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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已忘言 ...


  •   演习结束了,一切似乎都象有了个结局,成才归队,重回他的梦想,当所有的浮华沉淀下来,成才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光怪陆离固然美,但是,夜半归人的那盏等待的灯火才是最本真的,就象许三多,以最平常的姿态成就了最不平凡的梦想,成才虽然曾经迷失了,但是,还好,回来的路有两个人一直替他守着。

      演习再次以高城这边失利告终,高城在行动中再次受伤,手臂上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血顺着胳膊直流,不过高城并没有缝针,以他的话说:“再缝就成橄榄球了,再说我的伤一向好的快!”小帅和小宁忙着给高城包扎的时候说:“连长,你大概是最英勇的一个副营长了”高城嘀嘀咕咕的说道:“骂我是吧?”

      小帅拿着把小剪子,在纱布上剪着,小宁给他扶着,高城一拽纱布:“干什么呢?你们俩,还干上裁缝活儿了,娘们唧唧的”

      小帅和小宁笑着说:“连长同志,鉴于你在屡次作战中战功卓越,我们授予你五星上将勋章”高城一看,哑然失笑,原来这两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纱布的头儿上剪了五颗星星。

      高城总是能纵容这些兵,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一般都是虚张声势,由着他们性子的时候多,现在就是,嘴里说:“两个小兔崽子,学会暗骂人了,我是一常败将军,行啊,这辈子恐怕是当不上将军了,你们给我发了勋章,我就凑合用吧”

      对于战事的汇报总结这边由高城向上报,而那边自然由袁朗向上报,所以,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两个人相遇,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两个人不免都愣了一下,高城先笑了:“老A”说罢用手里的资料指了指袁朗,“远来是客,你先请吧”

      袁朗也一笑:“恭敬不如从命”两个人一起汇报了工作,出来的时候,袁朗看着高城,“我欠你一顿饭”

      “有欠有还呗,我正好有时间”

      说罢两个人相视一笑,袁朗开车,两个人来到一家酒店,点菜是太简单的事情,袁朗太了解高城的口味,所以连询问都不用,直接就可以选中高城最爱吃的菜,但是高城却拒绝了,他看着袁朗:“有些事情,我还是改变一下的好”

      袁朗没说话,两个人要了酒,奇怪,两个人喝的都并不多,二斤和舍命的豪气,其实并不在酒上,而是在心里。两个人都不是借酒浇愁的人,也不是拿酒说事儿的人,更不是借酒壮胆儿的人,酒喝的点到为止,其实,两个人都有太多的话要说,比如高城,他想说:袁朗,我已经原谅你了,我知道是我太矫情,可是我左右为难啊,我不能以这种身份去伤害,不能伤害你,更不能去伤害你妻子,可是这样的话太自私,只想到了自己的痛快而没替袁朗和他的妻子考虑,对袁朗的妻子太不公平,高城说不出口。

      袁朗想说:高城,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我有苦衷,请你原谅我。这样的话太自私,自己的错不该由高城来承担,所以,袁朗也说不出口。

      那么两个人就该无话可说,事实却不是,两个人即使说别的事情,说与两个人都无关的事情,仍可以说的那么开心,袁朗给高城讲许三多是如何说服自己的,当时的情形被袁朗说的绘声绘色,高城跟着他的话仿佛看到了一样,乐的直拍桌子,当袁朗讲到过考核时,许三多被评测完,向外走的时候居然自己给自己脚下使绊儿摔了个大跟头,高城几乎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笑的控制不住,袁朗也笑的不行,而后高城又给他讲是如何骂许三多的,以及最敏感的话题,关于袁朗的手术,说如果换了自己一定没那么英勇,一定蹦起来把那帮子人都拉出去枪毙了,似乎两个人都看清了一些事情。同样两个人乐的趴桌子上笑,以至于要相互打手提醒注意形象。即使着这样仍忍不住这笑,两个人的合拍和默契根本就不会受任何事情限制。

      吃饭出来,在车上,袁朗看着高城:“喂,你真能喝两斤?A我的吧”

      “你呢?你能喝多少?”

