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大腿的细短粗长》不拍马屁拍马腿

18、金大腿

　　“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善良的人。”
　　赵逸城笑看我，“当然啦，我虽然不喜欢女孩子，但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想当年也像你一样，在学校里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年年考第一的学霸。”
　　这年头学霸都烂大街了吗还都去搞基了
　　呸呸呸，我忙在心里啐了几口，我可不是搞基，我只是被生活所迫才沦落至此，我可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以后还要结婚生孩子的。
　　我打趣他：“你说你和你弟弟都是你爸妈的孩子，两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带着同样的基因才对，怎么你是个学霸，你弟弟却是个学渣呢”
　　赵逸城笑：“可能到了赵凌城那儿，基因就突变了吧。”
　　“说的是，龙生九子，个个还都不一样呢。你继承了你爸妈最好的基因，把差的都留给他了，哈哈!”
　　不知道赵凌城这会儿耳朵红不红
　　“明华。”赵逸城手里把玩着那支烟，突然叫了我一声，我看向他，这家伙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不知又想说什么烟放嘴里又拿下来，看样子特别想抽。
　　“你想抽就抽吧，刚才我是跟你说着玩的。”我好笑地看着他。
　　“明华，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我干笑着说：“开玩笑，我又不欠你钱，为什么要怕你”
　　当然怕了，怎么能不怕，我现在担心的要死，这家伙抓到了我的老底，就是握住了我的软肋，他要是像那些来这里寻欢的客人一样，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不得予取予求

　　他没忍住烟瘾，终于还是把烟点上，徐徐吐出一口烟圈，青色的烟圈慢慢变大扩散，最后变成淡淡的一大团，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虽然是个同性恋，但从不在外面乱来。”
　　骗谁呢，说你从不在外面乱来“那你怎么是这里的会员”
　　“王建东是我的朋友，这老小子经常邀我来这里寻开心。来过几次后，他就硬塞给我一张会员卡，说要提升一下他们酒吧的人气，提高一下宾客质量。”赵逸城笑着解释。
　　我发现了，这人好像非常爱笑，嘴唇边两条浅浅的笑纹，一笑起来就加深。
　　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头道：“不错，像你这样的客人，不要钱都有人抢着要。”棉棉那个小贱人刚才不就是这样说的嘛。
　　“你和我们老板认识”
　　我们老板已经人到中年，年龄上跟他好像有点差距吧
　　“长辈那里就认识，我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多亏他帮了我很多。”
　　哦，原来又是一个竹马竹马，老王这个竹马有点老。

　　听他说了这么多自己的私事，虽然还有点戒备，但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敏感了，赵逸城的烟抽了没几下就又给摁熄了，他叹了口气，“明华，我不是来这里寻乐子的那种人，我跟他们不一样，你不能把我和那些人同样看待，那是对我的污辱知道吗”
　　听他这样说我简直想扇他两巴掌，谁污辱他了到底谁污辱的谁啊我在这里每天小心翼翼过的如履薄冰，对待顾客就他娘的像对待上帝一样，又是怕他们的人又是爱他们的钱，每天为从他们兜里掏出更多的钱而绞尽脑汁，长这么大，一辈子没经历过的羞辱与憋屈全都在这里活活生受了。结果现在这人反而说我污辱了他，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我理亏在先，既然这样，那就先道歉好了，
　　“对不起。”

　　他摸摸我的头，很自然地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瞧瞧瞧瞧，刚还说我把他当客人是污辱他，转眼他又开始非礼别人，他怎么不先说自己占人便宜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
　　赵逸城柔声说道：“别怕我，就当我是你老同学的哥哥，我不会把你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别让认识的人发现你在这里工作，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像你做这种工作，不是应该离家越远越好吗你怎么不去外地”
　　“家里走不开。”
　　“这样啊，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现在的工作，等明年参加完高考，以后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学生。等以后毕业走上社会，正式参加工作了，就把以前的事儿全忘掉，全部从记忆里消除。能忘的全忘了”
　　他这一番话，倒是和我为自己的打算不谋而合，再看着他那张脸，我就似乎从他身上隐约找到点知己的感觉，所以他刚开始亲我占我便宜那事，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低下头认怂，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算是翻篇。他继续摸我的头发，“真乖。”
　　乖你的头，哄孩子吗，不够恶心人的，我忙求饶：“哥，咱别这样说话行吗，我虽然没成年，可也离三岁有些年头了，你这样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这小家伙。”他弹了我脑袋一下，微微的有些疼痛感，这一下就把我仅剩的防备给弹走了。我对这人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他刚才弹人脑瓜崩的那手势，和昨天我看到他弹他弟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看着赵逸城温柔的笑脸，打心底里愿意相信他不会对我起坏心，他是真心想跟我交个朋友，我不能想当然地把他揣度为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这不仅是对他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亵渎。我左想右想，为这份情谊还真的存在而感到侥幸，心里却下意识地忽略了曾被他那柔软而有力的唇舌强势的侵占过，那应该没发生过吧可能是酒喝多了出现过的幻觉。
　　这一夜我只招待了赵逸城这一个客人，不，不能叫他客人，不然这家伙又该说我污辱他的人品了。我们也没有叫其他人来凑热闹，中途倒是来了几个，可惜全部被我和赵逸城的鬼哭狼嚎给吓跑了，到底喝了几瓶酒，我也没数清，我俩一直唱到了下半夜，大概是喝多了，最后怎么下班回到家的都有些记不清，因为赵逸城，今晚大概是我来到辰光酒吧以后，过的最开心最无虑的一天。

