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萧萧》sama

18、第十八章 雍城

　　“小三子，大王呢？”杉嘟着嘴，一连几天不见人。还有那些大臣，平时出入挺频繁的，现在都跟隐身了似的。
　　“大王已经去了雍城，今日要行冠礼。”
　　“什么，今天？快准备马车我也要去。”杉抓过一件长衫，一副整装待发的态势。
　　“夫人，大王特别吩咐让您留在宫里。”小三子依旧站着，完全无视她的要求，“夫人没事的话，奴才先告退了。”到底是有主子撑腰，态度这么横。杉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直奔宫门。王贲正在城上巡视,杉示意他下来。城上的士兵明显多了许多，个个都是高度戒备的神情。
　　“你怎么跑来了，快回去。”王贲的语气极为不满。
　　“我要出城。”
　　“不行。”他的回答很果断。
　　“我是大秦的夫人，我的话你也不听，我说我要出城。”杉怒目相视。
　　“既然是大秦的夫人，就应该以国事为重，这种关口，就别添乱了，夫人还是请回吧。”他说得句句在理，无可辩驳。杉无计可施，软的硬的都不行，只能无功而返。杉气呼呼地坐在桌边，顺手把杯子摔得粉碎。穆残何看她这幅神情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小姐，何不等晚上再伺机行事，反正蕲年宫兵变还末到时机。”杉看了他一眼，不错，晚上要偷偷出城并不是难事，只是没有马车，要赶到雍城不知何年何月，况且又不认路。不行，这条路行不通。
　　“不，现在就走，乔装一下，这种事你应该很拿手吧。”杉盯着他，不可置否，你不能违抗。他闷哼一声，不消多时，杉已经与刚才判若两人，现在只要找个带路人就行了。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下，我记得嫪毐会回击咸阳宫，必要的时候帮一下王贲。”
　　“……”他将头垂下，这代表他同意了。

　　蕲年宫外一片喧嚣，嫪毐已经按耐不住了，只可惜机关算尽，偏偏低估了这位熟谙王道的帝王。长信侯，你带给他的，他一定会十倍还你。
　　“大王，开恩啊，他们还是孩子，求大王饶了他们吧，”赵姬跪在嬴政脚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她已经不是那个韶华犹在的妇人，脸上写满了身为人母的悲切。“稚子无辜，请大王念及手足之情，饶他们一命吧。求大王开恩……”将士的厮杀声，剑戟的碰撞声，女人的求饶声，幼子的哭闹声……一切的一切他都听不见，他只听到两个字：雪耻。
　　“滚开。”他无情地将赵姬踹在地上，那个时候他末曾想过，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是他的母亲，是他曾经活下去的信念。他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腰间的佩剑发出“噌噌”的声音，“孽子该死。”他的声音不带一丁点儿温度，是的，他们该死，他们是我的耻辱，是我的笑柄。“扑……”
　　“不要，政。”杉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其实她早就到了，只是李斯无端刁难不让她进来。“不要啊，政，她是你的母亲。”
　　“你怎么来了？回去！”他把杉推给旁边一穿着凯甲的男人，“把她带回去。”
　　“母亲，”赵姬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哈哈哈哈……你不配这两个字……”
　　“大王，大半的叛军已经投降，只是嫪毐和一些余孽往咸阳城的方向逃走了。”
　　“好，活捉嫪毐者赏百万金，死则五十。”政看着在一旁挣扎的杉，“我现在不杀他们……”随即是一抹比撒旦还邪恶的笑，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