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彀》走散在时光里

37、第三十五章

　　金銮殿上，帝王翻阅着手中书信，文武百安手持笏板列排而站，不发一言，风建忠眉头紧锁，他的小表弟啊，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伴着太监尖尖的嗓音响起：退朝，百官高呼叩拜，风建忠回了后殿，命人取纸墨，拟了圣旨命信使与御前总管一同前去运河城，即刻起，二人受令快马加鞭回送至护国将军之手。
　　自从王逸主动去见过田家宁一面后，一连三天，他没少受风建宁的冷嘲热讽，不过话说回来，此事搁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只要脑子是没病的，都不会同意自已的丈夫娶妻纳妾。
　　这不，一大早上二人大战又开始了。
　　“忽闻河东狮怒吼，拐杖落地心茫然啊！”风建宁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搅着面前的粥，王逸现在选择装聋作哑，田家宁可不同意，反正，他不让自已舒心，那么自已也不会让他快活。
　　“从没见你主动讨好过女人，第一次见还是三天前，我亲眼瞅着你去和人家姑娘示好，也未见得她领你的情不是？人家气的要杀了你，而你却笑的那么开心，还带的伤口出了血，你是不是傻啊？”
　　王逸夹了一块小菜放在嘴里嚼着，继续装聋作哑，这个闷葫芦真是气死自已了。风建宁条件反射推了他一把，到了嘴边的粥散落在白黄交错的衣颈上，王逸皱起了剑眉，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瓷勺，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哎，西蛮的女人，你驾驭的了吗？”风建宁说着还瞟了眼对方的裆部：“你能满足得了她吗？”
　　光从二人身形来说，风建宁感觉悬。
　　“我爹和我说要我三妻四妾，我听我爹的。”王逸说的淡然，拿起桌上的手帕擦着嘴角和衣领上的粥。风建宁冷呵了一声不以为然，王逸又道：“夫人是正妻，相对三妻来说还差2个平妻，王逸争取在有生之年补足剩下的另一个平妻，2个人伺候你，表姐，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那照夫君这么说，您还差四妾呢，您是不是也要在有生之年也给纳了呀？这样舅舅死的时候，也可以闭眼了不是？”
　　“劳表姐留点口德，那是我爹。”
　　“该留口德的是舅舅才对，那有劝自已儿子纳妾娶妻的老子，他还........”
　　“闭嘴。”啪的一声，王逸拍桌而起，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她，拍在桌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风建宁也不示弱的站了起来，问：“怎么，你今天还要为了舅舅迂腐的思想，来打我吗？”
　　一分钟，而人相对一语不发，风建宁主动扯过王逸的手：“来啊，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你干什么嘛？”
　　王逸抽回了自已的手，离开饭桌向后退了几步，风建宁眼里浸满了泪水，王逸唇齿间不停的咬着，狠狠的咬着，亦是气红了双眸，调头离去。
　　苏旻苏瑶连忙跟着王逸出了府，站于大街之上，运河城内一片安祥，平民该出城的出城，该做生意的做生意，似是俩国的战争就没发生过，沿街追逐打闹的孩童带的王逸扯出了一丝笑容，苏旻苏瑶顺着主人的视线也跟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倒是立在城门上的一物发生了变化，东国的旗帜无情的诉说着此战西国败的多没光彩。
　　运河城是西国最重要的一个交通地段，这里有着丰富的水产资源，临城而靠的便是运河，是四国商人必行之道，光是四国商人来回交的税，就足以抵农民种地一年的收入了，一旦失城也就意味着亡国。
　　人群之中一名蓬头垢面的人，似是一个要饭花子坐在包子店一角，眼神暗淡无光，当见得前方走来的少年时，她连忙冲出人群朝着他扑去，却被苏旻上前拦住了去路。
　　“逸公子，逸公子.........”
