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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红木病榻的床边坐着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妇人,一根银簪束发显的朴素而又干净,唯独眼睛肿的像个核桃,都这般了还在流着泪。

      妇人怀中靠着的老人除了那一头银丝白发惹人心疼外莫过于蜡黄的面孔,老者废力的抬起重重的眼皮问:“逸,逸儿,他,他......”

      妇人连忙擦了擦眼睛强忍哭腔安抚着:“娘,我已让宁儿去找他了,想来也就在这一时半会儿就到”

      妇人说到这儿语气顿了下,望向驻立于床前的兄长眼眶更加的红了,王长风不自然的目光未能逃脱老者的眼睛,老者悦人无数心里多少有数的,但面上却是平静如水抬手在半空中招了招,王长风会意上前腑耳倾听。

      “逆子,为娘今日说的话你给我记心窝里。”得到王长风的点头回应,老者继续道:“逸儿是嫡出,自是将军府唯一的承嗣,你不许废嫡立庶,否,否则娘就是死也不瞑目。”

      她的一番话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语气坚定中透着不甘心。

      王长风哪能同意?心里自是百八十个不乐意,虽古人以孝为先,但他性子本就耿直自是不能答应,大声而语惊的屋内人身子皆是一抖:“此子不过十七,便已否德既彰,实在......”

      “哥,你当真要娘含恨而终吗?难道,这便是你为人子的孝行吗?”妇人话毕连连上手平抚着老者起伏不定的胸口,她真怕老者会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去了.....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的老夫人,王长风的生母,而妇人也不是别人她是老者的女儿王长娥!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风建宁一手拿剑,一手拖着衣衫不整的王逸,她二人从退开的人群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床前。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包括床上的老者,在古代衣衫不整这样的行为有损体面不说,实乃大不雅,尤其还是将相之家,更是要不得,而他还是嫡子将军府未来的接班人。

      “娘,姥姥,人我给你们带来了。”

      风建宁的一番话将惊诧中的众人带回了神,内堂内站着的皆是王长风的妾室与子嗣,放眼望去足足二十多人啊,光妾就有8人。

      “逆子,还不快跪下。”

      王逸哪见过快要死人的场面哟?大脑一直处在愣神状态,对于王长风怒不可懈的怒斥自然没听见?接下来,便是注意力不集中的惩罚,双腿受到袭击瞬间打软,直接跪在了床前。

      王逸愤恨的望着肇事者,心里那个火啊,王长风双目如鹰眼骇人,王逸真怕眼前脱缰的野马,再次命人拖自已下去吃一顿板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目光,气的板牙直磋磋却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老者眼含泪光,骨瘦如柴的手掌轻抚上了王逸俊俏光滑的脸蛋,舐犊情深的眼眶中泛着泪光。

      王逸鼻头一酸,皆因老者眼波中所流露的真情慈爱,真爱是作不得假的,王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只觉着她是这个时空最疼爱自己的人了。

      老者声泪惧下,见得此孙衣衫凌乱,确是无德开口训斥道:“孽孙儿,自小靠天收无人管,造就今日劣根,祖母去后,你定要听从你父与姑母的话,不可再生造次。”

      王逸似乎理清了点头绪,点了点头脱口而出:祖母。

      这一声祖母足以让老者念生了,她放不下,她舍不得,更见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受委屈,一想到自己儿子那股子执拗劲,她心里就没了底,说出的话是想让王长风有点内疚:“我可怜的孙儿,打小没了娘,现在.......”

