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蝶》张小开

1、燕尾蝶·楔子

　　一个童话可以在梦里残留多久？
　　一个人可以在记忆里停留几年？
　　十二年构筑的窝够不够暖？
　　十二年给予的等待算不算长？
　　是谁在屋顶上不停地唱着歌？
　　是谁在身后骂了一句“你是混蛋”？

　　稻草人

　　你们，谁能够告诉我，稻草人是什么模样？
　　呵呵，我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
　　我的稻草人，他是一个秘密。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那只鞋，我是决计不会提起他的。就是那双丢了左脚的鞋，一直被我放在鞋架底层的那只。印象里的他性格乖张，头发凌乱，我私下里叫他，稻草人。
　　我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对此，他总是说，开开，我们两个是一双失散多年的鞋子，历经了多年终于遇见，所以我们要珍惜这些，不离不弃。他总是这样，说着比什么都好听的情话，可是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又总是欣然接受着那些言语。
　　男左。女右。
　　我一直都不会忘记，你说这四个字时的神情，那么庄重，像是起了一辈子的誓言。可是如今呢，右边的鞋子还在，可是另一只呢？他去了哪里，漂泊不定？
　　你们，有谁见过稻草人的笑，或是哭？
　　我看着农田里不知道是谁还立着一个稻草人，一动也不动。天上，忽然有雨落了下来，湿湿的水滴从稻草人的脸上滑过，像极了泪。他是在悲伤吗？那个拿着行李和机票的男孩，他是在因为这次的别离而感到伤感吗？
　　回忆一片片的剥落，像是粉色的墙上掉下一层层的墙漆，败落了光华与美丽，只剩下萧索的苍白。
　　苍白。不忘。
　　你们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