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情-情归处》花落泪

12、惨然的爱

　　白翎病倒了，昨夜定在秋千下的身形，一早被仆妇发现晕在那里。一直不退的高烧，惊恐的梦呓，双手躁动的挥舞着。医生说看她的样子是受了惊吓，心力憔悴时又受了整晚寒气，内外夹攻，寒邪入心，病势汹汹，高烧持续不退，这样持续的话容易烧坏脑子。
　　请退医生，田雨看着水清清，一字一句的迸出“你把她怎么啦！你做了些什么？”
　　“田先生，您说笑了，我会做些什么呢？小女子罢了，我自认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再说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您觉得我有什么目的这样做呢？”
　　“你……”一阵语塞。
　　“我，怎样？”
　　看着面前浅笑的佳人，田雨一阵心酸，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心伤，可一切似乎都步入了一个不可掌控的局，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心伤往复的刺痛着自己脆弱的神经。拿起帕子轻拭白翎额头的冷汗，压下她抓空的手，轻抚着，似找到了安全般白翎渐渐平静。
　　床前的人情浓心伤，水清清一声冷笑“田先生真是多情之人呢！没记错的话素素才是你的未婚妻吧！白家的姐妹也真是好福气，素素在天上也该安心了。”听到水清清的冷言田雨的手一僵。
　　“不打扰田先生的浓情了。”说完水清清转身离去。
　　田雨凝视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轻轻叹息。

　　“翎儿，我对不起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还让你留在这里。你真傻，明明知道我对你只有怜没有爱，却还是执着的留在我的身边，我是个没心的人，我的心从出生便被禁锢了，如同木偶般的活着，素素是唯一让我呼吸到空气的人。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那架秋千上，米色的纱裙，随风飘散的长发，高贵得使每个人都想亲吻她脚下的土地，你会觉得在她的面前自己是多么卑贱。”想着，田雨脸上浮出一丝遥远的笑意。
　　“我很幸运的得到白先生的赏识，可一切不幸也从此开始。”田雨给白翎掖好被子，看向窗外，淅沥的雨滴敲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一首催眠曲般的低沉。

　　“雨，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爱总是伴随着痛苦，我怕。可我相信我们能一起生活得很好。”耳边响起素素的声音，也是个雨天，同样伴着沙沙的声响，素素的头倚在自己肩上，发香还似绕在鼻尖。
　　素素，一具木偶怎承得起生命之重，受得住心的跳动，我只能走向这条不归路。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从她第一次出现我就知道。回来也好，也好……
　　轻轻的敲门声将田雨唤醒，“田先生，大小姐请您下楼用餐。”凝视着床上人苍白的脸，田雨似下了决心般起身。
　　丰盛的午餐只有水清清和他坐在桌前，桌上的蝴蝶面锁住了他的目光，一塌糊涂的样子，稳住发抖的手，夹起一片放入口中，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在自己的公寓里，一团面目全非的红，辛辣的圆葱，糊掉的青椒……，泪在喉中哽咽。
　　半晌，他抬起头，“水小姐，我要把白翎带走，她需要很好的治疗和照顾。”闪过眼中的一丝悲凉，田雨定定的说。
　　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呷一口清水，所有的反应都落入了水清清的眼中，“田先生觉得白家没有能力给翎儿很好的治疗和照顾吗？您多虑了，翎儿似我的妹妹般，即使将来有了什么意外，她的监护人也只能是我。不过您放心，就算没有素素的交代，凭您的这份关心我也会尽十二分的力照顾好她的！”
　　田雨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静静的，彼此对视着。

　　雨，在疾驰的汽车上撞击出四溅的水花。
　　“田雨，你还记得，那份蝴蝶面……”眼前浮现出那微红的眼眶，欲滴的泪水，清清轻叹。
　　既然有情，又是为何？

　　转入房中，躺在床上，水清清觉得好累。一幅幅，一幕幕，走马灯般的看似清晰，却捉不住根本。
　　拿起床头柜中粉色的日记本，一页页的看着，每一页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琐碎的幸福。
　　迷迷糊糊的睡去。
　　“静静的长廊，窗外似泄进满廊的阳光，可只觉得周身的阴寒渗入，两旁高高的银色金属台上苍白的塑料纸无力的垂着，急切的要通过这条长廊，脚步生风带着苍白诡异的飘动，呼呼的响声，两旁无形的黑影就在苍白中，似要挤出，压过来，……”
　　“啊……”
　　　　一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