      老者一口气没上来,双目瞪如灯笼脸色铁青,再也没能说出下话,不管王长娥如何抚平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依然无力回天,伸出食指探在鼻间她的脸色骤变,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淡淡出口:“娘,去了”

      底下一排人纷纷跪地哭声如惊雷炸耳,听的王逸后脊梁如同冷风吹,好冷。

      王逸笔直的跪姿也在众人的嗥叫之中软了下去,屁股与大腿根传来的痛感逼的他不得不再次挺直身体,绷直的神经才得已舒缓胸上被人拼了全力踹了一脚致他整个人后仰翻地,当场吐血。

      王长娥这边放平母亲遗体,连忙上前双膝跪地用着身体挡住了身下瘦弱的王逸,大哭而道:“你今天若取逸儿的命,那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四下埋首而哭的人都抬起了脑袋,其中不免有些看笑话的人。

      当中一人长相与王长风颇为相似走出了人群来到了母亲身边,他便是风建宁的亲哥哥,风建忠。

      王长风身长九尺体形魁梧,王逸七尺男儿单薄瘦弱,本就受了伤哪还经得起王长风的一脚?若是没个一时半会怕也是起不来,幸得风建宁上前扶起了他。

      看来老者最后一番话非但没有让莽夫儿子醒悟惭愧,反而助了他亲自教育儿子的威气。

      “我方才不过是要教他得体大方,妹妹这是作甚?”

      王长娥冷哼一声在儿子的搀扶下起了身,怒目而对目光似窖中的冰反问:“哥哥你说妹妹我在做甚?昨日下手那么狠,你当妹妹和娘都是傻子吗?”

      王长娥目光朝着身下一斜,目光停滞在了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跪地的女人正是王长风新纳的妾室赵玉芳,容貌虽比不上倾城,倒也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探得大姑子凶狠的目光赵玉芳吓的不敢抬头。

      跪在赵玉芳身旁的男子担扰的用着余光望了眼她,他是庶出在府内也是无权无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王长娥冷笑而道:“不管怎么说逸儿都是你的亲生骨肉,虽说逸儿行为荒唐,脾性暴戾。着实不讨人喜,但也不会无德到对亲爹的女人起邪念,哥若听信枕边风,日后定悔之不及。”

      “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衣衫不整那有半点嫡子的样子?现在他又和登途浪子有什么区别?母亲既是说了,加之逸儿是为兄的亲生骨血,我定严加管教于他,也好让他给兄弟姐妹做个表率。妹妹即已出阁还是莫要插手娘家事的好。”

      “你.....”王长娥握起的拳头不甘心的放了下来,他说的对,这是他的儿子,要他死还是生他说了算,最主要的一条她已经嫁人现已是外人。

      “哥哥即把话说的这么绝决,那妹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长娥来到王逸面前,抽出袖中手帕拭去了他嘴角残留的血迹,王长风毫无愧色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个家以前是母亲说的算现在只有他说的算,本就对嫡子满腹不满,娘也寿终正寝了,那他不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王长娥替侄儿系上了束带,登途浪子的形象全无,瞬间活脱脱的俊秀公子展现于世人面前,面如冠玉的面庞真是和他死去的娘像极了。

      王逸那稚嫩的脸蛋透着淡淡的惊慌,看的王长娥鼻子一酸,她要让王长风知道她也不是吃素的,她绝不会给哥哥伤害侄儿的机会:“娘临死前曾明确说过,不必忌讳她死后不吉利,我们风家亦是如此,那么逸儿宁儿的亲事照常执行,三书六礼就差亲迎最后一礼,待娘亲下葬后即刻让她二人履行婚约。”

      王长风方才的锐气减了一半,姜还是老的辣啊,逆子若娶了建宁就等于有了风清古做岳夫,那可是个大靠山,逆子又是嫡出,王家迟早都是他的,而且王长风对建宁打小便就喜欢,本想凑合她与庶长子王永华的,只可惜被老夫人抢了先,现在也算是便宜那逆子了。

      一直驻于床前的王逸紧锁眉头刚想开口退婚,风建宁早有所察觉狠狠的在王逸腰上掐了下,痛的他差点没站稳痛呼声刚要发出便让风建宁一个反手捂住了嘴巴。

      “逸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风建宁抢先回答了母亲:“表弟想上茅房。”

      所有人都憋着笑唯有王长风是憋着火,王长娥则是摇头无语,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自保啊,风建宁趁势拉着王逸出了内屋,走出门外不远王逸得到机会摆脱了她的控制,调转步伐向回走。

      “喂,喂.....”

