打算骗人,她伸手过去搀扶刘渊。
佩仪姑姑:“陈小郎君,让我来吧。”她不放心把皇子殿下交给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那样太让人不放心了。
刘渊挥挥手:“滚,不用你扶我……”他迫不及待地往陈湘君身上凑,并不想佩仪姑姑来搀扶自己。
因着佩仪姑姑往常总是管着他,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他早已厌烦了。
陈湘君:“把他交给我,没事的。”瞥了一眼佩仪姑姑,希望她相信自己,别总是唱反调。
可她一个孩子,别人担心也是正常的。
刘渊下地后,发现自己能站稳,他的心情十分好:“陈伴读,走吧。”不过还是要扶着别人的手臂……这个该死的伴读,才七八岁长得这么高。
远远望去,刘渊就放佛挂在陈湘君的手臂上。
“……”一个矮出天际的boss被另一个矮子嫌弃太高,boss心里有一瞬间很郁闷。
她带着刘渊,跨越崇阳宫的门槛,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前两的两个人十分潇洒,后面跟着的一群小尾巴就担惊受怕了。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看着,如有半点风吹草动就扑上去。
幸而小殿下在陈伴读的搀扶带领之下,一路都走的顺顺当当地。
还没走到御花园,刘渊就喘气了。尽管陈湘君不时输入真气到他体内,但仍然于事无补,她就只能板着脸提议:“让佩仪抱你。”
刘渊猛摇头:“不。”
陈湘君嫌弃地:“你走不动了。”
刘渊死撑着迈开腿:“不要佩仪抱……”扁嘴,因为之前拒绝了一次佩仪姑姑,他做不到吃回头草这么跌份的事情。
陈湘君走两步停一下,就算有耐心也挺烦的了:“上来我背上。”她弯腰。
刘渊哭哭唧唧地爬上去,觉得这样还能接受:“本殿下再赏你一份千层糕。”
陈湘君也认真地:“留着明天赏。”
刘渊吸鼻涕:“好。”
一波三折到了御花园,果真是皇宫内最大的花园。辽阔幽静,精致华美,是后宫妃子们最喜欢闲逛的地方。
因着御花园实在是太大了,进了御花园,陈湘君依然背着刘渊,带他到处看看……其实是自己好奇,看了这里,又想看哪里。
逗了逗圈养在御花园的鹦鹉,又去逗逗猴子。
陈湘君的速度太快,渐渐地,身后面的太监宫女们就跟丢了。
凉亭里歇着几个美人妃子,远远儿地瞧见两个面生孩子:“哟,姐姐瞧,那是谁家的孩子?”
这里可是御花园,还能是谁家的孩子:“许是大臣家的?”因为宫里唯一的皇子,身体病弱,是不可能出来闲逛的。
而且就算出来闲逛,身边儿也不可能没人伺候着。
妃子甲:“长得倒是挺可爱的。”
妃子乙:“大点的可爱,小的那个稍显丑了些。”
几个妃子肆意讨论,笑成一团。
陈湘君的耳朵动了动:“刘渊,她们说你丑。”
趴在背上的刘渊,从沉睡的病猫一瞬变成狮子:“你直呼本殿下的名字,好大的胆子!”
陈湘君:“……”重点不是这个吧。
刘渊四下里看了看:“谁说我丑?”也看到了凉亭的几个妃子:“是她们吗?”
那是阿父的小老婆,她们在宫里充当什么角色,刘渊小小年纪便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皇帝时常与他说,他才是最重要的。就算那些后妃生了皇子,也不如他重要。
身份上的优越感,刘渊对此最敏感:“一群玩物。”
陈湘君:“你真可怕。”明明年纪还这么小,却俨然像个暴君,他日若是继承皇位,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刘渊委屈地扁嘴:“明明是阿父说的。”他喊皇帝阿父,而不是父皇,足见两人之间的亲昵。
陈湘君:“你阿父说的也没错,你是皇子,她们不该议论你的相貌。”
刘渊点点头,深以为然。全然忘记了,之前陈伴读也当着面说自己丑。
就在刘渊要发作那群妃子的时候,皇后娘娘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她神情焦急不已,只因刚才外附近遇到了佩仪姑姑,但是询问之下,她却说追丢了皇子殿下!
皇后怎能不着急,还好没多久就看到了在别人背上趴着的刘渊。
皇后:“大皇子,你不该出来玩耍。”叫人担心极了,因此顾不得温柔,表现得有点严厉。
刘渊见到皇后心情还不错,因为皇后往日总是叫他要听话,注意修养身体,不可任性。他眼下好了,能够出来玩耍了,在皇后面前显摆一番也是不错。
可惜皇后一来就以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刘渊不喜。
刘渊:“陈伴读,这位是皇后娘娘。”
陈湘君一瞥,开启尊口:“皇后娘娘。”
皇后素来知道刘渊不太尊敬自己,但是这个伴读有何资格慢待自己:“你是谁家的孩子?”
陈湘君:“我阿父籍籍无名,说了你也不知道。”这是大实话,还有,为什么每个人都先问她是谁家的孩子?而不是先问她叫什么名字?
皇后蹙眉:“你的规矩是谁教的?怎地这么不懂规矩?”见了人不会请安,回答问题也没有尊卑,甚至直呼你。
陈湘君:“皇上没有说这样不行。”
刘渊:“对,我作证,是阿父允许的。”他和皇后不对付,迫不及待地做假证。
皇后咬牙:“……”都是因为陛下宠溺皇子,才把刘渊养成这副谁也不认的德行,偏偏她却拿他没办法,更拿他身边的伴读没办法。
“大皇子,本宫让娘家的小侄子进宫来陪你玩耍可好?”
刘渊:“他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长得可爱吗?”
皇后一一作答:“他叫做李悦,今年七岁,长得相貌端正。”
刘渊:“那就罢了,本殿下不喜欢长得端正的。”那显得自己丑不是吗?
皇后噎着好辛苦,难道眼前的这个伴读不算端正?
却说凉亭的妃子们看见了皇后娘娘,连忙停止了攀谈,整理仪容结伴前来请安。
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行至面前,齐齐屈膝:“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都眼睛瞎了,还不快快见过大皇子殿下。”
这里一群妃子都是妃位以下,位份最高的也就是个贵人。见了皇子当然要行礼请安,只是她们都是年轻的,位份也不高,从未见过刘渊。
两名孩童肯定是背上的那位是大皇子,也就是刚才她们讨论的那位……
美人们花容失色:“见过大皇子殿下,给大皇子殿下请安。”都不敢抬头。
刘渊:“就是你们,方才说本殿下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