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为了制作那张销售总结报表,周筠又自动加了一个班,终于赶在李晨曦指定日期前,完成了他要求的总结报表。
周筠对自己的这张报表很满意,看他明天还有什么话说?怀着难得的成就感,周筠下班回家后安然入睡。
可是凌晨五点,正在做好梦的周筠就被一通电话惊醒。
“喂?”周筠好不容易摸到了她的手机,闭着眼睛手忙脚乱地接听了这通电话。
“是周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醒的男声。
“对。”
“我是李晨曦。”
“嗯?”周筠立即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你过会儿去虹桥机场接方处长。”
“啊?”周筠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处长坐飞机六点正到达,航班号是XXXXX,你替我接一下,我得去接季总。接到方处长后,你直接把他送到XX饭店,地址是XXX,我和季总在哪里等着。”
“今天吗?我怎么不知道?”周筠不由脱口而出。
“你不知道?方处长就在你报到那天来的电话啊?啊。对了,你那时不在,是我接的,忘记通知你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吧。”
“喂喂!能不能再说一遍你刚说的航班号和饭店地址吗?”周筠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李晨曦在电话那头,似乎在为周筠的不称职而连连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过会儿发短信通知你。”
“嘟——”没等周筠说好,李晨曦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会吧,今天六点要去接机,也不提早通知我!!周筠一看闹钟,已经五点十分了,她一下子完全醒了,立即起床洗漱,饭是来不及吃了,她胡乱选了套衣服,头发只是急匆匆地用手指抓了抓,就三步并两步地冲出了门。
走在路上拦到一辆出租,周筠直奔机场。赶到机场时,周筠也收到了李晨曦给她的短消息,那时刚好六点正,周筠立即去看机场的航班到达时间,发现方处长的那班飞机要晚十分钟再到,她松了口气,却突然想起她不认识方处,那怎么办?
写一张牌子吧。看到与她一起在机场接机的人手上拿着的纸片,周筠想。但是她身边没有带纸,在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写着办公室联系电话的A4纸,是她当时怕出事而特意记下来带在身上的。赶快用笔在纸背面写上了周筠公司的名字“FD信息技术有限分司”,也不管笔迹是否太淡,别人是否看得出,就冲到了接机口,挤在接机的人群里。
站稳身体,举着纸片,她盯着涌出来的人流,因为不知道那个方处长长得什么样,也不知他是否走出来了。一直等到人流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有人走到周筠面前,是不是那方处长看不清她写的纸条?周筠不由低头看看自己写的牌子,好象笔迹是淡了点,而且字也写得很丑。可是现在接机大厅里的人明显少了,应该能看见她的,难道方处长不知道有人来接他?
为什么就没有人看上去象是在等人接啊?周筠伸长着脖子望着出口及大厅,期望着有某个没人接机的男人站在原地,向她表示他就是那个方处长。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周筠后面轻轻唤她:
“你是FD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吗?”
周筠回过头来,见到一个提着公文包,拖着旅行箱,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身后:“您是方处长吗?”周筠问。
“是的,你是李晨曦部门的周筠吧?”
“对对对,我是。”终于接到人让周筠舒了一大口气:“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方处长看着周筠,推了推眼镜:“李晨曦让我找接机大厅里穿着最土的那个女士,他说那个就是周筠。”
“……”周筠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完全不协调的打扮,皱皱的来不及烫的外套,又摸了摸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顿觉无地自容。
把方处长送到了李晨曦指定的饭店,就看到李晨曦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地出来迎接。不亏是周筠公司的第一帅哥,他那时是整个饭店大厅里最帅的男人,周筠只觉得他光芒四射,衬得自己越发象个走错地方的村姑。
把方处长安顿好后,李晨曦才把目光扫向周筠,那眼神甫一接触到周筠,眼里的温情立即下降到了冰点。他那双眼睛毫不客气地含着不屑地从周筠的头,凉飕飕冷冰冰地慢慢扫到脚,那眼光好象在说:“这是什么打扮?”
