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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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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秀峰寺,向西缓行,巅倾泻跌落的瀑布高挂悬崖,飞流直下,倾注于寺西的青玉峡龙潭之中。
这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那个瀑布了。
瀑布银河倒泻,直落霄汉的壮观场面让我的旧毛病又开始发作,没人的时候,我就爱乱吼几嗓子。
站在潭边的大石头上,豪情万丈的“啊,飞瀑,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不是吧,我一头往前栽。
一只手及时的拉住我。我免除了掉进水里淹死的命运,我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
我回头,那个我最讨厌见的人,叼着草根,琥珀色的瞳仁满是戏谐。“同志,你是在为祖国的大好河山感动吗?”
我跳下石头,“你这种香蕉人,哪里能体会我心中的自豪感。”昂头阔步的向前走。
香蕉人慢条斯里跟在我后面,“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我向旁边歪了一下,我是谁,我是你的保姆吗?“自己去抓虫吃。”
香蕉人几步抢到了我前面,蹲到了地上,“我什么都没带,这里买不到什么吃的。”
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好象被人丢弃的小孩。
我叹口气,贡献出小包包里的面包,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就凭我和林家老帅哥的关系,也总不能和他太敌对吧。
他开心的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突然用力捶自己的胸口。我赶紧又提供我的矿泉水,这个人究竟来山上晃什么的?
吃饱喝足的人舒服的站起来,“喂,同志,不如今天我们一起游山吧。”
适时阳光照射飞瀑,一道炫目的彩虹在他的身后映现出来,水气附在他的头发上,亮晶晶的,那个平时超级欠扁的邪恶男,柔软的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看起来象小孩子一样的清纯可爱。
我张大嘴巴,完全不能适应。没想到一个人吃饱了以后,变化会这么大。
戏谐的表情又出来了,“对我一见钟情了啊?”
我开始翻白眼,刚才的是错觉,还是邪少一个。
走在石阶上,高高的身影慢吞吞的在旁边,“同志,我家老头很喜欢你啊。”
那当然,我对人那么温暖。“我是人见人爱,怎样,你嫉妒啊。”
身影沉默了一下,“是。”
“你是你老爸的亲生儿子,你嫉妒我这个外人没什么道理吧。”
人停下,清逸俊秀的脸绷起来,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琥珀仁淡淡的。明明有太阳,站在他旁边却想搓手臂取暖。
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愧意,是不是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了。
想到林老帅哥说的,他的母亲……林叔对小航的执着,其实也是对家人的忽略和伤害吧,即使他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想补救,但是伤害已经烙在了儿子的心里。
“累了吗,坐在来休息一会吧。”小可怜。
琥珀仁凝视我良久,终于默不作声的坐到我身边。
好半天,他都不言不语,完全不是平时的样子,我也不开口,只静静聆听山间的鸟叫虫鸣。
“为什么老头才认识你几天,就能和你又说又笑?是因为你的名字和那个女人一样吗?”
我本来快睡着了,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不经大脑的,“名字一样就逗人爱啊?你叫什么小恺的,我不是要讨厌很多叫小恺的人。”
琥珀仁淡得象透明的玻璃珠子,“你很讨厌我?”
我咽了下口水,刚才那样说太直接了,是有点伤人,“不是,我是怕你,你的破坏力太强大了。”
黑黑的脑袋埋在膝盖头里,很轻很轻的声音飘出来,“除了我老妈,是没几个人喜欢我。”
我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吧,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内疚感。
浓浓的鼻音传出来,“我老头心里一直记着那个女人,除了生意,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我是他儿子又怎么样,还不如一个名字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你,他几天对你的笑,比我二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
灰暗的语调,让人觉得鼻子有点酸。别这样嘛,怎么一家人都喜欢演琼瑶剧,我喜欢看古灵风格的说。
我的语气不禁放柔,“那个林先生……”
“小恺。”闷抑的声音。
我嘴角最近老喜欢抽,不要渡完假,我就成了面瘫。你看起来比我大,我叫你小恺。算了,先不计较这些边角碎料的烂菜叶。
“哦,好吧,小恺,其实你父亲很爱你的,我很感动他对那个小航的执着,但是并不是说,他不爱你妈妈和你,他只是放不下那个遗憾,还有觉得自己可能连累了小航,内疚积压久了,就成了哽在心里的心病了。”
头慢慢抬起来,目光如同深井,“你是说,我家老头心里面可以爱两个女人?”
啊,这不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啊。
我抓抓头,“我想大多数的人一辈子不可能只爱一次吧,只不过有一个人让你笑得最真,记得最深,就像林叔心里的小航,而你妈妈他也永远不会忘记,人都不会忘记真心爱自己的人。”
淡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你会爱几次?”