      王逸未理她气的风建宁不得已整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双臂撑开喝道:“你个臭小子,往回走,你就是在自寻死路。”

      王逸继续上前,他走左她拦左他走右她就拦右,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遭王逸难得一回怒了:“你真的想嫁给我?”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娶我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嫡子之位,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立足于王府,才能活命,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舅舅对你意见很大吧?”

      王逸的不语,风建宁忽的想起来新来的女人,好像他和大公子有一腿被王逸发现了,才被她恶人先告状搬弄了事非,倒是知道真相的下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二公子还讨了一顿打,风建宁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俩天的了,自老夫人快不行,一个月的时间,她和母亲就一直驻守在将军府,王长娥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家女人,先见之明还是有的,她怕就怕老夫人在病重这一段期间,有人趁机扇枕边风要了王逸的命!嫡子对庶子来说是最大的绊脚石。

      “季布不二诺,候赢重一言,我王逸虽不如先辈,即话已放出口自是死也要做到。”贞洁在古代对女人来说那就是命,王逸自是不可能毁她清白

      “榆木疙瘩我怎么和你就说不清呢,现在不是单单成亲的问题,而是已经演变成你性命忧关的事了,你的那个九姨娘是不会容下你的”王逸顿了风建宁也呼了口气,平日里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今天还是第一次当文人,第一次拉下风家小姐的架子劝人真是心累啊。

      “九姨娘是谁?”

      王逸这一开口可把风建宁吓个半死,连拍胸口还以为他又要去解除婚约呢,弄了半天是问她是谁啊,呼了口气缓缓而道:“就是跪在第一排,与你那庶出的大哥王永华跪在一起的女人,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好像叫什么来着........”

      风建宁仰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王逸就这么睁大眼睛的等着

      “啊,我想起来了,姓赵名玉芳,京城赫赫有名的春满楼花魁是也。”

      “春满楼是妓院么?”

      风建宁再一次语塞,他怎么会连春满楼都不知道,他们王风俩家也很少走动,若不是这次老夫人病重想她也不会来王府,在王府听了太多王逸骄横跋扈的英勇事迹,所以她一直也没来找过他自然没有多想,他是不是装也无从知道,唯有尴尬的点了点头。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参观参观,听说里面的姑娘可都是些才女呢,而且个个都拥有着沉鱼落雁之貌.....”

      王逸越想越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风建宁要杀人的样子,似乎将军与妓的故事在二十一世纪太过于虚幻,真没想到在白捡的便宜老爹身上居然真实的上演了?

      风建宁再也忍受不了未婚夫臆想连连的色样,大喝其名惊的王逸肩一耸,这人干吗这么生气?

      “你要是敢去,敢去......”风建宁有些脸红毕竟是古代女子,就是出生在武将家庭也难免有些羞涩

      “瞧你那忸怩的样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本小....呃,本公子没时间与你啰嗦。”王逸为自已口误有些尴尬的捂着嘴。

      风建宁紧攥着下摆,王逸也不想与她过多的废话跨步便要走,身后响起她粗暴的语句,王逸直感心里发凉甚至是□□都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你要是敢去污秽之地,我就废了你,然后再把你送进皇宫做太监。”

      王逸没有理她,风建宁倒是气的直跺脚从厌恶一个人再到爱上一个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将军府处处挂白个个白布裹腰头顶孝帽,上至将军下至倒夜香,只要是吃王家一口饭的都必须披麻戴孝。

      第二天清晨

      将军府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就连王逸弃官从商从未谋面的亲舅舅也来了,李文杰接过旁人递来的三柱香,叩拜,王逸一身白衣站在王长娥身旁,王逸对着李文杰回了礼,还是在王长娥提醒下,王逸诺诺的呼了声舅舅

      王长娥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舅甥俩人也有十多年未见面了,侄子不认识也属正常。

      古话常说外甥像舅光从风建忠和王逸身上便可探得了,李文杰身形中等留着一摄小胡子,一眼可辨出自书香门第之家,当初小王逸出生时李家人曾上门说过:王家香火甚旺也不缺王逸一个男子,也曾示图把王逸带回李家抚养,对此,老夫人怎么可能同意?最终李文杰的父亲也没能争取到王逸的抚养权,也在王逸十岁那年卒死,到死也没见过命苦的外孙。

      王逸一直耷拉着脑袋,李文杰念念不舍的退到了一边摇头叹息,他也想圆了父意带走这个外甥,他李家现在没了势力,一介商人有什么资格与护国将军谈判?