      “拼了命,能喝二两吧”说罢两个人又笑。

      把高城送回驻地,高城下了车,说道:“路上小心”而后转头要走,袁朗喊道:“高城!”高城回头,袁朗扔过来一个东西,高城一把接住,是钥匙,沉沉的一把,上面和自己那把一样,有个笑脸‘LOGO’的长条型纯皮钥匙扣,高城看了一眼,一扬手又扔了回来:“怎么,什么记忆都不想留下?”

      袁朗拿着钥匙,什么也没说,高城关上了车门,扭头走了,走出几步,却仍感觉袁朗的目光在追随他,回头一看,那是一双太深情,太痛的眼睛,高城抿嘴一笑,用拇指和食指比画了个笑的手势,冲着袁朗,袁朗笑了,而后,车扬尘而去,高城一直都站在那里,目送着袁朗的车,要眯起眼睛,是风沙太大吧,而袁朗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人,咬着牙,而后实在忍不住,带上了他的遮阳镜。

      日子,似乎平静起来,两个人再也没有交集,再也没有理由在一起,电话也没有了,高城又成了那只‘老虎’每天跟着战士同吃同住,不顾危险活跃在一线,休息的时候和战士打牌作弊,打篮球耍赖,依旧护‘犊子’依旧大嗓门,瞅谁不顺眼上去就骂,更亲近的战士,抬脚就踢,但是,大家喜欢这样的高城,喜欢和他闹,喜欢被他骂,六一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越是骂你越是说明他得意你。

      袁朗也没什么不同,带着这些南瓜完成各种各样的模拟演习,在爱沙尼亚国际特种兵比赛上,勇夺九项第一,总分列全球特种兵之首,即使这样,袁朗似乎就象不知疲倦似的,这些成绩就是那些在外人看来非人道的训练得来的。
      多了不提,就是每天的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枪口用绳子吊块砖头,一动不动的趴两个小时,每三天穿上厚厚的军装,解放鞋一口气游完5000米,五天一次的铁人三项,七天一次的250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十五天一次的8000米高空跳伞,30天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带上三天食物,在野外生存七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被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设计了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崖等任务,平时的全能训练就不提。大家都彻底服了袁朗,锄头不止一次的说:“烂人真是个疯人!”但是,每当干一件漂亮的活儿,大家又都觉得,值得了,袁朗参加所有的项目,而且似乎比别人更用功。

      袁朗觉得特别的无力,即使超负荷的折磨自己,也无法让高城从他脑子里走出去哪怕一秒种,而且,那种强烈的赎罪心理强烈到几近崩溃。而后就是无尽的想念,无穷无尽。

      高城不象袁朗那么好命,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所以,只好越来越瘦,精神好的很,活跃的很,就是控制不住的瘦,这样导致了他手臂的伤口总也不愈合,高城也懒得管,疼痛让他觉得好受点,手臂上的纱布,小帅又给换了,不过,仍是剪了五颗星,这次因为出任务,伤口又迸裂了,血流的纱布都透了出来,高城在师部办公室恼怒的扯着绷带“他奶奶的,还行不行了,没个好了,老子再这么下去都招蛆了”

      “怎么了?”有人插了句话。

      高城抬起头,是袁朗,没准备好啊,袁朗,怎么总是在我没准备好用什么表情迎接你的时候出现呢,于是,笑了:“没什么,受了点伤,总也不好!”

      袁朗坐到他旁边,看看透血的纱布,拿过医药包,重新打算给高城包扎,高城轻描淡写的收回胳膊:“没事”却不料,手没能从袁朗手里抽的出来,袁朗抓着他的手,笑着说;“师部的纱布很特别啊,还有五颗星”

      高城笑着说:“是那帮家伙颁给我这常败副营长的五星上将勋章”说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瘦了?”袁朗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低头问

      “啊”高城向窗外看了一眼“不是,赶赶时髦减肥嘛,有效果?我还挺头疼呢,问谁谁都说我没瘦”说到这里,眼光暗淡下来,“你也瘦了,减肥啊?”