　　女子的喊声带的王逸回了眸子，只见她连爬带的跪在王逸的面前，哭的泣不成声，倒是苏旻认出了眼前的女子。
　　“公子，此地不管怎么说，它还是西国的领土，不比在京城，现在这般情景您惹留下亲自处理，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这边的事就先交给属下来处理，您和苏瑶先去逛逛，散散心，您看可以吗？”
　　苏旻站在女人前面腑身听令，他也怕王逸认出她，毕竟他心里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逸望着四周投来的目光，依他现在身份，确实不能让人认出：“那好，这里就先交给你处理了。”
　　在众人围来的时候，苏瑶已经跟着王逸走了。
　　苏旻望着王逸渐渐消失的背影，拉着女人出了人群，坐在包子铺的桌子上，女人也在苏旻眼神的示意下不再哭了，苏旻喊包子铺老板上了热包子，众人一见二人在吃饭，也就散了去：“风儿，你不待在刘府，来运河做什么？”
　　“苏侍卫，我是奉我家小姐之命来找逸公子的。”
　　“你家小姐让你来找公子做什么的？”
　　“我家小姐让我来.......”风儿紧紧的捂着怀中物，她并不了解苏旻，她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说，最后捂着怀的手松开了，吃起了包子，她的决定也已经出来了。
　　苏旻知道风儿和刘云秀关系很好，见她现在没有太大的波动，莫不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刘云秀已经服毒自杀了，自是小心的试探着：“你家小姐，她现在可还安好？”
　　风儿擦了把眼泪，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在苏旻不解的眼神下继续说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是小姐离出嫁日子的第三天，照日子算来，她现在已经嫁入了宫中，她不喜欢皇上肯定也不会快乐的，那还有什么安好可谈？”
　　苏旻扫了一眼风儿胸口处，看来刘府小姐肯定是让她的侍女来给主子送什么东西了，但是这件东西还不是她给主子的时候，而风儿也不是让主子知道的时候，至少是现在。
　　苏旻带着风儿回了运河府，和她说了王逸受伤的事，并且提醒着，军医说主子现在还受不得刺激，让她暂时跟着北国公主后面，待回了京城再让她与王逸说话，风儿认真的听着，摸着怀中物想着苏旻的话点了点头，毕竟也不急在一时，回了京城再给也不晚，至少自已现在已经找到他了不是。
　　苏旻和北国公主大致的说了一点关于刘云秀的事，便把风儿留在了王子研的住处。
　　待苏旻走后，王子研上前打量着乱糟糟的小姑娘，不过一秒的时间王子研立马捏住了鼻子，令小雨带其去沐浴，她身上实在是太臭了。
　　当苏旻出府去找主子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沿街找人的苏瑶，二人背与背撞在了一起。
　　“妹妹，怎么是你？”苏旻环望了四周，未见主子，问：“公子呢？”
　　苏瑶面带难色，有些话她真的难以启齿。回想方才那一幕：
　　“苏瑶，我有些尿急，你回避一下吧！”
　　“前面就是茅房，公子我们再走一段路，苏瑶在外面等你。”
　　王逸双手捂着腹部，小脸憋的透红，腰也跟着弯也下来：“可是，我已经等不急了。”
　　“哎，公子，你........”
　　王逸跑到无人的巷子里，脱了裤子露出了细长的双腿，吓的苏瑶惊叫出了声，快速的捂住了双眼，王逸亦是带着愧疚的眼神望向苏瑶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了句：“对不住了苏瑶，恕我无礼了。”
　　王逸话毕提上裤子朝着另一个巷子跑了，毕竟他身上还有伤，想要硬甩兄妹二人根本不可能，好在苏旻走了，现在他也只能用如此下流的手段甩了苏瑶。
　　当然在王逸方便的过程中苏瑶自是羞的转了身不再看他。过了好一会儿，苏瑶连问了三遍好了没有，一直没得到回应，想了好一会，她才发现他是故意用下流招甩自已的。
　　苏瑶的沉默引的苏旻慌了神，难道主子出了什么事：“公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双臂传来的禁锢带的苏瑶回了神，留下一句：“公子出来本就是想一个人，奈何甩不了我们兄妹二人，所以以后如果非要一个人留下来，那还是哥哥留下吧！”
　　苏旻是个很聪明的人，苏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莫不是主子对她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才惹的自家妹子羞齿难开。
　　“妹妹，告诉我，公子是不是对你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
　　苏瑶发现苏旻有些生气了，连忙解释：“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般，这般.......”
