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2章【捉虫】 ...
-
“我相信我的同伴们。”
理人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肩膀一摊，手一挥，一名青年就把苦无往雏田大人脆弱细嫩的脖子上一比……
……行行行，你赢了！
算你狠，我投降！
他肯定不会要雏田大人的命，所以这其实是在提醒我——谁才是这里说了算的人。
不甘愿收敛了嘲讽的颜色，我把药吃了下去，然后对面就又笑嘻嘻的拿出了麻绳来。
不过我看到麻绳的时候，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带刺铁丝真的是太好了！
我对那东西都有心理阴影了！
那个刺又长又尖，缠的又紧，稍微动一动就能感觉到刺破皮肤的痛！一路赶来，那刺还随着行动越发的往里扎！
所以说麻绳好啊……麻绳虽然粗了些，可不扎人，而且……一划就能烂。
顺便一提，因为我之前因为一脚踢断了那成年云忍的两颗牙，被判定有是威胁的对象，所以连双脚也被绑起来了——啊，没错，就是那个阿健的建议。
躺床上的时候，细细观察了绑在眼前的手——以手腕为界，上下3厘米，满是鲜血淋漓的划痕和刺孔。之前等他们良心发现，终于把带刺铁丝换成普通铁丝的时候，刺都被血和血痂的红褐色混合物牢牢粘在了手腕上，我在河水里清理了好一阵才得以脱开。
我小小的叹息一声:疤是肯定会留疤了，现在只希望以后手部的经脉不要受影响。
面对面的雏田大人在我嘱咐下，现在保持着清醒，她以无比悲戚的目光注视我的双手，又漫出泪水来，缩着脑袋一声不吭，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枕头被泪水打湿，露出一块小小的印子。
她是个自卑的孩子，也是会把别人的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的孩子，前一点是懦弱，后一点是温柔，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许听信刚才什么狗屁宿命的言论。这只是强盗美化自己的抢劫行为所用的，无耻的说词。”
她大概也是发觉自己的话不太对，声音越发小声:“但是，那个…………我感觉他对于同伴的悲伤，并不是作假……”
“我对别人的悲惨过去丝毫不感兴趣。”我沉声，有些恼怒，“敌我不分！”
——就是看来后面那一点的对象，有些太大了。
真是，亏我对她之前的表现还有些期待！这孩子果然不适合做一名忍者！！
瞟了眼她绷带固定的手臂，心虚一阵逼我别开眼:“有功夫散发同情心，不如省点精力闭目养神。”
熄灯后，嗅觉和听觉变得尤为灵敏，我压抑的那些多余的想法也冒了出来。
装作醉酒的阿健之前瞟过来的那眼神可怕至极，毛骨耸立，一想起来就感到不安。
本来被掳在云忍这个死对头手里待价而沽就很糟心了，那个阿健路上也是被我教训了才收敛那毛手毛脚。
可他意图猥【和♂谐】亵的时候，其他云忍并没有来阻止，反倒是现在绑了我的手脚，可见他们并不在乎这一部分；再考虑到族长之前提到的“是女孩所以更危险”的警告，我又不蠢，我也猜他们的主要目的了……
怪不得那两个青年面露怜悯，态度温和了……呵，只可惜，我还没有患上斯德哥尔摩！所以对这侵略者对受害者居高临下的怜悯，简直让我作呕！
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人来救！
手上又痛，胸里又火，心里又恼，只有想着【还得保护雏田大人，以免宁次尼桑被宗家苛责】，靠着责任感和被屈辱的愤怒，才能不去害怕【被带入雷之国】的结果，才能继续维持理智的样子。
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滴水从眼角没入枕头里。
村里的你们，倒是快点啊……
*
闭目养神了一会，我听到了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人群的欢呼声，玻璃瓶砸碎的清脆响声，不在调上的歌声混着同样不在调的乐器，像是一群被掐着脖子的公鸭在合唱。
门外有十分恶心的呕吐声音，带着酒臭的气味透过门板飘了进来。
我嫌弃的屏住呼吸——外面有人发酒疯了？
刚这么想，几个乱糟糟的脚步声到了门外，砰砰啪啪的一顿猛敲:“起来——！给我阿健大人开、开开……开门！！”
