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夜伽之争 ...
-
“那场雨，也不是什么倒霉的雨，是你……另一振是什么东西？”似乎是觉得再说下去也失了意味，织田信长强硬的转换了话题，满脸都是‘我的库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期一振藤四郎。吉光所作唯一之太刀。”姬将怀中的刀拵上下摇晃了两下，看着自己身边水蓝色长发的男人跟信长身边黑发表情严肃的正太说着话。考虑着什么时候方便开口跟信长讨要他怀里的短刀。
“什么唯一之太刀，不过是做的不好都被吉光亲手毁去了，只有这一振传世罢了。用这样的话来抬高身价，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信长从怀里掏出了一振短刀，“看看这个，药研藤四郎。吉光是短刀名家，所做的短刀才是真正的名品！”
姬顺势从信长的手里接过了药研，把两振刀合在一处。“既然拿出来了就不用拿走了，正好把弟弟还给一期一振。”
织田信长不高兴。魔王不高兴就要让别人更不高兴。
“这一期一振过长了，不好用，将它磨上吧！”
水蓝色长发的男人浑身一震，那张王子一般俊秀温和的面孔上满是说不出的意味，苦逼兮兮的看着信长。
灵体没有抗辩的资格。
信长根本看不见一期一振的刀灵。
一期一振只好转过头看向姬，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黑色短发的正太也一同祈望着姬。
姬抛给信长一个鄙视的眼神。“太长了吗？明明是你太矮吧！”
织田信长的个头其实并不算矮小。但是站在没有磨上的一期一振身边还是矮了一块。织田信长需要一双高跟鞋来挽救岌岌可危的自尊。
明明信长是看不到一期一振的，但姬就莫名的觉得信长是嫉妒一期比他高。
“你还是这么死要钱。”信长瞪着个头矮小的姬，但也不能跑去女人怀里抢东西。
“阴阳师讲究天道轮回，五行等价转换，所以我绝对不要做白工！”姬的出场费向来是最贵的。姬也值那个价钱。不是棘手难搞的事件，也没有人敢于聘请姬。姬真正接手的每一个事件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内幕。所有的这些最后都被姬烂在了肚子里。红法并不是姬的第一个侍女，而是活的最长的一个。现在她也死了。
“哦？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可以跟你讨要把你从热田神社救出来的报酬？”
“桶狭间的那场雨已经尽数还于你了。”
织田信长的瞳孔猛地缩小如针尖，原本是调笑的语调瞬间换上了恶鬼的神情，倏地出手捉住姬的手腕，拉近了他自己的脸侧。
姬就被拽着不由自主的踮起脚来，双眼猛地塞满了信长的脸……还挺好看的。虽然老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
信长少时行事不羁，曾经身穿女装进入军事会议。信长的臣子当时都没认出这位突然闯入的女子是自家主公，直到信长坐上了主位。织田信长自此“艳名”远播。
然而织田信长可不是为了给姬秀一下自己的漂亮脸孔。“你怎么知道？！”
那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除了当事人根本没人知道。两个当事人之一已经埋进了土里，就是七年前死去的姬。
姬的目光落在信长身侧的空处，那里站着信长看不到的灵体，刀的付丧神宗三左文字。“我是阴阳师，与鬼神打交道，自然无所不知。”
织田信长总是在某个时刻，把眼前的女子与自己养大的孩子搞混，也总是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敛起全身的戾气。但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这样强烈的感觉到，这就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那种永远看着不知名空处，任何人也捉摸不透她心思的神秘！
“你究竟在看什么！”
“想知道吗？”少女的瞳孔从不知名的空处转回信长的身上。眼神空洞而无波，似乎心神还停留在别的什么东西上。
信长的心猛地一滞，等待着少女开口。埋藏许久的秘密将要揭开，信长的指尖都在颤抖。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始终没有看透，只是隐隐的感觉到了，她真正的价值……为她拒绝了天皇的封赏，也在所不惜。
“我要丰臣秀吉手里的光忠，还有黑田家的长谷部和御牧家的鹤丸国永。”姬的嗓音淡淡的，自认为只是提了个不十分过分的要求。
结果信长的反应出人意料的激烈，“你想都不要想！”
姬有些懵。
这绝对不是最过分的要求。
