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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五章 ...

  •   阳光明媚的正午,王逸与风建宁正在用午餐,她问他回,气氛倒还融洽。
      午饭半个时辰,王逸等风建宁熟睡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来到了柴房,拿起推子继续做起了他的手工活。
      ‘吱呀’一声,微弯的身影就着阳光折射了进来,王逸余光望去,自知来者是谁,只是那具佝偻的身影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最后还是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活。
      “逸儿在做什么呢?”老者的声音早已没了往日的霸道,反倒是有气无力。
      王逸虽心生疑惑,但依旧不搭他的话。
      王长风扶着大腿慢慢的向前走去,王逸听着时重时轻的脚步声发现了老者的异样,回首之间,王长风正步伐艰难的朝着自已走来。
      以往步伐矫健、风驰电掣的将军,现在满面衰老的模样,王逸本能性的放下手中物,上前扶住了他,并让其缓缓的坐了下来。
      “爹,您腿是怎么了?”
      望着蹲在自已跟前一米七多的少年,王长风眼波中露出慈爱,当他听得此子削发之举时,王长风恨不能一棍子打死眼前的逆子,现在逆子就在眼前,自已反而又下不去手了,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横不动了,想儿孙绕膝了。
      “爹啊,年纪大了,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逸儿不必过于担忧。”
      王长风双鬓白发、满脸皱纹,目光至此,王逸心里倍感交集。
      倒是王长风怜爱的抚摸着他的额头,好奇的问:“逸儿整天埋头在柴房,都做些什么呢?”
      王长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张类似床的形状,说是成年人的吧,长度明显不匹配。
      “我正在为未出世的孩子做摇篮床,我想他,能无忧无虑的、快乐的长大,希望他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王长风虎躯一震,曾几何时回想起了李玲,她在孕后期也曾抚摸着肚子对自已这般说过。
      停顿数秒,在王逸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收回余光道:“再有一个多月,逸儿也要做爹爹了,我们父子,一起去给你娘报个喜吧。”
      王逸本不想去,他的目光与老者岂求的目光相交时,他心软了,点了点头。
      一路扶着王长风上了马车,跟着他回了老王府,在撤退所有随从二人来到了祠堂,那扇门又高又大而且笨重的很,王逸上前推开了那扇门。屋内的场景他记得,他还挨了王长风一顿打。
      ‘咕咚’一声,王长风跪在碑前,着实惊着王逸了,他忏悔的声音响起:“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也,不孝子长风,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住儿孙呐。”
      王长风现在是真的拿他没半点办法了,来祠堂也只是下策。
      “有不孝者三事,其一: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孩儿做不到万事顺父意。”重重的一声响,王逸在他的身后跪了下来,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王长风不可置信的盯着头身后的孩子,混小子性子还是真够倔的,他继续对他发泄着内心的不快:“体身发肤,受之父母,不得伤损丝毫,李玲啊,你的孩子长大了,我也老了,管不了他了,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
      老者的抽泣声令王逸心生不忍,他也是爹娘生的养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感受过,他经历过伸出双手再也不能拥抱双亲的痛苦。
      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虽经常责打,真情实意的疼爱是做不得假的,不经意见他也流泪了,抬起头来望着从上至下第九个牌位,上面写着爱妻李玲,那是此具身体的生母。
      而他未经父母同意擅自剃发,实属不对。王长风发现自已的一番苦情戏有了效果,再语变成了斥责:“勿以不孝身,枉着人子皮。”
      王长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咳着,可把王逸吓着了,连忙爬过去着急的说道:“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孩儿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日后定当做一个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再也不忤逆父意,此生好好待在父亲身边为您养老送终,还请爹莫要再生气了,为蠢子气坏了身体不值,孩儿最后一求,求爹能否原谅孩儿此前所做无德之事?”
