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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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炎热，潮湿，却让人想high翻天的季节。
在府邸的后院，我混在一群大姨和丫头之间，叽叽咕咕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是吗是吗？”我停下绑绳子的动作，看着身旁穿着鹅黄色衣服已经窘得脸色发红的丫头，止不住笑意笑道：“小月第一次来红的时候以为自己流血而吓得大哭啊？”
“大妈！你怎么可以跟希意哥说这事儿？”叫小月的丫头又羞又气地站起来跳脚，抓着手上的棍子在空中晃来晃去，“这是少女的私事，不可告人的私事好不好？”
“哎哟，有什么好私事的，是女人都有这回事儿……”在我对面搓衣服的大姨笑得东歪西倒，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就是就是，不来红的女人还生不得孩子叻~”继续着手上拉绳子的动作，我绑紧了一头的绳子，确定绑得结实了，才抓起另一条绳子开始绑另一条，“当女人很伟大啊，连忍痛的能力都比男人高，生命力也比男人强，很厉害哟！”
“真的吗？女人竟然比男人更能忍痛？”这下轮到那个一直在等我把绳子绑好才能晾衣服的素素说话了，“你们男人能上战场打仗，又能学武功使刀使枪，不是应该更能吃苦耐痛才是吗？”
“唔唔唔。”我摇摇头，慎重其事地将社会学的知识发扬光大，“其实男人就是因为怕被女人嫌弃，才故意捏造出很强悍的形象让你们崇拜，不然连生孩子这种能力都没有的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社会上存活下去？”
“诶？是真的吗？”
“男人那么没用？”
“真的有这回事？”
一句句提问句，大家的脸上写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想想看，男人的作用不过就是提供精子而已，女人能干活能煮饭能生孩子，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我越说越激昂，口水都差点喷出来了。
“提供精子？那是什么东西？”
“对啊，什么叫精子啊？”
小月和素素同时发问，那问题呛得我不住咳嗽，差点连手里的绳子都拉不住。
惨了，得意过头了，都忘了古代没有生物这一门学科……
搔搔头，用力转几圈打结，把最后一条晾衣服的绳子绑紧，我傻笑着对素素说：“绳子绑好了，你可以把剩下的衣服都晾好……”
“嗯，我会晾衣服的。”嘟着嘴，素素掀起挡住她视线的衣服看着我，“可希意哥你的话还没说完，什么叫精子啊？”
“那个，嘿嘿……”干笑着，看着眼前只有十六岁的素素，我在认真思考应不应该给她们上一个生理教育，“那个词儿……”
转眼再看到十三岁的小月眼睛圆瞪饶有兴趣的模样，琢磨着古代男女保守的观念可不比开放的现代，想想还是不说的好。
“没什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耸耸肩，我决定敷衍过去，把目标转向旁边洗床单的大姨，“大姨，我来帮你洗床单！”
“怎么可以这样，希意哥你可要把这词儿解释清楚才是。”不罢休的拉着我的袖子，素素的动作倒是很快。
“唉，我还以为那意思挺明显的，也就不解释了……”抓抓头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解释方法，就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道：“男人能赢过女子的是什么，也不过就是那一身力气了，所以提供的……精子，自然就是力气的意思。”
憋着一腔尴尬，我抬起头就瞥到大姨摇摇头一脸笑意地跟我眨眼，弄得我更加不好意思。
“大姨，你还有那么多床单要洗，我来帮忙！”最后还是大着嗓子找事做来避免素素又问出什么怪问题。
还好素素也没什么追着问了，拿起衣服忙了起来，小月也跟着其他的丫头说话没理我。我忙乎着帮忙，手拿着木棍打床单，打啊打，手就痛了，然后就开始疑惑，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用木棍那么费力气啊？
“大姨，怎么不用脚踩啊，又干净又省力，还轻松多了？”
“去去去！主子的床单，怎么可以用脚踩呢？！”大姨眼睛瞪得都圆了，像是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
静了下来，我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没有说话。
见我没说话，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大姨缓了缓声音，解释道：“你不在宫里长大，主子待你又特别宽厚，这些事情你不懂也对，可你要记得刚刚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那是大不敬啊！”
点点头，我想了想问道：“主子对下人很严厉吗？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怕他？”
