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忍者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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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盯着河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脸，五岁的幼童还带着婴儿肥稚嫩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少年老成的严肃。黑色短发微微翘了起来，同色纯黑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不是特别明显，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是他的脸，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自己遗忘的东西，但就好像透过水面看东西一样，什么都是模糊的。也幸好这是战乱时期，小孩子早熟沉默一点没什么特别的。
“晴明？”
“……”
“晴明！”
“啊？”
“你怎么又在河边发呆了。”刚才喊他的男孩儿走了过来，学着晴明的样子在河边靠着他屈膝坐了下来。“又在想什么事情吗？”
晴明把视线重新投向河面：“在想……为什么我会是忍者。”
“欸？为什么这么想。”
“很奇怪吗，泉奈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泉奈侧头看向晴明，然后一脸认真地提醒他：“这样的话让小姨听到了，你肯定又要被罚跪祠堂了。”
“我知道啊。”
“你这个问题真的很奇怪啊，宇智波家的人不都是忍者吗？”泉奈漂亮的眉眼皱在一起，小孩子思考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难道晴明不想当忍者吗？”
因为长辈全都是忍者，家族也是忍族中出名强力的宇智波，所以孩子也都是忍者吗……
晴明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也不是。”
虽然这么说确实没错，但是总感觉自己不应该是个忍者啊。
在这战乱时期，忍族之间为了任务利益纠纷开战，也有国家开战雇佣忍者的。只要能拿起武器，连婴儿都能是敌人，像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是能上战场的人了。他对忍者这个身份倒是没多大排斥，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变得和父亲他们一样强的话，就没法保护族人了！”泉奈继续说道。
晴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理想。”
即便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也没关系，世间万物还是在一直往前移动，晴明觉得不能总是被虚无的过去束缚住了，因为他知道必须守护的人们确实就存在于此。而且不追究也好，自己面对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很新鲜，至少不会感到无聊。
“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明明晴明比我还小几个月……”泉奈撇了撇嘴，有些恼羞成怒。“难道晴明不想变得强大吗？”
“变得强大吗……”晴明歪了歪头。“人都会想变得更强吧。”
“那就快点回去做修行啊。”
“修行什么的……”
“我让哥哥来教我们手里剑术，哥哥也同意了哦。”泉奈扬起下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在晴明看来这样的泉奈比起拿刀的他要孩子气多了，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夸我’这几个字了。
不过让晴明比较惊讶的是，泉奈的哥哥居然有空来教导手里剑术。
晴明的母亲是现任宇智波族长宇智波田岛的亲妹妹，而泉奈则是他的表兄，泉奈的哥哥宇智波斑按照辈分来说也算他的表兄。然而晴明却并没有和他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因为这个叫斑的表兄名气太盛，是族里出了名的天才，总感觉非常不好接近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同龄的关系，辈分又相近，凭着那一层表兄弟的亲缘关系，晴明反倒是和泉奈比较熟悉一些。
至于为什么斑会愿意来教导手里剑术这种事……大概也是托了泉奈的福吧。
“我们快回去吧，哥哥应该还在等我们。”泉奈站了起来，拍了拍短制和服的衣摆上粘着的碎石子，顺便伸出手拽了晴明一把。
他们一起回到宇智波族地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斑。
其实斑也没有比他们两个大几岁，但斑早已比很多成年忍者厉害了，年纪小又开了写轮眼，在敌对忍族看来，他是个非常棘手的忍者。斑穿着便于行动的族服，忍具包备了两个，腰上还挎着一柄长刀。这样全副武装的样子说是来教导手里剑的话也太勉强了吧……
晴明一下就判断出他是要出去执行任务。
泉奈看见了他，立刻扔下了小伙伴晴明跑到了自家哥哥面前，兴高采烈地问道：“哥哥，我们去哪里练习？”
“抱歉，泉奈，今天没办法教你们手里剑术了。”斑好声好气地对弟弟解释道。“突然有个任务，我需要出去一趟。”
晴明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斑是宇智波典型的黑发黑眸，他们三个不愧是一系的亲缘兄弟，眉眼都有几分相似。不过晴明和泉奈更像一些，斑的五官有些过于凌厉了……还有头发，那翘起的发尾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晴明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睡姿不好才让头发翘起来的，然而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样。
“那手里剑术呢？”
“下次吧。”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泉奈的额头。
泉奈吃痛地倒退两步捂住了额头：“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又不会撒娇……”
“是是是。”斑的回答十分敷衍。
真是的，刚刚脸上表情那么失望的是谁啊。
他看向晴明的时候，晴明老老实实喊了声表哥，斑没多说什么，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这个表弟的脑袋：“那我先出去了。”
泉奈和晴明就这么看他出了门。