我认真苦恼的想了半天,“还不知道,我还没爱过,没时间,没精力,没人选。”
一下子想到我的老大,原来我也是不爱他的,虽然对他有点小花痴的暗恋,如果对象是他,我绝对不会向林叔那样等那么久,找那么久,我会立刻转身开始新的恋情吧。呵呵。
脑袋突然凑进我,在我耳边悄悄的小小声,“小航,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我,想我和你来一段短暂的革命恋情啊?”
我满脸黑线。我就是学不会教训,没事做什么心理辅导啊。
我咳嗽一下,“林先生,你误会了,我绝对不想和你演《庐山恋》II。”
发完邮件,看看天色,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已经是第十八天了,老大也没有催我回去,任我放牛吃草的样子,同部门的战友崔哥和扣子到是发了几个邮件对我叫苦。
林叔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我答应去接他。然后当天就去九江,和分公司营业部的同仁打个照面,礼貌一下,就回去了。
我也把庐山的景点慢慢的游耍完了,去三叠泉洗了脚,芦林湖洗了手,一线天也钻过去了。在含鄱岭看日出错过了,叫出了个鬼来,还是又去五老峰看了日出,还是叫了一下,可是没有叫出神仙了。
这个假期是我工作以来最长的,如果没有遇见过某人的话,就会愉快了。
我洗了个美美的淋浴,推开百叶门趴到露台栏杆上。
朝霞之中,云雾堆涌过来,小镇象童话中的仙境一样,欧式的别墅红红的瓦顶格外的可爱。
山峰吹拂过来,我站在露台上仰着头,闭上眼,展臂长长地深呼吸,清洌洌的空气被我甜美的吸入肺里,人无比的轻松。
“喂,同志,你好资产阶级情调啊。”
我差点摔下阳台。“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楼下的大树边,一个颀长的身躯懒洋洋的靠在云雾中的路灯杆上,长袖V衫,休闲裤,头发润湿了雾气的搭在额上,一只手插在裤带里,一只手枕着脑袋,这幅画面漫画一样的唯美浪漫。
可是这个男主的人品,我再次概叹。
上帝造人即使不能完美,但是为什么他的缺点就能抹煞掉他的一切优点呢。
邪少用一种痴醉的神情夸张的看着我,“看到我很激动吧,我可是天不亮就等在这里了。”
我眯眼俯视着他,这十几天从他身上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美帝国主义是邪恶的,狡诈的,要时刻高度警惕的。“回答我的话。”
有的人整人不是因为有仇,只是天生的就爱以此为乐,不是我等老老实实做人之辈可以理解的。楼下的这个人就是个中翘楚。
邪少搓搓手臂,理直气壮的,天真无邪的,“我跟踪你,我要进来,我早上天不亮就出来了,冷死我了。”
原来今天他想玩幼稚园小朋友和阿姨的游戏,找上我这个冤大头了。“滚。”缩回房间,将百叶门也关上。
今天一大早就碰到衰神,一天出门都要小心一点。
楼下大门已经咚咚的狂响,“放我进去,不然我喊得全部别墅区的人都起床了。”谁理你。
“我冷死了!”活该。
“……”
这么快就没声音了,我吐口气,继续玩电脑。
半个小时后,一阵嘈杂的高分贝。
“小伙子,你怎么了?” 外面路过的三姑。
“没什么,可能是站了一夜,头有点晕。”我嘴角抽动,某人不是说天不亮的时候来的吗?继续玩电脑。
“可怜哦,你坐着靠一下,晕倒了不是好玩的。”大清早出来跳扇子舞的六婆。
晕倒,哼哼,他的拿手好戏,中国人民就是善良又单纯。
“小伙子,你站这干嘛?不是本地人吧。”买菜的七婶。
“我女朋友赌气跑来了,我追上来,她又不原谅我,不给我开门。”我倒,不是说我吧。
“小姑娘也狠得下心,山上晚上温度这么低,你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有事慢慢说。”晨跑的八大爷。
人民群众太单纯了,就山上夜间那温度,他受得了才怪,还能站到现在。我看是中了美男计晕头了吧。
“不,我就在这里等到她原谅我,给我开门为止。”伤心欲绝的声音。
“痴情哦,多好的小伙子,现在这样的人难找了啊,我去帮你敲门劝劝。”围观群众中原来还有居委会干部。
我冲下楼,呼啦拉开大门,“死进来。”
邪少慢条斯理的让人扶起,上了台阶还向前栽了一下,演得那个到位,后面观众一阵投入的惊呼声。
他扑在我身上,双肩一抖一抖的,“小航,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我强忍住打人的冲动,配合的柔声道,“是,我扶你上楼。”慢慢轻轻的关上门。然后。
狠狠一拳将他打到地上,“死美帝国主义,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三番五次的玩我,玩我你很愉快吗,你这个祸害。”
邪少翻过来站起来,长长的鼻血流出来,他若无其事的抹了几把,甩手。
不是吧,这次是真的流血了,我,我是不是该改正一下自己,“你要不要看医生?”
