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协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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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请您不要动怒，请听我解释。”男人浑身筛糠也似的抖了起来，紧贴地面的面孔上却并没有多少畏惧之色。
男人来自６００年后，比姬原先所处的时代还要晚了２００年，早已习惯了各种高科技，本心是看不起科技落后的古代的。所做出的姿态，并不是真的畏惧姬这个“古人”，不过是用鄙下的言行来换取姬的轻视以达成目的。
但他会做出这样低如尘埃的姿态本身就说明了……时之政府不想跟姬对上。
时之政府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因为时之政府已经发现……跟土御门姬作对是十分不划算的一件事。
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大势。
土御门姬牵系着命运。土御门姬所指的方向就是大势所趋。
与天下大势作对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只要把这个时间线外的异物送走，命运自然会回到“历史的必然”。
“我们并没有……”
“冲田总司值得土御门的家主使用血咒吗。”姬的语调平淡，并没有使用质问的口气。但内容却十分犀利，直指问题中心。
冲田总司并不是普通的中毒。而是中的术毒。因此才无法被兰医诊断，反而作为痨病记录在案。
血咒是一个有些阴暗的术法。它的起源不是土御门一流。相反，这个术法来自于安倍晴明的死敌芦屋道满，是一个播磨流术法。以妖之血、浸染人身，这是一个“咒”。
这个咒不会害死受术人。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伤。它只会将受术人体内潜藏的病痛提前勾起，造成一种生病的假象。只要将术解开，病痛就会潜藏下去。
这个术并不高明，曾经最大的用处就是讹诈。法师用这个术让受术人“生病”，然后假装治好病症，以此来骗取钱财。
土御门世代相传的典籍中有对播磨流术法的陈述，也有鞭辟入里的分析。以土御门千年的积累，使出敌对的术法一点也不困难。只不过，这些专用于害人和诡谋的术法被视为不入流罢了。
姬在冲田总司身上感受到了专属于土御门族长的“气”，那是只有传承家姓，继有一族往昔前程的人才能具有的气息。是万万无法作假的。
冲田总司是一个小人物，在战争中不过是一个无碍大局的小卒。受术者不是天皇，不是幕府将军，不是任何一个能够决定一方军政的大名。代表土御门一族尊荣的族长，使用了旁门左道的术法，陷害一个毫无名气的小卒。
土御门传承千年，最落拓的时候也不至如此。
冲田总司的身上有哪里值得土御门的族长自降身价？
对于新选组的评价其实一直是负面的。
维新时代的新选组是乡巴佬遭人鄙视。战争时期的新选组是贼军被官军憎恨。战争之后的新选组是失败者受到警惕限制。
直到明治后期，明治开始宣扬“忠义之心”，新选组才被赋予了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剧形象，作为没落王朝守护者的身份被洗白。
事实上，冲田总司真正开始有价值反而是他死了很久以后。
以双方的身份而言，想要弄死冲田总司，土御门的族长只需要下个命令，根本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所以能够引得土御门的家主出手，最大的可能恰恰是冲田总司所背负的历史。
随便分析一下就能发现事机不谐之处。在姬这样了解内情之人看来“冲田总司中毒”这件事本身就十分诡异。
所以姬出手试探。
姬解了毒，却并没有将妖血断根。
如果阴阳师想要再次下手，只要一个小小的术式就可以引动妖血。
但是冲田总司没有再次中毒。
这只能说明……下咒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是的。这是我们请阴阳师做的。但‘冲田总司在池田屋吐血’是历史的一环。这是不容许变更的。为了不伤害历史人物的身体才出此下策。请明鉴。”
的确是没有伤害冲田总司的身体。
但需要用这种方法来维持的“历史”，本身就不是“必然”！
这说明……时之政府愿意维护的，只有他们需要的“历史”。除此以外的可能性都是需要抹杀的！
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时之政府维护历史的手段。
不……应该说，时之政府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制造历史。
姬心中有数。时之政府所行之事暂时看来还是与姬无碍的。
用冲田总司的事敲打了男人一下，证明自己不是好糊弄的以后姬就开口问了真正感兴趣的地方。“我遇到的三尾狐。她的主人是谁？”
“是土御门姬。维新时代的土御门姬。维新时代的土御门姬选择支持倒幕。”男人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因为始终伏在地上，没有看到姬陡然深邃的眼神。
只有侧旁的清光光注意到了姬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幻，蓦地感到一阵心悸。付丧神握紧了腰间的打刀，强捺下拔刀的冲动……如果时之政府还敢算计主人，就斩了吧！
“继续说。”姬敛了神色，语调依然平静。这样的语气让男人完全无法判断姬的想法，几乎按捺不住的想要爬起身看看姬的表情。但终是按捺下去了。
“为了找到您，我们又花了一些时间。直到您在安土城现身，我们才追踪到您的踪迹。”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就像一个正站在上级面前的小职员一样，认真的汇报着。又像面对难缠的客户一样，用听起来十分真挚的言辞，试图说服姬。
“您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对‘祖母悖论’应该并不陌生吧！为了时间线不至于崩塌。能请您回到正确的时间吗？我们时之政府可以给您一些东西，作为打搅了您兴致的补偿。”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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