“既然哥哥有任务，那我们自己去练习吧。”泉奈提议道。
晴明摸了摸刚刚被揉头的地方，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啊，去哪个训练场？”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忍者家族的孩子没有童年可言，娱乐项目更是少得可怜。
在晴明印象中，平时所谓的玩耍指的都是修行，要么练习忍术，要么锻炼体术。没有孩子对此提出什么质疑，几乎所有人都加紧时间在让自己变强，毕竟等开战的时候每一分实力都能给自己增加活下去的寿命。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很少有忍者能活过三十岁的。
晴明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对不对，符不符合逻辑。
他有时候会思考为什么要开战，因为任务的利益纠纷，两个忍族开战，一直一直打下去不死不休，只要有人死去，那么剩下的人自然就成为了仇敌。难道就没有化解仇恨的可能吗……可能有吧，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施行变革，实现和平真的很难。
晴明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宇智波，是个强大的女忍者，而且还是主战派的那种。她根本不希望晴明会有这种想法，在被罚跪了一晚上祠堂之后，晴明就不再问母亲这种问题了。
对晴明来说，自己的目标就是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为此而努力就好了。
等晴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拉开玄关的木门冲里面喊了声：“我回来了。”
并没有人回答他。
——看来母亲出去了啊。
晴明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拍了拍衣服上粘到的草屑，确认不会弄脏房子之后他才脱了忍鞋走了进去。
回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常事，毕竟他家结构组成有些复杂。
母亲是忍者，出任务不回家是常有的事。父亲的话……大概是回去看望爷爷奶奶了。
晴明是随母姓的，他的父亲是雷之国的贵族，准确说是雷之国大膳大夫官之下级贵族。而宇智波族地恰好在雷之国境内，和雷之国大名交往甚密，任务委托人也大多是雷之国的人，一来二去晴明的父母就相熟了。
然而因为血继界限的特殊性，宇智波家的女人是不能外嫁的，也亏得晴明的父亲愿意，竟然放弃了自己贵族的身份，入赘进了宇智波家。要知道贵族、即便是下级贵族，在身份上也是要比忍者高一等的。入赘这种事在这个时候也算得上惊世骇俗，更别说是贵族入赘忍族了。
宇智波一族天生就比较高傲，他们虽然看不上贵族，但又不得不尊重贵族，毕竟贵族给的任务金才是全族的生活来源，对族长妹妹的丈夫是个入赘贵族这件事，他们的意见很大。
不过还好，晴明的父亲虽然是贵族，但也没有什么贵族的架子，性格包容而温和，久而久之别的宇智波族人对他也没什么意见了。晴明的性格也随了父亲，一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和宇智波族人一般口是心非的性格并不同，他一直都是老好人的模样。
晴明从柜橱里拿出了一袋冷掉的梅子饭团，这大概是父亲出门前给他留的，冷掉的饭团总比兵粮丸好。晴明又摸了摸柜橱，果然找到了母亲给他留的一袋子兵粮丸。
他家父母总是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父亲总是最温柔的那个，母亲的话正好相反，对他十分严格。
——这从他父母外出给他留的晚饭就能看出来了。
晴明一度怀疑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说不定是某个地方捡来的。
有这样严厉的母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母亲能教导他保命的东西，父亲则会偶尔教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观测天文、气象之类的东西。
嘛，虽然母亲对这种不能用查克拉来解释的阴阳术嗤之以鼻，不过观测天文占卜气象这种事在外出任务的时候还挺有用的。晴明也挺喜欢看阴阳术有关的书籍，这点身为贵族藏书众多的父亲倒是能满足他，只不过不能影响自己日常忍者修行，不然又要被母亲认为是不务正业了。
不过今天母亲不在家，晴明吃完了饭团就从书房里翻出阴阳术的卷轴看了起来。
阴阳术卷轴上提到的可以凭借灵力来释放招式，包括具有攻击性的基础术式以及保护同伴的结界，甚至还能有治疗效果等等。要真说的话，这阴阳术堪比全方位的忍术，为什么父亲提到的阴阳师们只会占卜和观风水呢，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代名词。而且灵力是什么，如果是一种生命能量的话，那和从人体细胞中提炼的查克拉有区别吗……
晴明弄不清楚，毕竟他才只有五岁，但冥冥中又觉得自己应该懂这些的，只不过是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他摊开一卷空白的卷轴，提笔绘下相当复杂奇怪的图案，因为需要一笔绘制，他重画了十几次才画出一张满意的图案。接着他又继续画同样的图案，大概是天赋禀然，接下来居然一次性就能一笔勾出来而不出错。
这是卷轴上说的召唤式神所用的阵法，和忍者的通灵术有点像，都是通过阵法来召唤什么东西。
晴明犹豫了一下，干脆就把手按着图案往里注入查克拉。如果阴阳术像母亲说的那样不切实际，或者说灵力和查克拉不同，那么也就不会召唤成功吧……
小孩子对这种事情总抱着极大的好奇心，虽然晴明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那么好奇，但也是想试试的。反正这样的阵法也不太可能会成功，家里又没人，失败也无伤大雅。不过令晴明没想到的是，当他注入查克拉的一瞬间，用墨笔勾勒的符阵突然亮了起来，浮现出淡淡的莹紫色。他下意识想停手，但依旧晚了一步。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晴明不禁后退一步摆出戒备的姿态。
等光芒散去，晴明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摊开的卷轴上躺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橘红色鲤鱼，翻着鱼眼吐着泡泡，鱼尾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卷轴，把下面的几个符上的墨水弄糊了。
晴明手忙脚乱地把这条鲤鱼扔到了院子的池子里，就见那条鲤鱼沉了下去。
“……”
也许还活着？
晴明有些不确定地想道。
死了的话应该会浮上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第1章 #01.忍者晴明
，还差 