“你觉得呢?”鼻血把下巴刷红了一层,语气却漫不经心的。
我赶紧拿出手帕给他捂着,心里那个抽啊,现在人几乎都不用手帕了,手帕反而成了奢侈品,这张花了我三十几个大洋啊,我心痛得龇牙咧嘴。
一个声音得意洋洋的从我头上轻佻的飘下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瞧你为我那个心痛的样子,这几天一直想引起我的注意,这招欲擒顾纵我很满意,我破例和你约会,但是每天只能有半个小时。”
我僵住,嘴角又开始抽。
只见那个人眉毛挑个不停,琥珀仁闪闪发亮,看上半脸到很正常,狂傲自恋得不得了,可是下半脸的鼻血还没完全止住,怎么看都很猥亵。
我努力让嘴角回归原位,“你想多了,外面人已经散了,你可以滚了。”
那个人指指自己的鼻血,“你要我报警吗?”操,阴险卑鄙的美帝国主义来威胁我。
我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打人,不要再打人。
将他的一只手臂举起,我无限忍耐的,“你上楼,我去看看有没有冰块。”
邪少一手拿帕子捂着鼻子,一手举着志高气昂的就上楼去了,一副攻占了南京的样子。
没有冰块,我打了凉水上楼。
邪少已经大肆肆的躺到床上。
我拧好毛巾,递给他。他居然将眼睛闭上,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盯了半天,如果我捂死一个祸害,不会判我枪毙吧。
狭长的眼睛慢慢睁开,淡淡的琥珀瞳眸睨视我。
我惊奇的发现,他瞳仁可以变颜色,越变越深,最后变成了黑色。原来第一次看见他不是我观察不仔细,是他的眼睛有问题。
俊逸的脸上露出顽皮又神秘的笑容,“小航,我是不是很帅,你喜欢我是吧。”
“搞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你呢?”我只是小小的暗恋我们老大一下,就在实习期还没分到他的部门的时候,把他的名字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了。由此可见,我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从来都不问我,是害羞怕和我讲话吧。”笑眯眯的。
“我没兴趣知道。”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林勒恺。”
我拿毛巾盖住他的脸,使他看起来特别象一具遗体。起身,鞠躬“愿你永垂不朽。”
毛巾被重新拉下来,嘴角拉得老大,“你真聪明,很有自知之明,我最怕女人爱上我了。你呢,就绝对没有机会的。”
我翻白眼,就知道,我要是个花痴,不知道被这个人玩死几次。“恐怕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语气突然淡淡的,神情漠然,“那到不是,我又不喜欢你,告诉你真名有什么关系。”
我无语,难道你喜欢我就要告诉我假名字,这人脑袋坏掉了,开始说屁话。
下床站起来,“我走了。”帝国主义的脸说变就变。
我松口气,尽量不要表现得太高兴,终于把这个大清早就莫名其妙跑来想整我的瘟神送出门。
手机中斯文的声音,转入我的耳膜。“小航,我在九江了。” 是老大打来的。
“吖?”不会是为了我吧……我自多的窃喜。
斯文的声音藏了点淡淡的笑意,难道我的情绪这么明显?电话那头都能感觉到?“我来分公司办点事,还有老总叫你和我去趟上证交易所。”
我果然是个自做多情的孔雀。“哦,那我的箱包帮我带来了吗?我只带了休闲服和笔记本电脑。”
因为不定时的随时出差,部门每人都在办公室存了个箱包,里面是两三套公司制服,万能的,去哪里都可以穿。
老大温和低沉的,“我带了,后天上午我开车来接你,直接去机场,营业部的人会去机场取车。你准备好。”
“知道了,不过后天我要交钥匙,还要去医院看个朋友。”说好那天下午要去接林叔出院的,只好去道歉了,不能一声不响走了,别把脆弱的林家老帅哥心脏病呕发了。
“那我去医院门口等你吧,我以前来过,知道那个地方,你去了直接上车走,十一点,会不会太急?”
“没问题。”
那边停顿了片刻,“假期过得怎么样?”
被某人搞得一团槽,“还好啦。”
又停了片刻,“早点休息吧。我挂了,后天见。”
“好。”就这样啊,小失落了一下。
又使劲打自己的头,我不做花痴,不做花痴,他是我老大,他是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