虽然让信长收回自己的赐物，是言而无信，挺打脸的。但只要舍得，信长手中也不是没有更贵重的刀剑可以赏赐下去，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将那三振刀敬献上来，最后皆大欢喜。
之前的要求，织田信长都轻描淡写的同意了。姬就不明白，为什么织田信长会有这么大的反弹。
不懂就要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宗三左文字沉默。
“你在跟谁说话？”
腕上的手指收紧了一圈，姬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你不是有２５振光宗，换一振赐下去不就行了！”姬跟信长拌嘴，眼睛始终看着宗三的方向。
在眼前的三振刀里，宗三是最早来到尾张信长手中的，知道的事情也最多。可是那个粉色长发的男人两眼空洞，似乎在注视着渺远的过去，丝毫没有回应姬的打算。
“我就是要把那振光宗送人！”信长的怒气更盛了。
姬皱了眉，“你知道那振刀上有什么？”如果知道，还问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喜欢那振刀。”织田信长始终没有放开姬的手腕，此时更加拉近了一些。“你的目光只能停留在我的身上。”
姬又忍不住把目光移回信长的脸上，再次用关爱智障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看你有什么用？能看出花来？姬就觉得，这样看信长发疯也很没意思。不如摊开来怼个彻底。
姬为宗三注入了灵力，让虚幻的灵体得以现身人世。“来宗三，跟你家前主人打个招呼。”
自称为笼中鸟的观赏品男人终于得以被世人的目光注视。
“承蒙您照顾了，烙铁很痛呢。”宗三左文字以合乎礼节的动作，向掠夺了自身的魔王行礼。只是口中的话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他是？”
“宗三左文字，刀的付丧神。”
信长的目光转到了姬怀中的两振刀上。
姬的反应干脆利落。
“哟，大将，我啊，是药研藤四郎。请多多关照我和哥哥。”
“我是一期一振，出自粟田口吉光之手唯一的太刀。藤四郎们都是我的弟弟。您对药研的关照在此拜谢了。”
织田信长的智商从来不低，向来是个心思敏锐，见一知十的人。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你要的那三振刀都有付丧神？”
“没错。”
“哼！长脚的武器也开始敢于背叛主人了？！”信长的表情……姬有些说不上来，那是一种看着过去错误的见证，恨不得当场将其毁去的痛恨。但终究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
织田信长皱着眉头，甩袖走了。连心爱的怀刃都没有多看一眼。
一期和药研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宗三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笑着，看信长远去的背影。
然后走到姬的面前，嚼着一□□惑的浅笑，看起来妖异惑人，“……我是宗三左文字。长夜漫漫，就让王者的象征来服侍您吧……”嗓音里略微带着沙哑之意，更是刻意放低了声音，蛊惑人心一般的低语。看向少女时似有似无的妩媚眼神……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
姬这才认真的打量了宗三。
宗三身着大名常穿的胴服，内里的小袖却没有系好，松松垮垮的挂着，露出大片的胸脯，自有一份肆意和不羁。没带帽子也没结髻，任粉色的长发披散着。胴服的外面披挂着简化版的当世具足，仅有当世袖、草摺和锁笼手。倒不像磨上以后就废了，反倒是随时打算出阵砍杀个痛快的样子。
姬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这刃的表情不太好看。
宗三惯来是阴郁的。话里话外各种嘲讽调，把个病娇的性格演绎了个彻底。
现在突然跑来做小伏低，小意讨好，这种强行扭曲了人设刻意摆出来的表情……姬一点都不觉得惊艳，只觉得背后好冷。
“混蛋！主人什么时候要跟你睡啦！要睡也是跟我睡啦！”整整一天一直找不到机会插话的清光，终于按捺不住的蹦了出来。
“呵，和你这个毫无名气的新刃吗？也不怕折了姬公主的身份！”
论嘴炮，清光还真不一定是宗三的对手。不过清光的技能本来就没点在吵架上。清光转手扯住了姬的衣袖，“唔啊，好困……主人我们去睡吧。今天也让我为你守夜。”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袖口，把个撒娇的能耐使了个十层十。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夜伽之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