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月明闲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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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声音，或者因为难得的心平气和与舒屏附和，或者面对他无可奈何后使劲地吼上一声滚。最后歌声渐渐变淡，和催眠曲般让我昏昏欲睡。后背紧贴前胸，怀抱传递的是温暖，皮肤干燥得毕剥作响，无数种子渐渐抽芽拔叶。夜里从未有如此安静的时刻。
或许会有那么个时刻，乘坐曾梦想过的那株神奇种子，跨过云霄，骄傲地飞翔。
吐了口气，呼出淡淡的雾气：“唱完了，承诺该兑现了。”
他环住我的手突然松开，危险地眯起眼，锐利的目光愈加冰冷：“为什么相信我？不怕我反悔不认账么？”
“除了相信你，出尘没有选择。”我继续呼着气，“比起怀疑，相信更容易让人顺从。”
继续承接着安谧，仿佛所有人被瞬间蒸发，舒屏看着我：“青殇。我记得，这原是浩离之物。”
我咬了咬牙，没有作声。
他见我一脸疲惫，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小联则有些怯生地跑来大声喘着气：“舒……将军……刚才有……有情报传来！”
他看了看我的脸，大概是因为窘迫红得发烧，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即离开了房间。
敌人，即便与你息息相关，甚至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条条渠道。仍然是敌人，一举一动都足以互相牵制羁绊与伤害。
舒屏继续前行，夏日正渐渐转秋，树叶被时光渐渐渲染成豆沙红。她最后唱的那支曲倒是温婉得不似她，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开放……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怪异腔调，却一直在心头缭绕。
传信的小兵很早就等候着，身子站立得有些僵硬，扭了扭刚要探出头张望舒屏的动向，正好瞥见他的眼，如两道利刃般朝她直直射过去。膝盖有些发软。
楚天后方和左翼受到袭击。对方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甚至自己也伤了好几个人，却弄得人心惶惶。派了小队去仔细搜索也没有抓到零星半个兵勇，而他们从一侧游击到另一侧，如同幽灵。
后方究竟有多少敌人，他们在何处，他们要杀多少人。
因为藏在暗处，难以防范。不大不小的事，更显蹊跷。
是故意在牵制我好给时间让南风全身而退么？舒屏冷笑一声：“叫副将带一队人马给沿江我好好地搜，连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过！另传我令，所有将士听命，杀一个乱匪赏银五两，活捉加倍！”
而前往狼晋的陈将军此刻已兵分两路挺进，楚天主力军组成左右进剿南风。
随之而来的消息是南风的继续溃败，在连续放弃引窑、狼晋之后朝着耕结退去。甚至陈将军那还抓到了好几个南风的俘虏，拷打之后也招供了南风军械、医疗甚至是后方好些机关陆陆续续从狼晋撤退的事实。
无论怎样谨小慎微的人，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听到消息自然欢欣鼓舞，原先所担忧的事情不复存在，你南风是的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
青殇是舒屏亲自送过来的。拿锦巾裹住，丝缎般的质感和刀锋十分切合。
“眼光不错。”我缓缓抽出，打量着多日未见的朋友，“帮我保养得也不错。”
他冷冷瞅我一眼，眉毛一挑：“你倒是自得其乐。”
“多谢。”
言罢，猛然挥出一剑，朝舒屏的脖子削去。他冷笑，手掌一翻，手向上抓住我的手腕，所有攻击顿时止住。而我脚下一个跄跟，见着舒屏目光如火，瞪在我脸上，全是杀气。
刹那间，我大笑起来：“区区一个玩笑，舒将军何必当真。”
他的手仍是紧紧拽住我的手腕，原本深邃的眼眸更显得幽黑。
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居然有些失神，手腕被勒疼，哎哟一声，他面有愠色地松手。
“啊……”我突然掩住嘴，笑了起来，“这么小气。”
“即便你想杀我，也不要在这里。”
“啊？”突兀的表达，冲着窗外皎皎明月不停旋转。
“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除非，是在战场。”舒屏朝着窗口靠近了一点，接着手拂过我的脸轻笑起来，“不过，我可以在这杀了你。”
我错愕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掌心完全覆盖我的脸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抬手一指：“你会唱关于月亮的歌么？”
他摇摇头，人轻微摆动。
“可我会很多，大概用指头数都数不过来。”我把青殇收回剑鞘中，“月亮代表我的心、当时的月亮、明月千里寄相思……还有那天我唱的……花好月圆……数不过来啊……”
夜晚出行抬头可见，除非是阴雨。让人勇敢又坦白。
见他又要开口我先堵住：“不要叫我唱……听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是酷刑，你没有仰天长啸落荒而逃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听见他的笑声，想了想又道，“有那么一首，即便唱了，你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舒屏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一直不停地提起月亮，而完整地陈述出来又像是莫名其妙毫无逻辑的痴人妄语，干脆作罢。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我笑着用指头描绘出月的轮廓，“为什么，你要这样困住我……”
“……我想知道二哥的下落。”口气变得冰冷。
我使劲摇了摇头。
“开始……若不是我拦下你。你真的会一剑杀了我吧。”他冷冷地望向我。
我脸色一黯，低声道：“多半是。”
“……”舒屏的双拳捏的格格作响，一言不发，手旋即搂上我的腰，紧紧地纳入怀中。
“喂！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一只手很不自然地覆上后背。只是拥抱，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摸到手中的青殇，而舒屏却早一步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扣，我只觉得一阵剧痛，剑便掉落在地上。
他咬着牙，喉间呜咽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感情这种东西，如果起了头就会顺着想念下去。
“好了，赶快松手。小心我要叫人了哦！”我抿了抿嘴，嚷开了。心里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女孩娇羞的一句小心我要叫人，回应的是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顺便把形象置换了一点，头顶上黑线。
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手渐渐松开。眼神仿佛在埋怨……不，这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不要妄图离开这。”他撂下话，声音有些疲惫。接着离开。
我深呼吸。甚好甚好。没有人阻拦你走。你也不能阻拦我。
看他的背影我恍惚了一下，仿佛还立在窗口，手扶过窗台，感觉怪怪的。随即又使劲甩甩头。
“啊，我居然还活着。”我捡起青殇自言自语，瞥见手腕上青紫的痕迹，“刚才好像看见马大仙在朝我招手……”
他的兼职是衰神？
小马抬起石头向我砸：“妈的！毁谤！”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月明闲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