被他的目光扫的,周筠只觉得心中一阵阴凉阴凉的,她心想:要不是你早上突然通知,我又怎么会慌乱到衣服乱穿,头发也来不及好好整理?
但是出丑的人,始终是自己,时间绝不会倒流,就算李晨曦是有意刁难,我也应该多加注意,现在弄成这样,只能算自己的错。周筠这么想着,慢慢地因为生气而紧握的手就在不自不觉中松开了。
“李经理你还有什么事吗?”周筠有礼地问道,她已经没开始时那么生气了。
不管怎么说,形象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没想过要好好经营,那样子当然是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周筠有了觉悟,从那一刻起,她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
“对了,你去买些香烟,过会儿送到303号房……啊——你还是不用上来了,买好后就打我电话,然后在饭店大厅里等我。”
“好的。”周筠微笑着回答。实际上,她心里气得七窍生烟:他八成是嫌我难看,不愿意让我丢销售部或者公司的脸吧?对了,他还对方处长说我是全接机大厅里最土气的“女士”?他怎么能这么说?好象他看到了似的,真是的,这么没有礼貌,一个大男人还喜欢背后说人,居然还好意思成天要求别人讲究礼节。
周筠气哼哼地从饭店往外走,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又立刻飞奔了回去,把眼看就要走进电梯的李晨曦给拽了出来。
“什么事?”李晨曦被她吓了一大跳,他抽回了被周筠抓住的手。
“那个……”
“怎么了?”
“给我点钱,我早上出来匆忙没带多少钱。”
李晨曦顿时一脸好象看到外星人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气派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两百块钱交给周筠。
女人不带钱怎么了?女人不带钱也是正常的,我有带信用卡啊,难道打车让人家给你刷信用卡?真是的。周筠在心里对这个男人白了一万个白眼,拿了钱继续向外走。
倒是这个李晨曦,明明是个男人,还这么讲究衣着打扮。西装那个挺啊,头发梳得那个服贴柔顺啊,身上那么香,八成抹了香水,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还学人抽烟?抽了烟也不象个男人。
周筠买了烟,走到饭店门口,按照嘱咐给李晨曦打电话……送完烟后,周筠就被李晨曦打发回了公司。
于是感觉已经忙了一整天的周筠仍旧回公司工作,而来到公司的时候,才刚到上班的钟点。
“还要继续工作八个小时!?”一想起这个,周筠就浑身没劲,她在门口有气无力的打了卡,坐电梯到她那一层楼,走进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先前没见过的男同事,于是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对方向周筠要了报销表格,就离开公司去拜访客户了,周筠又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她先是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就打电话给陈凯丽。
“怎么打电话给我?真稀罕,你上班时不是不打电话的吗?”
“我领导嫌我长得丑……”周筠哭诉。
“你长得一点也不丑。”陈凯丽说:“就是有一点不会打扮罢了。”
“我今天去接机,那个臭领导对我要接的人说:‘你去找机场里最土的女人,那个就是来接你的人——’”周筠继续诉苦。
“不会吧,说话这么毒?”陈凯丽终于有点气愤了。
“他就是这么说的。”
“真的啊?对了,昨天电话里你没说你早上要去接机啊?”
“他今天早上五点才打电话通知我的,让我去接六点到的飞机。”周筠一抱怨起来就没个完。
“这么阴毒啊?”陈凯丽说:“不过这个法子好,哪回我用来整整我那个讨厌的同事。”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听呢,在听呢。”
说话间有人走进了办公室,周筠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李晨曦那双正对着周筠发着刺骨寒光的眼睛。
不会吧,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就不用陪那两个客人了?周筠一看到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发疼。
“是的,是的。”
“啊?你说什么?”陈凯丽奇怪的问。
“我们下次联系,我再查一下。好的,核对完后再打电话给你,再见,曹老师。”
“喂?喂?谁是曹老师?”
