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后宫路》陈氏九夜

4、鱼与熊掌

　　此时尚是初秋，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辛明照例来到李寡妇家，刚进门，就见李寡妇站在院子里面带欣喜之色。李寡妇唤作李桂兰，虽说是寡妇，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来岁，因为年轻丧偶，终归是耐不住寂寞的，恰好辛明整日里对着崔氏，早已腻了，李氏长得也不耐，一身肌肤更是村里少有的白皙娇嫩，两个人就那么勾搭在了一起。
　　李寡妇说起来并没有崔氏生的好，但胜在比崔氏年轻，一张椭圆脸，弯弯柳叶眉下有一双不大的眼睛，不时闪现出精明之色，额头饱满，嘴唇稍薄，颧骨有些凸，略显刻薄。李寡妇是邻村人家的女儿，生活富足，因此没吃过什么苦，嫁给的丈夫也是也是吃穿不愁的，等丈夫去世，留下不少钱产给她，生活过得很是滋润，一张脸保养得宜，显得年轻娇嫩，哪里是日夜操劳憔悴不堪的崔氏能比的。寡妇见辛明来了，连忙走上前去，挽上辛明的胳膊，亲昵地和他说话，直哄得辛明满面欢欣，心里对李氏的温柔小意愈发满意，也更看不上崔氏那毫无情趣的模样。
　　“辛明，我有了！”等两人来到屋里，李氏就迫不及待地对辛明说。
　　“有了就有了呗。”辛明乍一听到，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是说，你有了？”辛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看着李氏一脸的笑意，辛明只觉一阵狂喜淹没了自己，忍不住大笑出声，转头看着李氏兴奋地说道：“桂兰，你说我是不是快有儿子了？”
　　李氏并不确定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却也不愿扫了他的兴，附和道：“是呀，是咱们的儿子！”
　　辛明听到忍不住再次大笑，想当初崔氏刚怀上小福时，他也是很期待的，哪个男人不想要儿子，偏偏之后崔氏的肚子再也没消息了，他也对崔氏不甚满意。想到这里，心里对李氏真是满意万分：“李氏，你真是我辛家的大功臣！”
　　李氏趁着他高兴，装作面带忧愁之色说道：“可是——”
　　辛明一听，连忙追问：“怎么了？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
　　李氏摇摇头，面带委屈地说道：“我一个寡妇，就算为你生了儿子，孩子的身份怎么办？”李氏很聪明的拿孩子说事，她可不想一辈子当一个寡妇，再说她的孩子就该有一个正当的身份。
　　辛明被问得一滞，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李氏是个寡妇，孩子生下来村里人可有的说了，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可是怎么办？难道休了崔氏？不行不行，他再不满意崔氏，也从没想过休了她呀，辛明下意识地否定。
　　李氏看到辛明脸上的挣扎犹豫，脸上愤恨之色一闪而过，自己哪点比不上那个黄脸婆。见辛明迟迟未给答案，李氏转了转眼睛，决定再添一把火，于是眼泪汪汪地看着辛明说道：“辛明，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寡妇也不求什么，我不想连累你，这个孩子不该来的，我明日找个大夫拿包药，就拿掉他吧。”说着泪流满面。
　　辛明见李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再听她说拿掉孩子，立马反对：“不可能，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我儿子怎么能不要？！”
　　“那崔氏怎么办？”李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
　　辛氏一阵踌躇，可见李氏哭的越来越凶，再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咬咬牙伸手将哭的不停的李氏：“好啦，不要哭啦，我娶你就是，崔氏，崔氏，我会休了她的。”
　　得到了满意答案，李氏心满意足地停止哭泣，靠向辛明怀里，小鸟依人地说道：“辛明，你对我真好。”
　　温香软玉在怀，辛明内心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就烟消云散了，心中想到，鱼与熊掌，谁都会选熊掌的，崔氏，你不能怪我。
　　此时的崔氏正和小福在自家的菜园里挥汗如雨，虽说夏天已过，但是干起活来还是会发热的。崔氏擦擦脸上的汗，手上不停对小福说：“等把草全部除掉，就可以种上韭菜了，以后娘给你包饺子吃。”
　　“好呀，我最爱吃娘包的饺子了，到时候娘可要多包点。”
　　“好，到时看你能吃多少。”
　　这样的日子对小福来说，累却温馨，每天和娘相依为命，累也不算什么，以后会好的，小福坚信。小福加快手里的动作，等会早点回去和娘一起做饭，小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