      此子现在一番言语倒是蛮中听的,王长风顿时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至于无德之事,王长风心里自是明了的,而且他现在也下了令,不许王梦雪再和王逸相见,一举也是对王逸未来认祖归宗不留污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是我儿,此前的事过去了,也就让她过去吧,早日把发蓄起才能对得起祖宗,对得起你娘啊!未经同意擅自剃发,实乃大不孝。”
      现在的朝代,剃发是给犯人用的一种刑法:髡刑。
      “孩儿知道错了。”
      王长风在王逸的搀扶下起了身,望着眼前被自已治的服服贴贴的毛头小子,满意的撸了撸胡须,转念一想还有一事没办,接着说道:“只是为父,也有一事需要逸儿给个承诺。”
      “爹,您说好了,往后,我什么都听您的。”王逸垂下了眼皮道。
      “你与宁儿的婚事,为父当初并不同意,奈何不了你祖母之意,又不得不向之妥协,以至于你和宁儿之间的误会,发展到今天这种不可逆转的局面。”王长风拍了拍王逸的肩膀,继而又道:“宁儿自幼常伴我与你姑父身边,见过的场面也多是血腥了些,性子自然是野了些,总体而言,为父还是非常喜欢她的。”
      王逸静静的听着,反问:“爹的意思?”
      “刘云秀的事,爹已经了解了大概,此事不能全怪宁儿,男人有占有欲,女人嘛,她也是有妒忌心的,只不过相比男人,她们更能隐忍了些,逸儿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日后,你的身边可不止一个女人呐,未来,你也会有很多女人,为祖宗开枝散叶,更是你人生中的一个使命。”
      “所以呢?”
      “爹要你在列祖列宗面前承诺,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不得休妻,保她平安。”
      王逸只觉着全身的筋脉跳的生疼,脑子也是发涨的厉害,转过身子看着上面一排排的碑,倔强的回道:“恕孩儿难从命。”
      王长风急了,他又一根筋了,气的自已差点晕厥,好在王逸及时上前扶住了他,随后王长风一把推开了他,踉跄着走到了碑前。
      “你是要爹含恨而终吗?就像当初你祖母和你母亲走的那样,死不瞑目。我老了,命不久矣,你大了,翅膀硬了。我连打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抛去一个父亲的角色不说,就是大马路上遇到一个老者,王逸也会出手帮助,现在他却在做着二十一世纪做过的事,但和二十一世纪又有些不同,那里的父母是逼她学习,而不会在其他方面强加于他,现的朝代,全是以孝道来束缚人的思想,他想要反抗,他的白发映入眼帘,令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王长风是真的老了,老到要用祈求来和自已谈判了,王逸重重的跪在了王长风的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不想再添遗憾了。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您,求您不要再说下去了。”
      王长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着他的脑袋。
      王逸的内心在挣扎,有些话他又不得不问、不得不说,内心经过几番思想斗争,他还是想问一下道听途说的事,毕竟从他醒来就再也没见过她:“您,当真把风儿给了三弟做妾?”
      “一个边境校尉愿意要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做妾,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她应该感谢我们王家。”
      王长风的语调忽然提高了起来,王逸无力的垂下了双手,低首而道:“福气?死后连祠堂都进不来,何来的福?”
      “人各有命,天命如此,不止是她,你我都得认。”
      王长风拍了拍王逸的肩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留下王逸一人跪在祠堂内,脑中回荡着他的话,得认命。
      他泪目的掏出怀中的流苏,呆呆的望着,也许王长风说的对,得认命。
      自已认命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的活着了?那刘云秀不认命就该死了?是不是认命以后自已和她再也没机会了?也许如父亲所说,对于风儿给一个校尉做妾,是她人生最好的归宿。
      可又有谁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呢?又有谁考虑过弱者的感受呢?
