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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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抱……”空旷的演武场中飞进了一条粉白的身影，待看清来人，唐德脸部的僵硬的线条突然间柔和了很多，他张开双臂，将唐舞小小的身子容纳进了温暖的怀抱，刮了刮唐舞尖尖的小鼻子，“这么大了，还这么淘气。”
“来小舞，从今天起，你就要听各位大师的教导，不许任性淘气的。”唐德将唐舞放下，牵着她软软的小手走到一群衣着诡异的老人跟前。
“爹爹，小舞今年四岁了，会很乖的。”唐舞夸张地将四只手指比划在唐德眼前，眼神清澈而天真。
“好，爹爹的宝贝嘛。”唐德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完全扭曲了他那张铁板脸，背叛了他狗熊的身材。
“咳咳，那个，大人，唐舞小姐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吗？”一位银须髯髯的老人打断了唐德，见唐德向他点头致意，便和其余的老人一起向唐德鞠躬致礼，而后携着蹦蹦跳跳的唐舞离开了演武场。
如果这时候有稍微了解当今名人的人看见了这些老人都会疯狂。
白衣，白发，银须的，那貌似是当今名儒欧阳旭。
灰衣，童颜的，那怎么和一代武学大家砚霄长得那么像呢。
还有那紫衣一脸雍容的中年女人似乎是天下十大术法师之一的陈琳
……
唐舞一边揉玩着自己粉色的衣袋，一边回头看去，看见唐德正用充满信心和骄傲的眼神鼓励着她，她不禁暖暖一笑，天地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唐德宠溺地看着宝贝女儿离开，喃喃笑道：“我的宝贝小舞哦……”
十二天后，唐府内长恩院竹园中。青衣中年男子坐在竹椅上，他的腿上不安分地坐着一个一身粉白的可爱小女孩，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小手蹂躏着一只金色的小麻雀。
就在金色的小麻雀即将爆发的时候，十五个诡异的老人面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爹爹，你把先生们找到这里来干什么？”四岁的唐舞一手“爱抚”着小金的翅膀，一手取掉唐德手中的茶盏，把自己的小手包在唐德的大手中间。
发现自己的茶盏就这样不见得唐德微微皱起眉头，“小舞……”
“爹爹，小舞手冷嘛……”唐舞扬起粉嫩的小脸，对着唐德作了个鬼脸，“爹爹给小舞暖暖。”
唐德一手关爱地抚摸着唐舞的脑袋，一手将唐舞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宝贝女儿微凉的小手，而后向来人问到：“各位先生，你们爷已经测评小舞有一段时间了，请告诉我你们的结果吧．”
“大人，这个……”欧阳旭摸摸自己被唐舞拔得不剩下几根的胡须，面露尴尬。
“呵呵，放松，随意说，告诉我我们家的小天仙究竟有多少神奇。”唐德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十五位老人彼此相视，而后欧阳旭前行一步，恭敬地说：“大人，我们几个从各个方面考察了小姐，发现小姐对于权术功名没有任何兴趣。”听到此话，唐德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发现小姐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并没有天赋。”唐德惊讶地盯着一脸肯定的水骏珩。
“在下觉得小姐对于药书医理并没有学习的动力。”
“妾身觉得小舞并对经商没有丝毫兴趣。”
“我觉得……”
唐德听着听着直觉得头脑瞬间空白，一直以来，自己最骄傲，最喜欢，最有天赋的小女儿怎么会什么也不没有天赋，他恍惚间想起了那天天空中光芒四射的两个字，“唐舞”，他不禁充满希望地看向了砚霄和陈琳。
砚霄与陈琳皆有些尴尬地看向唐德，而后望了望唐舞，低声说：“小姐本天纵之资，根骨奇佳，天地灵气在其体内几乎液化，而且小姐对于武学术法及其热情。”看见唐德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时，砚霄不禁有着愧疚感，“但是，小姐的体内似乎有两股彼此冲突的能量，这两股能量中任何一股都拥有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可以让小姐成为一代绝世高手，但如今两股能量彼此相生相克，互相争夺着躯体的主动权，这个时候，如果小姐调用其中任何一股，或者在体内储存任何能量，最后估计都会导致身体爆炸……所以，小姐……”
唐德面无表情地阻止了砚霄继续说下去，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十五个老人退下，一言不发地盯着唐舞。
唐舞从未见过唐德这样，伸出小手摇了摇唐德的衣袖，“爹爹，你怎么了？”
唐德脸色陡然冷峻了起来，一挥衣袖将唐舞将唐舞扫下膝盖，沉默地离开了长恩院。
“爹爹……”唐舞的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小舞娘亲……”小金一蹦一蹦地跳到唐舞腿上，伸出翅膀，轻轻地擦去唐舞眼中的泪水，唐舞“哇”地一声哭泣地更大声了，小金见状，慌乱地跳上跳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金，爹爹……呜……爹爹他不要小舞了……”晶莹的泪珠重重地砸了下来，狠狠地击打在唐舞胸口那个不停跳动的地方。
