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情人by志佩》庐山恋2征文大赛

5、第 5 章

　　为了客户交流会的事，销售部、售后服务部、软件开发部三个部门的成员又开了一次会，因为销售人员已有两人在外出差，开会期间无法归来，剩下的二人就作为会议接待人员，可他们除了处理会务的事，还要参加一次在开会期间举办的投标会。所以，只能分出一人全程陪同客户，而周筠则作为公司留守人员，顺便在会议间隙制作投标会要用的投标文件，并担任三个部门间的联络员。
　　售后服务部这次过来三人帮忙，二人要与销售一起全程陪同客户，一人则负责留守宾馆，处理各种突发事务。至于软件开发部，他们最近的工作比较紧，已经挤不出人手了，所以只有请两个软件开发工程师参加会议，但接待等事他们则无法分身参加了。
　　这次的会务组总指挥是售后服务部主管吴经理，而实际处理事务的却是李晨曦，他安排自己与另一名销售以及二名售后服务部的同事一起在会议前夕接站。因为投标会的文件有一部份需要软件开发部的人员撰写，因为他们近期比较忙，只有保证在投标前一天交给销售部，所以这部份事务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周筠与李晨曦都有些着急，但又急不出来。
　　而这次之所以留下周筠做公司留守，一是因为这么做可以让她安心在公司准备标书；二是因为最近销售部订货量较大，又有二名销售在外不能回来，所以销售部最好是留下一人留守，以及时处理订货等工作。
　　于是，在李晨曦井井有条的安排下，会议即将召开。出席这次会议的客户也确认了他们的出发时间，就在周筠打好接站时间表，交给会务组总指挥时，这个售后服务部的主管吴经理却突然对周筠说，让她与他们部门的美美换一下，由美美留守公司担任联络员，而周筠则呆在宾馆里。
　　可是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接站了，当初开会时就说要让美美去接站，并留守宾馆的，现在却突然变成周筠去接站和在会议期间留守宾馆，周筠没有做好变动工作的准备，而且她不在公司，那么标书则由谁制作？
　　周筠当时便提出了异议，可是那售后服务部的秃头吴却轻描淡写地说什么留守宾馆没什么工作，宾馆又离公司十分的近，说她到时可以兼顾一下，实在走不开也可以让美美来宾馆替她一下云云。
　　要知道那个美美，在会议前期就把订宾馆的工作推给了周筠，周筠又怎么叫得动这个据说后台很硬，又深得吴经理宠爱的她呢？她想找李晨曦商量，但李晨曦已经去机场接第一批到达的客人了，一定是无法分身再管她的事……周筠想想也许那吴经理说得对，反正宾馆离公司很近，平时她们大部份的工作就是电话联系的，她可能还应付得来，便只有同意了。
　　第二天，周筠就临时成了接站组的成员，早晨四点就得起床赶去机场接站。
　　晚上入睡时周筠想到白天的事心里难免不平衡，那个美美什么事都拣轻松的做，把什么都推给她，周筠一个人从头操办到尾，就是接站时用的牌子都是她准备的（上次接站时没有带牌子，这回她精明了一开始就想到），同是售后服务部来帮忙的大姐赵洁知道了也觉得不公平，可是会务总指挥下命令了有谁能不服从？
　　因为生气加上生怕睡过头，所以周筠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四点起床简单洗漱后，就晕头晕脑地赶去机场接人。
　　机场宾馆来来回回的跑，中饭也没顾上吃，终于完成接人任务的周筠回到宾馆，就遇上了李晨曦，他正觉得奇怪怎么美美在宾馆悠闲地发着钥匙，而周筠却不见了。周筠便告诉李晨曦会务总指挥临时让她与美美换了工作，李晨曦不由生气地说：
　　“你怎么搞的，怎么答应下来？刚才王海来电说他那边客户改了合同，订购的东西要求我们三天内就送到，他下午就传订货单来，这样你呆在宾馆就收不到传真，也没有办法办理订单了？还有我们的标书，明天晚上就要送走的。现在你上午都在外面跑，下午又要接人走不开，万一出了什么事，标书出不来，这次招标就要泡汤了！”
　　看到李晨曦涨得通红的脸，又听到他的责骂，周筠便觉得委屈，可她有什么办法，一时只觉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她死命忍住，眼见就快要落下来了。
　　看到周筠委屈的样子，一直对她十分刻薄的李晨曦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我去为你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你换回去，你这样一直做老好人不是办法，太亏待自己了。”
　　听到李晨曦终于也打算为她说话了，周筠心头就是一热，但她什么也没说。李晨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去公司临时在宾馆包下的当做办公室的房间找吴经理，而周筠留在宾馆大厅里。