      袁朗抬头一笑,低头继续包扎,“别太为难自己,错在我,不该让你来受惩罚”

      高城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袁朗:“我们之间没有错,你不必赎罪,袁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关系”说道这里,高城点上烟,悠悠的吁了一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们穿着这身衣服,就是同袍之谊,已经注定我们命运的托付,袁朗,你说过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我们是血肉相连的,我们的血混合在一起根本没有背叛,永远都没有。”说这些话,高城的语气似乎淡淡的,带着他那特有的年少轻狂。而且并不看袁朗。

      袁朗一直低着头,包好了伤,刚想说什么,小帅和小宁一路跑着闹着冲了进来,嘴里喊着:“连长!”袁朗什么也没说,只是顺手拿起了那团血污的纱布,小帅和小宁看到袁朗赶忙敬了个礼,小宁走过来,拉起高城的手:“连长你的伤口又崩开啦?”

      小宁看到袁朗手里的纱布,说道:“袁队,我去扔了去”袁朗一笑,“正好我要走,顺路扔了就行了”说罢,看了一眼高城:“看住你们的高副营长吧,再不好,真要招蛆了”逗的小帅和小宁笑着冲他敬了个礼:“是!”

      高城嘴里骂了一句:“两个瘪犊子玩意儿,说我招蛆,你两还挺高兴,慢走啊,袁队,再瘦下去,不用穿隐行战斗衣,雷达都检测不到你了”袁朗回头又一笑。

      如果说日子是把刀,那么真是刀刀见血,只是人们看不到罢了。

      A大队又接了任务,这次的任务很重,为国际反恐组织效力,一共只选走了袁朗和另一个队长,他们的任务是和其它几个国家的特种兵部队联合行动,袁朗上次在爱沙尼亚的出色表现,使他成了钦定的人选,带领第一小组行动,负责潜入。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袁朗和他的队友一直是用英语联系,他们都很佩服这个英俊的中国军人,当他们马上要潜入敌人的总部时,和袁朗同来的战友以及一个美国‘三角洲’部队的战友,在制服敌人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警报器,敌人立刻警觉,袁朗手疾眼快,上去一把扑倒了他们,而几乎同时密集的子弹就穿过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他们向袁朗SAY:THANKS。袁朗用手势指引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并且在无线话筒里,迅速布置了新的任务,以及向总部做了汇报,不可以前功尽弃,袁朗让没被发现的战友保持状态,而他带着被发现的两个引开敌人,剩下的接着完成未完的任务。

      敌人的抵抗是顽强和疯狂的,在一个躲避处,三个人检查了剩下的子弹,袁朗再次收听了那边兄弟的进展,非常顺利,同来的战友,看了看袁朗:“袁朗,如果我牺牲了,你告诉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很爱他们!”

      袁朗笑了一下,就在那一刻,袁朗重新给他们两个人布置了任务,去炸毁出路上的那个武器库,这样既可以牵制敌人,也可以为后续部队冲进来扑平道路,战友问道:“你呢?”

      “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袁朗,我们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这是战争,是执行任务,这是命令,行动!”袁朗果断的说,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以密集精准的火力迅速吸引了敌人,袁朗迅速的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突然腿上一热,中枪了,袁朗被打的扑倒在地上,但是,他迅速的站起来,此刻不能倒。

      敌人已经开始了向袁朗的毁灭性进攻,袁朗从耳机里收听了各小组的行动情况,顺利,非常的顺利!

      在奔跑的过程中,袁朗要为自己的兄弟争取更多的时间,看到了一个汽油库,袁朗迅速的放出了汽油,而后,回头一枪,那汽油库立刻发出了巨大的爆炸,这样,更刺激了敌人,他们接近疯狂了。

      袁朗已经深入,而且子弹几乎耗尽了,就在这个时候,袁朗觉得胸口炙热的疼痛,一口血喷了出来,袁朗觉得,有些挺不住了,一个翻滚,躲到了一个障碍的后面,并且艰难的向更隐蔽的地方移动了过去。

      终于,没力气了,敌人在找他,他们大声的喊着话,袁朗靠在那里笑了笑,通过话筒发出指示,袁朗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声巨响,看看方位,是和自己同来的战友成功了,这声巨响使敌人发现上当了,迅速的从这里撤离,另一队向袁朗汇报,马上进入指挥中心,进行摧毁,袁朗下达了命令。做完这些,袁朗失去了力气,仍旧有人在找他,袁朗靠在这里,真是好地方,袁朗发现了他们的直升机起落地,抬起手臂,用便携式的计算器给总部的轰炸机发出信号,机器的轰鸣立刻就向这边来了。

      袁朗浑身都放松了,血从哪里流出来?这么热?在这种时候,袁朗在这个赤道附近的地方,在战火硝烟中,竟然开始想念高城,那么的想,想的几乎想哭,小七...袁朗把手伸进怀里,在贴近心脏的地方,掏出了一团滴血的东西,这是高城的纱布,上面有五颗星,有高城的热血,他一直带在身上,这个傻瓜,总是照顾不好自己,总是受伤。脾气也不好,而且七情上脸,袁朗笑了,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傻瓜?

