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井的另一方 ...
-
关键是呼唤吗？
耳边的呼唤时强时弱。此时已经彻底消了踪迹。
姬凝神开始逆向追踪。
那呼唤携着细微的波动，从彼面传来。
姬调动起灵力，模仿着那波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触动了井壁上的力量。那是同源的力量。
井壁上的力量瞬间强大起来，在姬的手掌圆融的转动，姬感觉到自己撕开了什么东西。
有一种虚无又现实存在的东西，在姬的指掌之间化为乌有。
“找到了，通路。”这想必就是通往神域之路，也是夏目君去往的地方。姬开口招呼。
“嘛哒嘛哒，等等我。”猫咪叼着半本友人帐就跃下了井沿，准确的落入姬的怀里。同一时间跳下来的还有吸血姬，纤柔的手揽住姬的脖颈。
“主人在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可不要丢下我呀。我的主人～”
当力量达到鼎盛，井底再次空空如也。
一人两妖就这样消失在井底。
……
这是什么地方？
姬睁开眼。
入目满是黑暗幽沉的空间。
姬感觉自己正浮在空中，浑身虚不着力。像气球被线牵着一样向前飘动着。那丝牵引的力量，来自于姬捉住呼唤的一缕神念。
姬抬头。怀里的猫咪和身后的吸血姬都像石膏一样僵硬不动。似乎从进了这个空间以后，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就被封锁了。
但是这种力量……
姬探出手。神秘的力量在指尖流转。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姬能感觉到这个力量是亲近自己的。
亲近的话……就可以操纵。
姬试探着抬起脚，迈了一步。捉住呼唤的那缕神念波动了一下，线断了。微渺的牵系自此终绝。
姬偏离了呼唤传来的方向，飘向了未知的黑暗。
那个地方有什么十分温暖的存在在等待着姬。令姬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
就舒服的阖起了眼……
“嗨咦？”冰冷的触感侵袭了全身。姬猛地张开双眼，从熏熏然的舒适感里清醒过来。
刚才在那个空间里，因为太舒服了姬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错过了看到温暖之力本体的时机。
现在姬醒来了。在某个狭窄的地方。四周黑沉沉的，全是水。姬感觉到身后的柔软和怀里绒毛轻微的刺痒。有些凉。然后就发现自己被身后和怀里的重物拖着正在下沉。
抬头，方形的四壁间恰是一弯残月，姬就知道自己是在井中。
可惜这个时间并不是自己跳下井的时间，井也并不是自己跳下的那一个。
好像是穿越了。
姬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连重生都遇到过，再遇到什么不科学的事都不算麻烦了。
“啊！要湿了要湿了！”怀里的猫咪已经整个浸泡在水中，在同样寒冷的触感下清醒了过来。正在蹦蹦跳跳的试图学会游泳。
脖颈间感觉到吸血姬变快的呼吸。揽在颈间的手臂撤了开去。转而搂住了姬的腰肢。
莫名的力量在脚下爆发。那是属于吸血姬的力量。
姬早就发现了，吸血姬拥有借力反弹的力量，就算是柔软易变看似无处着力的水也能借到助力。
姬就脱离了井水的包围。向上窜去。
“什么人！”足尖踏上井边的土地，姬首先听到的就是几声杂乱的呼喝。
“啊拉，好像是来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呢”身后的吸血姬放了手，悠哉的开始替姬整理起衣物。
十二单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姬掐了诀。一个火术加风术的变种就烘干了衣物。但这个时候就显出十二单的不便来。姬为了舒适选取的是最轻薄的材料，现在湿了之后再烘干就皱皱巴巴起来，任吸血姬怎样打理都无法回复自然地弧度，现在贴在姬的身上很自然的显出少女的曲线。实在是尴尬透了，幸好这是残月不明的夜晚。
猫咪已经从姬的怀里跃出，将嘴里叼的半本友人帐吐在地上。使了吃奶的力气，甩动起全身的肥肉。肥肉一股一股的在它的身上滚动，带的皮毛也一波一波的绞出水来。水珠飞的四下都是。
“真麻烦呀，全都湿了”。猫咪用爪子拨拉着纸页，脆弱的纸页有种一碰就会烂掉的错觉。
姬好心的丢了个干燥术过去。
“什么人！”这一次的声音近在咫尺。是坚定低沉的男声。
“欧呀欧呀，会说话的猫咪吗？”另一个男声，比前一个清朗少许，用着取笑的口气，声音中似乎常带笑意。
听到这个声音，肉滚滚的猫咪全身都僵住了，赶紧喵喵叫着试图伪装自己是一只普通的猫。
姬抬起头。
入目所及是浅葱色的羽织，以及身着羽织的两个男人。
“没有用的小猫咪。你说的话我们刚才都听得很清楚呢！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妖怪吗？”清朗的男声继续取笑着，然而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认真起来。
在两人的身后，黑暗之中有什么在骚动着。大概就是吸血姬刚才说的“有趣的东西”。
杂乱的呼喝和砍杀的声音正在小下去。
细细看去，眼前的两个男人腰间都配着双刀，那有板有眼的动作，就像是旧时的武士。身上的衣服也是旧时武士的着装。不，那身浅葱色的羽织应该说是极其出名的……维新时代被称为“壬生狼”的新选组所穿之队服。
“这里是？”姬开了口，没有感情的语调，确是软萌的萝莉音，至少听起来能给人一种毫无威胁的感觉。
“你们侵入了新选组的屯所。”第一个开口的坚定低沉的男声回答了姬的问题。那是一个长发的男人，姬模模糊糊能看到夜色中他束起的高马尾。
