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夜·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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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镜雅自从在梦中见到了鬼祭后，又连续好几天在梦中与对方相见。几番试探下，他基本确认了鬼祭就是鬼先生，可惜鬼先生的记忆明显有问题，想要借此深入了解鬼先生不行，只能让他多一些新的认识。
不过就这样，也能让祭镜雅心生喜悦，连带着白日里都多了几分容光焕发。
王、赵两个恼人的公子期间也来过几次，都被拦住了，大概祭镜雅养病的借口，再看祭家其他人习以为常的样子，两人在两三次后就不来了。甲一回报说他们和祭靖繁似乎定好了一同外出，的确没有兴趣过来寻祭镜雅了。
祭镜雅乐得安宁，听到甲一打探回来消息，几次后彻底没了兴趣，把那两个相当玩物的公子扔到脑后，打理起南苑今年的账目。
南苑因为祭镜雅的关系，账目也独立了出来，不属于族内记账管事与内眷掌财的夫人管理，更无人来查，祭镜雅历来将账务一事交由甲一春梅一同管理，自己在年末看看总记录即可。
南苑账目开支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家族分发的月钱和份例用品，每个月甲一春梅去族内总账房领取后，在南苑内部的账簿中记录。另一部分是属于南苑内部的私有开支和收入，例如族长送来的奇珍或是祭镜雅不能从家族账房领用到的笔墨纸砚等。
今年亦然，祭镜雅看完后确定账目情况了解南苑的物资，便将账本交还春梅甲一，然后让他们把今年所有储下的剩余月钱取出，再去私库清理两件族长送来的礼物拿出去折换银两。
因着每年过年，家族秉持彻底无视南苑的隐性传统，家族不会为南苑准备过年物品，故而祭镜雅每年都这样在过年前筹集银两，再让甲一春梅将其分成两份，除去一份购置年货布置南苑，另外一份再一分为三，留一份下来做南苑的活用资金，剩下两份则发给南苑众人做打赏，和犒劳平日最辛苦的甲一春梅，权当祭镜雅特别打赏给仆役过年。
而下人们或淳朴或憨傻的，对相处多年又不折腾下人的祭镜雅本就满意，加上过年时总有丰厚的打赏，更是是喜欢的很，每年就一起弄一份礼物给祭镜雅。简单不值钱，却是满满的心意，祭镜雅对此也是乐意接受的，主仆和睦又无外人惹事，到了年末的南苑更显得和谐起来。
恰逢祭镜雅的母亲还记得祭镜雅，悄悄唤人送来了一个黑冰水墨画种翡翠制成的玉雕，灵性十足即将生出意识，沉睡中凤玉感知到后，立即吸收了其中灵气，只留下一丝保持水墨画种玉雕灵性。
慢慢吸收灵气恢复自身的凤玉见祭镜雅连续几日都在处理年末之事，干脆不在这时和祭镜雅正经地互相认识，考虑着祭镜雅的身体状况倒也没有和龙玉联络，待祭镜雅处理了南苑年末事物，凤玉已经转化了水墨画种翡翠灵性，恢复了些许灵力，不会时不时又陷入沉睡。
另一边的龙玉因为鬼祭专心修炼，兼之身处厉鬼出没之地，和鬼祭磨合后形成了两者间的鬼气循环，恢复速度极快。
两玉恢复情况各异，调动内部循环足以，终于稳定下彼此联系。其后，凤玉立刻和龙玉沟通，得知龙玉之主近来修炼有些不稳，便猜想是想念祭镜雅所致，当即决定在祭镜雅入睡后再次制造梦境，抽离鬼祭的意识投入，让两人相会其中。
“几天不见，你勾引惑人的本性怎么又犯了！”
“嗯？”祭镜雅感觉耳边吵闹起来，熟悉的声音应当是鬼祭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恼？
微微动了动，祭镜雅不睁眼，已经知道了现况——他正跨坐鬼祭身上，两人身体相贴，他动一下后立即感觉到了对方变得僵硬的身体。难怪鬼祭这样的态度了，不过，他近来的确有些累，清楚在梦里，身边是鬼祭，更加不想动弹，放松着身体靠着鬼祭。
“喂，快起来！”鬼祭见到对方动了一下又无动作，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他今日在院子里的树下睡着了，突然感觉到的重量让他醒来，睁开眼就见从来不好好穿衣服的家伙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依偎着自己，惊讶之余是一种不自在，这个狐狸精又控制不住本性在勾人。