电话那头还在发问,周筠已经“啪”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会计部曹老师打来的电话?”李晨曦神态自若地问。
“是的。”周筠马上回答,她的表情也很镇静。
“就是那个年纪比较大,长了一头白发,人比较胖的曹老师?”
“是的,就是她。”
“哦。”李晨曦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半年前退休了吗?”
周筠:“……”
C……A……O……
周筠在上午剩下的时间里,大气也不敢出地认真的工作。吃完午饭后,周筠才突然想起前天李晨曦要看的销售情况报表,她忙着其他事,而忘记拿给他看了。于是,周筠高高兴兴地把那几张她做得非常辛苦的报表,拿给了从上午起就表情非常严肃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李晨曦。
“这是什么?”李晨曦的语气很不客气。
“是你前天要的去年销售情况报表。”周筠回答。
“这个啊?你放着吧,我知道了。”
“啊?”周筠有点意外,于是她把那叠报表放在了李晨曦的桌子上,只见李晨曦打开他电脑里的一个文档,里面记录的同样是去年的销售情况,他稍稍对了对,然后对已经僵在一边的周筠说:“我没和你说过我这里有记录,你只要核对一下就好了?”
“……好象……没有……”
“不过,你这张表做得不错,不如以后统计这些数据的事就交给你吧,今年的销售情况你也这样记,每个月更新一下,然后把电子表格发给我。”
“好的,那我先走了。”周筠忍着气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真的很想杀人……
从此,周筠正式进入销售部的工作角色中,而她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办公室里的销售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从外地出差回来,又一个接一个接着出差,周筠统计的工作多了起来,还经常得为了同事的报销而奔来跑去。一有空闲时间周筠还得整理那个十分混乱的柜子,在她努力了一个月后,所有的一切终于都变得井井有条了。
某日下班前,李晨曦召集销售部的全体员工开了一次会,会议内容是:公司要组织一次客户交流会,因为此次几位客户们普遍对他们购买的软件质量不满意。组织这次会议主要就是讨论软件工程方案的更改方向,因为客户们大多只认识销售,所以届时销售们要到场负责接待,顺便发展一下新业务,而周筠当仁不让,也成为了接待小组中的一员。
看来又会忙得四脚朝天。
会议结束后,周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东西,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是陈凯丽的,她约周筠周六、日一起血拼两天。
周筠立即回信同意。
老娘不会永远这么土的,并被你看扁的,李晨曦!你等着瞧吧。周筠信心百倍。
回家的路上,周筠为了应付明天的血拼,抓紧时间在公交车上小睡片刻,以养精蓄锐。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公交车上的乘客很多,马路也十分拥堵,公交车走走停停开得很慢,才刚刚前进了两站,打算睡觉的周筠的头就因为公交车刹车而不停地撞在窗玻璃上。
“真是的,交通太糟糕了,害我连睡觉也睡不好。”周筠睁开眼向车窗外望了望,这时公交车刚从上完客的站台处起步。
因为刚睡醒,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的,于是周筠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他。
那个熟悉的高个男人,正面带着微笑地跨下了街沿。
是他!男人的形象在那一瞬间立刻与在校园蓝球场上走动的男孩,周筠照片中充当配角的那个上班族重合在了一起。
是刘斌!