　　这时，公司的司机运来了几箱矿泉水，这是会议上要用的，因为找不到人，司机又有别的事，他只帮忙卸下了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只有周筠一个人在场，但这些水必须要搬到宾馆的二楼会议室去。
　　周筠看看这五、六箱水，想想自己一个人可能搬不了，便去办公室找人，却看到李晨曦正与吴经理说话，而原应该在那里留守的美美也不在，其他会务组成员不是在外接持客人，就是不知去向，她不好意思打扰李晨曦他们，觉得搬几箱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回到大厅咬着牙自己搬。
　　别看一两瓶水提在手里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几十瓶水加在一起就重得要命，周筠一个人搬着，一次只能搬一箱，一开始还能行，但来回次数多了，她就渐渐使不出力了。在搬最后一箱水时，箱子一个没抓牢，从手指前端滑落在了地上，周筠当时只觉得手指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右手食指上的一块指甲已被掀了起来，血立即就从被掀开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十指连心，立时把周筠痛得呲牙咧嘴的。但那时不会有人帮她，她只好咬牙忍痛把那箱水连踢带推地弄到会议室。随后她就在会议室里坐了下来，打算处理一下伤口。
　　看着自己食指处那块高高翘起的指甲，血水还在不断地从指甲下面慢慢渗出，周筠拿了会议室里的纸巾，却不知怎么处理伤口，刚一碰到断甲处，就痛得她浑身一颤。
　　“小周！你怎么不在大堂，要是客人到了，也没个人招待……”李晨曦从会议室外面走进来，一边还在数落着周筠，但一看到她捂着流血的手指发抖的样子，他不由顿住了：“你的手怎么了？”
　　周筠想把手指藏起来，她并不想让别人把她看成娇娇女，但既然李晨曦看到了，她只好把手指放低，假装成没事的样子：“我搬了几箱水，所以……”
　　“真是个笨蛋！水放在宾馆前台以后搬好了，干嘛一个人逞能？让我看看！”李晨曦似乎觉得周筠的行为很不可思议，他走过来就要来扯周筠的手。
　　“没关系……”周筠想拒绝他，又看他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下意识想把手伸到背后藏起来，慌乱中那指尖处的断甲擦到了衣服，痛得周筠就是一颤，于是这样她的手就被李晨曦捉住了。
　　“真是笨得可以！连个小伤也不会处理！”李晨曦嘴里仍在不断地数落周筠，但他握住周筠手的力道却不重也不轻，并没有弄痛周筠。周筠忍住痛看着李晨曦，李晨曦则专心地看着周筠的手指。
　　“得把这块翘起来的指甲剪掉。”李晨曦说：“你带指甲钳了吗？”
　　周筠摇摇头。
　　“真是的，女孩子不是都随身带着的吗？”他唠叨道，似乎在抱怨周筠不象个女孩。然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钥匙中挑出了一把指甲钳，他先是把那指甲钳拿到会议室里的洗手间冲了冲，然后用这把指甲钳来剪周筠的断甲。
　　“可能有点疼……还有过会儿你去问问宾馆前台，看看他们有没有酒精什么的，最好消一下毒……这么不当心！搬个箱子也不当心！！”
　　“咯嗒”一声，周筠只感到微微一疼，手指上的那块翘得高高的指甲，已经从它断裂开的根部，被李晨曦利索地剪去了。
　　“好了，去要个酒精擦擦伤口……”李晨曦从桌上一上纸巾盒里取了些纸巾，打算擦擦周筠手指伤口上的血迹，却在那时突然顿住了，因为周筠的眼里突然滴下了眼泪。
　　李晨曦见到周筠落泪，一时慌了手脚，他呆了一呆，一张脸就立即涨红了起来，他想起自己从刚才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过，还在不断地数落着周筠，也许是觉得自己过份，他不由结巴起来：
　　“我……我不是在怪你，只是……那个……哎呀！”为周筠处理伤口时的利索，立刻荡然无存，他一时手足无措，拿着手里的纸巾，不知是该为周筠擦泪好，还是盖在她手指上的伤口好。
　　“是不是我刚才弄痛你了？”李晨曦这时的表现好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眉目间透露出周筠过去从未见到过的羞涩和不忍的表情来……周筠不由一笑。
　　李晨曦一时傻在了当场，被周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莫明其妙起来。
　　他不知道，他那时的表情，与刘斌当日在学校放映厅里脉脉含情地望着周筠时的样子，是何等的相似……一样的涨红的脸，一样羞涩小心的表情，一样闪着晶莹的眼睛……
　　周筠时隔多日又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心里便是一阵酸楚，在一笑之后，她的泪水却紧跟着涛涛不绝地流了出来。她突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是异常悲切地想到：这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
