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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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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安可!”
外面传来观众愈加热烈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
“走吧,”刘易冲阿洪一笑,“再唱最后一首。”
阿洪用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抓起吉他重新走上舞台。灯光再度亮起,粉丝们齐声叫着他的名字,震耳欲聋。“阿洪!阿洪!”
他在舞台正中的立式话筒前站定,眼前是一片蓝色荧光棒汇成的熠熠星空。许多许多情绪堵在喉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扶住话筒。
“今天是这次世界巡演的最后一场了。”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粉丝们逐渐安静下来,千万双眼睛齐齐地看向他。“我从老家县城里的汽修学徒一路走到今天,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了……”
台下粉丝们听到他的修车老梗,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首先要感谢雅砻乐队的队长和灵魂,一直温柔地照顾、包容、带领着我们,全世界最帅的吉他手——易哥哥!”他指向自己的右手边,刘易轻轻一扫吉他的弦,在欢呼与掌声中高高举起右手。
阿洪跟刘易相视一笑,将视线转向站在另一侧的派克。“虽然雅砻在你眼里只能算世界第二的乐队,还是要感谢你这些年来委屈自己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全世界存在感最强的贝斯手派克!”派克弹了一小段花俏的solo,头还是像平时那样埋得低低的,眼睛都被刘海遮住,嘴角却是满满的笑意。
被阿洪的玩笑和派克的反应逗得开怀大笑的观众们爆发出同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还有,”阿洪转向舞台后方,“跟着雅砻一起成长,从青涩到成熟,用稳定的节奏为我们每一首歌打下坚实基础的——最靠谱的鼓手郑晓光!”手握鼓槌的大男孩打出一串流畅而激烈的鼓点,看似清瘦的身体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再次将现场观众的情绪带向高潮。
“还有跟易哥哥一起含辛茹苦无微不至地把乐队拉扯大,一步一步陪伴我们走到今天的经纪人顾先生!”舞台背后大屏幕的画面跟随摄像师的镜头转向了观众席第一排,像平时一样西装笔挺的男人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点头。刘易倒是毫不避讳地扔过去一个飞吻,惹得台下迷妹们尖叫连连。
“还有我们的伯乐,在最低谷的时候发掘了我们,木鱼音乐的总裁,全世界最温柔体贴的老板秦先生!”摄像机刚要往边上挪,立刻被经纪人顾思远挡了回来。“老板不能拍!”声音透过摄像机上的麦克传到全场,引发一阵爆笑,阿洪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感谢一路上每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们的前辈海东青老师、孟唯老师,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也同样感谢我们的对手,感谢每一个曾经打压我们、质疑我们的人,因为有他们,我们才能不断在挫折中成长。”
“当然,”他看着台下的星空,语气格外柔软起来,“也要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粉丝们一边鼓掌一边抹着眼泪,看得他自己眼眶也有些发热。
“还要感谢最后一个人。”在久久的掌声落下之后,他再次开口,目光落在台下的某处。
许多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慢慢拼凑出那个人的模样。刚认识的时候,每天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见到奥利奥的时候眼神温柔的样子;被自己亲过以后,明明害羞得不得了却非要硬撑的样子。
想起那一年,他在异国的冬夜第一次鼓起勇气牵了那个人的手,十指相扣,满心忐忑地等了很久,终于没有被推开。积雪没过脚踝,路灯投下暖色的光,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雪在脚下碎开的轻响。他脸上发烫,紧张得不敢转头去看那个人的脸,心中默默祈祷脚下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长到世界尽头,长到宇宙洪荒。
一抹笑意浮上嘴角,他轻轻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