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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7. 救赎 ...

  •   Chapter7. 救赎
      国庆前的一个星期,公司上下都在为即将上市的一款新开发的软件而作最后的工作,简禹琨作为这个软件的总工程师,期待自然更多。而凌翮也在为广告的事宜里外奔忙,她也希望简禹琨做回自己专业的第一个作品能够没有遗憾。
      当然,事实证明他们的努力没有徒劳——相信国庆期间销量会继续攀升。

      九月的最后一天,宁波的天气格外的好,没有太热,却阳光灿烂。下班前大家都在讨论各自的假期计划,只有凌翮,独自在茶水间发呆:2号就是苏伦的婚礼了,简禹琨也没有提这个事情。大概高中的同学都会去吧!他呢?要怎么面对……
      电话响了——家里的号码,恍然间想起自己最近忙得都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小羽啊,你国庆假期回来吗?我和你妈妈很久没有和你打电话了。”听到那端父亲的声音,凌翮自责极了。小羽是自己在家里,家人对自己的昵称。
      “哦,我忘记说了,我定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回家。最近太忙了,都把这事给忘记了,定了很久了。”她在接到电话的瞬间觉得回家——那里才是她真正意义的家啊!
      “哦!呵呵……明天中午爸爸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你有什么特别要求吗?”爸爸的语气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任性的女孩,被父母宠坏了的那种。
      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根原来还是在那里,在那个北方不算小的工业城市。“爸爸,我还有事要处理,现这样吧,我们回去再讲。拜!”
      “几点的飞机啊,要我们去接你吗?”
      “不用了!”飞快地挂掉电话,就打去机票订购中心订票——国庆的机票一定很紧,自己还撤谎说早就定了。当然,幸运地定到头等舱,虽然不怎么实惠。
      下班时,同事都打趣闻凌翮她和Boss怎么度假,两个人都默契地含笑不答。

      回家的途中,简禹琨一直不知道怎么讲姜鑫结婚的事情,自己受邀出席,猜想凌翮也一定收到邀请了。却碍于苏伦和路烨的丝丝缕缕,不知道凌翮的做法 。
      清了清喉咙,简禹琨还是开口了:“翮,2号的事情你去吗?今天要订票了,不然到时可能会紧张。”尽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询问凌翮。自己也不知几时起,开始这么称呼凌翮的。
      “哦,这个嘛……嘿嘿!!我定了明天早晨的班机回家。很久没有回家了,想陪父母一起过节。”凌翮故作轻松地回答。
      “哦,那我就直接订明天的票去北京吧,我们一起从上海走吧!”回家乡的飞机还是要在上海坐,简禹琨也就“名正言顺”地可以“顺便”载她去上海了。
      “他会去吗?”忍不住好奇,凌翮询问的眼光看着开车的琨。
      “那个周末在上海时,他没有说,不过觉得他会去。雷煜沣不是伴郎吗,他们那么硬的关系,他应该会同去。”“对了,艾芙是伴娘吧?!她也一定去喽!”
      “嗯!”
      “我2号结束会直接回家。我也很久没有回去看看我们家老爷子了。”琨附言道。
      “哦,应该的嘛!”

      回到家里,父母又像学生时代一样,把自己捧在掌心,不用自己做任何的事情。贪婪地享受着父母的爱的同时,也为自己的久久缺席而内疚,“妈,你们有考虑过搬来宁波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和你爸爸在这里挺好的,朋友大多都在这里,不想去陌生的地方了。你经常回来就好了,我们也可以去看你啊!”妈妈一方面真的这样认为,另一方面,也不愿加重凌翮的负担,虽然她知道女儿很能干。“倒是你,有男朋友了吗?你爸爸可是早就盼望着女婿呢!”妈妈小心地提醒着女儿。
      “这个嘛!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明天的这个时候,另一个女孩已经站在神圣的殿堂了吧!