“小金，小金，小舞太没有用了……什么都不能做……呜……让爹爹生气了……”唐舞的眼前不停地回放着唐德回袖的动作，眼睛被那种冰冷沉默的气息深深地刺痛。
小金悲伤地看着唐舞，暗自忿忿低语：“那两股能量，恩，一股肯定是小舞娘亲自身的，另一股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要是敢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把它……”小金狠狠地将自己的小拳头向天空挥舞。
……
夜，微凉。
这是第九个没有和唐德一起吃晚饭的夜晚，唐舞肿着一双核桃眼，望向右边的座位，那里本来该是爹爹坐的地方，而现在只剩下空气和自己陪伴。
“呜呜……”脚边的光明虎看见自己的主人这么伤心失落，便用自己的大脑袋安慰地磨蹭着唐舞的小腿，唐舞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明虎，而后突然抬头盯着某个正举着一只红烧鸡翅努力的金色麻雀。
小金被唐舞盯得毛骨悚然，赶紧抖了抖自己浑身的羽毛，“小舞娘亲，怎么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地。”小金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将自己满是油渍的爪子在某只敢怒不敢言的光明虎身上擦干净。
“小金……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主人。”
“啊？因为你是小舞娘亲啊。”小金莫名其妙看着唐舞。
“我是说，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小舞娘亲的。”唐舞深深地盯着小金，带着一种四岁孩童所没有的威压。
“这，娘亲的身体有你自己的力量标志的啊，当初你虽然将自己的能力封印成力量源在你现在身体内，但你仍然带着令百兽亲近的灵源气息。”
“灵源？”唐舞疑惑地看着小金。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独特的强者，他们喜欢将自己本源的能量融于灵魂中，在灵魂中形成灵源，虽然说自己的仅有的本源能量变少了，但灵源却可以帮他们巩固提升自己的灵魂修为，并他们更快地吸引天地灵气。
而小舞娘亲，你以前就是一个形成了灵源的秩序者，所以，你身边总是聚集了大量的天地灵气，这让所有的异兽都极其喜欢你，因为在你身边修行或许可以使他们更快地摆脱人间六道轮回。”
光明虎听见后“呜呜”地点头肯定，享受地深深呼吸着唐舞身边的天地灵气。
“小金，你说，我以前是秩序者？秩序者是什么？”唐舞好奇地问。
“这个，这个……”小金偷偷地扫了一眼窗户外漆黑的天空，似乎想起了某些恐怖的事情，越来越肥的小身子竟然开始颤抖，“那个，小舞娘亲，各个空间界面都有两个秩序者，一个是修法者，一个是执行者。修法者一般是固定在某处维护人间空间的平衡，而执行者则是在人间游荡，随时留心来自他界的势力。”
小金随手抓了一只鸡翅，香香地咬了一口，“而人间界的秩序者就是小舞娘亲和另外一个可恶的家伙。”
“？”唐舞好奇地看着咬牙切齿地某只金色宝宝狠狠地撕扯着鸡翅。
“小舞娘亲你就是执行者，本来，你转世来到人间应该是会带着原先的记忆，但也不知道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做了手脚，怎么可以让你的记忆被封印，连带体内也……按道理人间能做到这点的人并不多啊，而且，人间强者没有绝对的理由是不敢这样对待执行者的，这……而且，这个人的能力居然可以强大到完全蒙蔽了双圣殿里那个混蛋的灵觉……”
唐舞完全没有听见小金后来的话，她在听见“双圣殿”后，她的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破碎，但刻意去想，却又无从痕迹。
“呜呜……”光明虎轻轻顶了顶小主人的小腿，唤醒了唐舞。
“小舞娘亲，怎么了？”小金摇摆着肥硕的身体蹦到了唐舞跟前，疑惑叼着唐舞的袖子摇啊摇。
唐舞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我们去睡觉吧。”
唐舞抱着小金消失在金窝中。
……
一道青烟突然飘进了唐府主院的书房，唐德的眼前瞬间多出了一个人。
“怡兄，你终于来了。”唐德淡淡地说。
“你小子本事啦，那天居然敢对小舞发火。”来人随手来开椅子，大大咧咧地横在上面。
“不是，我当时就是气急了而已。”唐德尴尬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那个暴躁脾气。”楚怡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烛台的灯芯，“小舞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小舞这样子轩辕家就不会再逼将来我把小舞嫁到他们家。”
楚怡玩弄着茶盏忽然说：“那就让你的三丫头代替吧。”
“哎，这样也好，我就能给小舞的也就是几十年的平静生活，要是按照最初设想让她参加苍穹那里的事情，她就恐怕无法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唐德温柔地看向长恩院的方向，淡淡地说。
夜色已深，天地朦胧。
“小舞，啊……”楚怡走到唐德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天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