      后面的人不停歇的上前上香叩拜,王逸依旧回敬着,若有所思。

      终于捱到了老夫人出殡的日子,大街上送丧队全都徒步行走,加上骠骑将军风清古亲自坐阵一路护驾保航,任天下再乱朝庭再腐败,反贼也不敢来搅乱这场葬礼。

      王逸、风建宁二人手拿孝棒紧跟在王长风与王长娥身后,前方锁呐队伍吹吹打打着确是悲伤,但对于王逸来说是心烦意乱

      巳时,到了挖好的墓地一直站于人群中的王逸正准备悄悄溜走,手却被人抓个正着。

      “你要去哪?”

      王逸丝毫没有手软扯去了手上的束缚,道:“我要去方便,表姐要一起同行么?”

      风建宁脸红成了苹果转身不再理他,王逸挤出人群慢慢脱离大部队沿着小路一路向东前行,边走边脱着孝服,孝帽。

      一路低着头离开这里别提多开心了,望着蔚蓝天空他总算是脱离了将军府,他连以后的路都想好了到一个小镇上做个抄书先生,人生岂不快哉?

      想像是美好的乱世是残酷的,王逸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堪比三国啊。

      走着走着王逸只觉着头晕目眩,这些个天他都不敢回想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个饭都得看王长风的脸色,若不是姑姑让他上桌子吃饭他还真不敢靠边,就连吃的菜都是姑姑夹来的,说真的他还真怕那个便宜老爹那天发毛了一刀劈了自己,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从昨晚开始一直发着低烧,太阳越来越毒辣他的双腿好似灌了沿难以再迈开步,扯了腰间带玉的丝绦随手一扔,抬掌抹去额前冷汗。

      真是该死这个时候身体居然不给力?要命了,倘若现在被逮回去被打事小,最大的问题是要和那刁蛮表姐成亲,他不要。

      马儿仰天嘶叫声从身后响起,王逸站在黄士中央回脸与马眼正对吓的整个人后退了俩步,眯着眼顺着马蹄仰首望向马上的主人,丝纱白衣面带着纱巾只能看到那双狐狸般的美眸。

      他不是没有听到异声,只是头脑越来越重步伐也是钝的很,如果细心观察他已经在向路边靠了,刚想开口说抱歉,一根长约二米的鞭子直接抽上了他的身子,

      白衣长袍乃至白色亵衣均裂由腹至胸露出了白皙的皮肤,王逸本就晕乎乎的被这一鞭子抽的顿时来了火气,不就挡了下路么?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站直了摇摇晃晃的身躯,指着马上女子大喝:“你个女罗刹,老子今天要是不死,总有一天我要你像这匹马一样,跪在老子□□唱征服。”

      此人真是太过轻佻,话更是无耻至及,她吴梦雪长这么大还没男人敢这么对她羞辱,真是气死人也,手上的鞭子再次无情的挥了去,王逸再次被鞭子抽了个面朝地。
      此刻,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了,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吴梦雪见人半天没动静还以为死了,翻马查看,旁边身着蓝色长袍的侍从一个翻身跟着下了马。

      王逸只觉着眼皮越来越重,再也抗不住嗑睡劲埋头睡了去。

      “公主,小心有炸”

      吴梦雪打开侍从阻挡,腑身翻过趴地的人儿,摸了摸其额头好烫脸也好红看样子得是高烧,再不及时治疗怕是有生命危险。

      就这么不顾侍从反对,扶着王逸坐上了马,一路的颠簸过程中凭着人自救的本能,王逸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腑在马背上紧紧的抱着马身,生怕掉了下去。