      回想当初与刘云秀在五寨山所遭遇的一切,那种任人宰割又无法反抗的无助感谁又能体会呢?对此,王逸露出了一抹苦笑。
      若问遗憾是什么?王逸现在是深深的体会到了,所有事,自已皆无能为力去改变半分。
      不过三天,王逸下了一个决定,命李炳辉即刻离京,无召不得踏入逸王府半步,否:‘今生兄弟情也到此为止。’
      李炳辉以药为由不肯离去,结果令李炳辉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派了一个不懂医的苏瑶过来和他学制药,此举是直接断了李炳辉留下的想法。
      苏瑶深知此药对王逸有多重要,自然是马虎不得,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她想起王逸那句:‘我的生死,就握在瑶姑娘手上了。’
      因一句重托,苏瑶连夜饱读医书,皇天不负有心人,压制王逸体内药她还是和李炳辉学会了,李炳辉也是毫无保留的都教给了她,就连从吴梦雪那里学的也传授给了苏瑶。
      李炳辉带着赵玉在秋末季节回了祖籍柳州,不得不叹,有钱就是好办事,原本发黄的墙面、破旧不堪的房屋,现在完全焕然一新,原本被解散的仆人全都归了位,李炳辉走进了内堂,就连内部也都重新做了一边,原本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的房间,现在变的雕梁画栋,起居用品也添了不少,李炳辉心里明白,这些,都是自已表弟送的新婚之礼。
      赵坤在接得妹子要成婚的消息,连天加夜的带着二个侍卫赶往东国,到达东国直接去了逸王府,王逸自是盛情款待,待李炳辉赵玉成亲后,他们就是亲上加亲的关系。
      王逸在风建宁临产前半个月和她说了,她要去参加表哥的婚礼,因为李炳辉是母系这边唯一一个至亲了,自已不得不去,对此,风建宁提出要和他一同前去。
      但她离生产的日子太近了,出于安全考虑王逸不同意,最终承诺三天后必回,风建宁才放他出府。
      思前想后,最终风建宁还是不放心他,王逸实在没办法,就把身边唯一的女眷苏瑶留下来贴身伺候她,对此风建宁还是不放心,最后让枝儿跟着王逸,明面上说是照顾,实则是监视。
      早上的霜格外的冷,宽敞的马路上不见一人,只有一支送嫁妆的队伍,6大件7小件足足装了10马车,赵坤一介粗人自是没想到嫁妆一事,都是王逸事先准备好的。
      对此,他给赵坤的回复是:‘大哥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有些事不必分你我。’
      赵坤带着马车缓慢向前行着,半路上王逸把枝儿丢给了赵坤,一个人先行离去了,坐在马车内的枝儿望着远去人儿的背景,气的直跺脚。
      沿途中,了无人烟的大道上,赵坤发现一个女人,女人的眸子他识得,抱着一把七弦琴站在路边显得楚楚可怜。
      随后,赵坤停了马,让啖隗先行赶路。
      对于赵玉的婚事,猎鹰借故身体不适未去参加,赵坤并未多想,还让其在京好好调养身体,倒是啖隗主动要求一同前往,和赵坤一起拖运嫁妆。
      正值中午,风建宁持着汤勺用着午餐,不速之客吓的她差点呛到,嘴里的鸡汤吐了一地。
      “谁让你过来的?”
      风建宁的怒气并未吓到猎鹰,细瞧着他,今天衣着得体,还特意的剃了胡须,如此华丽的衣装还是未能掩盖住他那张獐头鼠目的面孔,和弯曲的腰身。
      “三弟又不在,你怕什么?”
      风建宁回过神,赶紧让花儿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而后她自已上前关上了门,猎鹰看着她一系列害怕的动作,他双手抱胸笑的像个流氓。
      “我和你再说最后一次,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决不食言。”
      猎鹰看向了风建宁的肚子,完全没在意她所说的话,风建宁随着他柔和的目光怒不要歇,直接下了逐客令。
      面对怒气冲冲的风建宁,猎鹰望着她的肚子,慢悠悠的说了句:“三弟可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种不上。”
      对于猎鹰的辱骂,风建宁直接抬手就要扇他嘴巴子,结果她放下了手掌,伴着她的冷笑,说出的话杀伤力极强:“你如果愿他,能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那你就必须离我们母子远远的,不然,死无全尸的不止是你,至于谁替你死,你是知道的。”
      风建宁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猎鹰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知道,风建宁腹中的孩子只有跟着王逸才能袭承爵位,才能享尽荣华富贵,一旦世人皆知风建宁腹中儿是自已的,不止自已下场会很惨,就连自已的孩子也得陪葬。
      猎鹰自知自已和风建宁的孩子是见不得光的,他掩面仓皇的离开了,不得不叹风建宁够狠。
