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篮球场》泡利不相容

45、第 45 章

　　沉默了半晌，那个男生说：“你不是冲着那个女孩子去的么？人都走了，怎么不去追？”
　　老猫嘿嘿一笑：“兄弟，你也太小看我了。本少爷虽然没啥本事，但是成天跟狗似的拈花惹草的事情，我还是不干的。”
　　我不知道老猫今天是那根筋错乱了，这话说出来分明是惹事嘛。于是我赶紧拽着他对那个男的说：“我兄弟今天喝酒了，有点不大清醒。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
　　老猫挣扎，我更用力地按住他。他不好太违背我，就被我拉走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骂：“妈的！平时我们到处胡闹一下整整人，算是闹着玩玩也就算了，但是今天这什么场合啊？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那个公子哥勾引女人你哼哼一下鄙视鄙视也就算了，也由不着你去管他啊，你是他谁啊？你这是存心想惹事嘛，到时候搞得你老爸和他的客户都下不了台，老子看你怎么办。” 跟老猫说话不能轻言细语，他听不进去，要给他说点事，就得像我这样指着他鼻子骂。当然骂他的是他的兄弟他才听得进去，要是你和他是陌生人……估计过后你就要进医院了。

　　这下他老实了：“……我就是看这些家伙不顺眼，而且好久没有打架了，手有点痒痒。”
　　“你白痴啊？打架就该叫上兄弟跑到C街口，X里屯，P里店去啊，你跑这里来忙活个啥？我看你还真是跟熊一样没脑子。算了算了，我也懒得数落你，最近把你憋得慌，下午不如找几个兄弟出去喝酒，给你解解闷。不过你现在得给我老实点，别搞事。”

　　接下来就平静多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多小时，那个客户终于和我们说了告辞。老猫的父母有事情赶着回公司，开着车急匆匆走了，让老猫跟着我随便出去逛逛，晚上早点回家。

　　我和老猫刚刚出得咖啡店来，就看见两个男生猫着腰钻进了一辆黑色的BMW。其中一个小子正是先前搭讪女生的那个家伙。车子发动得很毛躁，倒车时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屁股就冲着我和老猫过来了。我推了老猫一把，以免他被撞到，但是他还是给车屁股蹭了一下。
　　副驾驶的车床摇下来了，那个黝黑的男生探出头淡淡地问了一句：“对不起，你没事吧？”
　　老猫是想发作的，我看这小子道歉了，倒也没说什么，拉住了老猫。但是没想到驾驶室的车窗也摇下来了，里面探出一颗油头粉面的脑袋往后面看了看，对那个黑小子说：“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事，多问什么？小心点这年头没什么事也赖着人不放想捞钱的不在少数。”
　　后来和黑小子混熟了才知道这厮就是他的堂兄，平时脾气一贯不大好，有钱人的臭架子是摆足了的，狗眼看人低，仗着有钱有关系倒也没人敢惹。不过运气实在不妙的是，他那天撞上了老猫。

