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瑞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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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败的小村庄，好似被遗忘了一般，整个村内维持着老旧的设施，没有一盏路灯。
周晓开了强光手电，四人周围瞬间亮堂了起来。
言笑此时才看清，他们走的这条路通往山里，民房渐渐减少，远处幽深的看不清，但依稀能够看到姿态张扬的古树。
这知情人还真的住山里。
爬过阶梯上了山路，大约又走了十多分钟，才远远的看见一桩房子的黑影。
密密麻麻的古树将暑气遮挡在外，一扫城市的闷热喧哗，宁静地好似时光都慢了下来。
周晓上去扣响了门，过了会，“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是王婉华家吗？”
开门的是个女孩，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声音也怯怯的，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过来调查案子的，之前说好今天下午到的，没想到路上有些堵车。”
周晓拿出了他的工作证，言笑不用看都知道，一张警察证。
说是假的吧，又是公安部做的，说是真的吧，去系统一查，查无此人。但拿来唬人，那还是顶有用的。
女孩这才给他们开了门，声音温软宛如押着小调一般，“山里夜间人少，遇到生人会更谨慎一点，请别放在心上。”
周晓笑的和气，“没关系，女孩子嘛，提防心的确应该多一些。”
心里却觉得，这小女孩讲话怎的怪怪的？
天井内铺了青砖，一脚踩上去，砖头松松垮垮，看来年头不小了。
女孩一路带着他们进了大厅。屋内用电线拉了一盏钨丝灯，关门时带动了电线，光影摇曳。
言笑一进门就发现，这间独自立在山里的屋子，格局不大，屋内装饰到挺讲究。
房与房之间的隔挡，不是常见的推拉式门，而是滑动的木门，门上糊着的纸画了山水景色，笔墨氤氲，显然出自大师之手。
元玦与她观察的点不同，自进门起就试着感受四周有无妖力，断断续续、似有但无，也不知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宅子。
屋内布置最有特色的，除了移门，还有遮挡在门前的竹帘，靠近闻，还带着竹子的香气。
于儿挑开竹帘，上头坠着的樱穗散开一片红色，随意地说了句，“你家装修的挺讲究啊。”
周晓也跟着研究起来，观察着角落里博古架上的摆设，“这是和式风格吧，从外面到是看不出来。”
“我看是唐式吧。”于儿笑了笑，有些懒散地在桌前坐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言笑没有错过女孩指尖的颤抖，这间屋子奇怪，人也奇怪。
元玦自她身后走来，两人对视瞬间，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还真是稀奇了，他们两居然想一块去了。
周晓在于儿旁边坐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时候新出的唐式？”
“唐朝的风格。”于儿瞥了他一眼，“唐朝的建筑、服饰、风俗等等，对日本的影响都很大，像平安京的建造几乎就是完全模仿的长安。”
“周大队长，您连这些都不知道呀。”
“我平常那么忙，哪有闲心研究这些。”周晓梗着脖子为自己找借口。
趁着他们两吵闹的时候，女孩巧妙地扯开了话题。
“王婉华是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时，正缝那年初雪，妈妈就给我起名叫瑞雪。”
她说话吐字间，总让言笑有种不和谐感，但又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瑞雪的脸上，白皙细腻的皮肤下，似乎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拿了几只汤碗给大家倒水，“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妈妈，要是状态好，你们再去问她话。”
说着便进了内间。
言笑盯着那只汤碗，因为使用年限久了，碗边有两个豁口，透明的水面滚杂着两股气流，不过瞬间就消失不见。
那是瑞雪留下的，混杂着人气和妖气，不人不妖。
元玦坐在了言笑的右手边，眼神落在瑞雪进去的那间小门。
他放低了声音，昏暗灯光下，目光显得有些深邃，“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女孩说话方式很奇怪？”
言笑抬头去看他，不出意外地，两人又有了相同的感觉。
都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清这份奇怪是什么。
周晓倾身靠近他们，“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她说话有些……”
这份感觉很是虚无缥缈，好像抓到了那个精准的词汇来形容，可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于儿一手支着脑袋，望着他们的眼里染上了困倦，“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挺正常啊。”
三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瑞雪已经从里间出来了，招呼他们，“你们过来吧。”
四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怪异。
推开木门，昏暗烛光下，竖着一盏屏风，隔绝了他们与王婉华之间的视线。
瑞雪进去和王婉华说了两句，这才出来向他们解释，“我妈身体不大好，不太喜欢见生人，请各位见谅。”
瑞雪的谈吐，仍是那般怪异。
她拿了四张软垫给他们垫在地上，示意他们坐下，而她则静静立在屏风旁。
这番姿态，不像是一个女儿，到像是个侍女。
“侍女”这个念头令言笑一个激灵，她的目光从瑞雪身上溜到了屏风上。
那是一盏四扇屏风，描绘的是一副山水景色，高大错落的梧桐树下，立着一匹梅花鹿，四周景色延伸，远处便是高山和云烟。
美则美矣，却有种缺憾。
屏风那头传来王婉华的声音，细弱无力，好似随时会断气一样。
“警官想问什么？”
周晓立刻拿出了笔记本，上头罗列了许多问题。只是尚未开口就被元玦抢了先，“你说你能提供一些内情，是什么样的内情？”
被人截胡虽然不爽，但这也是列表中的问题，周晓也就没有多言。
王婉华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第一句话就叫四人心惊，“南桥、丰颂、乔里这三桩案子不是随机的。”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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