      教堂内,新娘温雅的声音坚定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一双深邃的眼睛缓缓地闭上——柔和的灯光将教堂充溢着光明,淡淡的百合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众人祝福的目光投向这一对令人欣羡的佳偶:新娘纤细的身材,虽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却流露着典雅的韵味;新郎更是剑眉星目,一脸的甜蜜与满足。
      “她幸福地如愿迈向她甜蜜的归属,这不是我所期盼的吗?为何还会如此心痛呢!彻彻底底地成全了她的幸福,我可以坦然地放手转身了吗?”路烨悄然从热闹的人群中退出,转身离开……

      驱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北京的环形路上,不知行驶了多久,夜色也悄然降下,而车内低音炮几乎将车震荡……大脚刹车,将车丢给负责停车的“门迎”,路烨进入一家Pub,里面的音乐给人窒息的感觉,所有人仿佛濒临疯狂的边缘。拣了一张相对僻静的桌子坐下,叫了Dry Martini,就着High到极点的音乐,路烨在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痛,麻痹着眼前浮现的她的和煦的微笑……一个穿着前卫,浓妆飘香的女人坐了下来,“Hello,请我喝一杯怎么样啊?也许……我可以今晚送你一份‘Sandwich’噢?!”女人的声音诱惑十足,暗示性极强。
      路烨独自饮着,甚至都不曾抬一下眼皮,只是举起右手食指轻蔑地摇了摇,示意她找错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烨在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麻痹了,他已经多得开始有点没有思维了……要打烊了,Waiter们看到这个独自买醉的孤单男士,无奈地相互摇头。其中一个无奈猜拳输掉,负责照看路烨,以便大家可以下班。“先生,您住哪里啊?要怎么送您回家呢?”
      路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只想沉沉得睡去……
      路烨的电话响了一夜,却没有被理会——那端,凌翮几乎疯狂。自己实在不能在家坐着想象他今天会是怎样的心情,不愿让他一个人孤单,痛苦也一起痛着吧。下午匆忙订了飞北京的机票,黄昏时分就到了北京,一下飞机就疯狂地打路烨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听。
      不愿让他人知道自己的鲁莽行为,她只得在酒店Check in,一个人坐在宽阔的床上反复地拨打着那个似乎不会有人接听的电话,直到……
      “喂,您好!”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接听了路烨的电话。“呃,您好!这是路烨的电话吧!你是……”凌翮无奈。
      “哦,应该是,这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没有办法回去,您是他的朋友吗?可以来接一下他吗?”
      “他在哪里?”凌翮此刻迫切想见到那个昔日的冷面男生。他还好吗?
      “这里是工体西路6号,……”
      不等对方说完,凌翮就挂掉电话,叫车直奔那里。

      门面奢华的Pub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Audi”,路烨高大的身影趴伏在车的一侧,一个Waiter在一旁张望着。
      凌翮径直走去,脸上写满了担心与放心——“您好,他结账了吗?”凌翮说着一边去拿钱包。
      “哦,这是这位先生的结账单。”Waiter递过一张简洁的账单——若干杯Martini,一个不菲的数字。
      凌翮结账后谢过Waiter,就将路烨放在后排座位,自己驾车驶回酒店。后视镜里,路烨双眉微蹙,靠在那里安静地睡着了,嘴角固执地抿成薄薄的一线。白色的衬衣,领口随意地开着,领带和上衣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丢着,露出一条金属链的一段。
      回到酒店,正要叫门僮帮忙,路烨却冒出一句;“不用了,我还可以支撑!”
      听到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凌翮后背陡然一惊,他醉了吗——的却,同学以前聚会,总在说笑,说路烨的酒量难以预测,也从来没有见过他醉酒。
      “哦!”凌翮机械地应答。

      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路烨回到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凌翮就转身去洗毛巾,准备冰水……
      坐在床边,拿着冰凉的毛巾——好久没有和他这么近距离了,上次大概还是学生时代坐同桌的时候吧!凌翮无奈地笑了笑,用毛巾去轻拭他的脸——隔着毛巾,依然可以感受到他高高的颧骨,陡陡的鼻梁,眉心微蹙的褶皱,线条清晰分明的下颚……指腹无意间触到他微微发热的皮肤,心里也会骤然一紧。凌翮微微凝神,才发现套房只有一张双人床,另一半空空的铺展开来……
      觉得他大概睡着了,只是眉心还拧在一起——凌翮拿上自己的外套,拎着包,打算下楼在开一个房间。临出门,又折回来,轻声走到床头,将床头灯的光线调得很暗,这个房间瞬间仿佛进入了睡眠的状态。回首,路烨的面庞近在咫尺,凌翮不禁将手指轻轻触到他的眉心,微凉的手指小心地试图“抚平”那一团“褶皱”——如果,他内心的伤口,自己也可以这样轻易地“抚平”,心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凉了吧……

