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第一名》鬼眯云远

31、不会讲故事的人的故事

　　无颜等人已经离开甘蓝城多日，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他们就要进入东莱境内了。此去东莱的京都戚鞒已经不远了，一路上凛霄都很活跃，一点都没有近乡情怯的样子。
　　无颜不知道凛霄心里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谓。作为朋友，无颜仅能帮他的，就是尽快把他弟弟从那帮人的魔掌之下解救出来，别的，他也很无能为力。

　　无颜现在和子桑坐在一列超级豪华的马车之中，其实无颜最初也很反对如此暴发户的行径的，但在子桑的再三劝说之下只好作罢。
　　他们此次是以商人的身份进入东莱的，如此装扮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无颜很不愿承认的，自从他们离开甘蓝远离战乱之后，闲下来的无颜和子桑一路无事可做，晚上一到歇脚的客栈就把大门一关，整夜大战于床铺之间。
　　他们夜夜如此，乐此不疲，无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马是自然不能再骑了，再加上无颜的那张祸害的脸，即使已经易过容还是没办法遮掩他的倾城绝色，一路上仍引起许多人群的骚动，乘坐马车成为了必要的选择了。

　　不过即使如此，李响和子桑找来的马车还是吓了无颜一跳，它也太豪华太照眼了吧。结果子桑的一句话就把无颜的嘴巴给堵住了。他说，车子好点舒服点，我和你睡着才舒服，你在下面的时候也没那么难受。

　　无颜当时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站在一边的李响却是一副连白天也不消停的表情，搞得无颜很没面子，说那话的本人却是一脸自然，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无颜觉得当初子桑疯痴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无颜，无颜只好和他换着身份相处，但子桑毕竟没有自己皮厚和无赖，总学得不是很像，现在无颜觉得，子桑的皮越来越厚，甚至于比自己更甚，无颜自己反倒收敛了。
　　不过这样的子桑，无颜更加喜欢。他想，只要子桑愿意，不管是多么出格的事情，只要是子桑喜欢，他总是乐意陪他玩到底的。

　　无颜靠在子桑的腿上假寐，子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腿上人的黑亮长发，“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无颜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他现在全身酸痛无力。尽管子桑问得突兀，但无颜知道他问的是凛霄的事情。

　　这让无颜想起那天凛霄坐在马车里和他们聊天的情景，其实那天从凛霄刚跨进马车的那一刹那，无颜就知道他要对他们说什么。无颜很想在他开口前拒绝他，他对凛霄的过去不感兴趣，也不想他因此而揭开那多年前已经结痂的伤疤，但子桑在暗中拉住了他，他低声说，也许说出来对凛霄会好些。于是无颜那快冲出口的话又急急的收了回去。
　　凛霄开始对他们讲述他的那些腐烂的岁月，面带微笑，事不关己。。。

　　无颜还记得那天凛霄的笑容特别的灿烂，他笑着掀了门帘进马车来，
　　最近一直在赶路好无聊啊，凛霄冲着马车里的二人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解解闷怎么样？
　　看无颜和子桑都不反对，凛霄开始咧着嘴角笑嘻嘻的讲故事。
　　嘿嘿。。。其实一向英俊潇洒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本人，不太讲故事，他搓着手指讪笑着很无辜的说。

　　不会讲就不要讲了，到底没忍住，无颜出声反对。
　　哎呀。。。你怎么那么无情，好歹我有一颗诚心讲故事的心，你怎么忍心随便打击我呢，凛霄夸张的哀叫。
　　葵，没关系，你不用理会他，你讲吧，我听着。子桑笑着安抚哀号的凛霄。

　　那。。。那我就开始讲咯，凛霄摩拳擦掌，一边用眼睛看着无颜，我真的开始讲咯。。。
　　从前。。。讲故事都是这么开场的吧，凛霄抓着头发问他的两个听众。嗯，子桑很有技巧的按着快抓狂的无颜微笑的回答凛霄。