　　这下火山爆发了，我彻底无能为力了。
　　“妈拉个巴子的，你TM说谁赖着不放想捞钱？老子还一句话没说就有条狗在那里叫，叫你吗B啊？”
　　敢情这傻逼年轻气盛，也是个小火山，推开车门就下来了：“你跟哪个说话？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一边吼一边直冲老猫而去，气势汹汹。
　　老猫：“老子跟你说。你怎地？”
　　傻逼冷笑：“你拽啊。老子混了这么久，真他妈没见过跟老子这样的。”他停车开门的地方是一个下坡，他在上方，这样就看不大出来老猫的块头，也就把我俩当做一般的学生，所以嚣张得很。这厮走过来就伸出手想推搡老猫，结果一推没怎么推动，老猫跟脸上一拳过去，这B在地上滚了两转，鼻血出来了。
　　我没有动手，心里也是暗叫一个字“爽”。平日里土豪劣绅仗势欺人的报道不少，包括前不久在天津南开大学里面发生的砸别克 车 事件（被政府给和谐掉了，可能有不少朋友都还不知道）。即使是在两年以前，我心里也是愤青了很久了，今天碰上老猫亲手收拾这样的人，实在是安逸得很。不过不可否认，我们俩的动机也不大单纯，在学校憋久了无聊想打架也是一个原因。
　　老猫不屑地看着那B在地上喘气，把手上的鼻血在BMW上擦拭了一下说：“垃圾，还他妈想跟你爸爸玩不？”
　　这时一个黑影猛地窜过来，对着老猫就是一阵猛揍，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黑小子，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现在直接动上手了。
　　老猫胸口挨了两下，剩下的全部用手挡住了，飞起一脚踹过去，没有踹中，但是把黑小子逼开了。老猫的表情略微有点惊讶，看着那个黑小子。我这才发现那个黑小子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但是身体笔直镇定自若，全然不似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转眼间黑小子又上去了，一脚过去虎虎生风。我一看不妙，这厮像是学过散打一类的东西，赶紧就过去帮忙，冲他后脑勺一拳。他看也没看，轻松地躲掉了，反过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了我一拳，打中肩膀，我靠，我当时心里就是一个想法：痛啊！以我的身板也差点没有痛的叫出来，吸了一口凉气，硬是憋住。
　　就这样厮打半晌，我和老猫两个一米九的大块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都有点鼻青脸肿。不过那个黑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嘴里也是一口血，脸上有几处破了皮。
　　慢慢就住了手，老猫的火气给这一顿打发泄掉了，心情大爽，居然跟那个家伙说：“你狗日的挺牛的嘛？老子还放不翻你了……多大了？干啥的啊？”
　　他哼了哼：“高二，在三中读书。怎么的？”
　　我和老猫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和一个年级的同学打到了一起，还不知道三中里面有这种人物。

　　剩下了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先是一番互相的惊讶，然后就惺惺相惜地成了朋友。本来这个事情也是互有对错，况且直接和我们爆发冲突的是黑小子的堂兄而不是他。这黑小子姓马，名不知道他爸妈怎么想的，给取了一个“梓”字，连起来读乍一听很像马子。开始我们叫他马子，他不乐意，把脸一沉就要收拾人。我们于是只好改口叫他麻子，听起来很有道上混的味道，这小子才勉强接受。
　　说起来有意思，麻子虽然家里富得流油，但是他却不是个公子哥儿。他老爸和老猫的老爸有点像，下海之前在部队干，深切地体会到男子汉是打磨出来的硬道理，从小学到高中每个假期都把麻子扔到他的一帮战友那里去捶打，几年下来搞成了一个黑小子，身体也硬实的不行，还练就了一手擒拿格斗的功夫。得知麻子的这些经历之后老猫和我恍然大悟为什么那天两个人也奈何不了他，要知道以老猫的力气一拳过去一般的人直接就七荤八素了，以前拉着我出去惹是生非的时候经常是一个打一群。不过麻子对我们俩倒也是佩服不已，按照他的说法是正常情况两个人和他打至少要住院一周。我将信将疑，麻子说你要不要我随便拉两个人给你证实一下，我赶紧表示不需要了。
　　麻子对老猫的人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后话。

　　老猫把麻子介绍给平时我们一起玩的兄弟们认识。麻子简直是感激涕零，他信誓旦旦地给老猫说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男人。注意，这里他说的男人并不是仅仅指性别是男性。麻子从小除了他爸和部队上照顾他的军爷，接触到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社会上层人士。前一年做生意，和不少商场上的大叔大哥接触不少，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商界精英，谈吐不凡很有人格魅力，当然麻子也和这些人的少爷千金们打过交道，接触之后不禁感叹一代不如一代，富家的孩子实在是没有几个有什么本事的，男的和女的一样娇气，女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娇气。他有一次到一个大叔家里去玩，中午留在大叔家吃饭，见识了大叔12岁的女儿的吃饭方式：由佣人把米饭和菜肴用勺子和叉子仔细地搅得很软很烂了再喂给她吃，麻子回想起当初在部队和军爷跑完5公里负重越野之后，抓起随身携带的干的发硬的馒头狼吞虎咽，不由得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