      收手,转身离开的瞬间,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反扣!“不要走,留下来!”路烨的声音带着微醺的喘息,带着寂寞的感伤,带着无尽的落寞,带着……令凌翮心碎的无力。
      凌翮挣扎着要离开,她明白,此时的自己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或者连替代品都不算,只是他酒后的一个某人的幻影!自己不可以留下,至少不是这样的留下——这,不是自己要的!
      “不要……不要离开,凌翮,拜托!不要走……”路烨居然知道是自己在身边照顾他?
      凌翮惊诧,不知进退。

      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突然用力一抻——一个趔趄,凌翮跌落在床上,实实地落入那个她渴望了N年的胸膛。也许是时间太过特殊,也许是情形太过戏剧,凌翮突然觉得好委屈,挣扎着要起身——这,不是自己要的,不是!!!!
      她的挣扎换来的是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揽入怀中,将下颚抵在自己的头顶——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的理智——被他揽入怀中的瞬间,她的世界,她的防线,完全的沦陷……不管明天将付出怎样的代价,为了这一刻,都值了!

      无声的啜泣,凌翮将自己多年来坚守,等待,期许……全部的委屈与无助,都在这一刻宣泄。她委屈得蜷缩成勺子状,在他的臂弯了无声的哭泣——路烨顺势用整个身体揽着她,双臂交叉环着凌翮的双肩,下颚依旧抵在她的头顶,完全像一个花生壳一样,随着她身体的蜷缩弯曲而蜷缩弯曲,贴着她的背也成了一个勺子状……

      夜色愈发浓重,不夜的京城似乎永远都不在乎那份黢黑。房间焜黄的灯光柔和且黯淡,百合甜腻的味道弥散,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中,两个人渐渐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柔和的射入房间,凌翮渐渐从朦胧的睡意中苏醒——环着自己的这双手臂是错觉吗?昨夜的那一幕在眼前出现——不是真的!?紧张得呼吸都觉得费力,生怕吵醒身后的另一个人。
      路烨醒来,看着自己怀中的这个女生,不禁一阵怜惜——那么固执地坚持着,无论自己如何决绝理智地拒绝,劝说,都不能动摇她坚守的决心。记得,高中分班后,总觉得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在深夜发来自己抗争失败的短信——告诉自己,她还在坚持着。“我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情呢?自己不也总是这样的对苏伦重复着吗?”大学,自己逃避到尽量听不到苏伦名字的地方,独自守着一份没有回应的爱与伤。还是怀里的这个女孩,会在周末的午后或午夜发来自己心情的信息,记得有一条很有味道,自己当时就深深地感动于她的细腻“你那里也在下雨吗?珠海的雨好细密,迷漓了窗外的一切。南海水总是觉得那么深不可测,就像你……从图书馆的10层望去,海上的两座孤岛似乎很近,甚至有种毗邻的错觉,但我知道,他们的距离一定不近,就像我们——E119°18′ N26°05′与E113.34° N22.17 °。”想着,将怀里的她紧紧收拢……

      他们谁也不知道,彼此都已经醒来……

      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凌翮下意识地想起身去拿电话,却被那双大手紧紧握紧,“不要接!”声音迷漓地从耳后传来,气息弄得耳朵酥痒。
      “你醒来了?昨晚……你醉倒在酒吧,我又不知道把你送到哪里,就带回了我住的酒店……”凌翮依旧没有回头,至于为什么,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嘘……”一个修长的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唇上。“昨晚我大概真的喝多了,怎么会怀抱如此佳人,去空掷春宵呢?”语气越来越充满戏谑。
      凌翮察觉了此人语气里的诡异,不能当真,他总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和自己开这种玩笑,高中就如此了。顿时尴尬的气氛全无,凌翮转身,面对着那个奇怪的家伙,一脸无奈,“对哦!路总怎会如此浪费资源呢。不如……”
      不等凌翮反击的话讲完,“好啊,我也正由此意!”路烨翻身压在凌翮上方,充满诱惑地靠近——“是这样吗?”
      凌翮紧闭双眼,可以感觉对他讲话的气流就在自己脸的上方很近的地方,心跳急剧加速。

