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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玉碎之浦沨番外 ...

  •   (以浦沨的口气叙述)
      是什么时候认识天蓝的?不记得了,但和她在一起所有经历的事情都仿佛发生在昨天,想忘,却被深深印刻在心中。
      今天天气很好,小天出门的时候穿了条很有学生气质的裙子,虽然如此,但我总觉得军绿色最称她的皮肤,也许是看习惯了。
      说来也奇怪,当兵的风吹日晒,她怎么还能把皮肤保养的那么好?呵呵,不会是偷懒了吧,要是小天在一定又会甩给我白眼了,不过她不知道,她近似媚眼的白眼还没有她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有威慑力。
      昨天把要去香港的事情和她说了,是用怎样的心情告诉她这件事的,我现在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刚才还灿烂的脸霎时跨了两秒,然后又重新挂起微笑,“很好啊,是香港诶,记得要替我去把迪斯尼玩个遍哦!”
      “傻瓜!我是去工作,你怎么就想着玩!”吼了她一句,其实我想说的是,别笑了,很难看。
      近十年的相处,她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她贼溜溜的眼睛一转我就能猜到她又动了什么坏脑筋,所以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却又不想把我留下来。
      小天很好强,受了什么委屈不喜欢告诉别人,都藏在心里。似乎从来没见她在别人面前哭过,还记得高三结束吃散伙饭,火锅城里热气腾腾,很多人都被这蒸汽熏出了眼泪,她愣是连眼眶都没红,不过和男生一口气闷掉两杯啤酒之后,我知道她醉了,她酒量很好,从小被她爷爷骗喝白酒长大的,一斤白的不在话下,她人没有醉,是心醉了,那天她笑得很没心没肺,让人无法感受不到她的忧伤,没错,她笑得越是开心,周围人越能感受到她心里的不舍,傻瓜,既然想哭为什么还要憋着呢?
      院里的通知下的很快,连我都有些措手不及,香港的脑科的确令我向往,但小天却使我放心不下。
      小天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参加个演习都能把脚弄成骨裂,我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北京?小天并不会把军营里的甜酸苦辣告诉我,我知道,她们有保密条令,不该说的不说,但我可以从她发呆时间的长短判断出她在部队有没有烦心事,譬如说一年前的那几个礼拜,她总会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坐到半夜,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事让她为难了,她对她连队里的女兵有种特殊的感情,毕竟她们是小天从学校毕业出来后带的第一批兵,后来的一天,小天带着酒气回了家,自言自语地叨叨,小天的酒品还是挺好的,没有多透露出什么,只是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我听出她的一个兵要走了,两年的感情一朝就散了,小天舍不得却仍没有哭。
      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她会不会也这么把自己灌的晕晕乎乎回家,会的吧,有些自嘲的想到。
      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小天不能喝咖啡,她对自己的胃还是挺宝贝的,所以每次她都会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一点儿一点儿地喝完卡布其诺,然后给自己倒一杯红茶,假装有滋有味地品着,傻孩子。
      本来以为她今天会好好待在家里,竟然早上跟我说已经和别人约好了,问她是谁,说我不认识,切,你部队里的那几个宝贝我哪个不认识,虽然没见过吧,但绝对……等等,难道说是男朋友?也对,从她转到特种部队之后,身边就都是男人了,被拐走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她会不会被欺负呢?被欺负?我看我是傻了,从来久只有她欺负别人,根本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可能性,果然和单纯的傻瓜待久了思维会退化。
      有男朋友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有人可以替我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陪着她了,唉,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更加安心地走了?
      把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环顾四周,呵,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帮小天布置房间的样子,那个叫忙里忙外啊,好不容易把小天给盼毕业了,结果她却只能每个礼拜在家里睡一天,不过和她分享一个家,是件挺幸福的事。
      “小天,这家以后就要分你一半喽!”说话的人是我吗?为什么三年过得那么快?快到,我记忆里的小天还是刚穿上军装的样子,没变,一直没变过,变得也许只是我吧。医院里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有些人走的时候欢欢喜喜,有的人却再也跨不出医院的大门,人情冷暖、生离死别,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每次例行公事般对家属说“请节哀顺变”,里面不再掺杂我自己的感情。
      但小天不同,部队里的人同样来的快、去的快,有人走的时候带走一身荣誉,有人依依不舍地离开,战友情、生死情,看的多了,小天却从来没有麻木过,每次她的连队里有人走了,她都会请全连的人开欢送会。人哪,本来就是感情丰沛的动物,但总喜欢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情感剥夺掉,我是这种人,小天,却永远会是那只保持情感的小猫。
      咦,天花板漏水了吗?我脸上怎么会湿湿的?
      哦,原来是哭了,莫名其妙的哭泣让我措手不及,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下滑,擦干之后马上又被沾湿,没用,告诉过自己不能哭的,不能哭,哭了小天会更伤心。对了,现在小天不在家,那么哭出声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
      “程天蓝,你个………笨蛋!呜呜……笨蛋!笨蛋……呜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玉碎之浦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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