他仍然留着精神的短发,穿着与照片上同样颜色的黑色西装,人看上去比大学时胖了点,但还是那样的英俊帅气。
周筠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只用了半秒钟,就已经达到了一分钟一百五十跳,周筠的睡意顿时全消。
车外的刘斌向着车子跑了几步,也许是觉得离车距离太远,他估计自己一定赶不上这班公交车了,于是他对着车子遗憾的笑了笑,停下了脚步,干脆慢慢地走了起来。
“他看到我了吗?他看到我了吗?”周筠的眼睛离不开他,随着公交车从他身边加速经过,她飞快地回过头去紧盯着刘斌,生怕漏看了他任何一个动作。
但刘斌始终一无所觉,他根本就不知道公交车上有一个热情燃烧的女人正望着他,更不知道一个这么些年来从没有忘记过他的人就在这辆他错过的公交车上……
……
也许我们的命运就是错过,错过,不断的错过。
周筠在第一学年的学期未时曾这样想过。
眼看一学年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看着同学及室友都开始成双成对,周筠越加提不起劲来。
他也许从来都不想来找我说话。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周筠对自己反复地说着,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信了。可是,在期未考试前最后一个星期冲刺的时候,周筠却再一次改变了想法。
那天,她去教室自习时,却在自己常坐的固定座位上看到了他。
当时,周筠真说不出她有着什么样的心情,胸口象是有一头鹿似的,心跳得都快要跳出来了。但她的表现却木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对他露出微笑呢?还是继续装酷对他不理不睬?周筠真的很想坐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可却又拉不下脸,她有点担心,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走在通向自己座位的通道上,周筠直觉得面前这条路足有一公里那么长。这满含着兴奋与甜蜜的一公里啊——
可就在周筠即将到达终点时,她的室友却突然招呼她。
原来她为她们在别处占了座位,周筠看了看刘斌,他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已经很整齐的书本,她转头看了看正叫她的室友,那位好心人正微笑地对自己招手。
周筠只犹豫了三秒,便转身笔直地向室友走过去了……那时她真恨自己的懦弱……
坐在室友旁边,周筠眼睛看着书,心里却在想与书本完全无关的事。她想:刘斌坐在我的座位上,就说明他可能是在乎我的,也许这就是他制造的机会……但刚才我没有上勾,那他是不是会来找我说话?
但周筠料错了,一直到当天自修结束,刘斌都不曾过来。
就这样在期待中过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刘斌都照例坐在她的那个位子上,却没来找周筠的意思。
周筠的心渐渐冷了……
再过一天,期未考就要结束,寒假就要开始了,周筠与室友因为嫌食堂的饭太难吃,而相约外出吃饭。周筠让室友在校门口等着,自己顺路去丢垃圾,因为垃圾箱就宿舍楼门前。
在垃圾箱前,周筠却再一次遇见了他。
刘斌正拿着书准备去教室自习,在垃圾箱前的偶遇,使两人都惊了一跳,周筠一见到他便立即面红耳赤,心跳得好象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她没有想到刘斌会这么早就去自习,虽然心里明白刘斌去她教室自习并不一定就是为了她,但她心里仍萌生出一丝感动。
而刘斌在看到周筠后,慌乱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周筠差。他重复了当初与周筠在走廊上相遇时同样的动作,一步一回头,动作明显变得笨拙起来,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同手同脚,不知所措地往前走。
他真的在等我?!!!周筠的心里雀跃着想道,她顿时有立即跟上刘斌的冲动。可她又立即想到自己的室友还在校门口等着……
周筠又却步了,心里另一个胆小自卑的自已,又在她耳边喋喋诉说:也许刘斌期待的并不是你,也许这只是又一次巧合……周筠越想越害怕,她害怕自己这么多天的甜蜜,全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她开始犹豫,开始彷徨,开始担忧。
她不希望让刘斌看出她的迫不及待,更不希望刘斌知道其实她很早就注意他,并喜欢他了……
于是,周筠强迫自己转身,向等校门口的室友走去,在那一瞬间,即使距离相隔很远,周筠仍然能感应到刘斌刹那间极度失望的心……
但那时,周筠却在说服自己相信,这只是她的错觉。
吃完晚饭,周筠与同学结伴去教室自习,在教室里再次看到刘斌时,他眼神已没有了在垃圾箱前相遇时的热烈,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自习,最后提早走了。
原本以为这次刘斌会行动的周筠,赶紧对同学说她想休息先走了,然后就匆忙地收拾了东西,悄悄地跟了上去。可是跟在男生身后的周筠却不敢接近他,更不知怎么与他搭话,于是她期望着刘斌能象过去那样,在她期望的时候回过头来……
也许在回头的一瞬,一切都会改变。
但是,刘斌却没有回头。
那天已经是期未考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结束考试。下个学年,周筠他们这个年级就要搬离现在的校区。他们仍会在一个学校,但不会住得象现在这样近,教室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挨在一起了。
“回过头来,回过头来,求求你回过头来。”
但是,刘斌始终没有回头,他迈着长腿飞快地走远了,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满怀着期待的女孩正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爱着他,等着他……
……
**********************************
“你真的又遇见他了?”陈凯丽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后问。
“是啊。”
“这么巧?”