      ……10秒,20秒,30秒——“喂!这么紧张?你不会是第一次吧……”路烨调侃着起身,看着凌翮一脸的严肃紧张,不觉得想笑。“就是喜欢同她开玩笑,总会很有趣。”
      凌翮气愤地坐起来,“真是败给你了!算你赢了。”“快去洗漱吧,今天有安排吗?我请你吃些好的吧!”老规矩,高中时就是,两人开着未知底线的玩笑,占上风的一方会赢得“开胃”的战利品。
      “嗯……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好啊,不过一定要有特色呵,我可是很挑剔的!”路烨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凌翮记起刚才的电话,跳到沙发上,看到艾芙的未接来电,就打了过去,“找我有事啊!”凌翮声音里的愉悦极易察觉。
      “遇到什么喜事了啊,这么高兴?回家邂逅‘真命天子’了啊?”艾芙以为她回了家乡。
      “没有啦!早晨嘛,就要以崭新的心情迎接新的一天!”
      “我是打来看看你怎么样?昨天的婚礼很梦幻,我都想结婚了呢!不过,路烨好像中途就离开了,再就一直没有出现……”
      “哦,是吗?”凌翮简单地附和着。
      “喂!你怎么这么冷静?吃错药了啊!他是路烨哦!”艾芙的声音太大了,碰巧路烨从浴室出来,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如此大的声音喊出。
      “我的电话?”路烨莫名地问。
      “不是!”
      “那个声音是谁啊?”艾芙同时发问。
      “呃……”凌翮语塞,因为现在也讲不清,况且路烨还在。
      “是路烨?是路烨的声音,对吗!你们在一起!?”艾芙的惊讶绝对不亚于国际原油冲破200美金的震撼程度。
      “我们回去再说好吗?我挂了,拜!”凌翮抢先挂掉了电话。

      浴后的路烨,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与神采。看到凌翮讲完电话,“我们是叫客房服务呢,还是出去吃早餐?”
      “拜托,你看看都几点了?我去洗漱,之后带你吃正宗的……京城私房菜!”两人的这个爱好是相同的,那就是绝对的美食行家,每到一地,必先品尽当地特色。“你饿了先去冰箱看看,应该备有速食的东西。”
      路烨开车在凌翮的指点下穿梭在老北京的胡同间,才发现京城原来也有这么古朴悠然的一面。来到一家店面不大的饭店前,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饭店,一览无余的店面,都是原木装裱,恍若回到了那才子佳人的古色古香之中,而店员都是一例的长袍马褂,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
      捡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员热情地拿来菜单——一份精致的册子,里面的彩色图例与它的价格一样标新立异。就在两人选菜时,一位“店小二”打扮的店员已经上来了老北京传统的盖碗儿茶。色清花白的青花瓷茶具颇有清朝遗风,悠悠茶香淡淡地弥漫开来,氤氲了久居闹市人的心脾。
      路烨享受地看着菜单,为这都市里的如此雅静而赞叹,也就是凌翮才能找到如此世外之地。

      真正的北京果木烤鸭,绝对不是某些所谓的名牌老店的批量生产。金黄的鸭皮酥脆可口,配着白砂糖的甘甜,入口即化,美妙自在其中。京酱肉丝也绝非快餐小店可以相提并论的。精致地选取肉材,配上本店密制的酱料,卷在似玻璃纸般的薄饼中,入口酱香沁脾。还有传统的芥末墩,绝对能让国人意识到,最正宗的芥末在中国,在北京,而不是什么日本料理店的东东。虾仁素白菜,一道只有地道的老北京才能做出的绝味清香,虾的鲜不会吞去白菜的山味,白菜的山味不会遮盖虾的鲜味,两者相得益彰得融合。而餐前的糕点,绝对都是经典的宫廷秘传,外形精致而内容香甜不腻。主食是北京炸酱面,更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饭间凌翮和路烨点了精装北京红星二锅头,一席餐让人尽情尽兴。

      “怎么样啊?我的这一餐名不虚传吧!”出来后凌翮得意地问道。
      “嗯!还行,和我较量还是有资格的。”路烨总是喜欢在她得意时“灭灭”她的气焰。也许,这也是他的特别之处吧。
      “接下来去哪里呢?我这个司机今天专程为您服务!”路烨打趣地询问凌翮。
      啊……凌翮还真没有想过安排下午的活动。
      看着凌翮的一脸迷茫,就知道她没什么计划。“那就听司机为您安排吧!先去金源时代换身行头,带你去游乐场玩吧。我可不想穿得这么拘束。”
      “嗯!”凌翮突然觉得自己离幸福好像近在咫尺。