　　李晨曦被周筠吓得把手里的纸巾全塞给了她，然后一边说去帮她要点酒精消毒，一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顺手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待李晨曦带着宾馆的医药箱回来时，周筠已经恢复了正常，李晨曦见到她现在平静的样子，好似松了口气。
　　他一声不吭地蹲在周筠前面，打开医药箱，用棉花沾了酒精，抓过周筠的手，主动为她上药，周筠虽然为自己刚才莫明其妙的大哭而感到不好意思，但她却不觉得自己有错，谁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她悄悄地抬起头看着李晨曦，只见他用酒精为伤口消了毒，然后擦干净了周筠手指上的血迹，又为她上了点红药水，然后再用创可贴，贴住周筠的伤口……
　　过去总认为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错，但却太一本正经、冷若冰霜了，现在这么近距离观察他，周筠觉得他实际上十分的温柔与体贴，而且看上去如此坚强的他，也有羞涩和手足无措的时候，在那一刻，周筠感到自己与他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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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晨曦去找过吴经理，却并没有说动这个会务总指挥，让美美与周筠换过来，不过美美却答应她可以在公司那边代收传真，然后帮忙把订货单交上去。
　　其实这样也行，让王海把传真传给美美，由美美按照传真来的文件，填写一张采购申请书再加上传真来的文件，找相关人员签字后，送采购部直接把采购来的货物发往客户即可，事情并不复杂，她应该做得来。
　　李晨曦与周筠都觉得这样可行，下午由李晨曦通知王海让他与在公司的美美联系。而周筠则再次出发接人，跑得腿也快断了。待全部人员都接到后，周筠打了个电话问王海传真是否已经传给美美，王海答复他已经传送了，这时周筠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忙得太晚了，周筠没有时间回家，只好也住在宾馆里，她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在宾馆里供住客免费使用的电脑上，用受了伤的手指为标书做好了封面与封条，也许是手指处理得及时，周筠已经觉得不太痛了。
　　因为还有一些文件要在明天由软件开发部的工程师发过来，收到文档后，再由统一周筠排版，打印签章复印后装订。
　　因为明天客户要开一天的会，而周筠早已经把会上要用的资料准备好了，所以她可以趁客户开会的间隙跑到公司去，这样标书的事便可以完全办好了。
　　标书准备好后，再由李晨曦在明天晚上把标书送走，然后他于后天下午再回到公司来参加会议，那样客户交流会及投标会就都兼顾到了。
　　周筠躺在宾馆的床上，想着这些天要做的事……想着想着……她的眼前却浮现出李晨曦白天望着她时，那羞涩慌张的眼神……
　　……
　　我想他干什么？！
　　周筠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不久后，她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后，事情却不如周筠昨晚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首先，周筠抽空跑到公司把标书原件准备好后，打算拿去签章时，却听说公司的总经理在下楼梯时不小心扭了脚，于是负责保管公司用章的秘书陪总经理上医院了。因为那位秘书把标书需要用的图章都锁在了抽屉里，而抽屉钥匙她却随身带走了，除了她没人能拿到那些图章。
　　周筠急了，问了总经理室里的其他秘书，却被告知一定要等保管图章的秘书回来才能敲章，于是，没有办法周筠只能等。干等着的周筠便打了一个电话给采购，向他确认美美是否把采购单交上去了，因为那个美美办事实在让周筠不放心。采购说她交来了，现在已经向厂家订货了估计下午就能发货。
　　周筠听了这些，才放了心，于是顺口问了一下订购机器是什么型号？
　　电话那头的采购，似乎看了一下采购申请表，然后说：“CM-5587。”
　　周筠觉得不对便重复了一遍：“是CNN-5587？”
　　采购立即纠正：“是一个‘M’，不是二个‘N’。”
　　可是周筠记忆中销售合同中机器的型号并不是这个，于是她又打电话给王海，得到确认他们要购买的确实是“CNN-5587”。