      这一幕,还是被路过的苏瑶瞧见了,她知道那是王逸的结拜二哥,只是他怎么没去参加赵玉的婚礼?反而来王府做什么?对此,苏瑶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王逸一个人骑着凤凰一路飞驰,在山林中停了下来,2步腾跃直接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取出袋中食物探开在石头上,慢悠悠的吃着。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眼尖的人儿还是看到不远处有缕缕雾气从地面升起,王逸放下手中吃食,拍了拍手,从石头上滑了下来,马儿抬眼望了眼离去的主人,依旧低首静静吃着即将枯萎的青草。
      走近一看,王逸的嘴角翘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泡温泉是最快乐的事了,她以前最喜欢和爸妈哥哥嫂子一起去度假村玩了,而且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那种。
      环顾四周,青山绿水,天然温泉,石壁环绕,袅袅雾气一阵一阵从水面冒出,在确定四下无人后,王逸迫不急待的解开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直接入了水,他现在要好好泡个澡。
      王逸眯着眼睛,背靠着天然形成的花岗石,不得不说,石池里的水可真够清澈见底的,连他□□的身体从水面上看,连根汗毛都是那样的清楚。
      王逸从小到大有个习惯,如果没人的情况下,泡澡他还是比较喜欢□□的,属于享受型。
      忽然一声轻咳传入了耳中,王逸敏锐的听觉立刻做出了反应,整个人坐直了身体,想了想还是弯着腰慢慢的朝着石头后面走去,去了才发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至于是福是祸,他现在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他的衣服不见了。
      忽然,从大石头上面飞下一人,王逸本能性的站直了身体,王子研在落地的那一秒,惊的丢了手中剑,王逸也吓的背过了身子,他二人背对着背,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王子研佯装震定后,望着前面的大树问道:“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我的衣服,是你拿的吧?”王逸答非所问的同时,也慢慢将身体沉入到水里,王子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把我衣服放哪里去了?”
      “在石头上面。”
      王逸顺着王子研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石头最少有十米高,就是她方才跳下来的位置。
      “那只有劳烦子研妹妹,再辛苦一趟了。”
      王子研呆愣的点了点头,走到石头后面飞檐走壁一般爬了上去,又是纵身一跃将衣服放在了他的旁边。
      “别装了,该看的你都看到了,再看一遍也无防。”
      “你.........”
      王子研回身直接撞在了对方的胸腔之上,四目相对,王逸鼻间的气息一拨一拨的扑在了王子研的脸上,弄的她心跳加速。
      王逸心静如水,不急不慢的系着衣带:“阿喂,想什么呢,小脸透红的。嗯?”
      他说完捡起地上外衣,不急不慢的穿着,王子研摸了摸脸确实好烫,想到方才的场景,小嘴气嘟嘟的撅了起来:“逸哥哥是流氓,大流氓,下流胚子。”
      王逸一脸懵逼,指着王子研你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王子研一步不退让:“无耻。”
      对此王逸只有无声的反抗,拾起地上剑塞入了对方的手中,并指着自已一口整齐又白的牙怼了回去:“子研妹妹瞧仔细了,你哥我的齿啊,可一颗不少呢。”
      王子研气的直跺脚,跟在王逸后面屁颠屁颠的,王逸也是无语,好好的一个温泉澡就这么被她给搅和了。
      “不是让你回国的,你还待在这里干吗?”
      “千金难买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二人纷纷上了马,王逸对着身侧的人儿摇了摇头,一声驾,他们一同消失在了青山绿水中。
      赵坤一行人的到来给平静的小镇带来了不少新鲜感,村民们纷纷议论起了商甲李家,也不知道这群人在哪里听来的消息,居然连李家的老底都给翻出来,就连方圆百里的土匪头子都来参加李炳辉的大婚。
      赵坤刚入门,其妹与李炳辉双双出来迎接,望着李府处处张灯结彩,赵坤欣慰的望着妹妹,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对于哥哥身边的女人,赵玉有些惊讶,还以为是未来的嫂子,最后还是赵坤打了个岔,暂时安排女人在东边的厢房了,那个房间是为王逸准备的。
      好巧不巧,王子研和王逸一路上打打闹闹自是耽搁了行程,足足迟了赵坤一天的时间。
      刚到门口就见侍卫装扮的小雨迎面而来,担忧的话语随之而到:“我的小姑奶奶,我估算着行程,你们应该是比我们早到的,可担心死我了。”
      “逸王孩童心性,一路上啥都好奇,跟个小姑娘似的,居然还挑了件粉........”
