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门牙》碎毛怪

32、第31章

　　“下一场，日向雏田VS日向晴！”

　　我略带轻松的表情瞬间冰结，目呲欲裂，死死的盯着那个刺眼的显示屏。

　　最后，忍不住无奈的扶额，挡住双眼。

　　——啊啊……这还真是……最糟糕的选择了。

　　手忍不住捏着一旁铁栏杆，握紧，再放松。

　　再握紧，再放松。

　　来回了四五次，直到在众人惊吓的目光里，把一指粗的铁栏杆握到变形，浅浅的烙上指印，我才终于松开手。

　　不妙啊……稍微有些激动呢，这样应该能控制好力气了吧？

　　尼桑的白眼里满是忧心忡忡，一向言辞辛辣的他却最后只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晴，不用勉强。”

　　“不用担心，尼桑。我……没关系的。”

　　我低头盯着自己脚尖，深吸一口气看向同样满眼忧愁的玄间老师:“玄间老师，过会我能打完，就回家吗？”

　　“……嗯，许可了。”

　　“非常感谢玄间老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去吧。”

　　“是。”

　　我下楼，对面的雏田大人也刚好站稳，紧张的对手指的她一如既往的诺诺切切……完全没有宗家长女应该有的样子。

　　她那胆怯的样，反倒让我想笑——因为自己的蠢样。

　　刚刚我紧张害怕成那样子，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这样一个虽然我也承认她努力，但实战却从未赢过我的雏田大人？

　　“贵安，雏田大人。真是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您呢。”

　　“贵安，晴姐姐……”

　　“失礼了，雏田大人………在比赛开始前，我必须给您一个忠告——这场战斗，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您认输，要么……死。”

　　看，即使我这般明显的，轻蔑的，以下犯上的态度，娇弱的宗家的大小姐也只是稍稍敛了敛眉，目光转下，然后悲伤的露出了“我的确如此没用”的表情。

　　“恕我直言，即使您是宗家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撩开肩侧的长发，掏出发带，把长发系紧于身后，不过即使这样，我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雏田大人。

　　然后，说完话，如同猜想一样，感觉到了背后那些犹如针扎一般的谴责目光。

　　……呵，无关者的目光，碍事。

　　“讷讷，卡卡西老师，晴和雏田是怎么样的关系？”天真如鸣人，不满的鼓脸，“晴总是说她们的关系很恶劣，但那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呢？刚刚晴的话真的很让人火大啊，感觉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有兄弟姐妹，有家人，不应该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吗？——鸣人鼓起脸来，不能理解。

　　“嘛……大概是宗家和分家的关系吧。”

　　“宗家和………分家？”

　　日向一族的“笼中鸟”，作为木叶精英上忍的旗木卡卡西……多少也是略有耳闻的。

　　看着几位学生无邪的眼神，卡卡西斟酌再三，避开了重点:“嗯，雏田是宗家，然后晴是分家。好像是宗家制订了很多对分家不利的条款，所以日向宗家和分家……关系不好吧。”

　　鸣人对卡卡西老师的话总算是有了一点浅薄印象，挠挠头发:“但是啊……我还是觉得要么认输，要么去死什么的，果然有些……”

　　“快闭嘴！晴桑的哥哥都看过来了！”小樱一个凶恶的瞪眼，竖起手指教训到，“晴可是和大家一起救了我们的！……还有，晴那一定是放狠话啦，不许你失礼！”

　　虽然小樱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忧心忡忡。之前刚和井野打过一场的她却明显的感觉得到——晴，对雏田是真的抱有着杀意。

　　这场战斗日向姐妹之间的气氛，与她和井野之间的竞争完全不一样！

　　“直白说，我认为您根本不适合当一名忍者……您太心软了，总是犹豫不决，没有决断的勇气，也没有自信。明明身为宗家的长女，却完全没有相应的责任感，总是抱有自卑心，总是想着逃避…………然后现在，终于是把继承人的责任，丢给了还年幼的花火大人，对吧？”

　　雏田大人被我这充满讽刺的话语吓的视线乱瞟，双手像是要做出一堵墙般抵在胸前，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服的边角。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果断结印:“白眼！”

　　顿时，视野变得无比广阔，全场尽收眼底。当然，连背后同期生们那些怀疑和不满的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