　　“哎呀，我不是和哥哥你说了，公子一直在找机会甩了我们，他出行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是他身上有伤来硬的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或者是我们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只能出些下流的手段脱身。”听到这里，苏旻松了口气，倒是苏瑶为王逸打抱不平了：“哥哥，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还把公子想的那么龌龊？”
　　“我，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吗？”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去质疑公子。”苏瑶红了小脸，回想起了卜海斌的话脱口而出：“舅舅不是也说了，当年太子殿下活着的时候，还有意与舅舅定娃娃亲的，可惜舅舅没有女儿，终身也未再娶。”
　　难道你想做那个人吗？苏旻心底冒出这么一句话，苏旻眼神暗淡不再接话，他的爱一直藏在心底，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可在感情一事上却迂的很。
　　至于苏瑶为什么能知道王逸的动机，因为墙角没有尿啊。
　　王逸一个人来到运河，驻步于运河边上做小生意的摊面上，伸手拿过一条红色的流苏，脑中回忆不由自主的漫延开来：
　　“你流苏上打这么多结做什么？莫不是一个结，就代表骗了一个女人与已欢爱？”
　　“王逸岂敢？”
　　吴梦雪死追不放：“如此，那便是被女人勾搭的数量喽？”
　　王逸握住了吴梦雪的双手，宠溺的望着她的眼睛，重重的解释着：“一个结，代表我想你一次。”
　　吴梦雪笑了，笑的跟个孩子似的，那笑容王逸一生也忘不了，得意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幸福。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王逸低头望着掌心中新买的流苏，会心的笑了，就连叫卖的小贩说要找钱，他都没有听到，捻出正中一根红线打了一个结，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运河果然繁华，现在是清晨，河边就已有多艘只开始运货，人流量也是相当的可以，王逸手攥着玉笛，将新的流苏系在了尾段，依河负手而站。
　　此番景象，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若是人人平等，皆享人权，整个国都偃武修文，那样最好了，那样他也不会奉父命娶了风建宁。
　　一想到风建宁他就头疼的要命，他今天是出来透透气的，早已听闻运河景色优美，水质清澈，他现在要好好放松放松心情。
　　又是一锭银子，他包了一艘花船，踏着船夫递来的踏板，撩开船帘走到了船尾，一抚长衫坐在阶梯之上。
　　王逸瞧着眼前山水入了迷，原本辽阔的运河中只有一只花船走在最前面，慢慢的后面又上了俩艘，正好挡住了王逸前方的视线，引的他蹙眉。
　　然而就在挡住他视线的那艘船的船尾，和他所乘船只的船尾相拼接时，王逸弯起右腿眯着眼睛，痴痴的盯着船尾那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细长的五指抚过水面，白色面纱之下小巧的嘴巴，抬脸对他微笑那一秒，时间定格，熟悉的眉眼引的王逸眉头舒展。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瞬间泪目，又是低眉，又是咬手，忽的起身，忽的蹲下，全身紧张的不知是坐是站，五官也因惊喜不停的骤变，额头湛出密密细珠，都在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安，狂喜，不知所措，他真的不相信自已的眼睛，那真的是她吗？
　　船头站着的黑衣女子命令船夫将船靠近左面的船，轻轻跳跃，直接跳上了对面的船只，与他面与面相对，微风吹开了她面纱一角，王逸颤抖着伸出手扯下了她的面纱，此刻，她没有拒绝，而对面那艘船也识趣的划开了，整个湖面只剩他二人所乘的船只。
　　“记起我了？”
　　“我….”王逸双唇发颤，豆大的俩颗泪珠吧嗒落在了地上：“梦，梦雪，我，我都想起来了，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他真的想起来了，她就知道他不会舍得忘了自已，吴梦雪主动上前抱住了他，二人紧紧相拥，王逸回手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便是一辈子的错过。
　　“我常听老人说一句话，逸可愿听？”
　　“嗯”
　　“晚上梦中出现的人，他也一定也在想你。”
　　王逸慢慢的与她分开了，在吴梦雪期待的眼神下，他从怀中掏出了玉笛，告诉她：“我刚买的呢！”
　　紧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结，递到了吴梦雪的手中道：“恢复记忆至今也有一个月了，一个结代表着我想你一次………”
　　“与你分别半年之久，你每夜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吴梦雪抬手拭去了王逸眼角的泪水，王逸的嗓音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问她：“乱世之城，你是如何进得来的？”
　　“前期西国关闭运河停止货物流通，运河的关卡也是在七天前才重开的，难道，不是你的命令吗？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当初下令屠城，那么现在的运河，也不会像现在此般安定。清澈的河水里，定是横尸百万，血流成河。”
　　王逸不喜欢谈政治，战争一类的，他更不喜欢，他想要的是平凡的情感。
　　“你这些时日，过得还好么？”
　　吴梦雪眉头微皱，他经过此战，人还是老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怎么，是哪里过的不顺心么？你可以告诉我的。”
　　告诉你，以你现在这般性子你又能怎么样？这句话吴梦雪深深的压了下去，难道告诉他，就在一个月前，她差点失了身，差点被未来的驸马强行霸占了？
　　“王逸，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白狐的故事，也就是你常吹的曲子。”
　　王逸点了点头，在进舱的时候他细心的为她掀开了船帘，王逸坐在床榻之上，吴梦雪倒了俩杯水放在桌上。
　　“白狐的故事是出自于我国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吴梦雪静静的听着，王逸继续说着：“在千年以前，有一只白狐。她有着世人梦寐以求的洁白无暇的皮毛。人类看她的眼光充满惊艳，还有掠夺。在那只狐很小的时候，她一个人跑到后山去玩，那是那只狐一直很想去的地方，也是离人类最近的地方。还没跨进那几步，就掉进了陷阱。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那只狐的身上，却带不走她的忧伤…………..”
