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乌织]Time Is Frozen With The Heart》江**开

2、第二节

　　2.

　　天已经彻底地黑了。

　　乌尔奇奥拉终于按奈不住隐藏了灵压来到现世。

　　现在充斥在他身体里的是一种接近崩塌的低落和紧张，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定。

　　方才那女人把需要交代的事情写在本子里，最后留下一句“Goodbye，halcyon days”，随后离开。

　　她进了黑崎医院。

　　织姬小心翼翼地穿过墙壁，然后傻傻地笑着挠头。

　　结果，她还是放弃了和龙贵道别的机会。虽然是那样地舍不得，但她还是自私地选择了他。因为这个橘子发色的男生是她一直喜欢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注意上，喜欢上。

　　乌尔奇奥拉停在窗户的外侧，看向空中的皎月。此刻他感受到的是少女沉浸在爱情里的温柔的心情。

　　这便是她所选择的唯一的告别么？

　　一个垃圾。

　　乌尔奇奥拉自己的心情是不屑和轻蔑。

　　织姬静静地凝视熟睡着的少年，慢慢地低下头去想亲吻他。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泄露进无声的房间。

　　窗户外的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

　　既然再也没有办法见面，那么至少满足下自己那小小的私念吧。少女在那时的确是那么想的。

　　但随着距离的接近，女孩子的心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回忆纷至沓来，与这少年相识相熟相处的日子是那样的奇妙而短暂。

　　对于那样的黑崎同学，她……

　　乌尔奇奥拉缓缓睁开眼睛。清冷凄凉的白月映着他凛冽的墨绿色瞳孔。

　　那女人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满是伤心难过，自责惭愧。

　　“不行……”

　　啜泣的声音同时从窗户的另一边和黑发破面的大脑里响起，共鸣。

　　茶发少女泪光点点，笑容枯涩。

　　“……我果然办不到……”

　　“我这样不行啊，都到了最后……居然还做出这种事……”

　　少女快速地起身站直，靠上厚厚的窗帘。

　　月光因为窗帘的变形被遮挡，乌尔奇奥拉看不清黑暗里的泪脸。

　　“黑崎同学，我啊……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喔……”

　　“我想当学校的老师……”

　　“也想当宇宙飞行员…又想开间蛋糕店……”

　　“也好想去Mr. Donuts跟店员说‘请给我所有的甜甜圈！’……”

　　“更想去‘31’跟店员说‘请给我所有口味的冰激凌！’……”

　　“啊~~~~~~啊！要是人生能有五次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五次都要住在不同的城镇，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得饱饱的，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

　　“然后五次都要……”

　　传递到破面的逐渐轻快的感觉突然降至一种复杂的颜色。

　　“喜欢上同一个人。”

　　本应是轻柔的声音却碎裂进了空气。

　　有什么在窗户两边的心脏里悄然崩塌。

　　此后的无数个寒夜中，每每乌尔奇奥拉回想那段时间，就不得不反问自己，倘若当时没有让那女人在现世逗留那十二个小时，尤其是没有允许她的告别，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倘若萨艾尔阿波罗没有那样无聊的研究心理，他是否能在崩玉苏醒后冷眼看少女的灵魂永逝于这个世界？

　　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再多的“如果”一类的词也是枉然。

　　后悔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而他乌尔奇奥拉作为旁观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冷月下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名为“痛苦”的东西侵蚀自己千年不变的某些东西。

　　虚洞连接的未知空间正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