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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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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葬礼完了之后,小夜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出国留学。
“哥,你不反对吧?”他这么问我。
我思考一会,说:“就算我反对也没用吧,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哈,什么嘛,还以为会听到你说不想我去呢,真是失望。”他不满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我是真的不太想他出国,因为他一走,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傍晚,我回到酒店,程凯铭还没回来。他这两天很忙,前几天陪着我忙母亲的事情,手上留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唉,真不知道少了他,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从柜子里拿出几瓶啤酒,因为无聊,打开电视看着。可能是最近太累,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昏昏欲睡。
而这个时候,门“咚咚”地响起来。我站起身,疑惑着是谁,打开门,原来是一个酒店里的服务生。
“萧何,不好了。”他一脸着急的神色,好象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我捂着有些发昏的头,问。
“李俚他……李俚他……”他因为紧张,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李俚怎么了?”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本来给一个客人送东西过去,可是过了20分钟也没有回来,我们敲那客人的房门,没有人应。我们担心李俚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是又不敢闯进去……”
“那给程凯铭打电话了吗?”
“打了,但电话一直不通。”
这下该怎么办?李俚……他绝对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我说:“你一直给程凯铭打电话,我先去看看。”
“可是……”
“没有时间了,快去。”
来不及多想,我跑到那客人的房间门口。房间外围了一群人,客服经理还在那里敲门:“客人,你在吗?在的话请出来开门好吗?”
妈的,这样敲有个屁用!
“拿钥匙把门打开啊!”我说。
“不行,我们酒店有规矩,不能无故闯进客人的房间。”
什么?这什么烂规矩?
我冲过去,拉开经理,开始使劲揣门。
“萧何,不能这样!”那些人拉着我。
“现在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要这样等着?要是李俚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一边大吼,一边使劲地踢门。
“混蛋,开门!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我会杀了你!”
身边的人都被我的反应吓得不敢靠近。
最后,我使劲全身力气,使劲往门上一撞,“啪”的一声,那门终于打开了。
“李俚……”
来不及犹豫,我冲了进去,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震惊的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李俚被脱光了衣服绑在凳子上面,他的身上有着明显的被鞭打过的红色痕迹,而站在他的对面的男人,半裸着身体,手里拿着皮带,正以惊恐的眼神回望着我们。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拉怎么拽,我也无法停止下来。此刻,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端。又或许还夹杂着失去某样东西后一直无法宣泄的难受。
“去死!去死!去死……”
我踢着那个男人的身体,他抱着头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光踢还不够,我将他从地上拉起,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脸痛苦的扭曲,而我也感到一股快感。
“够了,萧何……够了!”
“再打会死人的!”
身边的人不断劝阻着我,但我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住手!”
是程凯铭。
我刹时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被我打得不成人形。
我放开他,大口喘着气,仿佛体力透支。
程凯铭走过来将我拉开,他冷眼看了一下四周的一切,对着站在旁边已经傻眼的人们沉声说一句:“把他们送到医院。”
于是,李俚和那个男人都被送进了医院。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管那个男人,像那样的男人不应该死掉才好吗?
在去医院的路上,程凯铭一句话都没说,阴沉着脸。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
幸运的是李俚还并没有被那个男人侵犯,但是这或许又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阴影了吧。反而是那个男人伤得比较重。活该!
正当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程凯铭走进了休息室,他递给我一杯水和药,淡漠地说:“吃了它。”
“是什么?”
他不回答我,而是在我对面坐下,用我从来没见过的严肃表情看着我。
“为什么打人?”他问。
他的这个问题很好笑,像那样的人不是活该被打吗?
然而,接下来,他却说了一句让我更加不理解的话:“你要向那个人道歉。”
是我听错了?还是玩笑?
“我为什么要道歉?”
“第一,身为酒店的职员,不能擅自闯入客人房间。第二,不管什么情况,打人这种行为都是错误的。”他严厉地说,突然变得像一个陌生人。
“没有搞错吧?如果我不闯进去,李俚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再说了,那种人死了才好,我打他只不过是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教训……”我反驳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
“萧何!”他喝止我继续说下去,“你必须道歉。”
“我不要。”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
向那种人渣道歉,简直有辱我萧何的名字。
“你真的不道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让我有一点点的害怕。
但是……
“我不会道歉。”我还是坚定地说道,“我没有错。”
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而我以倔强的眼神回望他。几秒钟后,他说:“是吗?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既然如此,那么在你想通之前,我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他站起身,重重摔门而去。
我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他离去许久,我才蓦地地回过神。他说,他不想再见到我。
于是,那句话犹如一根刺深深扎进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