      现在这块纱布是唯一的自己拥有的高城的纪念,是唯一沾着他体温的东西,原来,自己这么爱他,爱到不能解释,无边的想念啊,耳麦里传来战友胜利的消息,并且呼叫,请袁朗报告位置,袁朗忽然觉得很烦,怎么就不能让我和高城静静的呆一会儿呢?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说话了。

      袁朗紧紧的抓着那团纱布,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此刻,他多想和高城说:“小七,知道吗?我这么想你,想的心都疼了,我的爱在你那里用尽了,一点也没留下,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要常相守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把我们分开。”

      爆炸的烟雾遮蔽了赤道的太阳,给天空染上了奇异的颜色,空气里是难闻的气味,但是,在袁朗的呼吸里却是高城的气味,孩子般的干净,烟雾渐渐散去,袁朗仰望着天空,头上居然有一小片特别干净的天空,在那里,袁朗看到了高城,他穿着漂亮的迷彩丛林装,带着头盔,琥珀色的眼睛,蜂蜜色的皮肤,他向天空的深处走去,忽然回过头来,冲袁朗一笑:“袁朗我们之间没有背叛,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袁朗笑了,其实,袁朗很累,但是,他不想闭上眼睛,他舍不得闭上眼睛,他要看着小七,看着他那么清澈明净的笑,耳麦里是紧急的呼叫,袁朗在这一刻并不想做个称职的军人,他只想做个称职的爱人,干干净净的在赤道的阳光下想念高城。

      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

      ——马太福音——

      袁朗的想念越过赤道越过光年,越过春夏秋冬,越过地球的经纬,越过道德,越过束缚,越过职责,越过世俗,越过过去,越过现在,越过将来,越过对,越过错,以它无以伦比的坚韧和执著,穿过大气层,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在一个夜里落到高城的梦里。

      高城一直都睡的极不安稳,突然,高城觉得身体被一种巨大的,说不清楚的东西洞穿了,他喊了一声迅速的坐了起来,浑身都是冷汗,再也睡不下去,心象着了火一样,这么多的想念,这么多的说不清楚,高城喘不过气来,打开窗子,还是不行,胃疼的仿佛要死一样,高城拿拳头顶着,高城需要骂人,需要喊,需要摔东西。可是,在自己的家里,高城什么都做不了,几乎无法呼吸,看不清东西,就这样高城失去了意识。

      当军长和夫人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发现高城在高烧,烧的不醒人世,嘴里却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军长忽然很想掉眼泪,高妈妈疑惑的说:“城城在说谁?”

      军长缓缓的答道:“他爱的那个人,这孩子魔障了”

      军长在第二天早晨接了电话,接完电话,军长忽然觉得特别疲惫,要趴在桌子上稳定一下,这时候,高城却奇迹一样站在门前,纸一样的白,“爸爸,有事吗?”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

      “爸我好了,我躺不住”

      “城城,爸说没说过,爸爸很爱你?”军长望着自己的儿子轻声问道。

      高城笑了:“爸,你终于想通啦,我也很爱你,一直都是,我从前气你,您别往心里去,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口不对心”

      “去一趟A大队吧,如果,你觉得你能行”

      “是,军长,我这就去,七连的人不行也得行,我去了”高城敬了个礼。高城是被军长的警卫员送过去的,这是高城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沾父亲的光,第一次做他的将门虎子。

      说实在的,高城很不喜欢现在的A大队,一点也不精神,到处都不精神,连树都不精神,人更不精神,铁路出来接他,他看到高城的表情很奇怪,这个老A,铁路这家伙现在很娘们儿居然拉着高城的手,嘴里说:“高城,你要坚持的住!”高城冲他笑了一下,“去哪啊?”铁路怎么带他往礼堂走呢?高城疑惑的跟着。

      礼堂的样子真难看啊,太难看了,黑啊白的,这么多人,乱七八糟的,铁路带高城越过人群,在最前面,高城就见到了袁朗...

