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打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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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帝默极度地安静下去，不再狂躁不安，他和平常一样的上朝，批凑折，召见大臣，按时的三餐，散步、就寝。一切都和晨在的时候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侍卫长每隔2小时就会带来，“没有消息”的汇报，可他也忍着不发一言。
然而，他的人却是一天天憔悴下去，眼睛里本来的亮光，也渐渐被绝望和死寂取代。
“今天是中秋节了吗？”
看着食盒里的月饼，帝默忽然低低问了一句，嘴角有着恍惚的笑意，抬起看着奏折的眼睛对着面前的赵明。
赵明忽然发现，帝默的鬓上居然有了淡淡的霜华！他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啊。
赵明点点头，强制压下心里的愧疚和酸意，“皇上，您…”喉间哽呜的疼痛几乎让他忍不住抽泣。
“你去厨房一趟。”帝默微微一笑，神情颇为愉悦，“晨很喜欢吃有蛋黄的月饼，叫他们多准备一点，等晨回来看到，她会很高兴的……”说着说着，声音却渐渐地低了下去。
“是，奴才知道了。”
赵明微抖着背脊默默离开了，他并没有看到帝默微笑得如孩童的脸……
“你说什么？！”凤轩宫里，太后惊喜交加的声音让赵明咬紧了牙。
“墨妃娘娘已经失踪5天了。”说完这句，赵明突然感觉不出心里如潮水般涌来的是什么？
“好，很好，你做得很好！”太后长长的指甲因为主人的激动微微颤动着，像极了某种怪兽的爪子。
“太后，芝儿那个丫头还要留着么？”赵明一直弯着腰身，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你就不用管了。”太后有些冷淡的应到，似乎不愿谈及，她很快转了语气“赵明啊，赵明，你真是个人才，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对付墨妃那个女人。你说，本宫该怎么赏你呢？”
“这是奴才该做的，奴才不敢要赏赐，只是，”赵明停顿了下，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情。
“只是什么？”太后的眼神渐渐凝聚。
“只是，奴才并不知墨妃的下落。”赵明苍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确切的说，是没有人知道墨妃的行踪。”
“不是你把她藏起来的？！”太后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难道她一个女人又挺着肚子还真能跑出守卫森严的皇宫？！”
“奴才不敢，娘娘的失踪可是与奴才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赵明语气惶恐。
“哼！”太后意味不明的哼道，“这么说你手下的人，皇宫的禁卫军，甚至连楼城里的军从都没有找到墨妃！”太后的声音透着疑惑和不确定，“难道有第三批的人带走了墨妃？”
赵明没有回应太后的话，他只是俯了俯身，道“太后，奴才该告退了，时间已经不早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呢！”
“好，你去吧，好好照顾皇上。”太后看着赵明手上的食盒，点点头。
“是，奴才告退。”
一个小时后，凤轩宫里来了一位常客……
一个哭泣的人和一个旁观的人区别在于，哭泣的人处在自己的哀伤、往事和破碎之中，而旁观的人只能在她和她们的表现中冥想。
事实上，一个旁观者只是站在流水激荡的河流上，看到的只是翻滚的浪花，想到的也是逆流的鱼儿和那些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泥沙。能分析、会判断，但却无法真的深入和代替当事人的真实内心或此时的疼痛……
薛秋滟看着这个怀着自己男人孩子的女人，对着她们哀求、哭泣，美丽的眼睛全是害怕和惶恐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将军的女儿，如果自己也怀了帝王的骨肉，如果自己……
那自己是不是也会为了保住孩子，和她一样，不顾尊严，像一条狗一样跪着乞求要弄死自己孩子，恨不得饮自己血的女人。
看着女人渐渐磕出血的额头，薛秋滟不禁有些疑惑，母爱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想到这里，薛秋滟看了看她仍然平坦的小腹，心里泛起了淡淡的疼痛。
“来人！你们还愣着过什么？！！”弥妃，也就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楼王的表妹，曾经的麦郡主，对着一群呆立的太监喊到，美丽可爱的脸上尽是嫉妒和狠毒。
“不要，娘娘不要啊，求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吧！”芝儿尖叫的挣扎，可是她一个女人哪里抵得住几个太监的力气。很快就被制住。
“芝儿，不是我们不饶你，”柳妃淡淡的开口，神色间尽有几分温柔，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个小小的酒窝，“你犯了祖训，皇室的孩子怎能从你肚子里生出来呢？”示意宫女端起药，柳妃继续道，“乖乖喝了它，我还可以向太后求情，饶你性命。”
“不要，不要，皇上，皇上您救救芝儿啊，救救我们的孩子！”芝儿凄厉的哭喊着自己心爱的人，绝望的人在遇到危机时是否心里都会认为自己的爱人会来拯救她们？
“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显然芝儿的求救激怒了弥妃，“把药给我！”只见她抢过宫女手上的药，灌向芝儿被太监强行掰开的嘴。
“不，呜，呜，救…”
浓黑的药汁顺着芝儿优美的下颚流入她微敞的衣襟里，留下一路淡淡的黑痕，和她头上的血迹混在一张脸上，格外的狼狈。