“不能说是严厉，可就是让人望而生畏。”大姨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像是陷入回忆，“我八岁就被送进来，十二岁被派到三皇子的宫里侍候他，那时候他才三岁。”
“三岁啊，就算是皇家的孩子，也是一个可爱顽皮的年龄。可他那孩子却一点孩子的脾性都没有，每天不是在书阁里认字学字，就是在跟着一个师傅学功夫，每天都沉这一张脸，没看过他笑，也很少看他说话，不跟别的皇子玩，就那么一个人。”
“他虽然天资聪明，但那冰冰冷冷的性格是谁也宠不上心，到后来皇上把他送到孔明先生那里学艺，一送就是十五年，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二十有二了，相貌过人不说，浑身散发着的都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让人不敢靠近，就怕沾污了他。但那次主子也不过就在京城呆了一年，又出了去。”
“而这一次归来，却带了个你。”转过脸，大姨看着我，眼神像看希奇宝贝似的，“你不知道我们整个府邸的人看到你下车来有多吃惊，那样一个神仙般谁也没法靠近的主子居然带了个人回来，而且还对那个人说话对那个人笑，吓倒了我们一群人。”
“有那么夸张么？”看到旁边偷听的小月也点头如倒蒜，我忍俊不住笑出声，“再怎么样主子他还是人，要吃饭要喝水要出恭，你们啊，真的想太多了！”
“你是没见过主子那样子所以才那么说，他在府邸的那一年，除了上朝见皇上以外，从没出过那房门，唯一说话的对象就只有管家墨儒，连其他皇子来到府邸拜访也碰了个软钉子，以身体不舒服闭门不见，除了皇上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小月说得认真，脸上写满了敬畏。
把声音压得极低，身边的大姨脸色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正色看着我说道：“现在皇宫里分了两个派系，一个以太子为首，另一群是拥护二皇子的。五皇子与二皇子的母亲就是当今皇后，自然是同一个派系，而聪慧极得皇上宠爱的四皇子则选择了太子党，所以现在，就剩下主子这个中立派的了。”
“最近我在宫里的姐妹还给我带来消息，说主子将会负责打下建南的这场战役，因此大部分的兵权都交到了他手上。这事儿让那两派人士更有理由要说服主子加入自己的派系以增加筹码，所以让我提醒府里的人举止要小心谨慎。”
看他们都那么小心翼翼的表情，我想不通不明白，便问道：“只是做杂工的我们为什么要小心？”
“唉，希意我看你都十七了，还是跟在主子身边的人，怎么心眼就那么少呢？”这下是一直坐在大姨身边默默加水刷衣的琴仪说话了，“主子成为别人的目标，我们这些跟在主子身边的下人也一样，时时都有人在旁盯着，一不小心做错事说错话，都可能变成其他人下手的目标，让你为他们做事，或是到府上大闹一番然后找好处的理由啊。”
“以前负责晾衣服的还有另一个大姨，因为一时贪念收了别人的银子，在主子的衣服里放了封信，结果被管家发现，当场就把她的手给硬生生打断。”大姨说起这事仍是心有余悸，仿佛那一幕还发生在眼前，“所以希意啊，就当我给你一个劝告，在皇家做事，每一步都要小心，就算你行得正，站得直，也要小心别人不会在前面给你放个坑让你跌下去呀。”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错综复杂的事儿，在现代只是个学生被保护得太好，在建南又是唯一独女没有这勾心斗角戏的我是完全忽略了这其中的曲折，心里暗暗吃惊的同时，又开始琢磨着另一个问题。
“那个，嗯，墨儒他也是从小就跟在沐，主子身边的吗？”
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啊！这个，这个我也没听说过……”小月靠了过来，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
四处张望，大姨确定四周都是负责洗衣的姐妹后，才缓缓说道：“算是，也算不是。”
见我们听得一脸问号，大姨才开口继续解释，“每个皇子到七岁的时候，就会选一个影子在身边，为自己做事，而那时候，他选的，就是当时十五岁的墨儒。”
“什么？管家那时十五岁，那今年不就三十一了？”
“管家三十一？看不出来啊，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我还以为二十五六呢！”
“你心上人当然看着都觉得年轻！”
“你胡说什么啦，讨厌！”
周围的女生们嬉笑着，我却只是想着他看我时那复杂的眼神。
“那么说来，墨儒他也跟着主子到孔明先生那里学艺了？”
“嗯，是。”大姨点点头，“也许从小最贴近自己的就是墨儒，主子所有大大小小的是从衣服鞋子到毛笔墨水都是由他负责。唯一没跟在主子身边的那次，就把带你回来了。”
“希意，怎么到这里来了？”
流水般清透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回过头看到沐黎，而身边少见的竟没有墨儒。
“你回来了？”我微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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