　　咳咳。。。凛霄清清嗓子，再次开始。从前。。。有一个小孩，他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他为什么没有母亲呢？凛霄用眼睛看着他的两个听众，向他们发问。无颜很无语的看着他，子桑则微笑着摇头。
　　嘿嘿。。。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没想到吧。。。凛霄夸张的笑着。听人家说，他出生的时候在暑天六月，那天却天降大雪，大雪纷纷扬扬的一下就是一周，东莱出现百年难见的灾情，于是有谣言出现，说那个新降生的孩子是天煞灾星，要求把他交出来焚死，以泄天愤。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了，凛霄搓着手指喃喃，那孩子的母亲死后他的父亲几乎就没再看过他一眼，他被交给了母亲的孪生妹妹来抚养，几乎是在他出生的三天后，那孩子的姨母，也就是他母亲的妹妹也生了一对男婴，那孩子在家里的男孩子里排行老三，姨母家的那两个排行老四，老五，我就暂时叫他们老三老四老五了。

　　对了，我又忘了说一点了，凛霄再次搓着他的手指很不好意思的补充道，那个老三和老四老五他们其实是一个爹生的，他们的爹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他们的娘只是其中之一，理所当然的，老三他们也就有许多的兄妹，只是他们恰好是不太招人喜欢的那几个。

　　谣言没传播几天，老三的爹就决定顺应民意，要交出老三给众人祭天焚毁。老三的娘亲（姨母）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她不能让姐姐唯一的孩子有事，她整夜整夜的不睡，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着老三老四喃喃自语，一会儿又对这老三老四泪流满面，最后她一咬牙，把老四抱出去给了那些要烧死老三的人，由于是还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除了比较孱弱的老五，他们看不出来老三与老四有什么区别，所以也没怀疑就抱走了。

　　凛霄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看着无颜和子桑，你们觉得老三是不是该对他的姨母感恩戴德，那是多大和恩情啊，他的性命竟是她用一个儿子的性命换来的！
　　那样的恩情太大太重，凛霄苦笑着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那个老三后来并没有感激他的姨母，他希望他的生命就在祭天那时结束最好，或者根本就不要来到这个世上，这样他就不用累及母亲丢了性命。

　　讲到这里凛霄又停了下来，他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位听众，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你们被骗了吧。。。你们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悲剧故事吧，其实它是一个非常好笑的喜剧故事。
　　凛霄抹着笑出眼眶的泪水，即使我再不会讲故事，你们听完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笑的故事，非常好笑！

　　此后老三就以老四的身份活着，由于大家都不愿意提起那个死去的“老三”，都默契的以为他们家从来就没出现过那个“老三”，所以老三就理所当然的以老四的身份成了老三，老五也晋升成了老四，但老三仍然会在没人的时候固执的叫弟弟老五，被母亲教训打骂过多少次都没用。

　　老五的身体一直不好，长到四岁了还不会走路，又瘦又小的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气喘嘘嘘的跟着老三跑，老三也不像其他的弟兄那样整天围着父亲打转拍马，一心只放在照顾弟弟的身上，老三和弟弟的爹爹似乎渐渐的也把他们遗忘了。
　　其实老三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并不期待他的爹爹对他们有过多的照拂，不过天不遂人愿。

　　在老三七岁那年，他家来了一个道士，他看着老三说，此子命犯天煞灾星，留在家人身边恐怕会祸及家人。于是老三被送出了家门，美其名曰，送他出去修行磨砺。
　　老三知道后没什么大的感受，他只是有些不放心弟弟和母亲。不过不放心又怎样，老三没有机会说话就被送出门了。

　　他们把他送给了一个据说武功很高强的高人，老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好好的学本领，将来好保护老五和母亲。期间他的家人们一直对他不闻不问，他也没有老五和娘亲的消息。
　　直到老三十六岁那年，家里派人找到老三，说要叫他回家，老三一听见这个消息本能的反应就是不能答应，他不想回去，他对那个污浊的家族和家庭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再说他们凭什么叫他走就走，叫他来就来！但是他们说，如果他不回去，就再也见不到老五和娘亲了。
　　老三只能像木偶一样跟着他们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老三回去后看到了什么，他但愿自己永远也没有回去，永远也没有看见那些龌龊的东西。
　　凛霄讲到这里，深吸了口气，停了下来，似乎之前的讲述费了他一番力气，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肢体语言丰富，偶尔还会做鬼脸，一切的一切，跟他讲的故事和氛围都很不搭调。他看着无颜和子桑，再次做了鬼脸，故事真正好笑的部分就要开始咯。。。

作者有话说

　　写得很凌乱，大家将就这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