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向上游》真善美

7、摇摆的小船

　　婚姻就像一艘小船，需要男女双方的努力操持，如果一方三心二意，翻船的危险倍增。

　　中国不计其数的自然村是实行普选的，可以选村长，以及下面每个队的队长。5年一轮，因多少乡村豪杰竞相参与。小盐爸爸当时也出了一次头，选上了本队的队长。可能大家好笑，队长有什么威风？的确，村子里没什么钱，队里更没有什么钱了。其实，按照当时的制度，农民种地除了交公粮，还要给集体留存，这部分就归村长和队长管辖。还有，增减人头的土地分配与收回，占用土地的赔偿与留存，都归村里管。另外，村里各种基础设施修建、资金筹集与结余分配，都牵扯不少利益，村里人本来钱不多，有点蝇头小利大家也都是趋之若鹜的。可能大家又有疑惑，小盐爸爸是个卖鞋都不敢抬起头的人，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竞选队长？说起这个，就有些好笑，你可看见小布什出口成章，侃侃而谈？NO，只是家里人撑得住势而已。小盐爸爸有5个兄弟在本队，还有七八个本姓的自家兄弟，一个队里2/3的势力都归在本家，想让谁当上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所以，农村生儿子多也是有好处的，站出来就是一排，最起码就是一股小势力，谁也不敢小瞧。你看那只生一两个孩子的家庭，哪个不是出来都乖乖得像只鹌鹑？个个都深得低调为人处事的好处。

　　小盐爸爸占了兄弟多的便宜，当上了队长。权力就像是散发出气味的臭肉，吸引来了源源不断闻香而动的苍蝇。小盐记忆里，她每次从学校回家的周末两天，在家里几乎能把队里的人看个遍。每个人看上去都喜气洋洋，似乎来了都能吸两口仙气延年益寿。小盐爸爸也自以为成了玉皇大帝，以前懦弱寡言、不敢出头的性格似乎都变成了敢作敢当、直言不讳，对诸多以前认为的聪明人都给出不少评价，男人的劣根性也抬头不少。

　　深秋某个周末，小盐回家，发现爸爸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躺在炕上养伤。妈妈已经独自蹬着三轮车去县城卖鞋，晚上很晚回家，一脸风霜疲惫。小盐每次想起当时，都觉得特别佩服坚韧无比的母亲。当时她妈妈只是告诉她以后少回家，在学校也别出门，好好学习，妈妈有空回去看她。后来才知道小盐爸爸出轨队里一个有夫之妇，被对方老公和兄弟们闯到家里打了，断了几根肋骨，还是小盐妈妈拿着菜刀冲出来才把那家人吓走，但对方临走也各种恐吓。小盐也看过了她爸爸写得起诉对方的诉状，看着爸爸写得过程，只觉得替爸爸羞愧和觉得荒唐。小盐期间有一次偶尔听到过爸妈的一次关于这个的谈话，她妈妈问跟那女的在哪里好的，她爸爸回家说那女的来家里的时候，当时孩子在家门口玩。小盐只觉得恶心，她妈妈追问为什么，她爸爸回答说送货上门，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小盐至此知道了原来还有这样一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