祭镜雅感觉到鬼祭的紧张，原本迟疑过是否要起身，现下直接耍赖起来，借由刚好枕着对方肩膀，恶意地将唇靠近对方耳边，让温热的气息随着吐息拂上对方耳际，“既然你认为我是在行勾引之事，那么便顺你意可好？”梦里的季节变为了深秋，冷下来的天气让他感觉微冷，这时鬼祭身上的温热感，越发使人懒散依恋。
至于为何梦里总有实感，只能归结到当时的鬼先生贴心，以及，现在这个梦境的制造者喜好。
对，祭镜雅这段时间除了确认鬼祭就是鬼先生，也确定了这个梦境的主人不是鬼先生。毕竟，哪怕鬼先生愿意褪下面具在梦中装作不认识他再次接近，也不可能真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甚至不受相处数十载记忆的影响，何况鬼先生是真的记忆有问题。
幸而他感觉不到恶意，如此的鬼先生更是难得，他便也做算不知晓，享受个中趣味。
“我没有这种意思！”被这样撩拨，血气方刚的鬼祭少年立刻红了耳朵，身体似乎都有些热起来，更加不自在了，还被对方说是顺自己什么的，好似心中同意这种说法又不尽然，让鬼祭有种羞耻感，“你别自说自话，放开啊。”
祭镜雅得寸进尺地拢了拢双腿，夹紧鬼祭的腰，懒洋洋道，“那你是何意？”莫说，这般紧密相贴，祭镜雅已经感觉到了鬼祭结实的肌肉，而对方适才年少，观望他那健康的胞弟观也没有鬼祭的精壮，难怪鬼先生未来比他高大许多，令人心羡。
感觉对方是定要耍赖了，鬼祭一冲动便想直接推开，奈何侧头一丝便可与对方的嘴唇相触，加之心里实际上对祭镜雅依赖的样子有几分喜欢，犹豫半响，见对方不再动作后倒底没说什么，免得对方再次动手动脚，他只能推开人了……
气氛倏然安静，满满溢出了温馨，鬼祭不自觉抬起手，好似抚摸动物一般，摸了摸祭镜雅柔软的灰发，“你这段时间未曾现身，被什么引去了兴趣？还这般劳累？”
“你担心我？”祭镜雅心里好笑，放任鬼祭所有不自觉的亲昵动作，毕竟鬼先生从主动不接触他，没有记忆的年轻鬼先生才会这么亲近对待他。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狐妖，鬼先生也没有记忆，处理整理南苑整年事物倒是不可说了，得想个理由。
鬼祭手上顿了一下，随即放下，双手揽住祭镜雅的腰将人抱紧了些，头就枕到对方肩上，“嗯。”
“嗯？”对方居然承认了？
鬼祭本有点羞赧，真的承认后反而坦然了，直言道，“我担心你。因着狐妖作祟，城里请了不少和尚、术士做法收妖，就连普通狐狸都不放过，你不声不响消失几日，还以为你被捉去了。”妖物貌美，狐狸尤甚，若是落入本性不正之人手中，不知会受到怎么的折辱蹉跎，他这位友人一举一动自带风情，又看似柔弱可欺，如何不令人忧心。
祭镜雅摇摇头，“放心吧，城中之事涉及不到我。”
对鬼祭提到的城中狐妖作祟之事，祭镜雅有两种猜测。一是此事乃对方真正少年时发生的，二乃这是梦境给鬼祭添加的记忆……前者已经过去，他亦不是真正的狐妖，怎么都无关系。后者的话，一个多余的梦境记忆无伤大雅，只希望不会伤到鬼先生的根本。
点点头，鬼祭其实不太相信祭镜雅，不过对方语气坚定他也不愿打击对方，稍后给对方一个护身符，若是出事他可立刻知晓，前去帮忙便好。有了主意，鬼祭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观你发色变化尚不圆满，身体纤细却不因喜好弱柳扶风之姿，既能化形想必修为足以，如此便是本体羸弱……”
“所以？”祭镜雅等待听鬼祭故意说这些的原因。
鬼祭顿了顿，脸色微红，语气更加正经，“所以，不要再这般轻易诱惑人，女子阴气与你百害无利，男子精气倒是合适你，不过你的身体状况想来不易接纳吸收，吸收的结果，最终怕有损你根本，既然你最初修炼没有采用此道，今后不必强求。”
“……”听着原本正经的话题突然拐到了这里，祭镜雅同样忍不住红了脸，随后则是感觉有趣，笑道，“没想到你会提及男子，看来你对断袖之好有所知晓，莫非你……”
“胡言乱语！这对你很重要，认真些！”他历来知晓妖物男女不忌，故而千般忧心，特意提及此事，却被这样认为，鬼祭颇有怨其不争之感，不满更甚。
然而，鬼祭这番不满有多少是属于恼羞成怒，只有自己知晓，毕竟，当初无意间注意到此事时，他心里曾有一瞬的意动，轻若鸿毛恰触心间，绮念顿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梦夜·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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