　　第二天爬起来一看，都快11点了，揉着宿醉后疼痛的脑袋，洗了个凉水澡，心里暗骂自己不知节制，年纪轻轻的就学那酗酒的酒鬼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非拿着鸡毛掸子抽我屁股不可。
　　看看窗外，天空晴朗，阳光正好，小利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脑袋疼的一抽一抽的，胃里一点没觉着饿，不知怎地，课本也看不下去，心想着这样的好天气，不如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我们这一片儿小偷多，车子不敢放楼下，只能每次都扛上扛下的，好在我的自行车也不重，扛肩上就下去了。
　　去菜巿场买了一些菜和水果，又剁了几斤排骨，还买了只鸡，骑着车子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家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大哥认识我，笑着打招呼：“哟，小伙子，你又来了，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瞧这车把上挂的，当心那鸡把屎拉你身上。”
　　门口另一个保安捶了他一下，笑骂道：“就你废话多。岳明华，快进去吧，好几天没见你来了。”
　　我一边往小区里拐一边回他们：“这几天有点忙，没得闲来，回头再跟张哥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把车子停在楼下锁好，我拿着东西刚要上楼，就听到一个大叫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跟个小炮弹似的吼叫着向我冲了过来，我嘴里喊着：“别别别别……”可怜我两手都提着东西，只能用肚子迎接了这个小家伙的脑袋，顶的我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坐个屁股蹲儿。
　　“明华哥明华哥，你可来了，你都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了，都不想我了吗”小家伙使劲抱住我的腰，傻兮兮地抬着脏污的小脸抱怨。
　　手上的老母鸡一个没拿住掉到地上，咯咯叫着向一边逃去，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摸着孩子的小脸笑道：“虎子，又调皮了，这是在哪儿玩的，弄的跟个泥猴似的，你妈知道了肯定又会打你。”
　　小男孩满不在乎地说：“妈妈才不会打我，我妈最疼我啦。嘻嘻。”
　　再不抓鸡就蹦到绿化带去了，我忙招呼小孩一起去抓。虎子一看这个好玩儿，非常兴奋地扑了过去，根本不怕那老母鸡用尖嘴叨他。小孩儿像只活猴儿，速度比我还快，提着鸡的两只翅膀向我跑来，高兴地大喊：“哥哥，我要吃鸡腿。”
　　“好，两只腿都给你吃。鸡翅膀也是你的好不好”
　　“好！”小男孩儿抓着鸡，欢快地在前面带路，像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一样，神气活现的。
　　“虎子，你去哪儿玩了今天怎么没去幼儿园”
　　“没去哪儿，就在楼下玩，我妈妈不让我跑远，她说跑远了会被坏人抓走，抓走了就见不着她了，就成了个没妈的孩子了，没妈的孩子像颗草，多可怜。”
　　虎子是个小话唠，我问他一句，他后面能有好几句等着你！
　　“为什么没去幼儿园，你妈妈今天没上班”
　　“妈妈说以后不让我上幼儿园了，一个月要好多钱，太黑，还不如留着钱给我买好吃的，我妈妈真好。”
　　说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家，虎子家住在四楼，门口的防盗门半新不旧，贴着张大福字，都快掉色儿了。虎子拿脖子上挂的钥匙开了门，他人小，对不准钥匙孔，投了半天才打开门。
　　虎子家是个普通的两居室，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我把东西都放到厨房里，虎子抱着那只鸡就往卧室跑，“妈妈，明华哥哥来啦，他还给我买了鸡，我又有鸡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