给我递过冰块的青年揉了揉眼睛，淡淡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来啦来啦，阿健你也太放松了，也不怕队长和雷影大人反应后关你禁…………队长木叶的来……！”
话未说完，一声惨叫，青年脖颈处就喷溅出了大量的鲜血，倒地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我被眼前急转直下的情况吓呆了，虽然即使遮住雏田大人的眼睛免得她受刺激，却没反应过来……自己也是被这血腥惨烈的场景吓傻的一个。
一边告诫着自己“不能看！”，一边视线却牢牢粘在那满是血的墙面和倒下的身体上，铁锈的味道肆意散发开来，让人恶心。
“政宗！！！”理人疯了般大叫，一向谨慎的金发少年嘶吼，满是狰狞颜色，“雷遁！雷电击！！”
因为他们之间交流是用代号的，所以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思维忍不住发散，雏田大人在怀里挣扎急切的呼喊我的名字也没有反应，直到被一枚打飞的手里剑划破了脸，血顺着脸颊滴下染红了衣领，我才回过神，喃喃到:“啊……原来那个给我递过冰块的青年，是叫政宗吗？”
微妙的感伤，就像是有根头发掉在了心了般。
“雷遁、雷电击！”
门外的忍者迅速结印以一击同样的雷电击抵消了攻击，我被眼前一片雷光的蓝白闪光刺的眼睛疼的不行，挣扎着抓起被子堆在头顶做盾，把雏田大人压在身体下边。
一时间听到的全是我们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同时玻璃窗户“咔啦啦”的被野蛮的力道破开，又是两个木叶打扮的，带着面罩的人冲入了不算宽敞的房间，与另一名云忍青年厮打起来，铿锵又嘈杂的金属高声不绝于耳。
我借着门外走廊的光，偷看了眼打斗场面，然后继续把大半的雏田大人压在身下——双手双脚被绑，这么做尽力了。
“晴姐姐……那些人真的是？”
她的头部正在我胸口，昏暗闷热的被子下，我借着一缕光，能看到她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声音也有藏不住的哭腔，复杂的情感一阵一阵的冲击着胸腔。
我沉吟:“不知道……”
虽然对这是救援抱有希望，但本能的感觉有哪里不对，不敢放松警惕。
一把苦无“嗖”的一声穿透了被子，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人，直直卡在了墙面上。
雏田立即拔下苦无，三两下除掉我手和脚上的麻绳后，我也立刻割断她的麻绳，把苦无藏入衣袖。乘着他们现在还是白刃战为主，又摸了几把手里剑藏在衣领里。
现在不能使用查克拉的我们比起贸然行动，还不如在原地静待胜利者的诞生。
云忍的败势不多时便显露出来——毕竟数量往往就是一种暴力。
两人倒在血泊中，胸腔微弱的运动证明还有气，但若是不及时得到救援，离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能杀？”木叶打扮的男性一脚踩在理人凄惨破烂的后背上。
“上面的命令，不能杀。”
“真可惜，虽然木叶很讨厌，但云隐也是差不多的货色。”
我面无表情:嗯，现在可以确定，这些人绝对不是木叶的救援了。
“同感。”
应和同伴发言的男性走出房间，然后唤来了更多的身份不明的忍者，大致扫了眼我们俩的身体情况后，点点头，手下的人立刻献媚般的拿出了新的麻绳。
经过这么一遭，我已经不期待救援了。
“找个机会，准备自杀吧。”——这是再次被麻绳绑住时唯一的想法。
*
牙在因脚下查克拉紊乱而掉进冰凉河水里时终于恢复了冷静。
爬起后并没有顾及粘上潮湿衣物的河底污泥，反倒是把把河水扑在脸上，河水凉爽的治愈着酸痛的双眼和鼻尖，然后往嘴里塞了颗兵粮丸，用磨牙狠狠咬碎:“无论几回，还是觉得这兵粮丸是真是难吃。”
志乃从一侧丛林里走出来，语气带着轻松:“你说的没错，我找到线索了。”
“……太好了。”牙大大松了口气，问到，“那接下来呢？”
“我已经派虫子和忍鹰去通知所有人，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回应了。然后，我们现在是在这……”
志乃手往上一指挥，黑云般飞舞小虫子就在空中有序排列。他捡起一片草叶作为牙和他的标记，然后在汤隐村以一颗石子为点，以时间为半径，在音忍村和云忍村两个方向划船了两个点。