      来到客栈吴梦雪开了一张退烧药方,吩咐侍从前去药铺取药,侍从虽说满脸不快主子下达了命令也必须从命。

      轻轻解开王逸的衣服,胸前至腹部乃至脸上那道鞭印早已从大红色变成了紫红,血液也凝固成血渍,叩门声响起吴梦雪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温水,来到床前轻轻替他擦拭着身体降温。

      王逸一个翻身吴梦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压在了身下,王逸全身烧的难受,怀中人儿全身冰凉很舒服,他的四肢也是无力的很,他不知道吴梦雪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身上之人,王逸半睁开眼睛竟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她的唇凉凉的,甜甜的好似一壶老酒可解他喉咙的干涩。

      吴梦雪虽说未经人事,但亲吻她还是似懂非懂的,当即立断推开了身上的人,王逸被人推开,虽说很不满,可无力的身体也掀不起海浪,而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侍从端着煎好的药轻敲着门,吴梦雪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王逸羞人的身体,慌乱之中应了一声,侍从进了屋发现自家公主红肿的唇什么都明白了,抽剑欲要去刺那浪子。

      吴梦雪反应极快拔剑阻挡,俩剑相撞火花四溅,剧烈的铁器碰撞声未能打扰到熟睡的人。

      “公主,此浪子留不得”俩剑相靠,剑身照的侍从眼中杀意满满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公主,此人留不得。”侍从收剑跪地诚恳劝道

      “退下”

      跟着自家主子没有十年也不下七八年了,她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离开前侍从狠狠的剜了眼床上的少年愤恨离去。

      吴梦雪将手中剑平放于桌上,拿过木盘上的药倒了一小碗,坐在床头王逸就这么躺在了她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吹冷勺中汤药,哪成想这人根本喝不进去几番试了无果。

      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蠢事高烧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捂。她方才还给他盖了那么厚的被子,害的他现已经入了昏厥状态。

      人命关天情急之下嘴对嘴喂了药,初吻都给他了,这算什么事啊?吴梦雪心中有些懊恼。

      对于东国的子民她大可以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暴尸荒野。

      任吴梦雪自己没想到的是:不是他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她眼前,也不是他故意挡了她的去路,原来事出有因,他不是浪子而是发烧了,所以解衣敝怀散热,因为发烧脑袋昏沉,反应迟钝挡了她的去路,对于一个是非分明的南国公主,她必须要为自己判断错误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推迟回国治退他的烧。

      王逸的高烧烧了足足二天二夜,嘴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吴梦雪听不懂的事,说什么坐飞机去海南啊,坐火车去拉萨啊,北京天~安~门好壮观啊,什么胖妹以后不欺负你了?等等.......吴梦雪曾几度认为他醒来定是个傻子了,脑子烧坏掉了尽说些胡话。

      经过俩天的照顾吴梦雪发现他受过杖刑,而且胸口也遭过脚击,那么自己那俩鞭子对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来说也算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话说回来南国可是药产大国,这点皮外伤对于精通药材的南国公主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果然不出所料,王逸不过用了她精心所致的金创药背后杖伤一一愈合,结了伽离恢复原样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

      寅时,王逸醒了过来发现床头趴着一个人,透过月光发现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脑海中回忆也是断断续续,隐约有一丝少的可怜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好像挥了自己俩鞭子?

      那啥,便宜老爹打自己也就算了,毕竟这具身体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脉,那他让自己吃板子也就认了,可是眼前这女子跟自己非亲非故,她敢打自己?真是翻了天了?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一番还真当姐是病猫了。

      王逸轻手轻脚的扯了袖子正准备去绑她的双腕,借着月光发现了她的容颜,唇若涂脂,眉如柳叶,粉面桃花,若是一笑,定百媚生啊……有那么一刻他有些下不了手了,皱眉眠了眠唇心里为她说着情:好说歹说人家也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那就算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吧......