      王逸手握成拳头轻咳了两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个梗可以翻篇了,王子研也很识趣的住了嘴,只有王逸知道自已因为挑了件粉红色的手帕,足足被眼前的人儿笑了两天两夜。
      苏旻这时也跟了上来,给王逸请了个安,后跟着二人进了屋。
      李炳辉与赵玉的婚事并不像王逸和风建宁那般三书六礼,除了嫁妆不少以外,其他一切从简,毕竟他们不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而是人人羡慕的自由恋爱,而双方父母均已不在,高堂之上所坐之人自然是赵坤,本来赵坤等人的意思,李炳辉双亲都不在了,让王逸上坐高堂,但这个要求被他拒绝个彻底,后来啖隗上了高堂。
      新婚当日,农民起义军带头人黄天德带了一干人等前来祝贺,起先是遇到了王逸,苏旻上前在他的耳边报告着此人的来历和来意时,王逸想了想,今日是表哥的大婚日,既来者就是客,最终左思右想,他选择了回避,毕竟他的身份在柳州,知道的人都是自家人,而那人又是父亲王长风剿匪的其中之一;而后他退出正堂,换成了赵坤来接待,土匪头遇上土匪头,二人相见恨晚,赵坤居然主动邀请其入屋畅饮,对此王逸也只是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嘛。
      李炳辉着大红新郎服,一眼瞧去倒是比赵玉穿的利索多了,再见赵玉,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最让王逸吃惊的莫过于她的颈还套着天官锁,胸前还挂着照妖镜;下身着红裙、红裢、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表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王逸的笑李炳辉晓得,那是让他安心去拜堂不必理他,二人相处也有一年之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厅堂之内传来欢声笑语,里面正在举行着对拜仪式,王逸忽然想起了自已刚来这个时空所发生的事,不免摇头哭笑,终归是造物弄人啊。
      倒是王子研对眼前的事可感兴趣了,毕竟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自是体会不到内里的苦与甜,她倒是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吃着小雨剥好的糖和瓜子仁。
      “哎,枝儿姑娘,你干什么去啊?”
      枝儿看着王逸离去便要跟上去,却被苏旻拦住了,还明知故问了番。
      “苏旻,你是成心要和我对着来是吧,你明知道我跟来是做什么的。”
      “将在外,军令有可违。”
      “你是知道我家主子脾性的,如果公子在外面有个什么事,万一被主子知道了,那我会被打死的。”
      “放心吧,公子的为人我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苏旻眼瞅着枝儿还没有死心的意思,顺手从桌上抓起一把糖果塞到她的手中,威逼利诱的将手中的剑放在了桌子上,道:“枝儿姑娘,你可别不识趣啊!”
      枝儿自知自已弄不过苏旻,不甘心的坐回了位子上吃起了糖果,苏旻也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王逸一脚踏入了东厢房的一个偏房,旁边便是李炳辉的婚房,从早上来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进来。
      双手缓缓推开门,屋内的灯是亮着的,凭着直觉,王逸觉着房间不对劲,他现在身体有点乏了,还是就手轻轻的关上了门,顺便插上了门闩。
      透过屏风的影子,眼球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盘腿而坐,她的面前桌上放着一架七弦琴,王逸坐在了屏风3米远的案桌上,为自已倒了杯酒,嘴角扯起一抹让人难以猜透的笑。
      七弦琴声响,轻拢慢捻抹复桃,女子每次拨弦都是恰到好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琴声时而低沉,像极了他在战场的舍生忘死,时而高亢,更像他打胜仗的豁达。
      听到此处,王逸已经是三杯酒已下肚,他已经猜出她是谁了。
      他与她在百家庆酒楼相遇,那日他是打胜仗的将军,而她是青楼名妓,一眼相遇,便是一颗心思只为卿。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以尔青楼素衣身,何以配我,嗯?邵玉娟。”
      琴声止,字字诛心,屏风后的佳人泪目了,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琴上。
      回想着前段时间,他是日日夜夜流返于青楼之间,每天枕在自已的腿上听着自已弹琴,他今日今时所说之话,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当时的二人可以说相见恨晚,王逸知她内心的傲,她也懂他内心的疼。
      也只有王逸自已知道,因为他玩鸟、钓鱼、不是一个人闷在屋里做些木头玩具,便是夜夜青楼不归府,他的行为可把风建宁气的差点流产,后来因为害怕风建宁有个什么事,他就再也没去见过她,不过,他还是命苏瑶到青楼为她赎了身,并给了她一笔钱和京城的一栋房屋,希望她能找个良人好好的过完余生。
      “呵,我到底还是小瞧了姑娘的本事,你是如何让我那大哥带你来的,献身吗?”女子心痛到皱眉,王逸顿望着杯中酒,道:“也对,那可是你吃饭的本领。”
      女子出了屏风,王逸现在是喝的小脸透红好似涂了胭脂。
      “你喝多了。”女子说着就要去夺王逸手中酒杯,却被王逸一把摔开,舌头虽软可语出伤人呐:“残花败柳。”
      想当初他为她执笔描眉,她为他素手为羹,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你,你何故,出此语伤我?”