“……”周筠用力搅着自己的那杯热巧克力。
“那你有没有和他说话?”陈凯丽凑近周筠,表现出她对这事有极大的兴趣。
“当然没有啦,一个在车上,另一个在车下。”
“真可惜……”陈凯丽抬起身子喝了一大口巧克力,然后她放下杯子正襟危坐:“我说周筠。”
“嗯。”周筠抬头,她不知道为何一向嬉皮笑脸的陈凯丽现在会变得这么严肃。
“这不是一次好机会吗?你星期一去那个车站等着,也许你们会再次相遇,到时他一定会认出你。”
“这样好吗?他会认出我吗?”周筠犹豫。
“有什么不好?他一定会认出你的。你看,我替你挑了那么多衣服,你好好打扮打扮,一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周筠低头瞧了瞧自己脚下,一大堆袋子,不由得便是一阵心痛,为了改变她土头土脑的形象,她在陈凯丽的怂恿下花了自己近一年的积蓄。
是够惊喜的。周筠想:连我本人都相当的“惊喜”。
“今天,我住到你家里,帮你把衣柜好好理一理,明天带你去做头发,顺便帮你配衣服,设计一个自然漂亮点的妆容,星期一你就焕然一新地去迎接爱情。”陈凯丽比周筠更有信心。
“真的行?……”周筠看着陈凯丽眉飞色舞的样子,觉得在她的带动下,有了那么点自信。
“那么我们快走吧。”
“啊?这么快?我还没有休息好呢。”周筠开始狂喝她还没有喝完的热巧克力。
“快走快走,还喝?当心变肥猪!不快点,不然时间来不及,衣服什么的都还没买全呢。对了,还有化妆品。”
“还没买全啊?”周筠看了看手上东西,心想:没有下次了,以后千万不能找陈凯丽来当服装参谋,她可以用掉一座金山。别看陈凯丽长得漂亮,衣着也得体,可是这背后要花多少钱啊?怪不得陈凯丽一分积蓄也没有。
“周筠,我说其实你打扮打扮很漂亮的。你硬件不错,软件用得好,一定让人眼前一亮。”
“你肯定你没有在安慰我?”周筠被她拖着走。
“别这么不自信啊,有我这个参谋在不会错的。”
“是啊,是啊……”就冲着花了这么多钱,不行也得行啊,周筠提着大包小包跟着陈凯丽走。
“你这次能遇到大学的暗恋情人,真的很走运,买彩票说不定能中大奖……这么好的事,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请,请,噎死你……”
血拼了一天,一共花去了周筠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中的一大半。她们提着大包小包一起回到了周筠家里,周筠的妈妈去了姨妈家,陈凯丽一到家就开始效率奇高地帮周筠整理衣橱,并迅速配出了一个星期的衣服。
“你真厉害。”周筠不由赞叹道。
“也没什么,平时多看书,多练习,明天我去帮你买几本书,你也看看……”
周筠看着陈凯丽,凯丽这个人考虑问题太周到了。于是,在忙碌中这天就这么结束了,洗漱完毕,关了灯和陈凯丽一起睡在床上,周筠先是心疼了一会自己的钞票,然后就为星期一的预定见面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筠,你们家尼姆现在不自杀了?”