　　一定是采购搞错了，于是赶快找采购更正，采购否认自己弄错。于是双方又再找王海确认，得出的结果是采购单被美美填错了，赶快由采购通知厂家更改，而周筠再去办理更改采购的手续，这才总算了没有犯下大错。
　　“这个美美不是添乱吗？”王海在电话里气呼呼地说：“我得向李晨曦说说。”
　　这么一来，周筠整个下午几乎都在来回打电话确认中度过，想起标书还没有签章时，周筠再去总经理室询问，却被告知保管图章的秘书今天不回来了。这下怎么办，眼看快下班了，当天就要带走的标书却还没做好。
　　李晨曦从宾馆回来，向周筠要标书，他一个下午一直在宾馆为周筠留守，可是周筠标书上的章却还没有敲上，没有敲章的标书是无效的。
　　李晨曦还算冷静，他想了想便让周筠先复印不需要敲章的部份，他去想想办法，说着他便出去了。周筠一直焦急地等到全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李晨曦才匆匆赶回，原来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弄到了那秘书家的地址，然后他跑去那秘书家里，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钥匙给讨来了。然后，在两个人的努力下为标书敲了章，标书顺利做好，李晨曦便接着马不停蹄地送标书去了。临走时，他关照周筠，说他大概后天中午前后就会赶回来，周筠随口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你来来去去地不累嘛？”
　　李晨曦苦笑了笑说：“有什么办法，等会议结束了，我们再休息吧。”
　　周筠笑了笑，李晨曦便急急地赶他的飞机去了。
　　终于把一切都做好了，周筠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她与李晨曦已经不再互相敌视，并能够自然亲切地说话了，他们之间的那层冷壁和隔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融……
　　接下来事情便轻松了很多，第二天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客户与公司很快就达成了一致，他们制定出了新的软件工程开发方案。下午赵洁便将资料打出来交给了周筠，而周筠在当天下午两点的时候把资料交给了在公司留守的美美，让她把这份三十张一组的资料，一共复印五十套，第二天会议时要用。
　　美美满口答应。
　　可是，开会当天早晨刚招待客户吃完早饭，周筠就被赵洁硬拉走了，因为她没有拿到早上开会时要用的资料。
　　“我昨天就交给美美，让她帮忙复印了，我在宾馆留守，只有她在公司，也只有她有空复印。”周筠说。
　　“我知道啊，但今天早上我向她要资料时，她却说她压根不知道这事，你根本没有让她复印。”
　　“怎么会这样？！”
　　周筠与赵洁面面相觑，两人立即赶到公司复印资料，让周筠一个人做的话，又要重新打印一遍资料，又要复印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时间了。
　　于是周筠和赵洁分头行事，周筠去销售部打印原件，而赵洁去二楼的复印室占机子。当周筠拿着原件来到二楼复印室时，赵洁已经给机器加足纸，并且开机预热等着她了。
　　但已经有人比他们早一步到了这个所有部门都能使用的复印室，对方就是王小竺。如果是平时的话，周筠一定会在小心着不被对方注意到的情况下观察她，但今天她也没有这个闲心了，她们占领了三部复印机中的二部，同时进行复印。即使如此，要在剩下的四十分钟内去除周筠与赵洁来回于公司宾馆的时间，将三十张一套的资料复印五十套，感觉上还是不可能做到。
　　“这里也空着哦。”王小竺显然看出周筠她们很急，也加快了她的动作，最后让出了复印机，她们立刻开始运用。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明明对她说过的？”周筠对赵洁说。
　　“我就知道。”赵洁小声说。
　　“嗯？”
　　“美美总是这么粗心大意！”赵洁因为气愤声音也大了起来，“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客户终端发生了严重故障，让她通知技术人员，她根本就没有通知，幸好那个客户还打电话去给你们销售部的李晨曦，才没有造成大碍。但是美美坚持说没有让她通知，而接到客户电话的人则说肯定是让她通知了，最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也不知道到底该由谁负责。”
　　“……”周筠想起美美在会议前把工作全推她，还有昨天美美失误，差点把机器的型号搞错的事，她叹了口气，但没说什么。
　　“那家伙从以前起就特别粗心大意，可是一到出了什么事情，又全都推卸到其他人的头上。”赵洁又说。
　　“那个……”背后传来了有点顾虑的声音，回头一看，王小竺站在那里，“如果你们是着急复印的话，四楼的软件开发部也有复印机。现在小会议室应该没人使用，你们先用那里整理怎么样？那里应该没有上锁。”