      ‘啪’的一声好响打的王逸嘴角出血,磨正脸是一双冒着杀气的丹凤眼,目光向下移动,丝纱白裳之下是跳动有序的双脯。

      王逸承认十六年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邪~欲,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咕咚一声他在咽口水。

      吴梦雪低目间发现胸前敝了个小口,女性独有的美妙被他一探而尽,抬起就是一拳,打的王逸直接仰后鼻血再次涌了出来。

      她慌张的整理好衣服的同时剑出鞘直接架在了王逸的脖子上。

      王逸性子本就桀骜不驯,面对此景非旦不惧怕反倒是伸直了脖子无比淡定:“姑娘既有擎天驾海之能,何以与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真要是失手杀了我岂不折损姑娘你的风华?”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倒也有趣的很,逗的吴梦雪笑出了声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下下,明显那把刀脱离了他的脖间:“今日我且留你一命,他日再见你若还是如此轻佻,我定取你性命绝不食言。”

      剑回鞘,眼见着她要走王逸肚子也很不是时候的咕噜了俩声,她驻了步子他开了口:“好姐姐,你好人做到底给我弄点吃的呗?”

      吴梦雪未理他,但王逸有一种直觉她会带吃的过来,没错她最后端了食物来,一碗米饭,一荤一素带一汤,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她一脸无语的看着,月光下这一幕倒是十分俏皮好笑。

      第二天一早吴梦雪的侍从从京城揭了一张寻人启事,画上所画之人不就是房内人吗?原来他就是京城废物二公子?

      废物二公子?天下人都这么认为吴梦雪可不这么认为……

      吴梦雪面无表情的折着手中画像卷成筒状背在身后命令道:“你去将军府告知王逸的下落,也好混点银钱就当作照顾他这几天的酬劳吧。”

      “公主,听说这废物还是嫡子,不如我们带回南国以做人质……”

      “不可”吴梦雪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侍从的建议,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已的决定:“我向来做事光明磊落,此等卑鄙小人之为不是我所为。”

      “可是公主,现在千载难得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啊。”

      如果侍从知道这寻人启事,包括找到人所给的银钱皆是李文杰所出,知道这个嫡子的命在护国将军王长风的眼中根本没当回事,他们会不会觉得可笑呢,或者说心生同情呢?

      自从王逸的消失王长风非旦没有急于派人寻找,反倒是抱着事不关已的态度,其间最着急的莫过于王逸的舅舅,姑母,还有就是那俩通房了再加一个情窦初开的风建宁。

      “到底谁是公主?”

      吴梦雪最厌这种人的了总是自作主张,就像这趟前来东国她不过是想来勘察下地形,这人非去父皇那儿自告奋勇要与之同来,没办法她实在拗不过父亲的旨意,也只能让他跟来了。

      侍从离开没一会儿这客栈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王逸在房内试着吴梦雪给买的新衣正高兴,门被突然打开他还以为是她呢。

      夺门而入的竟是她,王逸停了试衣服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还是未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啊。

      “王逸,你跑这儿做什么?害的我们好找。”

      称呼变了语气变了唯独人没变,王逸知道想跑是不可能了,那个令人恶心的地方最终还是逃不了。

      自已不过就是想要做个抄书先生平平安安过完荒唐的一生。梦想在她到来那刻就已经破灭了。

      也罢,既是无法拒绝那便再闯一回鬼门关,这次他回去再也不要受欺负了,他要反抗,哪怕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人是要讲道理的,打骂是最没素质的体现,他不允许这种愚昧的事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人身上。

      王逸借故推了一个时辰整整喝了五壶茶,还未见佳人归来心凉了半截,她是不会回来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随之毁灭。

      他不知她一直都在隔壁房间和他一样不安的品着茶,他上了马车他不知她扶杆目送直至不见踪影。

      她亲手送他回了将军府亲手埋了颗炸弹,日后二人再见会是以什么情形,待真到了那一天她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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