      从燕莎出来,已经摇身变成了运动型,只是那个银灰色的Audi有点太商务了。路烨带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遮住了眼神,更衬托出笔挺的鼻子,如一道雪峰,凌厉而冷峻,只有那抹微笑证明,这个家伙不冷血。凌翮则干脆在Adidas又拿了一套休闲运动装,轻装上阵。路烨开车像学生时代骑单车一样的风行而过,带着一种很质感的弹性让你安心而放松,却又不乏刺激。

      游乐场里,游人如织。路烨拖着凌翮径直来到过山车前排队等候。“怎么样,刺激一下你吧——不要说你很怕这个哦?!”路烨“刺激”着凌翮,她一直都是个好“逞强”的家伙。
      “哪有!切!我会怕?看你小心腿软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凌翮果然不愿示弱。其实,心里怕得要死——自己因为心脏不适很强健,几乎不玩这些战性极强的游戏。
      坐在过山车里,凌翮已经紧张得不敢呼吸了,而路烨坐在她身边不停地说笑,直到工作人员最后作了安全检查——过山车开始启动——加速——攀升——越过顶点——猛然下跌——螺旋状做环形运动——高空的恐惧感,自由落体的紧张,离心力对心脏的作用……凌翮双目紧闭,拼死抱着安全杠,将头紧靠在安全杠的一侧;旁边的路烨兴奋地叫着凌翮,要她睁眼……

      从过山车下来,凌翮已经觉得腿软,谁知路烨却坚持要接着坐,“你都不睁眼,这个就要睁着眼玩才有感觉。来!我们再试一次,你试着在下落的瞬间睁眼,好吗?”
      凌翮也很想挑战一下,就将信将疑地又随他去坐。当过上车在开始下落的瞬间,凌翮紧张得屏息闭眼,在其他人尖叫的同时,路烨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凌——翮——睁眼!”那一瞬间,那个声音好似一针强心剂,凌翮猛然睁眼,落入眼帘的只有路烨灿烂英朗的笑——绽放满眼。真的不怕了!

      过山车下来,沿着林荫道的指示牌,下一站是“鬼屋”。其实早就听闻里面是演员装扮的,但人吓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路烨勉强地回避,“我们接着走吧,后面还有很多很刺激的,这个就算了吧!纯属是人吓人,没什么意思。”
      看到路烨的一脸勉强,凌翮就更好奇了。“没关系,我们试试,我领头,这次看我的!你跟着就好。”说着,凌翮就拉着路烨来到门口。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却没有人进去。凌翮一看,更是兴奋,拖着路烨就要进。
      掀起入口的瞬间,悬疑恐惧的冷气迎面扑来,悚然的音乐渺渺飘来——凌翮瞬间就觉得不对,正要后退,背后高大的路烨推着她前行,“快走!”脸上分明写着阴谋得逞的胜利——凌翮后悔,自己上当了,“我不玩了!”凌翮叫着。
      “不行,都进来了,我又好奇了!”路烨一步跨在凌翮前面,坚定地牵起她的一只手。凌翮敏感地抬头看向路烨,后者只是高兴地探望着前路。“他的手好大!”一股力量袭上心头。凌翮被他牵着,突然一阵心安,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这个人。

      沿着岩石状的墙壁走着,黢黑的窄道偶尔闪着不明的暗光,音乐越发让人窒息,凌翮感到牵着自己的手更紧了。自己的身后突然有一只大手拍上自己的左肩——回首,一张狰狞的脸俯视自己“啊!!!!”尖叫声刺破了空气,路烨紧张地回头,凌翮已经闪到自己身后。还未缓过来,凌翮又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谨慎地回头,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正在贴近自己,眼角淌着血一样的东西——凌翮尖叫着躲入路烨的怀中,紧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埋首于他宽阔的胸膛,不敢再抬头。剩下的路几乎就是自己被环在他的身前,闭眼随他指引走过的,渐渐地……凌翮紧张的神经开始缓和了,又牵着他的手走在了他身后。大概约摸快到尽头了,音乐趋缓,凌翮庆幸终于结束了。猛然,路烨回头朝着凌翮一声厉声尖叫,毫无防备的凌翮吓得张开双臂,直接扑进路烨已经打开的怀抱……

      路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抚着她的长发——凌翮恍若意识到,自己扑入他怀中的瞬间,他的脸上划过的一抹坏笑以及他早已打开的双臂——他是故意的!

      若干年后,垂垂暮年的他们,还会那样自然地相拥,看着落日潮涨,讲着当初的故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7.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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