“这是……？”
“宁次他们遇到了音忍，打败并经过拷问后，得知他们带着大量黄金，负责接应某个重要货物。”
“是什么？”
“唯一知道全部的小头领一被抓，自爆了，宁次他们虽然不致命，但可惜因为伤情不轻，必须得立刻回村治疗……其他人则是没有权限。”志乃沉思，皱眉说到，“牙，你觉得……”
“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直觉告诉我找对地方了。”
志乃伸出手，把还浸在河水里的牙拉上岸:“嗯，那就出发吧，我认为你野兽样的直觉还是很有用的。”
牙像是某种犬类动物，快速的甩掉褐色短发上的水份，唤上爱犬往一个既定方向飞奔而去。
志乃是之前发现，虫子并不愿往某个方向飞，才发现了这条重要的线索。他立刻使用了聚集虫类的忍术实验性的往哪个方向飞去，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他同时侦查到了牙的行动，然后就在河边等待着队友的到来。
……现在，距离晴和雏田被掳走已经第四天。
*
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杀的。
苦无匆忙之间没有藏好，走着走着就掉出来了，然后被那个我踢掉两颗牙，现在脸还肿的像个馒头的阿健蓄意报复，被踢倒地上吃了一嘴泥草混合物，不要太惨。
请允许我在这种时候在心里爆一句粗口:
——艹！人渣！
如果能活下来，我大概也许会高兴去祠堂稍微检讨一下这种无礼的行为，不过因为现在我心情很差，所以就算了。
很明显，阿健背叛了云忍，然后和音忍里应外合的把我们给又卖了一次，对此我只能表示请他们都去死。
“喂！小丫头，你的眼神果然还是让我很不爽啊！”阿健走了过来，搓了搓下巴，“之前听说日向分家对宗家积怨已深，没想到你个小鬼头，居然如此忠心。真是一条好狗啊！对不对各位？”
然而对他稍显热情的呼喊，并没有人搭理。
“关我屁事。”一个音忍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阿健气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脚跟在地面上狠狠的拧来拧去，刺骨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转而挪到我旁边的雏田大人身上，用挑剔又猥琐的眼光上下打量后发出一声邪笑。
“嘿音忍的朋友，你看能不能……”
几个音忍听到了他的计划，一个表现的兴致缺缺:“听上去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一切可能引起大蛇丸大人不高兴的事我都拒绝。”
“蠢货，推给云忍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是从木叶抢来的！”
“我加入，虽然前平后平的，但是看这细皮嫩肉的脸蛋……说不定意外的有一番风味？”
“哈哈哈哈，死萝莉控！你这人的话，五分钟就绰绰有余了吧！！！”
“滚吧你，我可是早听说了……呵，你个只有一发子弹的没用家伙。”
——这些家伙在开黄色玩笑时能不能注意下还有未成年在这里？
他们似乎是商量好了，除了其中一个象征性的反对了下，剩余的几人脸上浮现出即将施展暴力的兴奋。阿健走向我，毫不掩饰的恶心视线从上瞟到下，粗糙的茧子反复磨过脸颊，带着扭曲赞叹的语气说到:“这两个，要是在花街，可都是即使花了几年的积蓄也不一定能上一次的极品啊……”
在看到眼前按在我嘴唇上的指甲缝里，还沾染着深色血迹，一想到这可能是谁的血，嫌恶瞬间爆发，使劲咬住那拇指——比起云忍有下限的抢劫犯，我更讨厌眼前的地痞流氓。
意料之中，遭到了极其恶劣的拳打脚踢。
大概因为一直在赶路的原因，血液循环加快引起药物代谢加快，血药浓度下降，能开始从体内提取着查克拉固在体表。
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计策，但成功率不高，不过目前这情况无论如何也得赌一把。我这么想着，同时尽力破口大骂，把身体重量按压在绳索上。
想必现在的自己定是没有什么礼数和规矩可言了，但大脑的思考即使被按在地上砸也没有影响丝毫，甚至思考比平时更为清晰，如果有空余时间，真是想让宁次尼桑夸一下这样的自己。