　　听到她的话后，赵洁立刻抄起了复印的原稿冲向了四楼。
　　“是早上的会议需要的吗？”王小竺问。
　　周筠点了点头。
　　“早上会议的前十五分钟基本上是会议主持讲话，资料的话在那之后送到也还来得及。”
　　王小竺看了看复印好的部份：“我现在正好要回人事部，路过小会议室时，你们复印完的部份我先帮着整理一下吧？啊，按照这个顺序就可以了吧？”
　　“啊，可是……”周筠有些不好意思，王小竺应该也有她自己的工作，怎么好麻烦人家。
　　“我也是顺便，你不用客气的。”
　　王小竺笑了笑，将复印好的五捆资料拿出了复印室。虽然周筠觉得很庆幸，但还是有点吃惊，她对什么人都是那个样子吗？就算是同一公司的职员，平时也没讲过几句话，普通人都不会自找麻烦的……想到这里，周筠才觉得对任何人都可以那么自然而然温柔体贴的王小竺也许真是个特别好的好人。
　　多亏了王小竺的建议，周筠她们勉强是在会议开始正式讨论新方案前弄好了资料。于是周筠和赵洁松了口气，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会议照程序进行。
　　李晨曦如他所说的，午饭后就赶了回来，他到宾馆时，正好会务组成员全体都走进了他们在宾馆里的临时办公室里。就在李晨曦刚想与周筠说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的时候，周筠就被走在最后面的本次会务组指挥吴经理叫到了面前，看来这位吴经理根本就无视她的解释，已经把没有复印的责任归结为周筠没有把事情传达给美美了。周筠一时觉得特别的委曲，她根本就没有过错，却要这样代人受过。
　　至于那位诸恶的根源呢，现在正装得乖乖地站在一边，一副没有任何负疚感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看着。周筠想这回是没有人再来帮她了，她强忍着泪水，准备在听完责骂后赶快离开。
　　这时，一直在边上默默听着周筠被责骂，并听着赵洁在身边小声告诉了整件事经过的李晨曦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靠近周筠身旁。
　　“那个，我听见周筠确实拜托美美复印资料的。”
　　周围立刻嘈杂了起来，就连周筠也吃惊地看着李晨曦，那个正教训得起劲，半秃头的吴经理吃了一惊，他思虑了一会后用奇异的声音反问道：“真的吗？”
　　“对。”李晨曦肯定地点了点头，看着他那肯定的样子，连周筠也快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你骗人！”
　　美美听到后，几乎是立即跳了起来，她那平时总是粉红的面颊已经变得惨白。
　　“可我确实听到了。”李晨曦坚持道。
　　“骗人！那个时候李经理根本不在场，你明明已经去外地送标书了！”
　　叹了口气，李晨曦耸了耸肩膀。
　　“就算那个时候我不在场，周筠拜托你复印的事情看来是确实存在过的了。”
　　这时候，美美才发觉她自己给自己掘了坟墓，她立刻捂着嘴，好象想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吞回去：“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自己不都说了吗？‘那个时候’，那不就等于她拜托你的时候吗？”李晨曦的脸及眼冷得象冰，他直视着美美，就象当初初见周筠时那样，不，比那时还要冷酷百倍。
　　美美被他盯得一怔，好一会儿后才蹲下来哭泣了起来。
　　“你哭什么？已经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指望老是在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用哭泣糊弄过去，把自己的错误全推到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你以为是周筠的话就应该挨骂吗？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在周筠以为美美会彻底放声大哭的时候，她突然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间，那时，没有任何人跟上去追她。
　　一心想庇护她的吴经理也闭上了嘴，对于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自然无法再维护美美了，当然他也不会向周筠道歉的。
　　冷场片刻后，他讪讪然地对大家说了几句什么会议就快结束了，大家中午就好好休息吧，然后就走了出去。
　　这时，周筠才转过头看向李晨曦，她没有想到李晨曦会用这样的方法维护她。而李晨曦也转过头来，他安慰地向周筠点点头。
　　周筠发觉他那时的笑容很温暖，而他看着她的目光也同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