      袁朗躺在那里,很安静,这很熟悉,有时候高成夜半醒来,袁朗就是这样躺在那里,英俊的象个天使,自己会忍不住看他,而后他会突然恶作剧的睁开眼睛,说道:“七宝,这么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成想喊他,可是周围太嘈杂,好多人在哭,好烦啊,高成想骂一句:“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没看袁朗在睡觉吗?”可是,高成突然发现自己失声了,于是,只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许多领导在,其中一个说:“当时太惨烈了,袁朗被找到时是睁着眼睛的”

      高成疑惑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又有人说:“铁队,只有把手指掰断了,没别的办法,在那边友军用尽了全力也掰不开,所以就在遗体移交的时候请我方自己斟酌处理”

      高成又看看:掰断袁朗的手指?为什么?袁朗的手指修长有力,非常的漂亮。

      铁路拼命忍着眼泪,他望着袁朗,而后又看看高成,高成谁也看不见了,只是向袁朗靠近,走到近前,高成抬起手,的确,袁朗的右手死死的攥着什么东西,高成拼命的控制着手指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抖,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高成的异样,一时都看着他,高成吸了一口气,死命的控制了一下,终于握到了袁朗的手上,袁朗,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穿的那么少,你的手多凉啊。

      就在高成的手握住袁朗手的那一刹那,大家都惊呆了,袁朗的手竟然轻轻的松开,一团血污的绷带落到高成的手里,高成几乎站不住,那块纱布上有小帅和小宁剪的五颗星,是他们颁给他的五星上将勋章,上面沾着自己的血,只是没那么多,如今这绷带似乎在血盆里泡过似的,袁朗的伤在心脏,他流了很多血吗?

      高成拿着这块纱布一步步的向后退,一步步的后退,向四周看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老爸说自己七情上脸,不象个成年人,现在自己也是吧,可是袁朗喜欢,自己怎么样他都喜欢,高成想去摸摸袁朗,跟他说:“你别A我了,你觉得这样玩我很有趣吧,我是担心你,是惦记你,都是真的,不用试我了。”可是,手总是无法触及到袁朗的身体,高成觉得袁朗的身体一直在向下坠,一直的坠...

      吴哲在哭,三多在哭,成才在哭,还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都在哭,哭的最凶的是被袁朗救下的另一个特种兵,为什么小宁和小帅也哭呢?你们又和袁朗不熟?

      哦,原来我们是战友啊,原来有那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们是同袍啊,同袍就是与血与誓与性命,所以,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彼此连着命的。自己不也说吗?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的血和你的血融合在一起,就不会再分开了,永远都在一起了。可是你还是背叛了誓言,你不是说‘常相守’的吗?不是说‘随时随地,一辈子’吗?你又A我,可是袁朗,这次你玩儿的太大了,我生气了,无法原谅你了,你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了。

      高成一步一步的退,后面就是悬崖了,那是袁朗的悬崖,如今袁朗就向那悬崖下一直的沉下去了,自己去追他,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漫山遍野都开着花呢,那是袁朗喜欢的花,可是,两个傻瓜都不知道那花叫什么名字,那是勿忘我,花语是永不变心!永远都不变心!

      那天,所有人都哭的没了样子,高成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手里死死的抓着那团纱布,别人让往哪里走就跟着往哪走,别人让鞠躬就跟着鞠躬。是啊,折腾完了就好了,累死了,袁朗,折腾完了我们就走吧,管去哪呢?只是别在这儿了,我受不了了,你别狠心如此,我可以离开你,可以想念你,可以永远都不见你,可是,我起码想你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去看你,远远的看你也好啊。但是,你别这样,你去哪啊?你告诉我啊,我去哪里找你呀?写信也好啊,你总说不想让我一个人难过,因为你舍不得,可是,我现在就很难过啊,你去的太远我也舍不得啊...

      袁朗,袁朗,袁朗,袁朗,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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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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