“艹！臭丫头！”阿健捞回手指后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往水边跑，把咬伤的手指往水里浸，“鬣狗吗你！”
我的回应是嗤笑着吐出刚咬下来的小块手指肉。
——目的达成，好歹是把注意力拉到我这边了。
一名音忍似乎是深谙拷问之道，拍了拍一边哭一边大声嘶喊我名字的雏田的肩膀，语气温柔:“真是姐妹情深，不过因为我最熟悉这种，所以倒是想到个好办法——在这个长发的面前，上了这个短发的。”
“可以可以，不过……我要这个长发的！……嘶，这臭婊//子力气真大！真期待她会露出怎么样的绝望表情！！”
啊啊…………我果然最讨厌无赖类型的人了。
——他们的底限，往往出乎我的预料……不，应该说到底有没有“底限”也是一个问题吧。
被按在地上，左手臂被反折于背，棉质衣物从背后的领子开始撕裂，因为脸被按在地面上所以看不见雏田的情况，我只听见混合着我名字的尖叫和大哭声。
不过万幸绳子被扯开了，剩了我不少功夫。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我主动摘去左侧手臂的肩关节，灌注所有查克拉于指尖，瞄准着胸口直刺！！
“啊——！我的……我的肩！”
从血液喷溅的情况来看是命中了动脉，但可惜，“啧，偏了一点吗。”
查克拉还是有些少啊，本来按照我的预计，应该能一击穿透心脏毙命……也对，是我有些低估了。
不管再怎么废，对手也是个成年男性，体格上占有优势。
甩掉手上温热的液体，我活动了下手腕，然后从地上捡起了苦无。
没有一击毙命，勉强算在误差范围内；脱位的疼痛并没有估计的那么严重，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很好；意外获得了苦无，比刀片顺手，很好；内心对鲜血和杀人的厌恶感较低，可以忽略，很好。
遵循【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先干掉你吧。”
苦无按照预计，顺利的捅进咽喉，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身，死法和那名青年一样。
嗯，虽然交集并不多，也算是我单方面的还了恩了。
几个深呼吸后，伴随着全身查克拉经脉些许的撕裂性疼痛，好久没有使用的白眼视野终于打开，各处的疼痛反而使精神更加高度的集中。
没错，第一道门开了。
三个音忍反应迅速，立刻放弃雏田迅速摆出战斗姿态。
血粘在睫毛和头发上，脸上的血感觉得到开始凝固，衣领处的触感更是非常之难受。
“疯了！这个女的疯了！”
“进入战斗状态！我们可是有三个人！”
“要是被发现中途玩过头了，大概会被做成实验体吧……各位，活捉看来是不可能了，必须杀了！”
我歪了歪头，眼下虽然运气好开了第一门，但只有一只手能用的我是绝不可能赢过三个不知实力深浅的音忍……更何况这个姿态只是强攻之末。
不过，我完全不担心了。
我诡异一笑冲了过去，胡乱挥舞一气后，戴着机会就把完好的一只手提着雏田的衣领往身后远远的扔了出去。
“你们来的也太早了些吧？”我看也不看，直接对背后的人说道。
忽然出现的樱发少女，稳稳的用公主抱接住了还带着泪痕，还有些懵逼的雏田，并在井野的帮助下给她严严实实的裹上了一层斗篷。
“不，抱歉是我们来晚了。”好孩子小樱满眼的愧疚。
“不，就是来早了……尤其是你。”力量从四肢百骸泄露出去，刚才的气焰不见半点，就像是没了空气填塞的气球，漫天的疲惫像是一座山快要把我压扁在地面上，我却依旧是放不下这脾气，小声道，“难得我想出一回风头呢……啊，对了，我身上味道很重，怕熏还是离开一些好。”
当然，我没有被压扁，一双熟悉的、有力的、朝气蓬勃却又小心翼翼，温暖却还带着林间露水的湿气，稳稳妥妥的接住了我。
“哈哈哈，晴你已经足够抢风头的啦，所有人都没事，你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了！一切都交给我吧！！所以…………”少年的声音压下来，对着眼前的敌人发出发怒野兽般的嘶吼，“所以，接下来就让我把他们撕碎！！！”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第52章【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