      此时的新娘也在众人的闹亲中送回了房,李炳辉则在大堂内敬着酒。
      王逸看着凌玉的样子,心实则不忍,他只是不想她再粘着自已,心烦意乱的同时,抄起手中的筷子打起了碗碟,瓷器与木筷发出的声音足足一分多钟,混乱的声响,透着他内心淡淡的悲...........
      脑中涌起过往种种,他的内心痛到无法自拔,现在的朝代,对于他来说,束缚太多了。
      “你不要喝了,酒多伤身。”
      凌玉还是没有阻止他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半瓶烈酒入了喉。
      “邵玉娟,我很想知道呐,你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来到了我身边?”
      凌玉是她的艺名,她的真名叫邵玉娟,这个世上,她只告诉了他一人。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王逸步步紧逼的又‘嗯?’了一声,邵玉娟红着眼眶回道:“赵大哥他识得我,知道我与你曾经见过。”
      “果真如此吗?”
      “不然,你以为呢?”邵玉娟怒了,自已真的很讨厌他用下流的思想来揣测自已。
      王逸斜坐着身体,眯着透红的眸子,那眼神让邵玉娟心里发颤,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眸子看着自已,忽然,王逸坐直了身体,直接将其身上衣物扯了去,只留下一件肚兜。
      傲人的双峰,用现代的话来说,标准的肤白貌美大长腿。
      “怎么,你还害羞了?这不是你常做的事吗?”
      “你.......”
      邵玉娟捂着胸口眼泪哗哗的淌,心里委屈伴着泪水不停的流下,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再次相遇他会如此污辱自已,把自已在他面前仅剩的尊严,踏了个干净。
      “邵玉娟,我现在给你二个选择的机会,你给我听好了,一:三分钟之内立刻离开这个房间,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二:你不是妓吗?半点朱唇万人尝,多我一个,对你来说,不也是一种享受,嗯?”
      他给她的三分钟太过漫长,二人的内心皆是煎熬。
      王逸的脑子也是越来越清晰,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似有似无的轻叩着,邵玉娟一动不动的抽泣着,忽然王逸停了手指,睁开了漂亮的眸子。
      “呵,你是选择后者了么?”
      邵玉娟直盯盯的望着眼前放大的瞳孔,那眸子里透着的是复杂的爱,具体让人说不清。
      她的不言,王逸直接扑了过去,邵玉娟被他压在身下。王逸无情的拨开了她放在胸前的手,而她也顺从的将手担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还不反抗?王逸喉咙上下微动,再次询问她的意思:“我,可以和你,继续接下来的事么?”
      邵玉娟望着他复杂的眼神,心里多少有点期待,但又不敢明说,只是反问他:“奴家若说不行,公子你,就不继续了吗?”
      恍然间,王逸嘴角轻扯,他知道她在对自已用激将法,他也知道,自已要是来硬的,她也跑不了,可笑的强者弱者,正当他要离开之迹,灯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也彻底释放了他心中的恶。
      漆黑的夜,听得王逸愤怒的一句:“蠢货,是你自找的。”
      邵玉娟成功的激怒了他,他对她的行为,没有怜惜,只有愤怒。
      黑夜里,没有人看到她在哭,邵玉娟愣是紧紧的抓着床单没‘哼’一声,王逸也将内心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为他今天的懦弱,做下了恃强凌弱的事。
      相较于李炳辉的温柔,二个女人的第一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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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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