长发男人的拇指抵在刀镡上，铮鸣的出鞘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我们有权予以斩杀。觉悟吧。”
姬抖开碍事的袖子，打算掐诀。
“欧呀，你抱着的那不是加州清光吗？跟我的佩刀不是一样吗？”
失去了袖子的遮挡，一直被姬抱在怀里的清光本体显露了出来。引来第二个男人的惊呼。
姬瞬间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冲田总司，新选组一番队队长。
姬就向他的腰间看去，然而那里所插并不是红鞘艳丽的打刀……而是刀镡华丽的黑鞘打刀，那是大和守安定。
注意到姬的目光，冲田总司随意的寒暄。“啊啊，这个并不是加州清光，我的清光不久前折断了，所以看到你的刀就觉得特别亲切。”
但是断掉的加州清光还在他的手里吧。要多少钱才能买过来呢？
和冲田总司抢清光，清光会高兴吗？
“所以这位小姐，你愿意出售这振打刀吗？”
（⊙－⊙）
姬的头脑中正转着以上的思量，完全没有想到，眼前家伙也抱着跟自己一样的心思。
“喂，总司，不要跟可疑分子搭话啊！”土方岁三的刀口还指着姬，对于同伴毫无警惕的模样十分头痛。
“面对两位可爱的小姐，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嘛！”冲田总司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副长，全都压制住了。这些要怎么处理？”呼喝声彻底的低落了下去。另一个男人趁着夜色而来，姬眯起眼只能勉强辨别他手里所持是一柄长兵器。
“杀掉。”回答的是第一个开口的男人，想必就是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了。干脆利落的格调确实很配“鬼之副长”的称号。
“啊哈，好东西啊！”吸血姬扇了扇鼻翼，目光瞬间明亮起来。“如果要杀掉的话，不如送给我？我会处理得很干净的。”吸血姬打算和看起来很有地位的男人商议一下，截个胡，给自己开开荤。
“岂可修，可疑人物不要擅自说话！”出鞘的刀锋指向吸血姬，土方岁三还在思考怎么处置这两个可疑人物，就被吸血姬的胆大包天气了个够。在新选组的屯所还这么自在的，这两位少女绝对是第一份了。
土方岁三下意识的忽略了会说话的猫咪，对于土方岁三这样认真严谨的人来说一切玄幻事件都是挑战神经的大敌。
“但是那个好香啊！姬大人，我想要。”吸血姬抱着姬的手臂摇了摇，撒起娇来，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姬低着头想了想。展开袖中的桧扇轻施一礼。“我是土御门姬。欲拜访你们的局长，有事商议。”
然后姬的目光就投向黑暗之中。那本来是以人类的目光绝对看不透的黑暗，姬却如确实看到了什么一样看向骚动的方向，“还有，那些东西交给我处置才是最合适的。”
“毕竟对付妖怪，阴阳师才是专业人士。”
姬抬脚，无视了指向自己的打刀，平静的绕过三个男人，走向黑暗中的骚动之处。
“站住，别想逃跑，背对我的话就杀了你。”土方岁三第一时间转变了刀口指向的方向。
姬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向前。
“切！”土方岁三对于不听劝告的少女很是不满。为了守住新选组的秘密不得不挥刀，然而挥刀之时就毫无犹豫。
然后“噗通”一声，那个男人一脚踩在石头上，把自己摔在姬的脚后，那把和泉守兼定就从姬的脚畔划过，切开了空气，却连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分。
“啊咧。这是什么情况？”冲田总司有点蒙。以武士的尊严发誓，冲田总司绝不相信自家副长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鬼之副长砍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摔了个脸冲下？
冲田总司的反应就慢了一拍。
等土方岁三爬起来。两女一猫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等等，那里不能去！”
然而姬已经站在了绝对不能看到的“东西”面前。
那是一个同样身穿浅葱色的羽织，身负“诚”字的新选组队士。却是满头的白发，通红的眼眸。正五花大绑着，被另一个新选组的队士压制在地上，挣扎之时发出不似人声的“赫赫”之声。
“这浅淡的妖气……这个东西不是人类吧。”身为正统的阴阳师，姬对这样的东西尤其敏感。
眼前的男人身上撒发出浑浊的妖气，这不是天生的妖物，却被妖物侵蚀进血脉里，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
对于姬的突然插．入，新选组的队士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姬钻进了圈子。
“你是什么人！”两位少女的衣着一眼就能分辨，发现了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人，新选组的队士纷纷鼓噪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不听劝告！”身后追来的是土方岁三气急败坏的声音。
以及，骤然劈向姬的闪亮刀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井的另一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