“是啊,它很喜欢你送的瓷金鱼……哎?陈凯丽,你新交的男朋友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再过些日子吧,他现在很忙……”
“他长什么样子?”
“嗯……”陈凯丽黑暗中闭着眼睛思索着形容词:“嗯……总之很帅很帅啦。”
“哼。情人眼里出西施……”周筠不信。
“给你看我们一起拍的大头帖。”陈凯丽急于澄清,她打开台灯,拿起她的手机,给周筠看她贴在手机背面的贴纸。周筠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陈凯丽在那个帅哥边上笑得很开心,而帅哥也对着镜头露出了标准公事化的微笑。
“是很帅吧?”
“是啊。不过还是看看真人比较好。”
“有机会一定会让你们见面的,让你见过后,我就带他去见我的父母。”
“你这回是认真的?已经打算带他见你父母了?”
“是啊。”陈凯丽语气里带着羞涩。
“那么是不是他已经向你求婚了?”周筠从床上爬起来望着陈凯丽。
陈凯丽回望着周筠,她的表情略带着一丁点不确定:“他还没说,不过我看得出来……”
“……那太好了。”周筠躺了下来,不知怎么觉得陈凯丽和她的男友似乎并没有她讲得那么亲密,但看到陈凯丽那么幸福与确定,周筠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陈凯丽关了台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刚刚和他交往时,他对我说过:不想这么年轻就结婚。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交往了近一年了,关系很稳定,我想他应该会改变他的主意。”
“……”周筠不出声地听着,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陈凯丽睡在床上喃喃低语:“周筠,我们哪天去烧个香吧?我听说有一间庙求姻缘很灵的……”
周筠已经开始轻轻地打起鼾来了,陈凯丽便不再与她说话,她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明天再说吧,到时我们一起去求个护身符,神明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第二天,陈凯丽带着周筠去找她的理发师为周筠理发,周筠坚决不肯烫发,但最后还是把头发拉直并做了挑染。
当理发师为周筠的头发忙碌时,陈凯丽则去书店为周筠买了些书。经过陈凯丽的设计,周筠的外表已经焕然一新,看上去已是一个高佻苗条的美人,几天前的土气一扫而光。
陈凯丽满意地看着周筠说:“太好了,明天你早点起床,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化妆,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好了,现在去把妆洗掉,然后睡觉。”
周筠一看时间,发觉又忙到了半夜:“能不能不洗啊?化妆品又贵,化妆又费事……”
“没见过你这么抠门、这么懒的女人,怪不得皮肤这么差,要变美总要付出代价的!快去洗脸。”
周筠被陈凯丽架进了盥洗室……
星期一早晨五点,周筠就被闹钟吵醒,然后便被陈凯丽从床上拖起来。
“这么早啊?我再睡会儿。”
“不行,你化妆这么慢,一定要早起。”
“我不要做美女了,好累啊。”
陈凯丽阴森森地一笑:“不做也得做,你快给我起来。”
两个人忙了一阵,比平时早一个多小时出了门。
陈凯丽与周筠在她家门口告别:“加油!过几天,我来找你吃饭,你要告诉我,与他相认的经过。”
“好。”其实周筠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努力吧。”陈凯丽拍拍周筠的肩后走了。
周筠一直看着她走远了,才象往常一样搭车去公司,在车上她回想起当年与刘斌的错过,以及她至今仍记挂不已的,关于刘斌是否真的喜欢过她这件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筠这个心结总打不开,也许这次就是整个事件的终结篇,不管刘斌认不认得出她,找他问清楚了,那什么牵挂都能了了……
可是,事到临头,周筠仍然很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如果他根本就认不出自己了,他早就不记得她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盯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那张妆容自然漂亮的脸庞,周筠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