　　雏田大人恐惧的瑟瑟发抖，仿佛是见了天敌的幼兽。呼吸开始急促，瞳孔开始缩小，双目微红，擒着汪汪的泪水。

　　那忍不住后退的脚步，在我眼里无比明显。

　　这副胆小软弱的样子，更是让我失望。

　　……她要保持这幅碍眼的样子到什么时候？

　　“我原本以为来参加中忍考试，是您自己终于有了突破自我的决意所在……但现在看来，站在这个考场的你，这副懦弱的样子和以前没有半点变化，没有半分进步！！”我继续喝到，“雏田大人，您果然还是宗家娇弱的大小姐。不过，这也能说明，你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这已经注定的宿命，这已经注定的自己！”

　　“雏田你可以做到的！不要害怕，打倒晴！”

　　这是一个明显因为愤怒冲昏头脑，而胆敢做出了对别人的战斗指手画脚这样无礼举动的声音。

　　而且刚好，我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刚才，把牙和赤丸打的遍体鳞伤，称呼他为“败家犬”，全靠运气获胜的蠢货。

　　我回头，一把苦无毫不客气的甩了过去。冰冷的暗器在他脸侧留下了一个细小，却锋利无比，充满煞气伤口。

　　“日向一族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鸣人君——！！……晴姐姐！你怎么能……！”

　　雏田大人失控的叫出声来

　　“言辞虽然有些辛辣，但只有疼痛才是让熊孩子长大的最好方法，不是吗？”我转头，“而且，您还有担心别人的功夫吗？雏田大人？”

　　“我说过，这场比赛，要么你认输，要么死。”

　　但雏田大人的眼神，却改变了。

　　她的眼神，现在充满了刚才还没有影子的决意:“和鸣人君说的一样，虽然我对打败晴姐姐依旧没有自信……但我……也要试试！我是不会弃权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刚才还灰暗着的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意料之中，却又出乎预料。

　　意料之中的是，雏田大人果然对鸣人那个家伙有好感……不，应该说是喜欢着他吧？我从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毕竟，那孩子的眼神一直粘在那家伙身上。

　　但出乎预料的是——没想到，让她有这样眼神的，居然既不是我施加的蔑视，也不是突然爆发了什么责任心，当然和亲情更没有半分钱关系……

　　但却是……居然是鸣人？因为他？

　　在你看来，被我挑战的尊严和反复质疑，宗家长女的责任，我肆意横行的压力和杀意………………这一切，居然，都比不上鸣人那个蠢小鬼吗？

　　明白了的瞬间，我更是怒不可遏。

　　想必，我现在脸上一定满是可怕的阴霾吧。

　　我讨厌她宗家的身份，讨厌她善良到有些懦弱的性格，讨厌她逃避事情的处事。

　　因为她所有的怜爱的眼神，柔软的姿态，甚至她逃避的资格，都是我所没有，也不能追求的东西。

　　——因为她是宗家的孩子，不用受咒印之苦，不用体会性命时时刻刻被威胁的恐怖，才能有这样清澈、柔软又充满勇气的眼睛吧。

　　而分家的我，已经在这份恐惧里，在父母的事的怨恨里，对这种宿命的怨恨中，扭曲了。

　　没错，我已经扭曲了。

　　雏田大人的眼神，让我愤怒和失望，却也是……让我忍不住心生羡慕的眼神。

　　那孩子，从小就这样……小小的，软软的，人畜无害，烂漫的让人心生怜爱，像温室那里备受保护的娇弱的夕颜花，仿佛一根手指就可以推倒。

　　那样心软，那样懦怯，却又那样自由，那样勇敢。

　　我已经没有那种的眼神了，也没有资格去追求那种眼神了。

　　因为，我已经扭曲了。

　　她能直面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却是害怕被族内早早的安排婚事，所以连“喜欢”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因为就算有……也只会是徒增伤感吧。

　　人大概都是会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吧？被难以满足的欲望日渐吞噬，难去珍惜已经拥有的宝物，却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时刻惦记着……

　　这份熊熊烧灼内心的感情，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嫉妒。

　　我不期望有人能理解这样扭曲的自己，也不希望有人会了解这样嫉妒的自己。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战斗。

　　“八卦、三十二掌！”雏田试图奋力一搏。

　　以平时的周训来看，能用出这样干脆利落的三十二掌，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吧，实在值的赞赏。

　　但很遗憾……您依旧太弱！！

　　“八卦、六十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