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老女人》小包包

7、18岁的生日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反正忙碌的生活也没机会让我再去多想什么

　　后来在高三我18岁生日那天,我把我认识的能张罗过来的都张罗过来了

　　当然也有崔锐、刘骏等众多祸害,何巧同学也是盛装出席

　　为什么我会特别提到他们

　　首先何巧从那天开始就占用了我补数学的大部分时间来给某人悉心地讲授英语,其次就是她在我生日这天和崔同学从开始到结束基本上就像用强力胶粘住了似的

　　所以这样的人能不引人注意吗

　　当然生日之所以请这么多人，其实就是为了那份礼物
　　我这个人没别的，对于礼物脸皮还是相当厚的,我可以自觉自发地先提醒他们我要礼物
　　我是特别不介意收礼物收到手软的

　　我们去吃的火锅,包了一个包间,要了几件啤酒

　　我老妈还体贴地买了蛋糕

　　喝到后面基本上都喝多了

　　反正我是上脸上身了

　　晕乎乎地开始搜罗礼物

　　我看到崔锐的时候,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全然不顾他身边一直瞪着我的何同学

　　“礼物！”

　　“你听我说——我最近手头不宽裕——以后补给你怎么样——”

　　“你唬我啊——以后？20年以后？”

　　“这都被你看穿了？”

　　我突然很生气
　　然后头一低，就看见他手上戴着的那串佛珠,我一把给扯了下来

　　“就这个好了……”

　　然后转身打算寻找新的目标

　　“喂——”后面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个不行——快给我——别闹了”

　　“谁——谁理你啊——”

　　“包子——快点——”

　　“你说你叫豆子，你就真那么豆啊！不管，它是我的了！”

　　我使劲想要挣脱
　　谁知道前面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然后我使得劲又太大
　　然后我就倒在了那个人身上
　　再然后崔锐也叠在了我身上

　　最可怜的应该就是我身下的那个人

　　我努力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比我喝了酒还红的脸

　　“刘骏——礼物——”

　　身下的人脸怎么好象更红了

　　“你——”

　　“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身后一只大手突然抓起了我
　　我一回头，看见某人难看的一张脸

　　“真难看，还是我们家小白好看。”

　　“谁是小白啊？”我突然觉得那张脸好像更难看了

　　“小白就是他啊。你白痴啊！这都看不出来。”

　　被我一手指着的正是刚刚爬起来的刘骏
　　他满脸问号地看着我

　　“因为他脸很白啊。”

　　这下好像两个人脸都很难看了

　　我又开始遥遥晃晃地去吃蛋糕
　　但是我还没吃进口里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就一把把蛋糕扔到了我脸上
　　我迷糊地听到瞬间整间屋子似乎都开始雀跃

　　然后我就看见白色物体满天飞
　　可怜的我一口都没吃到，蛋糕就没了
　　没办法，不能辜负我老妈的苦心啊
　　所以我抓了一口我脸上的吃

　　嗯，其实味道还不错

　　“真受不了你，这样你也能吃？”

　　是谁，这么宠腻的眼神

　　“你刚不是找我要礼物？算了，看在你好不容易活到18岁的份上，跟我来。”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我，很温暖，不像我老是冷冰冰的
　　可是我怎么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阿
　　他出了门，打开自行车，等我上车坐稳
　　我抓着他的衣角
　　觉得昏昏欲睡

　　后来清醒了才想到万一是坏人，把我卖了怎么办
　　我妈听到后满是不屑地看我一眼，然后说坏人还看不上你呢

　　反正当时我是格外的不清醒
　　只是依稀记得好像去了河边
　　然后那个人开始放焰火
　　我就开始坐在一边打瞌睡

　　我妈说，人家好心好意带你放焰火，你倒好，睡得流口水，是个人都会暴怒
　　我深感惭愧
　　无奈还是不知道那个暴怒的人到底是谁
　　想了下那天没给我礼物的人就只有两个人
　　所以不是刘骏就是崔锐了

　　本来我想肯定是刘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斯从那天以后，每次看到我就和看到我妈的反应一样，害我深怕他突然脑溢血，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啪唧”一下，甩给我一条不知道手链还是脚链的东西，然后就骑着车跑了

　　当时我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人实在太不对了，怎么混了18年就给你一女流氓的印象啊

　　同时我想那晚应该不是他，要不怎么还送我礼物啊
　　可是崔锐那小子难道吃错药了？或者他也是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正常？
　　反正我也懒得问他了，要是真的是他，我要是去问他，他还不再暴走一回，顺便把我杀了，再自杀再逃之夭夭？

　　所以这件事好像也就这么过了，崔锐也没找我要那个至今还戴在我手上的珠子
　　至于刘骏送的，我姑且把它当作了脚链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生日以后，刘骏这个名字渐渐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我一直在心里悄悄为他取的——小白
　　我以为有人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像流氓一样压在别人身上，还叫别人小白。我对天发誓，其实我没有小新那么色。
　　可是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就那么喜欢调戏小白竹马

　　18岁生日就那样折腾完了

　　18岁以前一直盼望着过18岁，觉得自己就是大人了
　　可是18岁以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老了
　　本来像我这样心里爱藏事的人就容易老，再加上高三那种摧残人的生活模式，我没长根白头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为了那最后的冲刺，我决定对每天在我眼前晃荡的豆子和何妖女视而不见

　　想想那段时间唯一的生活乐趣似乎就是，每天等着小白回家，然后在路上吃敲诈他的烤红薯或者莲子粥，或者夏天的冰粉。后来到了很热的时候，我就放弃骑车，改乘人力劳动车——小白同学的后座。当然偶尔我还是会大发慈悲地把我的遮阳伞聚到他头顶，主要是我怕把他晒成小黑，结果他倒好，天生丽质，我却成了小黑

　　有时候我们在路上还能碰巧遇见豆子，不过他和小白不熟，但是最离谱的就是他居然也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呼啦”一下就没影了
　　这个时候我一般都会格外气愤地叫嚣着，让小白赶紧骑，别落在人后了

　　小白开始不理我，最后实在受不了我的鼓噪，只好使劲蹬

　　终于一天，可怜的自行车罢工了
　　后轮胎居然爆了

　　我还记得当时小白的脸色简直就是包公脸
　　想想他那么白的脸都能变成包公脸，可见他有多气愤，可是我还不傻不啦叽地没注意到

　　“哎哎——你说你买什么烂车啊——这么容易就坏了——让你妈赶紧给你换一辆——”我还
　　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么紧急，不知死活地踹了一脚它的后轮胎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我悄悄抬起头，就看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后就开始“嘿嘿”傻笑

　　最后就变成苦命的我一个人推着车往学校走去，一边寻觅修车的地方

　　而小白少爷坐在四轮车里绝尘而去，当然还朝我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