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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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来，我们玩捉迷藏。”夏天的午后，我微笑地摸着小白的头，小白闪亮着眼睛使劲地点着头。
“你做鬼，数到三十来抓我哟。”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他撅起小嘴皱皱眉。我嘿嘿一笑，转过他的身子趴在树上，叠起他的双手垫在眼睛前。
“好咯，可以开始数数咯。”轻手轻脚地跑到树的另一侧，爬上树杆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一……”
“二……”
“三……”
小白稚嫩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我晃着小腿乐呵呵地等着他数完。
“三十……姐姐我来啦。”小白转过身兴奋地四处瞄着。
“来吧来吧，嘿嘿。”心里默念几句，怕被发现行踪不敢发声。
“啊，在那里。”远处的树丛抖动了一下，小白惊喜地蹦过去，发现原来只是一只小白兔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小……笨……蛋……”我用口型吐出几个字。
“姐姐，在哪里呀？”一边找一边叫喊着，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忽然他坐下来不跑了，怎么了累了要休息吗？我有些担心，是不是躲的太好了？应该躲在明显点的地方才是呢。
“呜……呜……”远处传来了小白的哭声，我紧张地爬下树杆。
“小白，怎么啦？是不是摔跤了？”立刻检查起他的周身，没有问题啊。
“姐姐……”猛然扑进我怀里，“我以为姐姐跟爸爸妈妈一样不见了。”
“傻孩子……”拍拍他的背，我有点心酸，爸爸妈妈的死对小白来说是件痛苦难以理解的事情，我骗他说他们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赚钱，回来后会给他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小白委屈地告诉我，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我和爸爸妈妈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姐姐会永远地陪着我，不会离开我，是吗？”期待的目光，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珠。
“恩，当然，姐姐会一直一直陪着小白哦。”抱起他转了一圈，小白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姐姐再举高点，再高点，哈哈……”
“转哟，转哟，哈哈……”
四周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忽然空间变成了黑色，只有远处亮了一个白点，我慢慢向白点靠近。小白卷着身子，颤抖地抽泣着，嘴里低喃着，“姐姐骗人……姐姐骗人……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小白！”我大叫向他奔去，身前却挡着一座墙，我拼命地捶打，双手捶得直流血，疼痛感刺痛了我的神经，墙却没有思考的变化，顷刻泪流满面。“你等姐姐，姐姐马上就能来找你了。”
“浅夏……”
“小白……”
“浅夏！！”
我迷茫地睁开双眼，伽奈正抓着我的双手，我的手上满是鲜血，原来刚才的疼痛是真实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睡觉也会搞成这样？！”伽奈生气地大吼着，我难过的垂下了眼睑。
“我梦见小白了，小白在哭，他怪我丢下了他。”我哀伤极了，没有比意识到小白可能会怪我更让我觉得难受的。
“哎……”伽奈叹口气，抓起床位的衣裳让我披上。“浅夏，又过了四年了，为什么还放不下现世的过往？”
“仇恨之类的我都可以放下，可是唯独小白，他是我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亲人啊。”我咬紧下唇，我不能忘记小白的，不能。
“既然这样，你还在担心什么？”将我推下躺好盖上被子，“既然是最重要的人，即使怪你，你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原谅你的，不是吗？”
我恍然大悟，是啊，如果小白怪我抛下他，我可以一直求他，直到他原谅我啊，稍微安心了一些，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伽奈，你说我们进入护廷十三队后，是不是就可以去现世了？”
“浅夏，这也是我一直想和你说的，我们是灵体，即使你可以去现世了，小白是看不见你的。而且……”伽奈迟疑了下，最后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死去后，局势这么混乱，小白还是个小孩子，你就确定他能活到你去看他的时候？”
“是啊……”我闭上空洞的眼神，“伽奈，你说的这些其实我早就想过了。但是，我不这样想的话，我的心会很疼。我……希望小白是活着的，活着的话……就可以比我们感受更多的真实。”我睁开双眼，缓缓伸出手掌，一把抓紧，再摊开，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许……，宿命留给我们的只有空白，没有永远。”
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这一夜我和伽奈沉默无言，直到早晨的第一簇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哟西，起床了，浅夏。今天可是我们升六回生的第一天哦。”伽奈从床上跳起来，左弯腰右踢腿地做着伸展运动。
“是，是！”我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伽奈，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会去哪个番队？”我硬撑着精神，一夜不睡十夜不醒，实在是累死了。走在学校的回廊上，因为是最高年级的关系，大部分真央的学员都要跟我们打招呼。我还是一贯亲切的微笑着回应他们，一连打了几十次招呼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十三番咯，这还用想，十四郎哥哥可以罩着我，不是可以胡作非为，海阔天空任我游……哈哈……哈哈……哈哈……”伽奈大笑三声，惊跑了一圈路人。
“浅夏，跟不跟我一起？”
“我……”
“日番谷浅夏！浮竹伽奈！”熟悉的娇嫩声音又响起，成功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和伽奈转身，天呢，人还在一百米以外，几年下来歆雨的音魔功是越来越厉害了，说不定哪天大叫一声就灭了一群虚了。
“伽奈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吓人。”终于跑到我们身边的歆雨，拍拍胸脯顺顺气。
“在说毕业后要进几番队。”嘴角上扬，我很期待歆雨的回答，“歆雨呢？想进几番队？”
“我当然是四番队了。”又是自豪的眼神，当初嚷嚷者自己会是世界和平的守护者时，歆雨也是这种眼神，有点怀念呢。
“四番队的话，保护世界和平的机会就很少咯？”
歆雨微微停顿了下，“那次之后，我就决定暂且搁下世界和平维护的重任了，我立志要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哈哈……”伽奈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我屏住笑意，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很好很有想法，是个人才。”
“你笑什么笑！”歆雨怒瞪着伽奈，发现没有效果后，预备卷袖子操家伙了，“我只是不愿意再看见有人倒下流血，我却只能傻愣愣地束手无策，你们懂不懂啊？！”
叹口气，“我们怎么不会不知道呀，傻歆雨，不用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我和伽奈会变得更强，让任何人都伤不了我们的。”和伽奈互看一眼，伽奈揉了揉歆雨的头发。
“我没有勉强自己……”
“好了好了，再不走就要吃到了，小矮子歆雨快跟上。”
“我不是小矮子了，我已经和你差不多高了！”
我注视一前一后跑动的身影，笑容忍不住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