　　吴梦雪整个脑袋躺在王逸的大腿根上，静静的听着，王逸轻轻的整理着她的发鬓，目光温柔似水：“她想起那道符，如果她够理智，她应该把它贴在那书生的印堂之上，可她不想，她不想他失去她的记忆，她要他记着她。。永远，直到他老去，她不能拥有他的人，她也要他拥有她的记忆，她决定了。她看着自已的身体一点点的透明，她知道自已快消失了，她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他，她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狐，她为他而来。。。。。”
　　许久，一段故事结了尾，王逸却也想通了许多，白狐的故事吴梦雪以前就让他说，他一直没说，重逢的喜悦全因伤感的故事结了尾，也许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像他这样的人也不配拥有幸福。
　　在船靠岸的那一刻，苏旻苏瑶带着数十名便衣侍兵立于河上，他们沿途一路打听路人，见人就描述王逸的样貌，最后还是在卖流苏的老妇人哪里得知王逸去的方向，最后老妇人还将多余的钱给了苏旻，让他带给方才多给了钱的傻书生，对于妇人的淳朴，苏旻望着手中的银钱思绪万千，他现在赞同王逸的做法了，不动百姓一针一线，不屠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孕…..
　　苏旻苏瑶一眼便认出了吴梦雪，所以他们才在岸上一直守候。
　　“梦雪，我…”王逸望着她的眼睛，心似刀割：“我，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能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
　　吴梦雪看着他的指腹在不安的摩擦笛孔，一遍又一遍，其实他的答案很明显了，虽然她知道他爱自已，虽然她也爱他入骨，可是，他现在已不愿意再迈出那一步，她也没办法。
　　王逸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好，即然你如此坚定，那我可不可以向你提一个请求？”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放心，这个请求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吴梦雪走上前抚摸着王逸的脸庞道：“让我留在你身边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回国。”
　　“你是何必呢?”
　　“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二人双目相对。眼中说不完的话，生逢乱世，都身不由已啊！
　　许久，船靠了岸，又来一侍卫上前禀告苏旻，请逸王速回府。
　　苏旻以大局考虑还是上前禀告：“公子，京城来了圣旨，请您速速归府。”
　　到了府内，王逸跟苏旻说，他身后的白衣女人是给西国公主找的新婢女，其实苏旻苏瑶都知道她是谁，王逸那么说也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谁叫还有一群外人在场呢。
　　入了内室，御前总管坐于正厅，信使立于一旁，赵坤等人毕在内厅等候，在王逸归来，御前总管上前请了安，而后清了清嗓子，王逸领头纷纷跪地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弟，天惠聪颖，屡立奇功。更不辞辛劳，一心为国考虑，朕心甚慰。准弟和亲之要求，受西国运河城为随礼，撤兵西国，另着吏部从重议奖，加封赵坤为异姓侯，驻守运河，世袭罔替，无召，不得入京，钦此。”
　　王逸带头领旨，从御前总管手中接过圣旨，看来风建忠现在是对自已开始起疑了。
　　王逸捧着圣旨，赵坤、猎鹰兄弟三人一起送了御前总管，三人回了正厅，现在，只有他们三人。
　　“大哥只管安心留此为侯，京城那边有我。”
　　赵坤知道风建忠此招不过是想削弱王逸的势力，风建忠也是个聪明的人，借此收复了西国，得了运河就如同得了整个西国，现在将他留下为侯，更是变相的控制了王逸，可真是一箭双雕。
　　异姓侯除了可以管理运河一切事务外，实至却无兵权，现在可好，风建忠知道王逸不会接兵权，都不用开口直接夺了赵坤的兵权，如此一来，王逸和赵坤现在都是无权之人，都只剩下个好听的名声了。
　　赵坤看了眼王逸，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事至此不得不说，造就今天局面的，都是王逸的性子造成的，但他还是坚守着自已的初衷：“三弟只管好好养伤，大哥这里无需挂牵，猎鹰。”
　　“大哥。”猎鹰上前听着。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我回不了京城了，三弟性子你是知的，我现在，就把他托付于你了。”
　　猎鹰本就对王逸一肚子不快活，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他的死活，但赵坤发话了，他也只能应着。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三弟的。”猎鹰保证过又道：“其实运河挺好的，待我京城事完，我会常过来看大哥的。”
　　你为别人着想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王逸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权利，悠哉的侯爷他们是看不上的，但他不知道，生存于乱世，没有权力等同随时可被替代。
　　就如同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王逸紧紧的握着手中圣旨，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在这时，侍卫来报，西国皇帝田世雄求见。
　　瞬间，王逸笑着握紧了手中圣旨，这不，东风来了。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