“砰！”禁闭的房门在此时被人狠狠的踢开，惊醒了房里的众人，柳妃讥讽的眼神、滟妃迷茫的神情、弥妃毒辣的神色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都变成无比的惊愕！
只见来人无比优雅的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发间插着的一枚紫玉簪在阳光下也发着诱惑的光芒，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眼睛里闪过晶莹的水光，之后清灵慵懒的嗓音响起在安静得诡异的屋里，“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帝默握起晨的手，细细的吻着晨温暖柔嫩的掌心，“晨，晨。”帝默轻声地唤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她清丽如雪的脸，伸出有些发抖的手轻轻拂去她脸上散乱的发丝，之后苍白削瘦的指尖停在晨淡色的唇上不肯离开。
“晨。”帝默幽幽的叹息，眼里闪着纯真的喜悦，“起来吃月饼好不好？”将头靠在枕头上，帝默小声地在她莹润的耳边诱惑道，“有你喜欢的蛋黄哦，还是双黄的。”
帝默静静的看着晨长长的睫毛，想起刚才赵明告诉他，晨救了芝儿……于是他得意又悲伤的笑了，“你是生气了，对不对？你吃芝儿的醋了，所以才会这样吓我的，对不对？你好傻，”帝默看着晨平静安详的容颜，语气渐渐平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的…….”
帝默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青黑的眼底和泛红的眼睛，还有脸上的疲怠都显示着这段时间的夜不能眠。可是他仍固执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晨熟睡的脸，似乎怕一睡着，眼前的人又要不见了......
在这之前........
“母后，不好了，”弥妃慌张地跑进太后的寝宫，“墨妃，墨妃”她急切的深呼吸，平缓着气息，“墨妃，墨妃回来了！”
“咚！”茶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说什么？！”
..................
一个小时后的凤轩殿
“母后，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墨妃太过分了！”弥妃和以前一样喜欢拉着太后的衣摆，一边撒娇，一边告状，“她不仅漠视祖训，还强行抢走那个贱婢，她……”
“好了！”太后的脸色很不好，她对着一直安静的柳妃道，“妍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母后。”柳妃恭敬的答到，“当时，我们正要给芝儿喂药……”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我火大的对着眼前嘴巴成O状的众人，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隐蔽的地方睡觉，好不好！
“墨妃！” 三声整齐无比的尖叫。
“恩，” 打个哈切，好困哦。
“你不是失踪了吗？！”话音刚落，弥妃就紧紧按住嘴，神情懊恼得好像说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说话的人我认识，不就是小“卖儿”嘛， “失踪？我？” 我怎么不知道？诧异的眨眨眼，“你听谁说的？”
“没有，没有谁！！你听错了！”弥妃慌张道，“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啊！”
弥妃跑起来的速度着实让在场的某位淑女惊诧不已。而弥妃的宫女也惊得愣在原地，回过神后，才赶紧追了过去，边跑边叫唤，“主子等等奴婢啊！！！！！”
“墨妃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柳妃很快从“惊吓”中回神，抓住问题的关键。
“哦，我在这里睡觉啊，你们就把我吵醒了！”我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皇上怎么让你睡在这里？”滟妃环视了一下周围的蜘蛛网和灰尘，语气诧异。
“你们在做什么？”不理这个让我尴尬的问题，我选择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帝默当然不会让我睡在这里，这儿可是我新发现的秘密基地，他还不知道呢！
“姐姐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芝儿吗？”柳妃的声音很正常，可是眼神却很诡异。
顺着柳妃的目光，我看向坐在地上不断干呕的女人，她苍白惊吓的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颜色。
恩，有点眼熟，“她就是芝儿？”
“是啊，她就是那个怀了龙脉的芝儿。”柳妃“龙脉”两字咬得颇重，她漂亮的凤目不经意的瞟了眼晨凸起的腹部。
“哦，”我摸摸下巴，这不是那晚在帝默床上的女人嘛！一时还真没认出来，脸蛋儿太花了。
“墨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求求您！”芝儿显然被折腾的没力气了，但她仍不住哀求，“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芝儿......”
“住口！”柳妃急切地打断芝儿的哀求，“来人，继续灌药！”说话的时候却是坚定的看着晨。
本来我是不想插手的，可是当太监扳住芝儿的嘴，重新拿起药准备灌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肚子里的宝宝踢了我一脚，四个月大的身子其实是感觉不到胎动的，可能是我这具身体太敏感了，也可能是我的宝宝与众不同，总之他那脚让我突然产生了个想法：也许，我的宝宝想要个妹妹或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打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